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二十六章時機成熟 文 / ※哭泣※

    對於炙的種種表現，就連松柏二老等都始料未及，莫說是想出應對的辦法，哪怕在一旁靜靜看著，都會產生一種持續上升的壓力。

    這個時候，誰也不敢再去和炙搭話，只能用眼神傳遞一些最為簡單的信息，而且每一個都表現的極為小心，生怕被炙看出一些端倪，如果再有所差池，結果必然是無法挽回的。

    如今的情況若是放在蓮池以外，松柏二老等自然是可以通過一方世界進行無聲的溝通，可蓮池就是蓮池，沒有誰會這樣去做，也沒有誰真的能夠做到，除非是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

    「我沒用……我是廢物……我沒用……我是廢物……」炙的狀態開始變得越發低迷，一個勁念叨的同時便從蓮池中心離開，索性無論他走到哪裡，浮萍就會提前飄到哪裡，今時今日的悔恨，就算相比木蓮化蓮的那一刻，都猶有過之。

    反反覆覆繞了幾圈之後，炙這種漫無目的的走動才漸漸浮現出結果，看似跌跌撞撞的步伐，在大方向上卻正好對準禁地之門。

    炙的反常在這個時候僅僅換了種方式，可這依舊沒讓松柏二老等少費心思，若是依著眼前的樣子，炙似乎打算離開蓮池，無法面對，能夠選擇的唯有逃避。

    相比炙將苦悶憋在心裡，松柏二老等只能被迫做出最後的應對，那便是合力開啟禁地之門，就算事後，也沒有誰能夠知道究竟是何種力量讓他們做出了這個至關重要決定，至少結果和他們預料的一樣，炙確確實實從蓮池離開。

    「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又是我們見面的時候了」當炙走出禁地之門的那一刻，一個無比柔和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還有一道身影從虛幻融入真實當中，那便是白，但是有一點非常奇怪，之前的聲音並不屬於白，而屬於木蓉。

    「族祖！」如今這種狀態下的炙當然無法分辨什麼，可是松柏二老等又豈會識別不出木蓉的聲音，於是八個身影十分整齊地拜伏下去。

    「生命一族的朋友們，剛剛你們聽到的聲音確實來自榕祖前輩，但並非榕祖前輩回來了，這是九年前榕祖前輩托付給我的一句話，只是當這句話融入我的意識之後，就一直被隱藏到現在，現在我已經將那部分意識釋放，也就是剛才那番話。

    「多謝白族長」蒼松代表生命一族致謝。

    「昔日多蒙生命一族照顧，此刻只是舉手之勞，這都是應該的」白很友善地予以答覆。

    「不知道族祖是否有其它訓示？」蒼松帶頭問道。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除了剛才那一句話，再也沒有別的了」白十分確信地答道。

    「族祖這番話應當作何解釋？」松柏二老等開始進入另一種遐想狀態，切切實實回想著木蓉留下的話，只是目光早就在不知不覺當中停留在炙的身上。

    當所有的注意力凝聚一處時，炙便停下了那種無謂的事情，從各種表現來說，也不知道是哪裡慢了一拍，隨後無非是靜靜地在原地感受著什麼。

    「媽媽」帶著煩惱的思考總是會被一些突發的事件給打亂節奏，而且往往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會以這種俏皮的方式出場的，目前也就不告訴你一個。

    「恩」白的回答十分簡單，但從那種並不張揚的笑容中可以看到濃濃的母愛，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想念自己的孩子的，只是白必須將這種情緒進行一定程度的壓制，她十分清楚，怎樣才是對不告訴你最好的，作為蜃族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不告訴你，她必然是被賦予了相應的責任，只是時機沒有成熟之前，還輪不到她去表現。

    「媽媽，為什麼姥爺的樣子看上去會這麼難過啊？」在炙長眠的這段時間裡，不告訴你當真是要多無聊就有多無聊，壓根就沒有誰能和她玩到一塊去，能夠打發這些無聊的時間消遣辦法便是不斷感悟，到最後除了對幻術的掌控能力有所上升，其他的倒是沒有太明顯的。

