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自然法師的謀劃 文 / 骷髏星雲
某座城市的某處密室內，明亮的汽燈將室內照得纖毫畢現，屋子內聽不到外面的一點聲音，只有汽燈的火焰嘶嘶作響。
兩個人影站在白得晃眼的牆壁前，那上面有副世界地圖。
「高格森大人，紹爾瑪的命燈熄滅了，教廷內亂成了一團，看來當初的決定好像魯莽了一點？」壯年人口裡說得似乎有些擔憂，但他的表情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高格森繼續看著地圖說：「哦！是嗎？真是令人意外啊！不過我們還有後續的試探手段，強納森你幹嗎苦著臉？」
強納森聳聳肩說：「我覺得恐怕要通知米洛斯不要繼續南下，這位威達德先生令人捉摸不透啊！拉爾夫到現在還沒有回報消息，這麼說的話，我們掌握西大陸的目標就要延後了。」
高格森看了強納森一眼：「現在的重點是精靈大陸，伯爵已經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有利的形式正在向我們傾斜，所以西大陸的事情就讓它按部就班，不要去過多干預，必要時我們的人可以停下來。至於米洛斯，革命總是有人要犧牲的，我會為他祈禱的。」
強納森收起了臉上的輕浮，他感到了震撼，他喃喃地說：「大人，僅僅是為了驗證這位威達德神子，我認為犧牲米洛斯有些不合算啊！帕狄修斯家算是自然法師最堅貞的支持者了。」
「你是在指責我嗎？」高格森一臉不快。
「當然不是的，大人。」強納森感到有些惶恐了。
高格森明顯看到了強納森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下，決定似乎確實倉促了點，畢竟帕狄修斯家的實際情況是應該考慮到，總不能讓英雄家族流血又流淚吧？
「好吧，你去通知米洛斯，不要硬拚，讓他見機行事吧。」
強納森的心情突然欣慰起來。「謝謝大人的周詳考慮，如果大人對西大陸沒有進一步指示的話，我準備暫時放棄了。」
「暫時放棄也好。」高格森點點頭說：「無論如何，保證我們自身的安全是重要的。紗希家族似乎出現了奇跡，這位神子正在用手撥亂家族間的平衡，很多公爵對他的出現深惡痛絕，我們要利用這種情緒，威達德先生能不能承受住這種情緒，這才是米洛斯的任務核心，還是那句話，讓他見機行事吧。」
強納森撫胸回答道：「是的，大人，我會將您的關懷傳達給米洛斯。」
「波曼?尼古拉斯回來了？」高格森漫不經心地問強納森。
強納森臉上現出了一絲疑惑：「昨天深夜才回到闕山，ri皇連夜召見了他，但開爾文·季芬奇沒有回來，聽說繞路回去了一趟蘇維士半島的雅鹿堡，據說是送一個人回去。」強納森口中可不怎麼尊敬綠衣主教。
高格森皺了皺眉，但沒有開口提醒強納森的語氣，他倒是一驚：「送人？送什麼人？」
強納森聳聳肩說：「我也不是很清楚，線報說是一個叫瓦格郎的孩子。」
「孩子？難道是開爾文的私生子？」高格森一臉誇張的驚訝表情。
強納森忍住心裡的笑說：「可能不太像，那個孩子是位少年，至少也有十多歲的樣子。」
「或許是季芬奇家族裡的莠民後代出生的神選士吧？」高格森知道這種情況多了去，家族中的莠民生出神選士後，這位幸運兒就可以認祖歸宗，重新冠上家族代代傳承的姓，這就是貴族的身份標識。
強納森奇怪地說：「可是開爾文的家族原先是平民啊！連勳民也不是，這才晉陞男爵多久時間？難道這位少年是他父親的私生子？但怎麼會不在雅鹿堡裡撫養呢？」
「這不奇怪，誰也不會辨認胎兒是不是神選士，他父親是怕承擔這筆撫養費用罷了。」高格森面帶譏諷，這是高格森最為痛恨的一件事，聽說開爾文·季芬奇綠衣主教在奇跡城遭到圭蒂亞·諾斯特羅達姆城主的怒斥，心境受到大影響，但第二天晚上ri皇就舉行了爵位獻祭，專門為開爾文向萌神求取爵位，並如願以償得到了萌神的准許和賜予，第三天早晨ri皇就召集神協會議事，然後發佈了敕令，敕封開爾文為雅鹿男爵，同時伯頓紅衣大主教也將季芬奇家族居住的雅鹿堡贈送給了開爾文，作為季芬奇家族的封地，另外還送了一個港口給他。
強納森恍然大悟說：「這可真是讓人想不到啊！季芬奇家居然會這樣一毛不拔，如果這位少年是莠民的話，難道雅鹿男爵的父親就可以不承擔一分錢的養育責任？我的神啊！連這種錢也要算計，我真是太佩服了。」
「不過聽說開爾文祖上也是男爵，這回得到的雅鹿男爵名號就是他祖上的封號，ri皇也是根據宗教院的歷史資料敕封的，季芬奇家族算是拿回了祖上的東西。」高格森的語氣很冷淡，明顯他和開爾文不怎麼對付。
開爾文這次是因禍得福了，一躍成為了新的貴族家庭，甚至連勳民和特殊家庭也沒有經歷，他實在是太得ri皇看重了。
「開爾文終於成為了東大陸的新貴。」強納森語氣中酸酸的。
高格森一笑說：「你很羨慕嗎？」
強納森聳聳肩：「有時候吧，但多想一想就不是那麼回事。」他的言語中有些嫉憤。
高格森轉臉冷冷地說：「強納森，我們首先是自然法師，我們的眼光是眾生平等，希望你不要被迷惑了。」
「是的，大人，我對此心知肚明。」強納森收回自己的心神，肯定地回答了高格森。
兩人又商談了一會，高格森吩咐了強納森一些注意事項。
