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二十七章哭泣的不告訴你 文 / ※哭泣※
時間總是如流水般悄然逝去,可是不告訴你的模樣相較於當初被炙和木蓮救下的時候,幾乎是沒有明顯的改變,怎麼來看都不像是過了髫年,然而炙的變化就完全能用驚變來形容,要是換做普通人,想想都會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以虹晶大陸的標準去衡量,行者原本就已經打破了年齡和成長之間的內在聯繫,自發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體系,而炙又偏偏將這個特殊的體系給打破。
當初炙剛剛成為行者不久,並不具備成年人的體格,如今哪怕是十分隨意的站立都足有六尺,無非是缺少了最後破繭成蝶的過程,當然這個過程對於外貌的改變並不會有太大影響,總而言之,當不告訴你依偎在炙的身旁時,已然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告訴你……」依稀間,炙碎碎地念叨了幾句,只是目光還有些飄忽不定。
「姥爺,有什麼事嗎?」不告訴你十分乖巧地抬頭看著炙。
「沒……沒什麼!」炙不敢再多看不告訴你一眼,他在害怕,對他而言,不能失去的不僅僅是木蓮,哪怕用他自己的生命去交換,他都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朋友離開,只是每一次當他往這方面想的時候,都注定會被一種無力感吞噬,不自信已經令他身陷絕境。
「姥爺,你哭了?」不告訴的俏皮在這個時候已經有所收斂,雖然無法用眼睛看見炙的眼淚,但是她卻以另外一種特殊的方式看見了,無非這一切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
「我……」或許是不告訴你的問題讓炙變得啞口無言,又或許純粹源自本身,就整體反應而言,炙已經處於沉默的邊緣。
「姥爺,你是來看姥姥的嗎?」不告訴你並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她會以周邊環境和氣氛為依托,然後做出相應判斷,有些時候或許十分準確,有些時候卻又錯的離譜。
對於不告訴你的問題,炙並沒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他已經從逃避變成躲避,片刻目光的對視都足夠擊潰他心中最為薄弱的一面,實際上,他渴望回身去看,可禁地之門是不可能始終等著他的,除非他能夠直面自己的內心。
沒有再次得到炙的回應,不告訴你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像炙這樣把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很容易就能揣測出一些,雖然不告訴你是通過其它辦法知道的。
看到炙的變化,松柏二老等都不知道是喜是悲,一架天秤要維持平衡,哪怕是風吹草動,都不被允許,之前他們擔心的正是這個,雖然炙始終表現出負面的情緒,但還是讓天秤在已經傾斜的情況下維持住了新的平衡。
「只要見到木蓉,一定會有辦法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炙終於又冒出一句。只是這一回比之前要輕鬆許多。
「姥爺,剛剛你的樣子好奇怪啊……」不告訴你只是如實說道。
「是嗎?看來我只有盡量不讓自己迷失了」炙就像是在突然間把一切都給相通透了,不安的情緒雖然沒有盡數退去,但至少在回答不告訴你的問題時,和之前相比,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
「姥爺,你今天說的話好奇怪啊,聽不明白……」不告訴你雙手十指對點,就像受了委屈的模樣。
「不明白不一定就是壞事,現在……」炙剛想說什麼又被自己強行阻止,足足靜默一盞茶之後,又一次開口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可以選擇不回答,可一旦作答,你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我,因為這個答案很重要」。
「姥爺想知道什麼?」不告訴你暫時拋棄一切幼稚的動作,她能很輕易就看到炙停留在另一個層面上的不安。
「我想要去一個十分特別的地方,而這可能會借助你的力量」炙沒把全部事實一併講出,適當保留了一部分。
「姥爺要去什麼地方?」不告訴你饒有興趣地問道。
「一個介於真實與虛幻相連的地方,也許根本就是兩個地方」炙回想著當初的經歷。
「這又是什麼地方啊?」不告訴你完全不明白炙提及的概念,類似本能地應道。
