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九十五章空難的執念 文 / ※哭泣※
「既為同門，又何苦相逼？」在此之前，空曠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哪怕眼下這一切都不偏不倚地呈現在他面前，假設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這個消息的份量不可謂不震撼，即便這只是為了讓空曠一時大意而編造的謊言，也算是給足了面子，能讓一個五行聖者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還拉下臉面做這種不入流的勾當，那當真是極為罕見。
「同門？看來你還是不明白啊，還是說你已經老糊塗了？我都已經說過這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稱呼我侯爵閣下或許要好一些！」空難的表情立刻又翻了個頭。
「果然是這樣嗎？」空曠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為了確認答案而發問，有些事情在隱隱間早就可以猜出些端倪來了，需要的只是最後去證實罷了。
「我這個人的耐心在一般情況下還是比較好的，所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離開還是留下來等死？」空難十分認真地問道。
就目前來說，空難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浪費，一開始來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和空曠進行這種耗費精力的打鬥，等黑衣人一行完事之後，他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去完成，這期間的消耗具體是多少，目前還無法估計，否則以之前得到的情報而言，根本不至於讓黑炭帝國這般興師動眾，在這次顛覆計劃當中，唯一沒有被考慮到的變數就是輪迴福地還隱藏著空曠這麼號人物，既說明黑炭帝國搜集情報的能力還有欠火候，更說明空曠這些年來確實足夠低調，能夠在與這麼多人打過照面的情況下仍舊沒有顯露半分，當真是不容易。
「空門即開，存善去惡，生死有命，莫可強求」空曠緩緩念叨幾句，那份淡然完全展露。
「我最煩的就是這些不切實際的狗屁道理！什麼是存善去惡？誰又告訴你生死有命？只要我想，命運將會永遠掌握在我的手裡！既然你這麼想步那些老頑固的後塵，那麼我就多浪費些時間來成全你！」空難說完便水平飛出，在其身上突然像是起火一般，帶著幾分隱約的炙熱，短時間便化作火鐮橫掃而去，看似範圍不大，但是那種躁動的節奏並不是在裝腔作勢。
「空者乃是萬物，放空一切，卻又包容一切，遺忘一切，卻又記起一切，拾起一切，卻又放下一切，忘我、忘形，為善之真諦」空曠雙手向前托起，幾度交換間，雙尾鉤已然如盾牌擋在其面前。
「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晚了！」火鐮的刃口和雙尾鉤的盾面直接形成交接，並沒有太多時間，雙尾鉤的溫度開始急劇攀升，這種效果才應該是屬於火之本源之力的躁動。
「善由心生，惡隨心滅」空曠雖然感受到手中的溫度，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雙尾鉤收回或是發動更強大的力量將空難的招式給頂回去。
「還在廢話！給我去死！」空難右手藉著空隙擺出一個大迴環，僅僅繞動的功夫，卻令火鐮之上又多出一道斜而尖的刃口。
「善不滅，心不滅，惡不息，心不息」雖然壓力持續上升，空曠的臉上還是找不到絲毫的恐懼，似乎他已經進入了一個忘我的境界。
「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警告你！別再給我說這些噁心的東西！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空難像是被觸動到了底線，爆發出的情緒開始一陣高過一陣。
「善……」空曠完全沒有受到空難的影響，他做的事情恐怕只可以被叫做死板。
「為了包庇惡而存在的善，根本就是狗屁！只知道照搬照抄地念，你又真正瞭解過什麼？」空難篤定空曠會繼續做那毫無意義的事情，於是便搶先一步說道，他的情緒波動又一次令他說出和身份不相符合的詞彙。
「善即是善，惡即是惡，又何曾包庇過？」空曠的臉上稍微有些浮動，似乎讓他等到了一個方向。
「你懂什麼！這都是借口罷了，你也只是一個被蒙蔽的蠢人而已！迂腐不堪！倒不如化作腐朽！」空難雙腳後蹬，施展出的勁道更為肆意，這一刻，所有的火苗都極為有序地攀附在雙尾鉤形成的盾面上，似乎用不了多久，雙尾鉤就逃脫不出被熔化的命運。
「貧眾心中敞亮，倒是居士……」空曠像是想到了什麼，並沒有再說下去。
