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十六章再回四十年前 文 / ※哭泣※
「這倒是有趣了？一下子就能從『草寇』成為子爵，完全是鹹魚翻身的好機會啊！只不過這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真是無福消受，沒準哪天一口氣沒上來就給噎死了！」
「要是把國主的寶座讓我坐坐，那倒還可以商量，區區一個子爵，你當是在打發乞丐呢？哪怕就是個乞丐，也是有尊嚴的懂嗎？」
「為了當這麼個破官，就要像狗一樣被指手畫腳，你還真以為我們跟你一樣傻啊？還絕不翻舊賬……這是在哄三歲的孩子呢還是想嚇唬我們呢？想找麻煩，儘管來就是！打不贏，跑還不行麼！你們要是喜歡像癩皮狗一樣整天在屁股後頭追著，我還真就沒什麼意見……除非哪天你們能夠咬住我的褲衩不放，又或者直接把我咬死了……」
……
黑衣人一行仍舊像開玩笑似的，相比之前，反而更加淡定，或許是他們已經料定第三方勢力不會這麼快就動手。
「相信是因為之前的諸多誤會，才導致諸位做出這種反應，這一切我都可以理解，不過我願意在此立下誓言，今天提出的所有條件，都會原封不動地照辦，並且當諸位對帝國做出相應貢獻後，立刻就能遷升伯爵」中年人並沒有發作的跡象，還是極為緩和地說道。
「這種死纏爛打的精神都已經和那些瘋狗有的一拼了，話都說這麼明白了，居然還能保持如此淡定，心態還真是不錯！」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不會咬人的狗亂叫，這會跟來的究竟是會咬人的還是不會咬人的呢？怎麼我一下子就感覺糊里糊塗了呢？」
「雖然我們只是臨時湊湊人數，可是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還是極為不同的，至少我們敢作敢當，而且不會對老百姓的疾苦視而不見，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就行，反正是礙不著我們的……」
……
黑衣人一行依舊把沒素質表現到極為優雅。
「諸位的經歷，我還是知道一二的，並非帝國不願意出面去做那些事情，而是如今的帝國正在崛起階段，這期間還不具備足夠的力量，導致這樣的局面持續存在的原因是帝國內部長久以來都如同一盤散沙，各自為政的現象普遍存在，而且每一個能夠被想到的理由都是冠冕堂皇，只有當某一天，這種想法被盡可能壓縮到一定範圍之內時，帝國才有希望打破如今的局面，到那個時候，老百姓才能真正過上想要的生活」從中年人的表現來看，根本就不像是在作秀。
「聽起來還真是蠻有道理的……只不過憑什麼要讓我們做出讓步，難道不能是你們加入到我們各自的陣營？」
「講道理誰不會啊，只要我們有機會贏，這樣說說倒也沒什麼關係啊……」
「還是省點力氣吧，不管你們做的是對是錯，這都和我們沒有半個銅子的關係，別在那裡墨跡了，我們可沒有多餘時間可以浪費在你們的身上，這大道理要是一直講下去，那真就是沒完沒了……」
……
黑衣人一行順著中年人的話茬把一切又以差不多接近歪理的方式送回過去。
中年人雖然一直保持著絕佳的風度，可惜仍舊無法阻止黑衣人的決心，這種由環境造就的性格，的確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如果要找到令這一切動搖的臨界點，最為直接的方式便是將環境徹底改變，若是要做到這一點，那可遠比制止這七個黑衣人要複雜的多了，否則也不至於耗盡幾代人的心血卻依舊沒有明顯的變化了。
既然談不攏，結果就十分明顯，兩邊繼續裝傻充愣的現象顯然是沒有可能再度出現，換回來的只是相互用拳頭告訴對方什麼才是真理，以這個態勢下去，黑衣人多半會選擇撤退，只是他們還沒找到一個合適離開的點位，雖然七個人想要同時離開是什麼希望的，但要讓他們全軍覆沒，第三方勢力就要多加斟酌了，這是絕對消耗精力的差事，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被鑽了空子。
「為什麼會是這樣？過了四十年，為什麼連絲毫的變化都沒有？難道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無藥可救的惡徒？難道被我記恨了半生的『血魔』，只是我內心的一個縮影罷了，相比他，我做過的一切又能如何？」此時此刻，空難正在極高的位置上看著四十年前發生在鏡湖週遭的一切，他正在用緊握的拳頭表述自己內心無比複雜的情緒。
「想到並不等於想通，想通也並不意味著想透，只有讓自己的心與該發生的或是不該發生的事情相互結合後，那樣才能夠不讓自己迷失，現在的你還是你，卻又不是你」懷善在一旁十分自然地說道，似乎並不單單是在對空難說。
