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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冥王瑪卡裡(一) 文 / 骷髏星雲

    「井笙,你好!」

    「好你先人!這是哪裡?誰在和威達德大人說話。」井笙睜不開眼,光線實在是太強了。

    「你真是驕傲啊!果然不愧威達德這個姓氏,和你的性格真是相得益彰!」

    井笙很厭惡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誰在唧唧歪歪?」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瑪卡裡,地獄。」

    「冥王瑪卡裡?地獄?」井笙的臉一下子僵住了,難道那束金光直接就將他擊斃了?

    井笙的視覺漸漸適應了過來,自稱瑪卡裡的人戴著一頂可笑的白帽子,就像廚師的高帽子,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款皮衣,甚至還戴著黑色的皮手套,除了那頂帽子,井笙不得不承認,這位自稱冥王瑪卡裡的人確實和基努李維斯很相像。

    瑪卡裡聳聳肩說:「是的,我想你沒有聽錯,這裡確實是地獄,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這畢竟是事實,你已經死了。」

    井笙冷笑一聲說:「死你爸爸的棺材板板!老爺我是英雄,哪會這麼快就掛了。說吧,找哥哥有什麼事情?」

    瑪卡裡苦笑道:「井笙,世事無常,生死有命啊!這就是鐵一般的事實,你已經身在地獄中了。」

    「你叫瑪卡裡?就是傳說中的冥王?」井笙心中有些震駭,恐怕他真的來到了地獄,所有的魔法咒語都失效了,他伸出雙手,發現全身被一層紫光籠罩著,井笙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去調動自然神術。

    瑪卡裡點點頭:「是的!我想你終於發現我了。」

    井笙睜大眼睛,這是他第二次接觸神靈,不!應該說是第一次接觸真神,瑪卡裡是萌神冊封的,他執掌地獄和輪迴,是具有無上威能的天神,瑪卡裡是掌管一切靈魂的真神。

    井笙有些悚然,他本以為會有什麼黃泉路和奈何橋,甚至還有一條無比寬闊的河流,那條河應該是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的黑水河,但是井笙朝周圍望了望,他發現他處身於一間巨大的穹頂廟宇之中,瑪卡裡抄著手一臉玩味的笑容站在井笙面前。

    一股無形的壓力猛然撲來,就像兩隻手緊緊扼住井笙的脖子,讓他喘不過氣來。「我真的死了?」井笙不知道是誰偷襲了他,但現在都不重要了,面前這位恐怕真的是冥王瑪卡裡。

    井笙深吸一口氣說:「好吧,冥王大人要如何打發我?送我進輪迴?還是禁錮我在地獄的深淵之中?」

    瑪卡裡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當然不會,井笙可是英雄,我是說當然不會禁錮你地獄裡。」瑪卡裡的譏笑讓井笙感覺很鬱悶,「老子不就誇張了一句嗎?值得你拿來諷刺老子嗎?睚眥必報的傢伙。」

    「那麼快點送我去輪迴吧,我急不可耐了。」輪迴就輪迴吧,井笙也靜下心來了,後悔是沒有什麼用的,只有接受現實,愛恨情仇,也只有待來生了,井笙內心不禁有些潸然。

    「泰戈爾曾說過,只有獻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希望我的下一世更加謹慎一些吧。」井笙確實有些懊惱和鬱結,沒有像一個英雄那樣死在轟轟烈烈的戰陣中,也沒有死在堂堂正正的決鬥之中,卻死在了卑鄙小人的偷襲下。

    瑪卡裡笑了起來:「井笙,確實我很想馬上送你去輪迴,但有個問題解決不了,所以,我請你過來談談。」

    「什麼問題?」冥王瑪卡裡也會被問題難倒?井笙直覺地抬起手,他想看看今天是不是四月一ri,可惜他找不到手錶在哪裡了。

    瑪卡裡表情有些嚴肅地說:「井笙,根據檔案,我這裡沒有你的記錄。我不知道你自己清楚不清楚,你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呃!也就是說我沒有戶口薄,連死後的事情也無法安排?」井笙傻眼了,他怎麼知道魔法世界依然有嚴謹的戶口管理,他一個遙遠過去的人,稀里糊塗來到未來,恐怕這裡真是沒有他的位置,他是一個糊里糊塗的黑戶。

    瑪卡裡頗為遺憾地說:「恐怕是這樣,所以我請你過來商量一下,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難道冥王大人不應該請教你的上司ri神和月神嗎?」井笙怒氣勃生,小事就推下屬去辦,大事就請上司拿決定,斷沒有和當事人商量的道理,這種官場不倒翁的手段難道連冥王這類天神也不知道嗎?井笙不由得大為搖頭,實在是太純潔了,真是罪過啊!

    瑪卡裡眼睛一亮,但旋即頹然地說:「萌神讓我自己決定。」

    井笙哭笑不得,戶口問題不解決總不能讓他永遠停留在地獄裡吧?

