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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零七章樹桿上的老人 文 / ※哭泣※

    「放開我!這該死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空難根本就沒有顧忌自己的身份,無論掙扎還是叫喊,都在盡全力釋放出去,可即便這樣做了,也不過是一場徒勞而已,在絕對牢靠的束縛面前,根本容不得他在肢體上做出任何反抗,哪怕想聚集火之本源之力將纏繞在自身周圍的籐條燒盡也沒有絲毫可能,彷彿在這片天際之下,已經沒有他施展的餘地,能夠開口說話,就已經是被允許的極限所在。

    「是誰?你在哪裡?」空難的掙扎在其他人面前都沒有具體的表現,就連那高聲的叫喊都沒有溢出半分,可就在同時,唯獨炙莫名其妙地聽到了,就因為這個聲音,還讓炙錯誤的以為是菩提樹在跟自己交談。

    「不知道是哪位前輩有這般閒情雅致,將晚輩束縛得如此牢固,若只是順路,還請前輩高抬貴手」空難倒是聽不見炙的聲音,可是幾度掙扎過後還是以理智為主,無論是誰施展了這種連他都無力反抗的力量,明擺著的差距,即便換一個人,十之**也會選擇低頭。

    「嗯?前輩?在哪裡?」炙仍舊滿是疑惑,四下裡尋找著,可此刻進入他感官之中的倒是和鏡湖週遭的景色有著明顯不同,那是一種清爽宜人的通透,越是向上,越是明亮,在離得相對較遠的地方,隱隱間還能看到有什麼虛影筆直而立,這種景致對炙而言,可以說是似曾相識。

    「晚輩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前輩?今日有事在身,來不及準備什麼,改日定當準備厚禮往前輩處謝罪」空難的轉變不可謂不快,低頭認錯似乎也不是很難,有益邊有二,但是這一切放在他的身上並不是畏懼死亡或是其他,而是剛剛得到的消息還未經證實罷了,無論空曠所說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空難也不會盲目將之全部採信,這個對他而言無比重要的結果,根本不允許有半分馬虎,否則以他的年紀而言,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後悔了。

    「前輩難不成是在叫我?可是……」除了遠處那道虛影,炙還真沒有發現任何不同的地做出褶皺產生。

    「若是這樣仍舊無法打動前輩,想必是晚輩的誠意不夠,但即便如此,也懇請前輩現身一見,好讓晚輩死也能夠死的明白」空難繼續做出讓步,他在尋找那個可能的點將自身的現狀解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炙根本就想不出答案,剩下的只能是猜測,在這種情況下,他不打算繼續停在原地,而是向那道虛影的方向趕去,只是稍微動彈一下後,便感受到了某種柔和的阻礙,起初予以阻礙的力道十分明顯,隨著舒張開去一部分後,那份力道早已溶於周邊,這種剛柔並濟的感覺,只有在水中才能體會到,可眼下並不是水。

    「既然此刻前輩不願意開口,那晚輩只有等候了」空難沒有再次將臉面撕破,而是進入一種思考當中,除了如何離開,更多的時候是在反覆咀嚼空曠留下的故事,哪怕今日的結果和預計有著一定出入。

    在炙進入未知的地方且空難受到束縛的同時,鏡湖週遭的一切同樣是受到限制,原本能動的卻不得不安靜下來,這樣一直過去了半個時辰,也沒有任何改變,唯一的變化只出現在炙那裡。

    「明明用了這麼多時間,可這個距離為什麼沒有絲毫改變,難道是我的理解錯了?這類似的感覺」炙猶豫著,斷斷續續借用控氣的能力保先已經體驗過了,持著前行的態勢,就速度而言,算不上太快,但也絕對不慢。

    到了這個時候,炙和其他人的表現完全在朝兩種不同的方向趕去,他的做法到了這回也是一樣,哪怕再累也無法漠視眼前的一切,在炙看來,似乎這一切便可以解釋諸多的原因,追逐過有關於記憶的片段很可能便藏身其中。

    正因為炙堅持了自己的想法,些許變化總算還是被他發現了,無論那種細微達到何種程度,炙相信自己看到的並不是錯覺,放緩了節奏,反而讓一切盡在咫尺。

    此時炙已經看清楚那道虛影的真實面貌,之所以大老遠都能看到,是因為這一切完全呈現時有著足夠震懾人心的粗獷,那是一根無比巨大的樹桿,若是以成年人的臂展圍上去,恐怕百來號人也無法圍上一圈。

    炙再次向前湊了少許,一種由下而上的「簌簌」聲開始極為規律的響起,似乎是在和炙攀談,無非炙聽不懂其中的意思罷了,這和之前聽到過的「沙沙」聲有著極為類似的地方,只是音節高低的不同罷了。

