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三十七章舞蛇 文 / ※哭泣※
能進入炙眼中的城市當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可論及繁華程度卻已足夠，無愧於黑炭帝國帝都之名。
作為黑炭帝國的帝都，城門當然井然有序，往復穿梭的人都需要經過一些特殊檢查方可通過，其中用到最多的就是無行之力，炙稍微耽誤些時間便通過了城門，「盡頭城」三字也隨之留在外頭。
「瞭解清楚情況之後就該開始歷練之路了，這一回可不再是什麼暴發戶了，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癟三了……」炙對自己稍作調侃，確實這一回離開生命界對炙而言再沒有那些可以借助的身外之物，沒了血珊瑚戒指就讓曾經簡單的事情變得無比複雜，但是炙的心態十分良好，稍作適應便已經習慣了。
繁華的都市就會有繁華的街道，曾經位列四大古帝國之一的黑炭帝國確實有著再度崛起的跡象，相比如今的米希爾帝國和神話帝國要好上不止一星半點。
炙沒走上太多路，便聽到喧嘩聲傳來，並且有不少人朝著同一個方向跑去，臉上多帶著興奮之色，那種無法掩飾的激動像是專門為這一天準備。
「是舞蛇誒……」
「有人舞蛇啊！快去看啊！」
「真是的舞蛇啊！好久沒看到了！」
……
黑炭帝國流傳至今的特色之一便是舞蛇，舞蛇人會通過一支木笛吹奏出特殊的旋律使得柳籃中的毒蛇聞樂起舞，黑炭帝國公民對舞蛇人通常是懷有敬畏之心，而那並非源自實力的強大，舞蛇人一般會帶著樣式各異的琥珀耳環和珠鏈，被尊為黑炭帝國的聖人。
但隨著時代衍變，懂得舞蛇的人可謂是越來越少，有著不可抗拒的因素也有人為成分，在人心的貪婪下，原本在黑炭帝國極為神聖的職業卻只能被迫予以限制。
舞蛇有一些前提條件，選取的蛇種必然有著極強的毒性，而且並不屬於妖獸範圍，這樣一來舞蛇所帶動的刺激才能受到限制，尋常的舞蛇人每次演出後的收入還算可觀，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通過舞蛇衍生出不少新的牟利方式，其中不少以舞蛇為幌子大肆捕捉稀有蛇種，削斷毒牙，剖開毒腺，在將蛇皮剝除後便可拿到市場上販賣，這其中的利潤只能用可觀來形容，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鋌而走險，直到事情愈演愈烈，黑炭帝國高層方才頒布命令，只有得到黑炭帝國授權方可演出，否則一律處以最嚴重的刑罰，因為這一切已經嚴重影響到黑炭帝國的生態平衡。
「舞蛇？有這麼好看嗎？算了……這種熱鬧還是不去湊的好……還有不少正事要辦」炙輕歎一聲便搖頭走開，他很清楚，這一次出來再也沒有儲備的水和食物，這一切必須要制定計劃去予以補充，然而沒有錢的情況下要補充這些必需品則唯有選擇野外，炙此刻需要的是足夠充分的信息，尤其那些危險區域的信息，然而想要獲取這些信息就必須詢問不同的人，單就在聖河邊遇到的那個中年人所擁有的信息量還遠遠不夠，無論一個人的認知和見解如何獨到，但凡是主觀的想法總會存在一些錯誤，唯有將那些主觀的想法通過整理然後找到共同點才能使得這份錯誤出現的概率降到最低。
「柳籃這麼大！裡面會是什麼蛇啊？估計個頭不小啊！」
「居然是眼鏡王蛇！」
「這回倒要好好看看！好久沒看到眼鏡王蛇了！」
……
原本觀看蛇舞的人有安靜的也有喧嘩的，但看到眼鏡王蛇從柳籃中將頭微微探出的那一刻則是帶著幾分震驚，眼鏡王蛇雖然不屬於妖獸，而那可怕的毒性就是對其王者稱呼最好的詮釋。
舞蛇的刺激就在於毒蛇隨時都有可能對躁動的人群發動攻擊，雖然比不上妖獸帶來的傷害更為直接，一旦毒素襲來卻同樣致命，雖然毒蛇發狂的可能性極低，但要說完全沒有風險誰也無法做此保證。
「到底會有怎樣的表演呢？」
「好期待啊！自從新法頒布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眼鏡王蛇！」
「它動了！好厲害！」
……
