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六章黑炭帝國 文 / ※哭泣※
「您的意思是？」蒼松略帶揣摩地問道。
「沒什麼，我走了」炙並未做任何解釋，既然做出了選擇，當然會一直走下去，無論前途有多麼坎坷多麼崎嶇，因為這一切早已經注定，原本滿載的生命氣息都將隨著時間流逝被那一抹攢動的生命烙印所帶走，等在前方的只會是一片嶄新的天地，那片在等待一次次浴火重生後的炙去開拓的天地。
離開結界之門，炙來到的依舊是一片相對偏僻的地方，不得不說這結界之門對於開啟的位置存在著一定選擇。
對炙而言，無論是否偏僻，整體景色都還過的去，那種被蓮花遮蔽視線的感覺算不上好但最符合炙此時的心情，或許木蓮的印象多停留一會，炙的感悟會更深刻一分。
當景色和心情融為一體的時候，往往也是人的心靈最為脆弱的時候，可正因為經歷脆弱才會讓人懂得如何變得堅強。
「不能再發呆了，這可不是木蓮……」炙對著自己的心暗暗叮囑，恍惚也只是過眼雲煙，做出判斷的炙稍作分析便確定了一條道路前進。
蓮花再如何茂盛卻也達不到無限的境地，終歸還是能看到其他的景致，只不過沒有了池塘帶去的清涼，空氣中的溫度開始體現出那份強勢的熱力，或者和沙漠相比還有些差距，但也明顯超過了正常的限界。
「誰在那裡？」一道老態的聲音自池塘邊沿處傳來。
「晚輩魚火，只是途經此地」炙或許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捨棄那份客氣。
「聽你的口音並不是本地人！你來我的池塘打算做些什麼？」聲音再度傳來的時候，一個已然花甲的老嫗右手拿著瓢子就這樣進入炙的視線。
「晚輩出來歷練，別無他意，如有打攪，這便離開」炙態度還算誠懇地迎了上去，但很自覺地與那老嫗保持距離，既展現出禮貌和友善，又是一種自我保護。
「歷練？既然是歷練怎麼就跑到我的池塘裡來了？這裡可沒有什麼好歷練的！撒謊也先找個好點的理由！」老嫗根本沒聽進去半句，手中的瓢子卻始終來回擺動。
「晚輩初來乍到，迷失了方向，這才誤入池塘，請原諒」炙很明白會造成如今的誤會，責任還是在於自己，哪怕道歉不一定有效可仍舊有那個必要。
「你當我是三四歲的小毛孩啊！一會初來乍到，一會迷失方向，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鬼話啊！你給我等著，馬上會有官兵來收拾你！」老嫗脾氣倒是不小，對著炙又是一陣指指點點。
「晚輩確實只是路過……」炙仍想解釋卻自行將話收回。
「怎麼了？做賊心虛了？說不出話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難怪最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半天是你這賊人溜進了我的池塘！」老嫗可謂是理直氣壯，一點沒有因為外表那份老態而有所停頓。
「看來解釋是沒什麼用了，還是走為上策」依著炙對這老嫗的估計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尋常百姓，否則根本沒必要等官兵，除非是藏得極深的那種，稍作估量後，炙便開始尋找離開的最佳位置，以一個巧妙的弧度從老嫗側翼越過，速度和力度都拿捏得十分精準，確保不會傷及老嫗。
「來人吶！賊人要跑啦！」老嫗稍稍愣了片刻，這才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炙的來頭，但還是一個勁叫嚷著。
在老嫗的呼喊下，一下子便圍過來三個壯漢，手上都拿著些專於他們的傢伙事。
「娘！不要怕！兒來啦！」
「嬸嬸！賊人在哪裡？」
「嫂嫂！出什麼事了？」
……
人不多，但還沒等老嫗開口，已經問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問題。
「快點找，賊人應該沒有走遠！另外趕緊報官！」老嫗大概指了個方向，實際上連她自己也不敢確定，因為炙的速度早就不是她可以捕捉到的，在老嫗一陣算不上正確但還勉強的指揮下，炙剛剛到過的池塘從安靜化作慌亂。
炙匆匆離開，最後一直沿著一條不知名的河流前行，除此根本沒有任何基準，更不用說分清楚東西南北，相比其他地方，河岸或許有著意想不到的危險，但最不容易被人發現，在想清楚一些事情之前還是沒有必要和陌生人見面。
「之前看到的那種服飾好像似曾相識，到底是哪裡見過？」炙探尋的同時盡可能避開各種視線，一切問題的突破口便落在那個老嫗的著裝上。
