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再聞天神獻祭 文 / 骷髏星雲
沙隆看到了道芬恍然大悟的表情，欣慰地笑了起來，但他敏銳地發現，紗希少主還是一位魔法學徒，這讓沙隆有些沮喪，但他轉念一想，就算紗希少主是魔法學徒那又怎麼樣呢？道芬可是有一位中級魔導士導師，並且這位導師還是紗希家的守護，外面更有數百名久經沙場的忠誠黑騎士，沙隆估計他們每個人都有中級以上的職業水平，這已經不是原來的紗希家族了，就憑這兩點，紗希家族的實力至少可以排進全世界所有家族的前二十位，沙隆心裡沒來由地驚悸了一下，他必須緊緊抓住與紗希家族的這門婚姻，絕不能讓它出現一點意外，這是從天而降羅生門家族的大餡餅。
道芬沒有看沙隆，他轉頭對井笙說：「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從來沒有看到過洛芙蘭，都差點忘記了。」
沙隆連忙說：「你很快就會看到她，我馬上派人去通知，在法倫堡你就可以見到洛芙蘭，真是很令人欣慰呀！多麼般配的一對人兒啊！」
愛蓮冷哼一聲：「我可是聽說羅生門家在我們家出事之後另外為洛芙蘭定了親事。」井笙看愛蓮眼珠子亂轉就知道她在詐人，井笙心裡好笑但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什麼話也不說。
沙隆一驚，連忙矢口否認：「愛蓮，這怎麼可能呢？這門親事可是無霜公爵和天水侯爵親自在無霜城定下的，這樣嚴肅的大事可不是兒戲，你可不要聽別人的謊言，他們只會破壞這門大好的親事。」
愛蓮還要爭辯，井笙握著她的手拍了拍：「好了，乖乖，陪哥哥去好好休息，道芬已經成為了男子漢，你會發現他有些有趣的改變。明天我們就要啟程前往明珠堡，我認為你需要回去好好準備一番，再說弗洛拉也需要你去調－教她，她是不是一位合格的侍女就要看你的了。乖乖，你的事情很多，抓緊時間。」
愛蓮明顯對這位羅生門伯伯不感冒，她掉轉頭，拉著道芬走出了帳篷，連招呼也沒有和沙隆打。
井笙看著愛蓮憤懣的背影，他是可以理解愛蓮的心情，當紗希家族遭到獸人艦隊入侵，又被桑德森和葛洛丹騎士團追殺時，他們的聯盟家族在一邊袖手旁觀，那時候這些所謂的親戚又在哪裡呢？如果不是井笙和愛蓮的偶遇相識，井笙相信，紗希家族會漸漸地淡忘在所有人的心中，只有在學習貴族史時，才會發現五英雄之一的紗希家族才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不久。
人生如海浪，潮起潮落；人生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人生如星漢，枯寂而冷漠。當身內事已經焦頭爛額時，遑論關注到身外事，人都是自私的，都是自我為中心的。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概莫能外。
井笙曾經知道一句話，路人們在耳邊讓你向左向右，但他們既不和你同往也不會對你的人生負責。
沙隆尷尬地杵在當場，井笙笑了笑說：「小孩子心性，羅生門先生無需介懷。」
帳篷內的氣氛是熱烈的，井笙將太陽卷軸交給了博森楊，他很看這位高高大大的精靈順眼，井笙相信他不會違背他對井笙的承諾，博森楊感動得不得了，連連起誓他將不負威達德大人的信任。
「聽說闕山已經發出了召集令，請各家族俊傑參加十二月十一ri的天神獻祭，我認為你們可以抱著輕鬆的心情去參加，就是沒有選中也不會影響到明年的爵位格式了。」沙隆抿了一口酒，他對ru狀的nǎi石汁酒讚不絕口，簡直比雪莉酒更有韻味，回味更加悠長。
井笙一高興就隨手送了沙隆一壇，反正nǎi石汁酒他還有兩大車，足夠他喝到無霜城，據碧絲儂說無霜城還有種特產榛子酒，味道更為特別地香濃，井笙猜想那會不會和杜松子酒差不多，要說酒的話還真是要糧食才能釀製好酒，畢竟糧食中的酵母、氨基酸什麼的和人體的需要是契合的，用動物混合植物根莖釀酒不是不可以，但和人的本能需求還是有所差別。要叫井笙來說，nǎi石汁酒實際上是類似醪糟水和動物nǎi的混合物，香是夠香，但缺乏了純糧食酒的精神和正統內涵，充其量只能稱為酒精飲料。
沙隆說到天神獻祭，井笙的精神一振，這正是他想瞭解的。
