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三十八章 聖祖與坤元 文 / ※哭泣※
「吼！」漫天的咆哮聲響徹天際，聖界所有角落都在頃刻間失去了往昔的平靜，本還有所等待的沸騰在這一刻完全爆，似乎是在回應那棕色巨獸。
「哼……」有激動的，卻也存在不為所動的，一個便是李噬昊，另一個則是青年，而且兩人的表情也是極為一致。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棕色巨獸收斂嘴巴開合的程度，分別以兩種不同的銳利掃過李噬昊和青年，但結果卻是同一個。
「恭迎聖祖！」棕色巨獸話音剛落，便有三頭巨獸匍匐而下，其位置居於青年身後，一頭渾身殷紅，如同沐浴在炙熱的岩漿當中，一頭形似水晶，幽藍之下是空谷般的寧靜，另一頭通體碧綠，勝似和田碧玉，生機盎然。
「這僅是一道元靈記憶，你們起來吧」棕色巨獸稍加眨動獅目，威儀盡數收斂，厚重沉穩則呈現在表象。
「你……還是來了」青年目光略有變動，只是對著棕色巨獸平和說道。
「停！看這架勢，你們是打算開始東拉西扯對吧？」原本棕色巨獸正要回應那青年，只可惜被李噬昊當成了空氣。
「還是老樣子……」棕色巨獸欣慰地笑道，此間並沒有誰再去回答李噬昊的問題。
「一群老狗，居然敢視我……欠抽呢？」李噬昊環顧一圈，沒有任何異樣的目光逼來，反而讓他渾身不自在。
「既然你來到聖界，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棕色巨獸將笑容收起，轉而十分認真地詢問起李噬昊，當然一旁的青年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
「切！你當你誰啊？我幹嗎要問你？哪涼快哪呆著去！」李噬昊幾乎是毫表情地回應道。
「哈哈！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啊……」棕色巨獸的巨口幾度開合，這種笑容早就沒有絲毫威儀，完全是來自最深處的感動，算不算回應李噬昊可確實又回應了。
「誰允許你笑了？」李噬昊咧著嘴說道，藐視的意味相當濃重，聖祖這個稱呼代表何等地位，他不用想都能夠知道，更主要是其中參雜著所謂的黎族與聖族。
「好，我可以不笑，既然你沒有什麼想問的，那麼有沒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做的？」棕色巨獸緩緩探出巨爪。
「一群笨狗的老大，就以為什麼都能夠辦到？吹牛不打草稿的我可是見多了！也不差你這一個！」李噬昊抬頭看了兩眼便擺出絲絲睏意。
「的確沒有說錯，但你不妨試試，或許會有意外收穫也不一定……」棕色巨獸一點不在意李噬昊的態度，反而拋出了一些明餌，至於這魚兒能否上鉤，只待李噬昊的表現。
「意外收穫？得了吧你！我隨便說出一件就不是你能辦到的！」李噬昊全然不在意，依舊是我行我素。
「碰巧你想到的兩件事情都能夠將我難住，第一件事情，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辦不到，但即便我能夠辦到，你也不會讓我幫你做那件事，因為只有你能辦到的事情，你是可能加以他手的，但是你想到的第二件事情，在這聖族之內，也只有通過我才有可能辦到，只是在第一件事情沒有了斷之前，這第二件事情也很難辦到……」棕色巨獸將話漸漸挑明，但仍是保留了一部分在吊李噬昊的胃口。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李噬昊眉頭略微皺起，但很快便收回吃驚，單是之前的情景就已經讓他開始揣測這棕色巨獸是怎樣的存在，畢竟類似的場面他已經經歷過，只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連同著他並不想承認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不知道」等待一陣之後，棕色巨獸方才答道，只是這個答案未免太過出乎李噬昊的預料。
「你敢不敢再說一遍？」李噬昊故作沉穩，可這骨子裡幾乎是要作了，契機足夠的話，他是絕對會給聖族一份厚禮的。
「不知道」棕色巨獸收回了先前的等待，第二次的回答更為乾脆。
「犯賤的都湊到一塊去了……這倒是省事了！」李噬昊竊笑著，可即便是傻子，也能明白這笑不懷好意。
「這種笑容很久沒見了，但卻是歷歷在目啊……」棕色巨獸完全不介意李噬昊散的兇猛氣勢，以厚實緩解一切。