「既然都說了這麼多廢話了，也不差這一句，要說就趁你還有命之前說完！能夠死在你的徒子徒孫之前，對你來說未嘗不是一種幸福！」空難的情緒已經開始被空曠帶著浮動，雖然他不會去承認這樣的結果，可這一切依舊在潛移默化著。
「恕貧眾多言，居士曾為空門中人，又因何轉變？」空曠眉頭開始微微皺起，顯然承受的壓力已經攀升到靠近臨界點的地方，只是他沒有選擇退出，而是藉著勢頭將自己引入空難的思緒當中。
「想套我的話？是不是太幼稚了一些？」空難突然收斂少許，從那種膠著之下恢復少許。
「如果居士如此認為，貧眾倒是沒有反駁的理由，這僅僅是居士認為的善罷了」空曠依舊保持著平穩的心境，但同時不得不在那份壓力下被迫挪動右腳，向後邁出了一小步。
「除了這反覆的廢話，你還知道些什麼！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如果提這種有的沒的，在你死後，我保證會讓你連骨頭都不剩下一塊！」空難的脾氣已然被壓縮到最高點，若是讓這一切融入他的攻擊手段之中，或許眼下已經將空曠完全逼退。
「善是真實，惡是虛幻，居士放棄了真實，選擇了虛幻，這又是何苦呢？」空曠的左腳也稍顯吃力，並不再是挪動，而就是被徹底推動，哪怕幅度和之前沒有太大區別，可從本質上來說，就不是一個概念，到了這般程度，雙尾鉤能夠撐下的時間已經不多。
「還說！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若不是有像你們這樣滿口善惡卻根本不分善惡的蠢貨存在，那個畜生怎麼可能一直逍遙法外！你的愚蠢並不是侮辱我耳朵的理由！給我去死！」空難所化的火鐮開始交錯閃動，忽明忽暗的感覺卻使之爆發出更為磅礡的氣勢，像是之前的種種都匯聚到了一點，火鐮之上再次舞動出暴掠的火焰，已經宣告著下一刻便要終結一切。
「居士的心中的惡源已經流露，只要願意放下，所有的困惑必定能夠解開，這其實很簡單」空曠露出少許笑意，這樣的結果似乎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之前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去招架，但他不惜受傷也在盡可能將空難的思緒引動出來，可這種捨近求遠的方式並非是多此一舉，無論是對空難還是對輪迴福地，這一關能夠過去便等於抓住了唯一的轉機。
「破！」空難大吼一聲，所有湧現的火焰開始成條狀扭曲，那柄火鐮就在這一刻從空難身上脫離出去，成為獨立的存在，一切蓄勢就是為了這最後的斬擊。
火鐮盡出的威力確實不同凡響，雙尾鉤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侵蝕著，那種類似氣化的現象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時候。
同時，「咻」的一聲傳出，雙尾鉤立時便所剩無幾，像是金屬被燃燒殆盡一般，只可惜連渣滓都不曾剩下，灰飛也沒有少許。
強而有力的衝擊下，空曠再也無法抵禦，不單單是後退，更準確的說是暴退，衝擊在一方世界之上後，那股震顫的力道久久不息，稍過片刻，便是一抹暗紅從唇角溢出。
「居士……只要願意放下」空曠的身體在這等持續震動之下，確實不怎麼好受，要一次性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那只是憑借堅韌不拔的意志才能做到。
「如果我放下，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空難趁勢去到空曠面前，右手將空難勃頸處給抓住，短時間內必然是提著不放。
「居士……可以看到……自己的內心，那就還有……希望」空曠每每擠出一句，都會在中途被打斷，空難根本不想聽，卻又不得不聽，這時候，空出來的左手已經筆直升起，化作一把極為短小的火焰刀，只是看這架勢，恐怕沒幾個會猜不出其中的意思，只要這火焰刀穿身而過，空曠便會在那一刻與一切的一切分離。
「為了你這份執著，再告訴你一些也無妨，你們所敬仰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罷了，這是一處泯滅善惡的骯髒之地，十惡不赦之徒都可以苟活於世，僅僅因為那麼一句回頭是岸？但是他們犯下的罪行要由誰去承擔，難道是無辜的百姓？又或者是你這個自以為是的蠢貨？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關係？想要要我放棄一切，其實很簡單，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能告訴你我曾經的『血魔』在哪裡，我不但可以不殺你，而且可以幫你救下這幫沒用的徒子徒孫！」空難的氣血像是完全湧現在額頭，那種漲紅的憤怒再有片刻就會將空曠給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