沙隆的話讓歌菲有些感慨，他說道：「羅生門大人，這談何容易啊！全世界這麼多的神綬家族，符合萬能的萌神所制定的嚴格標準的也不過寥寥之數，畢竟天神獻祭每五十年才有一次，我們可是從來沒有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井笙倒覺得好笑，露娜要死要活地就為了井笙去參加天神獻祭，甚至不惜被井笙強姦，當然，露娜看來是放棄了這種念頭，但她可說的是ri神卻沒有放棄啊！但月神的態度呢？冥王瑪卡裡的態度呢？一切都不得而知。
究竟ri神和月神是不是兩位一體的萌神？井笙現在真的不知道答案是什麼，他也不知道露娜是不是見過ri神和月神，但他絕不敢完全相信露娜的話，心靈魔法師太神秘了，以至於她說的每句話井笙都要想很久，生怕跌進什麼圈套之中。
如果露娜知道井笙這麼想，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憤怒！
月神也好，ri神也好，飄渺的神靈通過露娜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和井笙的關係，到底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井笙不得而知，但他只要堅守自己的原則就夠了。至於博森楊的羨慕眼神井笙就愛莫能助了，說實話井笙也說不出天神獻祭具體詭異在什麼地方，他只是不想被人強迫而已，現在要突兀地去打擊博森楊的理想，井笙認為也是沒有道理的，最終只有一句話，人各有志不能相強罷了。
沙隆爽朗地一笑說：「達馬克少主太謙虛了，據我所知道天神獻祭並不是以家族為唯一判別標準，而是更加看重對個人的全面評估。上一屆天神獻祭選拔就是李斯拔得頭籌，而他是子爵家族。你們知道什麼樣的素質是最重要的嗎？我說的是魔法素質。」
歌菲、卡其芬和兩位少主注意地聽著沙隆的話，連井笙也不例外，這讓沙隆有些得意洋洋，畢竟他五十七歲的年齡還沒有活到狗肚子裡面去，雖然在井笙面前不能倚老賣老，但對年輕人點撥點撥還是蠻夠資格的，他心裡隱隱把井笙也劃撥到了年輕人裡。
「靈魂的三大指代是什麼？我想大家都知道，魂、靈、魄分別指代的是聖燈、思核、**，大家都知道修習魔法最關鍵的因素是聖燈，聖燈的三大屬性，公積度、完整度、五行屬性決定了我們的魔法道路能夠走多遠。大多數研究認為聖燈的完整度和五行屬性最重要，例如《五行魔法學》、《能力魔法學》、《虔信和魔力指數》、《撒格斯論魔法五要素》、《鮑爾曼魔法理論—主職業和副職業》，幾乎每位高級神選士都在重點談論完整度和五行屬性，但《神聖魔法》、《班尼朗魔法大全》中有大段的章節提到公積度的重要性，這些知識在《熏世大經》、《辯魔經》、《陀羅尼真經》等等經文中也有很多處詳細描述，結合我的實際經驗，我認為聖燈屬性的重要程度次序應該是公積度，然後是完整度，最後才是聖燈的五行屬性，而公積度是決定一切的最基本因素。可以想像一下，一隻木桶裡能裝多少水是決定於最長的木板還是最短的木板？」
「這還用說？當然是最短的木板。」塔爾大聲說到，突然他發現自己在靜悄悄的帳篷裡太突兀了，怎麼能在兩位高級神選士大人面前大呼小叫的。
博森楊惡狠狠地瞪了他堂弟一眼：「對不起，兩位大人，我堂弟他很沒有禮貌，我代他道歉。」塔爾幾乎要哭出來了，腦袋擠在雙腿間不敢抬起來。
井笙寬宥地揮揮手：「沒關係，年輕人嘛，可以理解。」
沙隆這些話在利維坦給井笙的書裡面也有詳盡的描述，確實，公積度也就是聖燈的年齡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是輔助因素，在自然神術中同樣是如此強調。在井笙的理解來說，聖燈的公積度代表的是天賦，在任何魔法或自然神術的修習中，天賦絕對是最重要的，但話說回來，沙隆之前提到的那些魔法書籍沒有強調天賦是因為天賦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而聖燈的完整度、五行屬性則是可以通過修習來深化或轉變，這是理智而無奈的。當然，利維坦的書中有加深聖燈公積度的辦法，但太令人毛骨悚然了，那些辦法在井笙看來完全是喪失人性的做法，並且根本不知道有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