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零五章空難發作 文 / ※哭泣※

    「好笑，真是好笑！什麼狗屁的兄弟，到頭來只是在相互利用罷了，沒有利益可言的時候，隨隨便便就可以放棄，既然想要背負罪惡的名字，那索性就背負得徹底一些！」空難聽到此處，似乎仇恨已經被抹去了一部分，可這並不是他善心發作，而是一種純粹的快感。

    「笑由心生，當學會放下背負的罪惡時，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欣然一笑又當如何？」空曠閉目起身，看樣子像是和健康時沒有兩樣，實質上已經到了迴光返照的地步，只要稍微受些外力，他的身體就可能土崩瓦解，強撐著最後那一絲微弱的氣息，完全是在憑借僅存的意識博取著一種不肯放棄的信念，口齒不但沒有變遲緩，反而顯得流暢。

    「你以為你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我就會忌憚你嗎？你實在是把自己想的太偉大了！」空難張狂地笑著，就此刻而言，怕是沒有誰可以阻止他的張狂。

    「貧眾將不久於人世，居士且放寬心聽，懷真也好，『血魔』也罷，雖然同為一人，但是在不同階段也會有著不同的想法，無論這些想法是實現了又或是落空了，這本就是無法預料，即便碰上了也不是誰都可以完美控制的，在恩師決定去默默承受的時候，俗世的終點也就臨近了，恩師讓他的結拜大哥去做的事情既十分簡單又十分困難，僅僅是對著輪值福地後院中的水池細細看上一會，無論這期間看到了什麼，都不能中途離開，可以說這便是恩師所經歷過的一切的縮影，從『血魔』到懷真，就是借助了這個力量，無非一個是以人為鏡而另一個則是以己為鏡的區別罷了，無論從哪種角度切入，只要能找到一個真實的自己，所有的一切就都值得了，至於恩師的結拜大哥最終如何，連恩師都不清楚，貧眾更是無從得知了，不過這件被托付的事情原本就不是單方面的，恩師同樣在那一天受困於一個未曾道別的托付中，他的結拜大哥提出的要求在曾幾何時可以說是絕無可能，隨後又變得十分簡單，再後來就變成想都不可能去想，僅僅是完成最後一次殺戮而已，而這次殺戮被選定的方向便是那些極少與外界往來的地方，時間整好是在五十年前」。

    「你說什麼？僅僅因為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臨死前的幾句廢話，就要讓我們去承受這份失去的痛苦！」空難聽到五十年前幾個字，終於爆發出了一種足夠讓他化身惡魔的憤怒，若是這個時候有誰膽敢靠近，結果除了被徹底淫滅，便沒有其他出路，哪怕那些修為略高於他的存在，短時間內恐怕也會選擇避讓。

    「其中便是恩師坐化時留下的骨灰，經過火之本源之力的鍛燒，是根本找不到瑕疵的」在空難發怒的同時，空曠從一串啊念珠當中取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匣子。

    「找不到瑕疵？笑話！其本身的存在就不如瑕疵！像他這種道德淪喪的傢伙，死倒是便宜他了！若是落入我的手中，抽筋扒皮也算是便宜他了！」空難一把奪過空曠手中的盒子，他既希望這一刻長久些，又希望這一刻立馬過去。

    「恩師在最後時刻留下一句『無論是誰想來報仇，就把這罪惡的源頭全部交付出去』」到了這一刻，空曠終於全身心放鬆下來，就連眼睛不自覺的閉上，使命完成，接下去的一切是否還會有他的參與，這早就不重要，如此堅持，正是因為在懷真坐化前，他做過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也是他成為苦行者之後真正意義上發起的主動攻擊，而攻擊的對象卻是將他從無盡苦海帶回來的懷真，哪怕之後停止了，該注定的也就注定了。

    命運如何安排，沒有誰可以去左右，即便真有那樣的存在，空曠的閉目根本無法對空難的心起到鎮定的效果，反而讓一股嗜殺的念頭湧上他的心田，如果他真這樣做了，在鏡湖週遭還能倖免於難的恐怕會驟降到個位數，甚至一個不小心，全部留在這裡也有可能。