    「永遠」這個詞讓井笙連打三個寒噤。

    瑪卡裡皺著眉說:「看來還是要我和你來商量解決,井笙,我給你幾個選擇,一是成為摩洛斯。二是永恆地待在這裡。三是拿出道理來說服我,那麼我就會讓你輪迴轉世。」

    「摩洛斯?」井笙腦袋裡浮現出拿著大鐮刀的死神形象,如果井笙成為了接引靈魂的死神,還不如神魂俱滅的好。所謂永恆地待在這裡,也就是說他將成為被冥王永恆囚禁的囚徒,至於輪迴

    「冥王大人,看來我的理解能力似乎有些問題,你先說和我商量,然後又讓我選擇。請問冥王大人,你到底是要和我商量還是要我選擇?」

    瑪卡裡一愣:「當然是和你商量,至於後面的選擇是商量後的幾種可能性。」

    井笙搖搖頭說:「不!冥王大人你錯了,我想還有一種選擇你忽略了。」

    「什麼?」瑪卡裡有些愕然。

    井笙說:「那就是復活,從邏輯上來說,這也應該是商量的內容。」

    瑪卡裡想了一想說:「也對,現在告訴我你的希望。」

    井笙哭笑不得,他當然是希望原地復活,然後紅藍全滿,這位瑪卡裡看似精明,隱藏屬性有些像天然呆,完全不像《熏世大經》上描述得那麼睿智,井笙心裡隱隱燃燒起了一絲希望。

    面對瑪卡裡的反問,井笙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他不能直接提出復活的要求,如果可能的話,井笙希望復活這個詞能出自冥王的口中。

    「冥王大人,在我回答以前,我有幾個小小的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

    瑪卡裡微微一笑:「當然可以,這算是我給人族英雄的待遇。」

    「謝謝,大人!」井笙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冥王大人能告訴我地獄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

    「當然是收納靈魂,然後送入輪迴。」瑪卡裡有些奇怪井笙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井笙繼續說:「謝謝冥王大人,請問地獄與輪迴誰最先建立?」

    瑪卡裡沒有遲疑地回答井笙:「當然是輪迴最早設立。」

    井笙心中長舒一口氣,果然也是先有輪迴後有地獄,他猜對了:「那麼請冥王大人告訴我,在沒有地獄以前,靈魂是如何通過輪迴轉世的?」

    瑪卡裡依然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井笙:「輪迴本身具有一種對靈魂的引力,所以靈魂不會迷失方向。」

    井笙臉色很沉靜地看著瑪卡裡:「冥王大人,我沒有問題了,不過我請大人再為我回答一次第一個問題。」

    瑪卡裡有些驚異地說:「當然是收納靈魂」瑪卡裡突然說不出話來,他陷入了困境。

    輪迴本就有收納靈魂轉世的功能,要之後設立的地獄何用?如果瑪卡裡再敷衍井笙的話,恐怕會遭到恥笑,也會證明冥王的無能。誰能想到天神冥王瑪卡裡竟然是無所事事地混了十萬年,他根本沒有做到一件出色而不可或缺的事情,關於靈魂的所有事情都是輪迴能夠辦到的,他不過是越俎代庖而已,有沒有冥王也好,輪迴一樣會正常地工作。

    「是啊!地獄存在的根本意義是什麼?僅僅是賞善罰惡嗎?」瑪卡裡喃喃地說。

    井笙略微興奮地看著失神的瑪卡裡,他明顯感到瑪卡裡的矛盾,這位《熏世大經》中睿智的神靈陷入了茫然,井笙簡直不敢相信,但他知道,這是稍縱即逝的機會。

    「井笙,你怎麼看?」瑪卡裡問向井笙,他的語氣明顯帶著不確定。

    井笙聳聳肩說:「冥王大人,我只是一個凡人,如此高深的問題對我來說是無能為力的,也許萌神會給你準確的答案。」

    瑪卡裡茫然若失,思考了很久他才問井笙:「井笙,你對輪迴有什麼看法?」

    「其實我沒有什麼看法,冥王大人,這是自然之道,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輪迴,對生命來說,死亡不過是一種新生,新生也不過是對死亡的解脫,對生命來說,一切過程都是虛幻,唯有靈魂才是真實的。」井笙很實在地對瑪卡裡說。

    瑪卡裡笑道:「井笙你說得很對!不過,如果你不能輪迴的話,豈不是打斷了你的自然之道?」

    「這只不過是一個過程的長短而已,對於萬物來說,生死更替都是自然的。假如說,我說的是假如,萌神創造了磅礡的宇宙,但它是永恆不變的嗎?相信冥王大人是知道答案的。」井笙實際上想說萬物都是有始有終,就像曾經的上帝耶和華,它也不能在冷酷的時間長河面前做到永恆,對浩渺莫測的真理來說,任何事物包括宇宙都不可能在它面前永恆,甚至包括萌神這位神靈也是這樣,它也不會是永恆的代名詞。但後面的話井笙不敢說,這可是褻瀆神靈的大罪,面對一位神靈詆毀另一位神靈,這是無比愚蠢的事情,井笙可是只有一條生命,也只有一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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