前奏既然已經打響，作為觀眾，對即將展現的演出充滿期待，隨後前來圍觀的人數還在成上升趨勢，這種不約而同的躁動使得街道一下子就變得擁擠起來，這個時候要是身形過於豐滿的話，就只能等到蛇舞結束才有離開的可能了，因為連炙這樣的身形都被迫擠了進去，若是在周圍的都是敵人，那麼炙就不會為難，只要將其擊倒便可上路，而眼下以炙的善良哪裡會做出這種事情，有些時候前一刻想的和後一刻發生的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這下麻煩了，要是這樣下去，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著落了……」炙隨著人群衝擊還沒多少時間就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這一刻要想擠出去那就是在做夢，能不向中間靠攏就可喜可賀了。
「開始了！安靜！」
「安靜！」
「都不要再吵了！」
……
來看蛇舞的人早就達成共識，擠動的頻率逐步遞減，直至化為虛無，因為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那已然開始舞動的眼鏡王蛇。
舞蛇人盤腿坐於柳籃前，雙手十分歡快的在木笛上遊走，帶動起典雅古樸的旋律，這一絲一縷彷彿來自遙遠的國度，這一點一滴完全能將觀眾的心牢牢鎖住，並帶回那曾經無比強盛的年代。
「沒辦法了，就當是放鬆一下自己……」炙也不再做任何抵抗，直接融入和大環境之下。
作為全場的主角也就是那條眼睛王蛇，它傲慢的舞姿向每個人透露著威儀，即便沒有成為強大的妖獸，但是那份靈動也讓它的普通不復存在，剩下的只能用高貴來形容，而作為觀眾自然以仰視的態度去體驗。
眼鏡王蛇本身柔軟的特性加上剛性十足的擺動，絕對是最為耀眼的明星，那黑白相間的線條撲閃間更是讓這份剛柔並濟完全展現，在場的觀眾都有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如果有足夠的空間，或許能看到不少人與眼鏡王蛇保持同步。
「太棒了！」
「這是我見過最精彩的蛇舞了！」
「好厲害！竟然把眼鏡王蛇訓練的這麼聽話！」
……
但凡表演總歸有落幕的時候，就舞蛇的過程來說並不是如何漫長，無非一首旋律的時間，甚至都不到一炷香，然而就在這一炷香不到的時間裡引來無數的好評。
「看來很多東西都需要去開發才能知道是否具備真正的潛力，以前的做法只能算是對了一半」觀看完舞蛇的炙很快便悟出一些道理，雖然有些概念早就存在於他的腦海，但要和先是結合起來卻無疑又給他上了一課。
「既然大家喜歡，我就為大家再來獻上一曲」舞蛇人到這一會方才開口，這既是一種詢問更是一種肯定，因為答案早就存在心中，無非是表現上有所不同。
「太棒了！」
「就是這樣！舞動起來！」
「接著來！」
……
舞蛇人的一番話當然會讓那些蜂擁而來的觀眾再次興奮，可這一回興奮只能是短暫的，不會允許的東西哪怕中途被打擾也沒有辦法。
「誰在這裡用眼鏡王蛇表演？難道不知道最近增加的律法中拿眼鏡王蛇表演也是犯法的嗎？」一隊衛兵的出現立刻將這份暢快給終結。
「那是……衛兵……」
「趕緊走！」
「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
原本還在欣賞中的觀眾因為那些不速之客十分自覺地開始向外側擠動看，根據律法規定，即便是旁觀者都要受到一定刑罰，一到三十天不等，情節嚴重的甚至可以判和非法舞蛇人同罪。
「機會來了，趕緊走！」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要說這幫衛兵幫了自己也沒有任何問題。
「差爺，這並非純種的眼睛王蛇，只是樣子上有點像罷了」舞蛇人急忙解釋道。
「只是有點像嗎？居然還想狡辯！帶走!」衛兵中領頭的那人隨手一會，便從其身後走出兩人以反扣的姿勢將舞蛇人制住。
「差爺，小的真是冤枉的」舞蛇人早就放下木笛癱坐開去。
「冤不冤枉那不是你說了算的！如果查實你是無辜的自然會放你走！」衛兵中領頭的那個沒有再去搭話的意思。
也就這麼些許的時間，從安靜到熱鬧，又從熱鬧變成雜亂，或許這就是文化衍變過程中必然存在的一些問題，沒有誰能解釋清楚其中的原理，但又不得不按照這個規律一直走下去。
「放開他吧，他並沒有觸犯律法，這並不是眼睛王蛇，無非是黑白蟒和平頭蛇的混種罷了」就當舞蛇人要被帶走的時候，一個估摸著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向衛兵走去並開口說道，當然這只是外貌上看到的年齡。
然而還沒等衛兵做出任何判斷的時候，那條混種蛇像是帶著幾分畏懼似的突然竄起，反向拉出的同時還張開了那張血盆大口，哪怕不是眼鏡王蛇，這要是被咬上一口也絕非兒戲，可是這混種蛇騰起的方向卻不偏不倚地對準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