    「這個感覺,這莫非是菩提樹的樹桿?那我豈不是……」炙稍加聯想便有了一定判斷,而且依著眼前的條件,很多地方都能夠說得通了。

    「簌簌」聲又是不急不緩地傳來,似乎在回答炙的問題,只是這個答案和之前實在是太接近了,若非炙聽得仔細,根本就無法在找到其中的些許變化。

    「你究竟是不是菩提?還是說……我才是菩提?」炙也不知道出於何種感受,就那樣不是很妥地問道,原本這個答案並不急於一時。

    如果將相類似的聲音歸納是一種答案,那麼「簌簌」聲便已經不再,緊接而來的「嗖」的一聲,那是自看不見的地方傳來的響動,而且這僅僅是個開頭,似乎這種亂竄的方式並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即便找不到真實存在的點位,可一來二去,總能夠體會到細微的變化。

    「這又是什麼?」炙感受著那份變化,只有提問的份,想要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將一切都考慮清楚,他自問是做不到,因為這一切根本沒有規律可循,就像是並不存在於現實當中一樣,否則人又如何能夠平白無故浮動著,畢竟炙沒有用控氣做開道以外的任何事情。

    也許是炙的問題太多,也許是時候剛剛好,原本仍舊安靜的狀況又一次變動,那看上去足夠粗壯的樹桿又帶動起「隆隆」聲,時不時還能從其周邊看到密集而細碎的氣泡,若說炙不是處於水中,就連他自己都不會去相信。

    「在動嗎?還是說想要回答我的問題?」炙向前湊動了少許,他能在許多時候感覺到一些,卻在片刻之後又會將這一些給忘記,這個過程反覆到讓他連記錄一下的可能都不復存在。

    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內,炙還是一個勁類似自言自語地念叨著,無論是否有答案傳來,對於他來說都已經沒有關係,或許是念叨的久了,之後發生的變化再多,似乎也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無非一變二,二變三的問題。

    無論炙的耐性有多好,到了這一會卻由不得他不放棄眼前可以說看到了的一切,他選擇冒險伸手去觸碰那處樹桿,只是接觸的那一剎那,原本真實的一切反而回到虛無之中,伴隨而來的是持續不斷的「噗噗」聲,並且有股熱流自下端無限竄起並湧向頂端。

    在這股熱流帶動下,炙週遭的一切就像是沸騰一般,哪怕這不能稱之為水的東西,卻和水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變化之明顯,讓炙的身體先變到暖和,又變到炙熱,接下去已然是無法承受那股流動,那種充斥在血脈下的膨脹感,和外部的一切開始產生共鳴,音波的頻率被漸漸穩定,只是這份穩定同樣沒出現在炙的身上。

    「轟」起初是細碎,接下去便是融合一處的沉悶,起始點依舊在那深不見底的地方,只是這一次衝擊而來的並不只是表面現象,完完全全就將炙向上托起,無論這個頻率有多快,炙能感受到的是腳底陣陣的舒暢。

    「我究竟到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明明應該靠近?卻反而隔那麼遠」炙默念了幾句便不去思考什麼,任由腳底的那股力量將自己托至更高的地方,向上未免不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就在炙上升的過程當中,炙無意識地看到了什麼東西貼附在樹桿環繞開去的位置,以那種模樣來判斷,體貌特徵上倒是和炙有些許多共通之處,以這般模樣來說,似乎有著幾分不和諧。

    很快的,炙便在那種湧動之中竄了出去,隔著某種東西的觀察,炙忽然又產生了另外一種念頭,因為此刻他在那股尚未停息的衝擊拖動下,正好立於鏡湖之上。

    一時間,極為密集的「噌噌」聲出現,並以箭矢的模樣發動起進攻,落在鏡湖上的感覺絲毫不遜色煙花爆破,無非期間帶動的七色光澤不是來自內部。

    這一刻,炙緩緩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也不再去想,彷彿身體就會告訴他一切,之前那種虛無的感覺很顯然不是在做夢,所處的位置也確實是鏡湖當中。

    隨著炙做出這等反應,籠罩在鏡湖週遭的一方世界沒有任何保留的撤去,纏繞在空難身上的方形牢籠也潰散而去。

    或許是靜的久了,看到任何變化都會詫異,不少還沒分出勝負的都開始將注意集中於一點,那個位置正散發著一種淺藍色的柔波,原本這種色澤並不容易吸引眼球,可是有著一種眨動的綠作為襯托,一切就不一樣了,在閃亮的中心,還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完全附著在樹桿之上,單就容顏來看,似乎已經到了垂暮之年,那種老邁根本不用絲毫修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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