「這些年來，還有什麼是我沒想過的？又有什麼是我沒想通的？唯獨就是你一個！為什麼我會被迷了心竅對你出手？明明這一切不應該發生的！我親手將自己的牢籠摧毀，這可是四十年！」空難也不知道自己的腦海中浮現過多少不安，那種不安甚至讓他無力開口，可即便如此，又不知道是什麼力量迫使他不得不把一切又吐露出來，就算是錯的，他也沒打算將之收回。
「你並沒有摧毀什麼，如果你真正做到了，那麼我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和你見面，回到過去並不一定要改變過去，或許突然介入將之改變，結果反而會更糟，既然已經脫離俗世，更加應該將之參透頓悟，放空一切並不等於忘記，其實你的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無論那個答案代表著怎樣的未來，不要逃避，順其自然就好」懷善很堅信地說道。
「那你還是不是懷善？或者說你是否真正活著？」空難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種奇怪的念頭，問題自然也就脫口而出。
「我既是懷善，卻又不是懷善，否則又如何以我自居，或許真正的懷善已然死去，而此刻在你面前的是一個全新的懷善，將前塵往事留在俗世，一切從新開始，我就是一個全新的懷善，無論接下去要經歷的是喜是悲，又或是其他，這都是如今的懷善需要去面對的，包括在這裡和空難相遇」懷善只是以自己的方式說道，無論空難能否明白，就目前來說，還不是十分重要。
「不是也是，是也不是？你不是懷善，那我就不是空難……你若是懷善，我就是空難……還是說……你不是懷善，我才是空難，你若是懷善，我就不是空難？」空難開始自言自語，反覆念叨了好幾遍。
「你會明白的，現在你可以再一次體會到四十年前的你是如何做出評判的，不要用眼睛去看待結果，用心……」懷善以十分確信的眼神傳遞給空難
「再回頭？」空難從思考的狀態下終於閃動了些許，就在和懷善對視的瞬間，他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四十年前那個剛做完錯事的身體當中，只是這一會，情況和他看到的已經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七個黑衣人的樣子已然有些疲憊，繼續戀戰顯然是沒有可能，他們各自都展露出敗退的跡象，到了這一會，結果已經差不多可以出來了，能逃離的自然能逃走，稍慢一步的代價便是永遠被留在這本該是無比潔淨而神聖的地界。
「冥頑不靈！再留下去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第三方勢力根本沒因為黑衣人的狀態開始明顯下滑而有所鬆懈，反而追擊的更為猛烈，似乎不把黑衣人留下，就會失去什麼一樣，至於輪迴福地的苦行者，他們還沒有到被優先考慮的地步。
「不試試怎麼知道，如果今天能夠跑掉的是我，那麼來日一定會再次登門拜訪的，我們可不想看到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那裡以仁義俠者自居」。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出來混的那天就已經知道，別忘記這裡可是黑炭帝國，我們可是見過真正的地獄！」
「活著和死了本來就沒區別，只是活著還能看到更多的事情罷了！」
……
黑衣人一行對於死亡已經毫無顧忌，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人的臉上帶著的卻是笑容，這種十分不正常的表現要放在這個時候，卻根本找不到任何不適的地方。
原本發呆的空難在沒有任何念想的情況下早就落回地面，否則以他凸顯的位置，不成為靶子都沒有可能，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擁有四十年後記憶的空難也並不知道，因為那段時間，他只有看的動作，並沒有看的實質，可不管怎樣，總好過這一會也像懷善一般被鏡湖吞噬。
重溫身體的空難，並沒有再次衝擊著內心的苦點，而是抬頭看著已經無法回頭的局面，就在這一刻，他的身體和意識完全以不同的方式被引動，卻形成了極為一致的效果，那便是在瞬間爆發出超越自身極限的力量，這種程度繼續擴大化，就足夠邁進五行尊者的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