時間很快過去了，高格森看了看水漏說：「時間不早了，你去辦吧，隨時和我保持聯繫。」高格森從一個箱子裡面拿出幾枚四級魔核遞給強納森，然後說：「為預防萬一，你把我們的人撤出蘇斯洛江和米娜河，派幾人定時報告就行。」
「是的，大人，我很希望這位神子能給我們大家一個意外驚喜。」強納森笑了起來。
高格森也笑了起來：「當然，葛洛丹家族會是他的第一個目標，許多人都在看著他的表現。」
強納森謙恭地向高格森鞠了一躬：「大人，如您所願。」
強納森走後，高格森緊閉房門，點燃了壁爐裡的材火，直到爐膛通紅之時，高格森雙手做了一個非常複雜的手勢，然後雙膝跪在壁爐前，口中默默地念叨。
爐膛內的火焰猛然倒捲，猛烈地燃燒了起來，一張模糊的臉顯現在火焰中。
「**師。」高格森朝火焰中的人臉致敬。
「托馬斯，黑白精靈聯軍準備明天晚上再次強攻霸魚裡山口，你通知布法蘭·加利，讓他去勸說丁斯安侯爵和聖安伯爵，最好不要讓三位黑精靈公爵太激進了，黑白精靈聯軍的實力遠遠不足以攻破灰精靈軍團的防禦，讓他們放棄不理智的行為，聯軍是不可能在山口戰勝灰精靈的三萬聖殿軍團，告訴他們，盟軍決定取消明天晚上的配合行動，我已經將理由告訴了杜文伯爵，他會去勸說白精靈的兩位公爵大人。」
高格森臉上一驚，忙問道：「**師，這種理由精靈聯軍可不會接受！要知道明天的攻擊行動已經策劃了數月時間，這個時候才叫他們停下，我擔心自然法師聯盟會失去黑白精靈的信任，以後的事情恐怕就不好辦了。」
**師說：「黑白精靈的五位公爵本來就對明晚霸魚裡山口的行動有些疑惑，他們想要的只是一場鼓舞人心的勝利，而不是讓精靈聯軍燒成灰燼，這次行動主要是吉普雷平原的三位黃金戰士伯爵發起的，所以重點是安撫好三位伯爵。」
高格森問：「杜文伯爵和他們的交情很深，如果他都沒有什麼好辦法的話，我這邊也無能為力，那要什麼辦法才能勸說他們呢？」
**師說：「是的，作為補償，我們另外策劃了一場大行動，由精靈族的自然法師突襲魔比斯聖城，以示我們並非是害怕損失，而確實是時機還未到。」
高格森恍然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精靈聯軍的臉面倒是能挽回一些，關鍵是看突襲的成果，要是成果大的話，黑白精靈聯軍更不會放棄霸魚裡山口的軍事行動，如果成果太小的話，盟軍和聯軍的關係可就岌岌可危了。」
**師點點頭：「是的，所以這次行動的目標很明確，至少要殺掉一名魔比斯聖殿的祭司，我已經安排了朗尼亞參與這次行動。」
高格森舒了一口氣說：「朗尼亞出手的話應該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不過我聽說桑德森家近段時間也很亂啊！」
**師沉默了一下，說：「葛洛丹族長正在用刎聖之劍大殺四方，忙著收納附庸家族，他很愚蠢，但我們這裡不討論他。」
**師繼續說：「托馬斯，你還年輕，我們有的是時間，在光明教廷和暗黑教廷還沒有直接捲入精靈的戰爭前，我們是不宜有大行動的，這一點高層所有人取得了一致共識，霸魚裡山口維持現狀最好，但我們認為不能讓精靈們就此安靜下來，當前的重點是截斷大山汶海灣，完全阻止灰精靈和外界的海上通道，將他們困在奇摩山下。」
高格森疑惑地說：「現在就在這麼做的話，但我看收效不大啊！諾斯特羅達姆家族一直在暗中支持灰精靈，背靠奇摩山脈，灰精靈也不缺乏魔核，這種封鎖沒有什麼大意義。」
**師搖搖頭說：「正因為這樣，就更要加強對灰精靈的封鎖，一旦我們對魔比斯聖殿的突襲成功，灰精靈勢必要報復，而社馬公爵就再也不能只暗中支持灰精靈，必須拿出大量的實質行為才能繼續保持和灰精靈的聯盟，一旦諾斯特羅達姆家開始大量支援灰精靈，光明教廷就會坐實諾斯特羅達姆家干預警靈大陸的事實。你知道的，諾斯特羅達姆家一向藐視光明教廷，那麼伯頓家、尼古拉斯家和荷蘭尼家會怎麼想？這就是機會。」
高格森恍然大悟：「真是高明啊！那時候光明教廷的護教軍就不得不進入奇摩山脈以南，甚至是進入精靈大陸。當然，暗黑教廷對灰精靈的弱勢也不會坐視不理，起碼沃爾特家、格斯尼家和道本家要作出強烈反應，最後有可能暗黑護教軍登陸精靈大陸，然後就熱鬧了，說不定魚人和矮人也會來湊一份熱鬧，甚至獸人也不會安穩，他們前幾個月才在無霜城吃了魚人的大虧，數百名高級法師葬身了亡魂洋。嘖嘖！」
**師點點頭說：「所以，這段時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隱忍下來，我們的人要一直呆在衛理軍堡內，不能讓兩大教廷的人發現，也不能讓精靈們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一切要等突襲的戰果落實再說。」
「是，**師，我馬上就去辦。」托馬斯·高格森重重地點頭，一股激昂的風雲在他胸中湧動，天下終於要激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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