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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零四章被托付的事 文 / ※哭泣※

    「怎麼不說了?你倒是繼續說啊!是不是感覺自己就快沒氣了?你可不能就這樣死去,我可還沒有樂夠呢!」空難一陣挑釁,原本他僅僅想知道一個結果,自然以逼迫為主,可到了這會,他卻改變了初衷,「血魔」所經歷的一切不幸,在他看來都可以被當做笑話,而且他更願意去相信這個笑話方才是剛剛開始,越到後面,只會越精彩,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在短時內還是能夠得到滿足的,就這樣已經令他的心情舒暢,導致這一切的便是長期的精神壓抑,換做平時,想要在短時間內從一個五行聖者的臉上看到如此之多的表情,是根本沒有可能的。

    「無論結果如何,恩師必然會欣然接受,已經犯過錯誤的他,絕對不會讓這份錯誤延續下去」空曠倒是沒去爭辯什麼,他選擇將最後的力氣用在完成師命上,也不算休息太久便繼續說道「恩師他們選擇的路有著無數先人走過,但從未有誰真正能夠在這條路上看見光明,一旦走上這條不歸路,依舊能夠把握住原則的還從未出現過,忍耐確實是一種煎熬,原本以救世為念的人卻不得不勸服自己去進行那種泯滅人性的殺戮,這種違心的做法在最初的時候還具備自我控制的能力,可隨著時間推移,莫說是控制,只要不被牽著鼻子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當嗜殺成為一種習慣,面對死亡自然就只能剩下麻木,當恩師化身『血魔』時,行善的便是他的結拜大哥,反之亦然,無非是帶上或是取下面具的差別而已,誠然就是兩個處於對立面的存在,這樣一直持續到六十八年前,恩師遇上了他生命中的另一位貴人,他的名字正巧也叫做懷善,對應居士之前說的,貧眾方才可以肯定就是同一個人,因為恩師遇上他的時候,他還是身處襁褓當中」。

    「你說什麼?懷善?懷善怎麼可能會和那個惡魔產生交集?雖然我不屑殺你!但我會在這裡看著你痛苦死去!但假如你想用懷善的名頭來保住你那條狗命,那是絲毫沒有可能的!」空難不自覺地將空曠的話給打斷,懷善這個名字放在這個時候出現,實在是有些刺耳了。

    「居士信也好,不信也罷,貧眾僅僅是把聽來的事情一一描述出來而已」空曠早就料到空難會說出差不多的話來,稍事等待又開口說道「恩師評價當時的自己為行屍走肉,可以說幾乎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心情只存在低谷,只有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展露出那種虛假的笑,可是當恩師遇到懷善師叔的時候,一切都變得不太一樣了,恩師完全是出於莫名地將懷善師叔抱起,懷善師叔則是靜靜看著,即便將他抱起的是一雙沾滿血腥的手,一個初生而無瑕疵的笑顏直接洞穿恩師的身體,那彷彿是一種來自其他世界的力量,根本不容許抗拒,就這細微的瞬間,恩師的腦海中飛快轉過一些念頭,究竟是將手中的嬰兒給一併抹殺,還是讓他自行選擇自己的未來,又或者是其他,至少在那一刻,恩師沒有得出答案,他選擇靜下心來參悟,那種參悟持續多久是恩師無法記住的,伴隨著懷善師叔一聲啼哭,恩師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樣一個會哭會笑的生命,當然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或許曾經是黑暗,但是新生命的誕生就是在向黑暗挑戰,這樣的決定在旁觀者眼中可以說再簡單不過,即便沒有悲天憫人之心,眼看著這樣一個幼小而可愛的生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也不可能有誰對其視若無睹,可這一切對於已然成魔的恩師來說卻是一種挑戰,即便良藥在手,如果畏懼它的苦澀,那又如何能將病情治癒,一定要得出答案的挑戰,無非成功或是失敗,就連不上不下的可能都不存在,而注定恩師成功了,不能說完全封鎖住了自己的內心,但至少惡念被盡可能壓縮在一隅之地」。

    「懷善明明身處襁褓之中,那個惡魔對懷善做過什麼?」空難的激動來的極為短暫,很顯然,他對於懷善的事情太過於在意。

    「貧眾清楚居士想問什麼,懷善師叔的父母並非恩師所殺,恩師到之前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當時他靜靜躺在一個年輕婦人的懷中,推測應該是他的生母」空曠稍微舒張後回道。

