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一切都是神聖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氣得啼笑皆非，走到半路上才說她不能跟他離開這裡，這算什麼事，井笙還需要摩尼雅帶路，他可不知道到山谷怎麼走。
「摩尼雅，我很贊同你的忠貞，我想我也會幫助你的，拯救鬼族要做詳細的策劃，不能衝動，你知道，利維坦的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需要一個周詳的計劃，不能隨意地讓鬼族去送命。」
「這樣啊？」摩尼雅終究是年齡不大，井笙的話也確實非常有道理，總不能去站在利維坦面前勸告她改邪歸正吧？邪惡的暴虐終究要用正義的利劍來對抗，而井笙就可能是那把利劍。
摩尼雅說：「井笙，能告訴我你的計劃嗎？」
「我有個屁的計劃！我奉行的是逃到哪裡算哪裡。」當然不能對摩尼雅這麼說，井笙在腦海裡如閃電一般快速思考。
「計劃我有，但需要詳細地判斷，因為這關係到鬼族數千人的性命，我們不能冒失啊！」井笙心轉電閃間，倒是想到一些辦法，但他不知道有沒有用，井笙需要詳細地邏輯分析。
摩尼雅黯然點點頭，井笙說得一點也沒有說，聖女的天然義務就是要保護鬼族，如果沒有必勝的計劃貿然行事的話，鬼族肯定會遭受滅頂之災。
「所以，請相信我，我會找到驅逐利維坦的辦法，現在你要做的是，爬到我的背上來。」井笙對摩尼雅感到撓頭，如果他不盡快想出一個非常好的辦法的話，摩尼雅很快就會失去對他的信任，那時，可能就是井笙和利維坦見面的時候。
終於下到河谷裡，眼前的奇異景象令井笙大為振奮。
「這裡就是聖火蟲的發源地了。」摩尼雅興奮地伸出雙手，想要去捧那些發光的小蟲。
「太美了！」井笙由衷地發出讚歎。
整條河面上鋪天蓋地的都是發光的聖火蟲，它們非常微小，肉眼難辨，小蟲們成群地結成雲朵漂浮在空中，五顏六色的光芒將河谷裝飾得如同夢幻仙境。井笙抬起頭看向頂上，在高曠的石壁上有更多聖火蟲，整條河谷地道都被籠罩在絢爛的海洋之中。
「這就是聖火蟲？」井笙的眼睛甚至感覺有些炫目，光亮實在太強，色彩實在是太豐富了。
摩尼雅在井笙背上直點頭：「是啊！它們是鬼族的生命之光，沒有它們的神奇鬼族就會永遠沉浸在黑暗之中，感謝萌神的恩賜！」
井笙無語了，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歸結到萌神身上好不好？無非就是螢火蟲，只不過比螢火蟲更加亮、色彩更加豐富而已。
「下來休息。」井笙找到一塊大石，將摩尼雅放在上面。
「我的腳好很多了，我可以自己走了。」摩尼雅不好意思光讓井笙背，她把腳試著放在地上踩了踩，疼痛很輕微了，只是不能用太大的力，行走大約是沒有問題。
經過仔細地檢查，井笙也放下心來，摩尼雅的腳踝基本消了腫。
寬達近百米的河面上躍起幾條大魚，空中聚集成團的聖火蟲們飛快地避讓開，然後魚掉在水裡轟的一聲，真是相映成趣的景象，大自然的魅力盡顯，井笙和摩尼雅就站在河邊觀看這無邊的美景。
在河流的下游有條間斷的石路通往對岸，一條蜿蜒的小路沒入一條地道裡，井笙放下心來，摩尼雅的記憶力令他有些吃驚，她說來過河谷只有兩次。
最後三塊肉乾，井笙有些犯愁了，不知道聖火蟲能不能吃？他看著水裡歡跳的魚，感到口水開始往外冒。
「給你。」井笙將花蜜水皮袋遞給摩尼雅，他走前幾步蹲下，捧起河水嘗了嘗，除了有些熱手之外，口感還不錯，並沒有一般yin河很重的石灰味。
井笙再次摸了摸水，他確定河水是熱的，至少有二十五度左右。「難道是離地心近的緣故？或者途中經過了熔岩層的加熱嗎？但也沒聞到什麼硫磺味啊！真是奇怪了，河水為什麼會這麼熱呢？」
「摩尼雅，你坐一會，我去抓幾條魚。」大魚可能是無鱗鯉，數尺長的無鱗鯉那就非常罕見了，野生魚的肉質肯定是沒說的，絕對細嫩香甜。這些魚都是傻的，它們就在井笙眼前的水裡晃蕩，只需要拉開牛角弓，井笙就會收穫大堆的鮮魚。
井笙取下牛角弓，他有點犯難了，這麼多大魚，到底該she那條？
聽到井笙說抓魚，又看到他取下牛角弓，摩尼雅臉色都變了，趕緊大聲阻止井笙：「井笙，不要啊！這是聖河，裡面的聖魚不能吃的。」