    「等你長大了就會慢慢明白的，現在先別出聲」白牽著不告訴你的小手微微一笑。

    「恩」不告訴你原本被牽住的是左右，隨後又自發地將右手也掛了上去，時不時還在小幅度搖晃著。

    「剛剛的聲音是不是木蓉的？」炙突然開口問道，這樣的反應早就不止慢一拍，怕是十倍的時間都不止了。

    「您恢復了？」松柏二老向惠蘭使了個眼色，惠蘭立刻就反應過來。

    「告訴我是與不是」炙表現的極為冷淡，似乎就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講話，而且這份陌生會持續很長時間。

    「那的確是族祖」惠蘭先是一陣錯愕，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索性定力還不差，這才沒有繼續發呆。

    「那就好」炙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像是得到了舒緩，稍事放鬆後，連面部表情都有所恢復。

    「您感覺如何？」惠蘭專門挑了可以看到空隙的時候。

    「我要見木蓉，我不可以再去嘗試這種無謂的事情了，我需要一個辦法」炙這番開口，可以聽出其中的冷靜。

    「那就又要白族長幫忙了」惠蘭說道。

    「恐怕這一次不行」白有些慚愧地說道，但這確實在遵守和木蓉的約定。

    「為什麼？那還有誰能夠做到？」炙的負面情緒又開始浮動，只是剛剛緩和下來，還沒到之前那種高度。

    「在我答應榕祖前輩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再為您提供任何幫助了，至於誰能做到，這就需要您自己去尋找了」白思慮再三，從而回答道。

    「自己去尋找？開什麼玩笑！我要到哪裡去找，根本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沒時間了知道嗎？沒有時間了！」炙好不容易穩定了一陣，立刻又將平衡打破。

    「只要是您，就一定能夠做到，這是榕祖前輩意思，我只能照做」白並沒有妥協的打算，語氣也十分適中。

    「什麼只要是我？我是誰？我誰都不是！我什麼都做不到，這都過去多少時間了，如果真的又過了三百四十二天，也就是快要九年了，可這九年當中，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我連救醒木蓮的最低要求都無法達到！除了廢物，還能找到比我更無能的存在嗎？」炙又開始排斥其自己，這份對於自己的疏遠，比對於外在的事物來的還要可怕。

    「您如何選擇，並不是我們可以左右的，我們並不具備那個資格，但是無論您做怎樣的抉擇，我們都會認可，除了原本就已經存在的約定」白語速放得很慢，雖然感受炙的負面情緒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明顯到這種程度，還是無須任何提醒的。

    「選擇？我能做什麼選擇，我的選擇從來就沒有對過，如果我真的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那麼此刻，我應該可以看到一個已經甦醒的木蓮！」炙再次咆哮道，他可不會細分誰在探尋他的極限。

    「這個只有您自己清楚，如果現在沒有選擇，那也無法被我們左右，您是獨一無二的，相信自己吧」白想不出另外的詞彙，也只能如松柏二老等。

    「我究竟該怎麼做？難道不能有誰先給我一個答案嗎？我不要再像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木蓮醒過來！我要我的妹妹能夠回到我的身邊，這一次我再也不想嘗試失去的滋味了！快點告訴我原因！快點讓我去木蓉那裡，我不想賭了……真的不想……」炙除了淚水還沒有流下，其他無論是好的壞的，都開始被一種非本能的因素取代。

    「這個答案，早就存在於您的心中了，再仔細想想就一定能夠想明白的」白稍事提醒，畢竟她的身份和松柏二老等有著明顯的區別，而且他們原本需要顧忌的情況還是有所不同。

    「在我心中？我的心中何時又都多出了這個？到底是誰？為什麼偏偏我不知道？為什麼？」炙仰面長歎道。

    「您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我就不再打擾了，該做的事情已經達成，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白再次看了不告訴你幾眼便和來時一樣，無非讓一切倒流罷了，在之前的一刻，她曾經想過留下思念，可最終還是被理智所戰勝。

    「誰會在我的心中，還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的……真實與虛幻結合之力……誰能做到？蜃族？蜃……不告訴你！」炙一直順著一個方向思想，雖然慢了一些，但終歸還是將目標鎖定在不告訴你身上，可這份鎖定用去片刻時間後又有所動搖，如今的不告訴你也才是幼生狀態，很多能力都還沒有覺醒，何況這真實與虛幻結合之力的應用，炙從肯定到不肯定，又從不肯定到失望，變化太過迅猛。

    「姥爺，媽媽走了」不告訴你有些不捨地感受著白的離去，隨即去到炙的身旁拉了拉炙的衣袖，這一切的變化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就是這樣一次細小的觸碰，讓炙的感官開始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