    「那麼懷善在之後被他帶到什麼地方去了?又是如何去的輪轉福地?」空難只關心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問的還是有些偏快。

    「當時恩師和抱著的懷善師叔正好身處西牛域當中,而且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在指引著他們向輪轉福地靠近,最終去到了輪轉福地的後山,那個時候,懷善師叔早已熟睡,呈現的姿態何其安詳,而恩師則略顯平靜地繼續邁動著步伐,在那裡遇到了一位挑水的老人,那人便是當時輪轉福地的持眾德昂師伯祖,據恩師所述,當時的德昂師伯祖至少也過了古稀之年,銀眉雪須盡如珍珠般通透,瘦長的臉頰,尖細的下巴,挺拔的鼻樑,端的是面善,當德昂師伯祖看到恩師的時候,並沒有以長者自居,單論年齡,可能翻上一番都不止,即便如此,他還是主動上前問好,連恩師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地回應了一下,雖然表情十分平淡,可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改變,只是這份改變來得並不是很長,短時間又像是遭受過電擊一般,恩師不自覺地抖動了一段時間,差一點就將懷善師叔摔在地上,幸好在落地前被德昂師伯祖一個巧妙的閃身穩穩接住,才不至於釀成悲劇,一天內不止一次地感受著全新的衝擊,換做誰恐怕都難以自控,恩師在那種情況下,仰天一陣吶喊後便獨自離去,那一次恩師與懷善師叔可謂是匆匆見面,一直到五年後才有再見的機會,只不過第二次見面時,兩人都已經有了各自的變化,一個過了不惑之年,一個則跨入行者之列,一個屬於內斂的陰冷,另一個屬於外放的溫和,這種極為巧合的反差,真正開始影響到恩師今後的決定,這期間發生過什麼,恩師並未告知貧眾,只是用『心動,世間萬物皆動,心浮,時間萬物皆浮,心靜,世間萬物皆靜,心止,世間萬物皆止』來告誡貧眾,當恩師告別懷善師叔一段時日後,最後阻礙思想突破的桎梏便為之解除,而那時恩師所處的地界不偏不倚正好是輪值福地上空,也就在那一天,三千煩惱絲褪盡,誠然只剩下懷真,自那天以後,『血魔』的體系就無異於被打破了,恩師與他的結拜大哥即便同時走向極端,卻還是在極端之上走向了屬於各自的道路,因為這些年頭走來的情誼,兩人並沒有為此而決裂,只是彼此堅持的東西不再相同罷了,距離遠了,本應該是互不干涉了,可因為恩師一次外出,連這種互不干涉的可能都不復存在,再見面雖然不是仇深似海,卻不得不因為各自的選擇而出手,懷真對『血手』,曾經即便面對組織瓦解都沒有出現的局面,已然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那一戰原本是不分勝負,可到最後,恩師還是輸了,並不是輸給他的結拜大哥,而是輸給了曾經無數次為他們出謀劃策的那個她,等同於就是輸給了自己的心,就在恩師和他的結拜大哥戰到精疲力盡的時候,對於恩師而言,那些沒有忘乾淨的世俗牽掛開始引動他的心,無行者的外貌即便過了四十也可以如青年少女一般,更何況那個她並非用容顏取悅了這對結拜兄弟,她有著她的智慧,有著她的內在美,當然輸的不只是恩師一人,他的結拜大哥到最後也不算贏,只是在最終抉擇上,那個她並沒有選擇已經和她走上不同路的恩師,那一次也變成了三人最後一次聚首,因為最後一次的時候只剩下了恩師和他的結拜大哥,原本身為無行者,壽命自然比普通人長久,可這並不表示外在的力量不會介入,她最終在一次意外中喪命,只留下一些話給恩師的結拜大哥,再由他將屬於恩師的那部分進行轉達,留給恩師的差不多意思是『好好活著,無論你選擇的路是否正確,只要記住你們永遠是兄弟就可以了,相信這一點你們兩個都能夠做到,所以我想所托付的並非這個,可能這個請求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會有些為難,所以我並不強求你這樣去做,如果可能的話,請你在有生之年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一件事情,只要這件事做完,無論結果如何,我都能安心地閉上眼睛了,不過我想我還至於看錯人的』留給恩師的結拜大哥的是『好好活著,你們永遠兄弟,動手可以,千萬不要傷感情,如果我的話依舊作數,那麼請你在有生之年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一件事,相信你一定會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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