「這就是我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因為前一次帶我去那裡的便是你的母親」炙慢慢將事情帶入,以便不告訴你可以更好地理解。
「還是不懂……」不告訴你有些委屈地撅著嘴說道。
「那算了,我再另外想辦法」當理智大於瘋狂的時候,炙還是能夠把握住進退的概念。
「我真的想給姥爺幫忙嘛……」不告訴你雙手十指再一次對點著,這一回的委屈相較不久前又多出了幾分。
「沒事了,還是我自己來想辦法」炙回答得十分堅決,可這份堅決卻有些不近人情,換做以往的炙,絕對不會這樣去做,可如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做過些什麼,更別提考慮到他人的反應。
「嗚……」不告訴你突然就放聲大哭起來,被觸動的原因似乎十分簡單,就是炙那種反常的表現刺激了她尚未成熟的心靈。
「糟糕!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怎麼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哭了?這下不知道要發生什麼麻煩了」相對於生命界而言,此刻白所在的位置已經不止千里之外,但是作為蜃族的現任族長,往返某些特殊的地方,她只會比不告訴你做得更好。
在不告訴你的哭聲還沒有完全擴散開去之前,白又一次現身在生命界當中,只可惜當她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不告訴你的淚水已經以一種奇妙的方式融入每一寸空間之中,每一處都出現了不自然的裂縫,但仔細一看,卻又並非是裂縫,若非這是在生命界,恐怕許多變化還會更加劇烈。
「這是怎麼回事?」松柏二老等頓時以一種不安的情緒竄出,試圖阻止不告訴你,可無論是誰碰觸不告訴你的身體,都無法碰觸分毫,最直接的表現便是從不告訴你的身體上穿過,彷彿什麼都不存在一般。
「生命界的朋友,這樣做是沒有用的」白開口提醒道,雖然她同樣表現出緊張的神色。
「白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翠柏帶著些許質問的語氣問道,畢竟眼前的一切根本無法用常理解釋,一旦出現和生命界掛鉤的事情,但凡是生命一族的族民,沒有一個會坐以待斃,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他們都會拼盡全力。
「這並非我的意思,因為我的孩子正在使用的能力,連我都無法控制,我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白的表情開始越發凝重,通過各種表現來看,不告訴你的哭聲開始讓生命界的空間秩序出現了混亂的跡象。
「什麼?連你都無法控制?那究竟該怎麼辦?」翠柏追問道,這個時候,並不是顧及友誼的時候,生命界一旦出現問題,那將會有無數的生命遭到致命的打擊。
「一種辦法便是阻止我的孩子哭泣,另外一種便是等待……」白每每開口都是愧疚,都能聽出那份無奈,對於不告訴你可能會造成的麻煩,她也開始害怕,無法控制的力量一旦失控,誰都不知道那究竟是如何恐怖。
「那就阻止她哭泣,你是她的母親,她不是應該很聽你的話嗎?」翠柏頻頻向白施加壓力,雖然他本不想這樣做。
「我的孩子如果能夠聽到我的聲音,她一定能夠停下來,可是在這種狀態下,我的聲音根本無法傳遞到她那裡,雖然可以看到她在我們眼前,可實際上,她又並非在我們眼前,或許是十分遙遠的天際,又或許是我們從未知曉的地域」白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和做出推斷悉數道出。
「那豈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假如接下去發生的事情會使得生命界存在的根本動搖,那又當如何?沒有族祖的護持,生命界並非像最初那個時候……」翠柏開始發慌,這是一種根本無需掩飾的表現,即便以他的定力和修為都無法壓制,生命界對任何一個生命一族的族民來說,原本就應該是一種信仰,那是代替木蓉去感受一切歡聲笑語的載體。
「我只能盡力試試了……」白並不是很有底氣,在化身一個巨大的白色蛤蜊之後又繼續說道「生命一族的朋友,請你們以最純淨的木之本源之力將我施展的力量盡可能地包覆起來」。
「只能這樣了」蒼松對翠柏點了點頭,眼神中同樣帶著不確信,這樣的變化來得太過於突然,而且是無法接受的那種。
「海市起,蜃樓立!」白化身白色蛤蜊之後,原本的模樣就已經十分巨大,隨著一個持續的聲音傳出,她的身體還在繼續擴大化,膨脹後的體積可不是一星半點,但是當她施展到一半的時候,卻像是被什麼反彈了回來,最終伴隨一聲巨響,驟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