    與此同時，鏡湖上的廝殺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結果，畢竟空曠和空難的談話已經有好些時間了，若是五行使者以上進行捉對廝殺，且在修為相當的情況下，一場勝負確實可以持續很久，而眼卻是不成比例，輪迴福地一方明顯處於劣勢，撐到這個地步，隕落的就已經有不少，哪怕還在苦戰的，也幾乎剩下一口氣罷了，就好比一根已經繃緊的舷，稍稍再用點力便可以將之崩斷，已然騰出手的空難，自然便成為打破這個殘局的契機，帶著那種無處發洩的憤怒，很快便要席捲整個鏡湖。

    同樣這段時間內，炙的感覺一刻都沒有停頓過，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與他保持聯繫的似乎只是菩提而已，而且那種聯繫已然不止是微妙那麼簡單了，隨著時間推移，那種實質的碰觸感都在不知不覺中產生，黏著且爽滑，細膩又難免帶著粗糙。

    「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嗎？」炙本是平白無故地問道，可是這樣問卻又不是空穴來風。

    「沙沙」聲無形中對炙的提問進行回復。

    「你真的是菩提？那為什麼會找上我？是有什麼需要我幫你轉達嗎？又或者是其他？」炙不敢確信自己的想法是否準確。

    「沙沙」聲再度傳來一陣後，一切的感覺便消失不見。

    「這究竟是怎麼了？我剛剛……」炙自言自語著，並看向四周，可是眼前的一切對他而言實在是變化太大了，這一幕幕雖然盡數收入他的眼底，可實際上留下印象的還真是沒有，反而沒完全看到的菩提卻跟他產生了一些交集。

    到了眼下的局面，無論炙想什麼都已經不是關鍵所在了，以如今的他，別說救不了誰，能保證自己不喪命於此，已經是極為不易了，更何況還有一個更大的麻煩正在降臨鏡湖，空難正在醞釀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那是屬於火之本源之力的暴虐，若不是有著一方世界的限制，這個過程對於其他身處鏡湖的人而言就是瞬發，因為這種速度已經不是他們的眼睛可以跟上的了。

    「出現一個傻瓜還可以接受，一群傻瓜同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既然是這麼混亂的話，倒不如讓我來把頭緒給理一理！」空難醞釀的同時，眼神如血鷲一般，蒼茫慘淡間包藏著極為明顯的銳利。

    「那是……」炙忽然察覺某種巨大的危機就在靠近，於是沿著最為敏感的位置尋去，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

    除了感應到危機以外，當然其他人也是一樣，只是那種感覺來的淡薄一些罷了。

    「那位居士這是要做什麼？」

    「分出勝負了嗎？」

    「這又是怎麼回事？」

    輪迴福地方面本就被壓力所環繞，無論接下去這招數是針對誰的，從本質上來說都要對鏡湖週遭進行破壞。

    「那是……侯爵怎麼了？我們不是已經要拿下快了嗎？」

    「不好！侯爵這是要出殺招啊！可是我們還在這裡啊……」

    「侯爵……不要啊！我們也會被捲進去的！」

    ……

    黑衣人一行各自帶著想法，有的甚至開始畏懼起來，他們十分清楚，以自身的修為在五行聖者面前是什麼概念，兩者根本不是在一個起跑線上的。

    「都給我掙扎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有誰可以在這一擊下存活下來！我一定會好好關照關照你們的！」空難發出陣陣嗤笑，那種笑的意境即便說他變態都不足為過，一個五行聖者的面部表情已經扭曲到根本無法辨別的地步。

    隨著空難凝聚的力量越發龐大，原本就要全方位敗下陣來的輪迴福地一行，擺在他們面前的壓力頃刻間看似少了許多，可實際上，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一種輕微的如同雨水般的火點開始匯聚在鏡湖上空，時間每過去一小會，火點的密集程度便開始上升，在空難右手揮動之後，所有火點極為規律地在水平方向上繞行起來，位置僅僅高過空難的頭頂，當空難揮動的頻率加大時，火點開始十分有序的融合，數量在每一次接觸後都會減半，形態上則不再是那麼細小的一點，而是一簇簇的火焰，火焰再度交匯間，細小的流道成環狀層層分佈，最終急速迴旋之下便向中心靠攏，正面突轉的力量太大直接導致回拉的效果被減弱，可即便如此，這樣大動靜下施展出來的招數只要突破承受極限就可以了，最終在半空中形成陣陣波紋狀，看似柔美，卻必然帶著極強的破壞力。

    在鏡湖週遭所有人的心都被悸動的時候，炙就像得到什麼暗示一般，雙手平平舉起，速度雖然不快，卻也已經對眼前的事情做出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