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議論紛紛 文 / 骷髏星雲
他倒不是孤芳自賞，顯得他鶴立雞群，只是井笙不想去迎奉誰，他雖然羞辱過控靈士蘇維·諾斯特羅達姆，也就是這位阿吉的親弟弟，但他一直沒有什麼打算和諾斯特羅達姆家有交集，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整間茶廳的人都站著，坐著的井笙很扎眼，阿吉匆匆掃視了一眼，沒有理會井笙似乎無理的無動於衷，他三個兒子的氣度一樣也很沉穩，老子不發話，他們也就當沒有看到。
劍士那一桌人有些驚恐地看著井笙，難道他不知道來的人是阿吉嗎？他太大膽了，不過轉念他就釋然了，這個世界不畏懼諾斯特羅達姆家族的人還很多，不論是尼古拉斯家或者是荷蘭尼家，他們的實力和諾斯特羅達姆家相比不分伯仲，伯頓家更是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家族，同在中大陸的卡延拉河三角洲的命運公爵比俄塞斯家甚至還是諾斯特羅達姆家的死對頭。
說不定這位黑臉漢子就是來自上述家族，他對阿吉無視也就可以理解了。
井笙倒是不知道劍士心中這麼多的推想，他只是不想站起來而已。
阿吉·諾斯特羅達姆只坐了一會，就帶著三個年輕人離開了，他們是路過這裡，在闕山另有莊園安居。
劍士心中一動，端著茶杯走向井笙這邊。
「先生，雖然近聖閣的滴翠毛峰非常有名氣，但這畢竟不是新茶，論正宗綠茶的話，還是百尺衛群山的露風chun最為馥郁，不知先生認為我說的對不對？」劍士一臉微笑，俗語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劍士認為首先應該給予井笙和善的氛圍，談話才能繼續下去。
井笙抬起頭，劍士頭上梳著一個武士髻，談不上英俊，倒也不像紈褲的樣子。
「請坐，先生何以教我？」
劍士右手撫胸朝井笙點頭：「在下伊戈·百尺衛，幸會了。」
井笙舉了舉杯子：「井笙·威達德。」
伊戈臉色突然大變，鎮定自若的神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臉驚訝地看著井笙，喃喃地歎道：「大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百尺衛先生恐怕是聽到了什麼以訛傳訛的東西吧。」井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伊戈鄭重地朝井笙頓首，然後說：「威達德大人，我的姨表弟是東大陸峒土山侯爵的兒子亞基雷·留尼旺斯，不知道您有沒有印象？」
井笙笑了起來，這位百尺衛先生說話有點意思，差點讓井笙以為峒土山侯爵就是他的姨表弟了，不過亞基雷·留尼旺斯嘛，井笙還是有很深的印象，最先的印象是那一身銀光閃閃令他垂涎的甲冑，然後是一副伶牙俐齒，最後才是可憐的中級火系魔法師，勉強算是熟人，尤其是英俊小生亞基雷為了完成井笙的任務，聽說他還給予了莎碧·拜恩斯一個約會的承諾，真是令人捧腹大笑。另外一個是笨嘴笨舌的普羅比·格斯尼，一想到普羅比的幽怨眼神井笙就忍不住笑，他哪有資格去勾引妮古努這樣的冰山美人，純粹是找虐待。
「亞基雷啊！是有點印象，不錯的一個小伙子。」井笙點點頭，看來貴族之間確實是盤根錯節，姨表弟是什麼親戚關係，井笙還真沒有弄明白。
伊戈沒有談論井笙的空間魔導士職業，本來這就是個極其令人震驚的話題，他知道大人物都不喜歡談論自己的力量秘密，伊戈很聰明地不涉及到這方面。
「大人，您真的好年輕。」伊戈一臉羨慕，把井笙看得一身雞皮疙瘩，這可不是相公攻略相公。
「百尺衛先生」
伊戈連忙打斷井笙的話：「大人，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請稱呼我為伊戈就行了，這是我的榮幸。」
「呃！伊戈，你過來就是為了看我是不是很年輕？」
伊戈慌忙辯解：「對不起，大人，我也是一時感慨而已，請容許我再次自我介紹，伊戈·百尺衛，珠落伯爵次子，中級陰陽師，今年三十二歲，奉家命來闕山參加天神獻祭的遴選。」
井笙沒有吭聲，端著茶杯繼續喝茶。
「大人，您也是來參加遴選的吧？」伊戈哪點像一個三十二歲的資深年輕人，反而像八卦雜誌的狗仔一樣，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井笙聳聳肩說：「差不多吧。」
伊戈有些興奮起來：「大人肯定能夠入選大名單，真是令人羨慕啊！」