「怎麼了？」既然是魚，怎麼不能吃？井笙疑惑地望著摩尼雅。
「這是聖魚，他們是鬼族祖先的化身，他們的英靈寄托在聖河之中，一代又一代地保佑鬼族繁榮昌盛，你千萬不要做壞事。」摩尼雅爬下大石，跪在地上雙手合十，閉上眼驚慌地禱告：「祖先在前，一千代鬼族聖女和九百九十九代執杖巫師摩尼雅抱著恭敬的心，光彩奪目的聖火蟲照耀著神聖」
井笙懊惱地歎口氣，聖魚啊！在他原來的世界，只有珞巴人和納西人不吃魚，過去的藏人也不怎麼吃魚，究其原因和宗教習俗有關，不過很多新生代逐漸沒這麼多的忌諱，井笙也曾看到過無魚不歡的藏人。但鬼族不吃魚的理由太直接了，也太讓人驚訝了，若這些魚是鬼族人的祖先，那這些魚會不會死？死了過後呢？話說回來，庸庸碌碌一生，沒有英烈行跡，甚至是愚鈍蒙昧一生的祖先死後成為聖魚就能擁有可以保佑族人的能力嗎？這些話真的只有鬼才相信，歸根結底還是自信心的問題，鬼族被圈禁在地下城的時間太久遠了，都不知道自信心從何產生，也不怪他們這也怕那也怕。
「無稽之談的鬼族信念。」井笙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只有苦著臉啃肉乾，但願到山谷之後能找到吃食吧。他想到天涯神殿中的「ziyou地球邦聯」和「刑事警察」十個字，不由得再次歎氣，若是再找不到答案他會發瘋的，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不是我不願意懂，而是這個世界太讓人難以琢磨了，像我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裡，這裡讓我心亂，也讓我的疑惑越來越多，總有天我會被一團亂麻的疑慮絞死，如果我不找出自己的目標的話，那肯定就是我的結局。」井笙心裡產生了一線明悟，除了刎聖之劍，在這個世界上，他應該有更明確的目標，那才是他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源動力。
井笙不會去和摩尼雅辯駁魚是不是祖先的問題，小姑娘的信念強大得可怕，井笙覺得沒可能說服她，摩尼雅恐怕寧可餓死也不會吃聖河裡的魚，這位聖女是頑固的原教旨主義者，她不可能為任何人改變她的信仰，對於聖神和萌神，那不過是恰好應驗了她心中長久以來的疑惑而已。
「禱告完了？吃肉吧。」井笙將硬邦邦的肉感遞給摩尼雅。
「謝謝！井笙。」摩尼雅臉上還泛著紅暈，禱告時她投入了全部的身心力量，以至於氣都還沒喘勻。
「不用謝！我們可是親密的戰友。」井笙臉上的苦笑沒有瞞過摩尼雅。
「井笙，我很抱歉，不過你真的不能抓聖河裡的聖魚，我已經向祖先們解釋了原因，並向他們為你的魯莽行為道了歉，你就不用歉疚了。」摩尼雅一本正經的神態讓井笙哭笑不得，他心裡可沒有什麼歉疚，大不了不吃魚就是，也不至於弄出歉疚這樣的心理負擔。
摩尼雅也沒有多怪罪井笙，畢竟不是地下城的人，她為自己斥責井笙的語氣感到有些抱歉，古語不是有雲，不知者不怪嗎？摩尼雅猶豫了一陣說：「我帶你去看聖龍門，不過你可要聽我的。」
「聖龍門？」井笙覺得鬼族過於虔誠了，好像無論什麼不可理解的事物都要標注一個聖字，像聖神、聖火蟲、聖河、聖魚，還有這個聖龍，或許是湮沒在地下太久了吧，心智趨於庸直，沒有更多的讚譽詞彙來描述未知事物，井笙心裡覺得鬼族好可憐，他們居然困在地下城五萬年，五萬年啊！想一想就會讓人發瘋，但他們卻挺了過來，並發展出了自己的各種文化。井笙不得不承認，要論人生的隱忍和忍耐，沒有什麼族群能夠超過鬼族。
摩尼雅的踝傷好了許多，她牽著井笙的手，慢慢走在河灘邊，好在河邊很平坦，一色的青石綿延向上游，井笙也免卻了去擔心摩尼雅才好的踝傷。
轉過一個彎道，巨龍一般的聖河在這裡更加寬廣，幾乎有近一百六十米的寬度，它的水勢非常平緩，四周空中依然有無數聖火蟲不停飛舞，它們是光明的唯一來源。
「看到那邊的洞穴了嗎？」摩尼雅的手指向對岸。
井笙仔細一看，河對岸確實有一個洞穴，外面有大量的聖火蟲飛舞，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
今日更新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