很多時候，從著裝習慣上就能讀到許多信息，雖然虹晶大陸上外出遊歷的現象十分普遍，單憑服飾當然無法確定什麼，可那個老嫗直接道破炙不是本地人，也就可以將這種最大的疑問給排除。
在炙尋求答案的同時，他哪裡能猜到剛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就要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被通緝的對象，而那個理由甚至都不能作為理由，但這一切就順理成章地發生了，要怪只能怪那個和炙打過一個照面的老嫗記性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原象畫的造詣也頗為深厚。
但是炙的運氣還不算完全用盡，稍稍想清楚一些問題之後正巧迎面有個清瘦的中年人哼著小曲走來。
「無論你的眼睛睜開或是閉上，你都會夢見你的所愛，我該如何告訴你，我的愛人……」中年人的歌喉倒是和外表不甚相符。
「前輩你好」炙先是退到一旁，給那個中年人讓開一條道以表示禮貌，畢竟在唱歌的時候將人打斷是一種非常不合時宜的行為。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就是個莊稼漢！小兄弟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問便是？」中年人倒是沒像之前那個老嫗一般上來就一陣咆哮，而且不乏帶著一些睿智。
「晚輩外出歷練，途經此地」炙到沒有絲毫遮掩，從中年人說話的語氣中炙得到的回饋已經足夠了。
「哦？真是厲害啊！」中年人聽到炙的回答先是一陣稱讚，雖然虹晶大陸上外出歷練的不少，但多為行者或是無行者，畢竟普通人要想在那些危險中生存下來，那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謬讚了，晚輩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可否告知一二？」炙緩緩帶出。
「就這個啊？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來到了聖河，居然還這麼糊里糊塗的……」中年人開懷笑道，一點都沒有注意炙的表情。
「聖河？」炙對這個名字有幾分印象，但算不上熟悉，可能是當初在舒心雅苑時聽沈傲雪提及過。
「小兄弟，看你這吃驚的樣子，你不會是打算告訴我你連聖河都不知道吧？」中年人看到炙的表情則略顯疑惑，難免帶起幾絲防備。
「晚輩的記性向來不怎麼好，一直是由我的同伴帶路，這會卻不小心和同伴走散了，而聖河則是剛剛聽說」炙不得不編了一個十分牽強的理由，想著能蒙過去就算運氣不錯了。
「原來是這樣，小兄弟，出門在外不認路可不行啊！」中年人就這樣被炙隨意編出的理由給暫時性給混了過去。
「晚輩記下了，但可否告知晚輩具體的方位和一些容易識別的建築，這樣只人多的地方，或許就能找到我的同伴了」炙將那個足夠爛的理由繼續編了下去。
「具體位置啊……這個要稍微等等」中年人回頭一陣張望，大概估量了一番便說道「這裡應該還沒出西牛域，按著我來時的方向順著聖河直走，那裡便是我們黑炭帝國的帝都所在，應該來說是這附近最為熱鬧的地方，如果你和你的同伴就是在這附近走散的，說不定他們已經去那裡等你了」。
「黑炭帝國？原來如此……」炙得到答案後表達謝意的方式十分簡單，但卻勝在真心，無非一句「多謝！」。
「這有什麼好客氣的，助人為快樂之本嘛！誰還沒有遇到問題的時候啊！」中年人一陣大笑，倒是多了幾分親切。
「那晚輩告辭了，這便去尋找我的同伴」炙再次致謝後便按照中年人所指的方位走去，確定了位置，自然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至少顯得把一些必要的情報打聽清楚，如今的炙可不再是剛剛隨羅伯特出去歷練時的炙，他有著責任也有著使命，其中的風險能迴避的就不會硬碰，沒有必要的事情就應該保持距離。
炙沿著聖河一路北上，中途倒是沒有絲毫麻煩，偶爾還能看見幾個過路人，除了一個的著裝並不符合黑炭帝國的標準，其他的倒是大致相同，通常男的都會穿寬鬆的立領長衫，搭配窄腳的長褲，而頭上則配以樣式各異的頭巾，女的則更為簡單，多是由一塊過丈的布料以披裹的方式纏繞在身上，只是其中的技巧各異。
哪怕炙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麼，這樣一路走去也會存在終點，隨著地勢不斷下移，終於有座外觀精緻的城市進入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