井笙禁不住苦笑，誰都把天神獻祭當作出人頭地的絕好機會，只有井笙心底嘹亮，這恐怕就是一條不歸路，難為還有這麼多人爭奪送死的機會。
井笙沒有搭理伊戈的感慨，他問：「你的朋友？」
「是的，大人。」伊戈點頭說：「我可以坐下嗎？」
「當然，請坐。」井笙反正也無聊。
伊戈連忙坐下：「謝謝大人，他們是我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伊戈小聲招呼他的夥伴過來。
「各位朋友，這位是威達德大人，大人，這位是馬連·賽納斯、這位是安孔·賽納斯，他們是倆兄弟，這位是尼德安·百厄。」
三人恍然大悟地向井笙見禮，神色間頗有些驚奇。
井笙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裡，沒想到才一個多月時間，他井笙的名字就傳遍了全世界，看來通訊太通暢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幸好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相貌，黑頭髮黑眼睛在一大堆金髮金眼人群裡確實有些扎眼，每個人看見他的相貌都有些異色。
包括伊戈在內四人，他們的家族井笙完全不熟悉，全世界一萬多神綬貴族，井笙根本不認識這些低爵家族，更遑論特殊家庭和勳民家庭，井笙甚至連公爵家族也只知道有限的幾家。
不過面子上的禮貌還是應該有的，井笙也想在他們這裡探聽一些消息，於是也客套地久仰久仰，一會話題就熱絡了起來。
伊戈略顯輕鬆地說：「威達德大人，真是羨慕您，明天中午是大簽名，像您這種高級神選士是用不著大簽名，直接在後天上午抽籤就可以了。」
「哦？」這可和露娜說的不太一樣。
賽納斯倆兄弟連忙說：「是這樣，今天上午光明教廷才通知的，因為月皇陛下今天下午才到，所以就把大簽名安排在明天中午，明天下午在城郊的清涼寺開始低級神選士的遴選，中級魔法師以上的高級神選士直接參加後天的抽籤，所以明天上午就不用大簽名了，也免得了半夜去排隊。」
「這樣啊！」井笙心裡略微有些奇怪，不是說光明教會和暗黑教會老死不相往來嗎？月皇怎麼捨得到光明教會的老巢來。
似乎是看出了井笙的疑惑，尼德安獻媚地說：「威達德大人，天神獻祭可是全世界貴族的盛事，以往年是光明教廷和暗黑教廷輪流主持，但今年不一樣，聽說萌神有神諭降臨光明教廷和暗黑教廷，指定今年的天神獻祭兩邊聯合舉行，所以月皇陛下要駕臨闕山，ri皇陛下和月皇陛下將一起主持今年的天神獻祭遴選，這個通告是前幾天才下發的，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
井笙問：「不知道今年有多少家族參加？什麼時候才開始遴選？」
伊戈想了一下說：「六大種族所有家族都派有人來，恐怕有兩萬多人，闕山的旅店都住滿了，我們也只好住到這裡來。遴選恐怕要等三、四天之後了，有一萬多人參加比試呢。」
「原來是這樣，不過，恐怕仍有沒派人來的家族吧？」不能說所有家族，紗希家就沒有派人來，當然井笙也不願意道芬或愛蓮來，他們兩人是紗希家僅存的血脈了。
伊戈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大人說得沒有錯，肯定有家族沒有來人。不過，我想能夠派人來的家族都會盡量派出人選，天神獻祭畢竟五十年才有一次，沒有來的家族可是會蒙受巨大的損失。」
井笙不禁再次在心中苦笑，屁的個損失！他自己本來就不願意參加的，要不是冥王的逼迫，井笙現在根本不想來闕山。
井笙在心中歎道：「好大的一個局啊！起碼施行了上萬年，難為這些人都沒有看穿這點，說實話，恐怕也只有我才看清楚了天神獻祭的險惡，但我仍然淪陷其中了。」
井笙和伊戈四人東拉西扯，不停地接受他們的恭維，後來不勝其煩，獨自回了房間。
晚間，小廝又來到井笙的面前，他向井笙推薦侍寢的侍女，一般來說就是妓女，只不過是專屬於這家客棧的妓女。
來到這個世界四年時間，井笙還沒有體驗過魔法世界的妓女風情，壓抑不住好奇心，他拒絕了小廝的推薦，問了幾句，近聖閣旁邊有家丹楓白露酒館，據小廝說，除了闕山城內，丹楓白露是旦河邊最大的歡樓，裡面有數百名姿色各異的妓女，包括獸人女子，酒館裡都可以找到。
井笙打賞了小廝銀幣，獨自跑去丹楓白露閒逛。
這是兩棟小樓，主樓高五層，是賭場，附樓高三層，既是妓院，也算是夜總會吧。
賭博井笙沒有興趣，他直接走進酒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