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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零五章花姐姐的決定 文 / ※哭泣※

    花姐姐的彪悍讓後廳中寂靜了好一會,除了極少數還能保持鎮定,多數人的目光都處於左顧右盼中,那是一種難得一見的吃驚,甚至可以說這種吃驚是所有人到目前為止感受最徹底的一次。

    「都確定不說了是吧?」花姐姐再次掃視了一下後廳。

    「為什麼打我?」在花姐姐即將開口之際地衣搶先嚷嚷道。

    「打就打了,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廢話真多!」花姐姐收斂了那份柔和化作冰刃一般鋒利且冷峻。

    「我在問你為什麼打我?不是讓你隨便拿幾句話就來敷衍我的!」地衣脾氣倒是不小,頂著花姐姐就回了過去。

    「你這是在質問我嗎?如果是的話,你有那個資格嗎?不想想你現在身處什麼地方!說話之前先學會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花姐姐語速不快但那股冷意傳遞在每一個人的心底,除了帶去疑惑再無其他。

    「最後一遍!為什麼打我?」地衣完全沒有在意花姐姐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問著。

    「隨便你……反正很快你就不屬於這裡了,今天值當是為送走你這個麻煩提前慶祝一下」花姐姐表現得越發平靜。

    「好!」地衣應得也十分乾脆。

    「花楹,事情你也知道的,既然她已經有了覺悟,就沒有必要讓她留在這裡聽些什麼了,帶她去等結果就可以了,我的耳根子需要清靜」花姐姐僅僅側目瞅了花楹一眼。

    「好吧,我知道了」花楹應了去到地衣身旁,完全是在不經意間將手搭在了地衣肩頭說道「小丫頭,跟我來吧」。

    「囉嗦!腿長我身上,用不著你們來趕!我自己會走!」地衣是稍事掙扎便將花楹的手給掙脫開。

    「事情沒結束前還是乖乖跟我來吧,既然你在這裡不受歡迎的話,多說就沒有意義了」這一刻放眼整個後廳當中能完全明白花姐姐的當然只有花楹,有些事情既然花姐姐都沒有說破那也只好先瞞著。

    地衣悶聲不響低頭走出後廳,花楹則時刻陪在一旁,當地衣走後,花姐姐的表情像是突然放鬆了一般,但是那種哀傷再度湧上心頭。

    「大姐,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四季很快便注意到花姐姐的變化。

    「沒事了,原本有些話想當著小丫頭的面說出來,看來我還是沒有那個勇氣……」花姐姐低下頭輕歎一聲「算了!不在也好,就算說出來也能輕鬆點」。

    「大姐,到底是怎麼了啊?」四季本不想問卻還是沒有忍住,隨著四季再次問出口,後廳又有些炸開鍋的勢頭。

    「花姐姐,到底是為什麼啊?」

    「回來難道就是為了看吵架嗎?」

    「難道館子要面臨什麼困境了嗎?」

    ……

    「你們都不用胡思亂想了!」花姐姐緩緩起身「我決定把小丫頭送走,從這個永無天日的罪惡之城送走!」

    後廳因為花姐姐的一句話很自覺的沉默了一陣,但沉默過後則是更為猛烈地爆發。

    「怎麼可能?想要離開罪惡之城誰能做到啊……」

    「如果能的話……可是……」

    「要怎麼做啊?以我們的力量根本做不到啊……」

    ……

    「怎麼做不用你們管,做不做的到也只有天知道,之所以告訴你們只是不想讓你們後悔」花姐姐再次坐下並閉上眼睛。

    「大姐,這不是開玩笑的吧?要離開罪惡之城實在太難了,就算這一次我們取得了絕對的優勢,但如果太張揚還是會受到排擠的……」四季的臉色有些豐富。

    「雖然我們是做不到,但是有人或許可以做到,只不過……」花姐姐說到此處便眉頭緊蹙。

    「大姐,你是說……」四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到時候再說」花姐姐並沒有直接回答四季而是再度起身對眾人說道「我要問你們的只有一個問題,如果有這樣一個機會離開罪惡之城,而那個機會卻不屬於你們,你們會不會介意?」