「一會就讓你們哭個夠！」李噬昊的手心緩緩攤開，目光中逼射出一股銳利的鋒芒，聖族對他而言不過一個名詞而已，強大與否只有他可以評判，縱然他給出的結果是肯定的，也並不意味著他認可了。
「你現在還不會動手的，對吧？」棕色巨獸就像是在和老熟人打招呼，一點都看不出生疏。
「你覺得有必要麼？」李噬昊反問道，同時用手蹭了蹭鼻子，幾年前的習慣在這一刻又溫習起來。
「所剩時間不多了，敘舊到此為止吧，你們都還有各自的事情要辦」棕色巨獸帶著平淡的笑容回歸威儀，此刻正俯瞰著整個聖族，其中夾雜著那份多餘的留戀也只有青年察覺到了一部分。
棕色巨獸說完，那對獅目明顯變得越猙獰，可怕的表象之後卻藏著不一樣的波動，此刻那處最高的聖碑又開始顫抖，論是幻象或是實物，再也沒有停留的必要，逐漸可以看到淡黃的紋路徐徐呈現，彷彿在撕裂空間一般，隨著那份淡黃中融入了更深的顏色，裂開的縫隙也就更加清晰。
「吼！」磅礡的氣勢竟然在毫渲染之下穿透那蹭蹭的裂縫，直接以厚重降臨在這聖壇之上，此刻淡黃已經融入大地的色澤，素樸卻滿是剛毅。
「又在搞什麼名堂？」李噬昊也就嘴巴上說說，可他對於這份變化卻格外期待，莫名的牽動竟然又一次影響了他的思維，曾經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小灰。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青年在一旁也不知道是提醒還是故意找茬，話確實在理，但偏偏不是時候。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跟你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李噬昊嘴角掠動，與其面對一成不變的等待，他寧願製造點麻煩或是摩擦。
「能離開這裡再說吧」青年轉過身，步子不大也不快，就這樣從水晶巨獸和青綠巨獸穿過，方向自然還是那處廢洞。
「要是現在走了，你就看不到我是如何離開的了！」李噬昊背對著青年應道，此時他已經看到了新的一輪變化。
待到所有裂縫如大地龜裂一般呈現之後，那種乾涸的紋路就像是文字一般騰躍至李噬昊的頭頂，環繞一圈後構築起一個略微迥異的框架，稜稜角角一處例外，根本說不清形狀。
「吼！」在李噬昊將雙手負於身後的剎那，又是一陣漫天的吼聲環繞，震顫的不再是聖碑，而是李噬昊身下的地面，這是自他進入聖界後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起伏，這種震顫真實存在，不單單是為了蒙蔽眼睛。
「聖族，可別認錯人了！」李噬昊牙關鎖緊，面露認真之色，全身上下的血液在這一刻開始隨著那股震顫而湧動，即便亂打亂衝也沒有痛苦，反而是一種極致的解脫。
「那就是……」青年的步伐就像是被外力打斷一般，停止時極為僵硬，回眸的模樣也像是見到一個十分想見到的卻又不想見到的東西，那種若即若離的閃爍在要求他做出選擇。
「坤元……為什麼我會知道它的名字？」李噬昊明明沒清楚從裂縫中出現的東西是何模樣，但卻又自言自語起來，甚至還獲得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信息。
「吼！」銳利的吼叫聲已經楔入各處裂縫，此刻響起的是融入不同意境的呼聲，原本還在靠攏，此刻卻沒有任何必要，反而將這等氣勢帶向聖界的每一處角落，高山碎石皆有蔓延，吼聲不停，期盼不止。
「究竟是誰束縛了我的行動，他……還是我？」青年略微皺眉，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基本不受使喚，目光對準的方向便是所有裂縫中最深刻的那一處，道道如天邊溝壑，寬且深沉，看不頭更看不到底。
「來了！就讓我看看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在我們面前擺出這種陣仗！」李噬昊目光一掃，像是本能地被帶入那最深的裂縫當中，本不該看到的卻一點一滴地展現在他的眼前，那是緩緩倒退的山坳和處處崎嶇蜿蜒的山間小道，彼此依托，就好比將他帶入了另一個世界，可明明其身仍在聖碑前一動不動。
隨著進一步深入，所有倒退中的石塊變得越巨大，但劃過的痕跡卻越模糊，直到一切進入朦朧的流光之下，還能夠感受到的是背後破碎的黑暗，而前面則是散落真實的塵埃，一靜一動很難分辨起點與終點，只知道在一處最不起眼的角落懸浮著某樣東西，遠了看就像是一樽古樸的酒盞，想要近身看仔細的時候，而它也將自己最真實的面貌近距離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