    「這……」

    「我是沒什麼關係,反正去了外面還不如呆在這裡……」

    「離開罪惡之城嗎……好像……」

    ……

    諸多的表情闡述著希望離開的事實,但抱著離開念頭的卻沒有一個將之承認下來的。

    「不用遮遮掩掩的,我知道你們都有離開的想法,但是你們都清楚,哪怕要送走一個已經難如登天了」花姐姐又一次用目光掃過眾人,這一刻每一個人的表情都至關重要。

    「是挺想念外面的……不過現在就算出去了,也早已不屬於外面的世界了……」

    「好懷念外面的空氣,但要是真聞了恐怕也就離死不遠了……」

    「外面的世界還會記得我們嗎?」

    ……

    既然花姐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很多人的立場很快便表現出來,最多的則是猶豫,似乎對於這種渴望的結果本身就存在畏懼,既想靠近又希望又保持一定距離。

    「大家都經歷過,可以說都是深有體會,從來到罪惡之城的那天起命運早就注定會被左右,能做的只是在死亡邊緣苟且偷生,有時候連求死都是一種奢侈,之所以能以這副瀕死的軀殼活到現在,只因為『無惡不作』的存在賦予了我們在死亡中掙扎的權利,假如有一天『無惡不作』不復存在,誰也無法保證明天的我們會在哪些骯髒的軀體下賣力呻吟以求一絲溫飽……」花姐姐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無法壓抑住那溢出的淚水。

    「花姐姐……」

    「怎麼了?為什麼會說這個?」

    「難道『無惡不作』出什麼問題了嗎?」

    ……

    隨著花姐姐的淚水溢出,後廳中各種議論聲揚起,或是疑惑或是懼怕,沒有誰願意去猜測那最壞的結局。

    「好了!大家不要胡思亂想了,讓大姐把話說完!」四季聲音放得極大,卻沒有任何效果,這個時候也只有花姐姐開口或許還有些作用。

    「放心,這一切都只是假設,如今的『無惡不作』還不至於面臨這種情況」花姐姐收斂淚水化作堅強「我這僅僅是給你們提個醒,不要錯誤的以為我們暫時性打敗了『窮凶極惡』那幫軟腳蝦並且有很多人向我們投誠就說明我們是外城最強的勢力了,其中有多少牆頭草你們比我更加清楚,如果臨陣倒戈,我們只會敗得體無完膚,你們認為如果只有今天這個後廳中的人有可能做到嗎?一切只因為我們有身體這個最致命的兵器,我們只是在用著最骯髒的本錢去進行著一場交易,雖然擁有這件兵器後的我們幾乎能立於不敗,但僅僅局限於年輕的時候,這件兵器會隨著歲月蹉跎直接遁去,待到年華老去的那天,剩下的只是一堆被人遺棄的垃圾,再也沒有誰會來憐惜那老去的容顏和滿是褶皺的身體,到時候連求一個湊活的歸宿都只是奢侈」。

    在花姐姐的言辭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是一種反思,確實有人因為暫時性贏了「窮凶極惡」而開始抱有僥倖心理,也確實有人認為出頭之日已經來臨,當然也有人已經考慮過花姐姐所提出的問題,只是提出問題不等於解決問題,很多事情哪怕確定了到真正要實施的時候又可能變得不確定。

    「大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今天說這些話,可我知道一直以來你身上的壓力有多重,平日裡你盡可能以各種笑顏出現在大家面前只時為了讓大家能夠安心,有多少人看出了這一點我無法確定,但我好歹是除了二姐以外跟你最久的人,只是有些時候我不忍心說破,因為你背負的東西實在太多,我不想成為你的負累,我相信在這一點上大家的想法跟我是一致的,如果還有什麼想說的,今天就一次性都說出來吧,過了今天,讓我們一起幫你分擔,從來到『無惡不作』那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個整體,如果真有一個離開的機會,我寧可選擇放棄,因為只有這裡才是我的歸屬,因為你們才是我的寄托」四季一次性說了很多,至少在她自己看來或許這是她來到罪惡之城後一口氣說過最多的話。

    「對,這裡才是我的歸屬,我不要走!」

    「走出去受到限制倒不如在這裡來的自在……」

    「反正就算走了,還是會想著大家的,那樣太浪費了……」

    ……

    在四季的帶動下,每個人的定義更加明確了幾分,因為四季的話確實點到了她們心底,或許活著很累,但也只有活著才能領略那份屬於自己的充實。

    「在罪惡之城無論我們多麼努力終歸在別人眼中只是一群被無數次戲耍的玩物,能夠滿足的只是那些臭男人的**,即便去到外面我們也只是人盡可夫的妓女!」花姐姐情緒波動極大但很快便壓抑住「不管你們有怎樣的覺悟,或去或留都好,但是讓我選擇的話,我希望離開的是小丫頭,小丫頭跟我們都不一樣,在我們館子裡也就只有她還是乾淨的……」

    當花姐姐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後廳的門再一次被推開,有兩個身影徐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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