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三十九章 坤元的真實面貌 文 / ※哭泣※
也不知道從哪裡蔓延出一陣灰質，可謂是過分詭異加突兀，原本坤元的模樣已經十分清晰地映入李噬昊的腦海，可瞬間除了被封鎖的視線，連那部分記憶都被遮蓋了，此刻越是從近處細看坤元，其本尊就變得越模糊，近乎是一團棕色的光球，仍可以看清楚的是週遭那些形狀各異的碎石塊，只不過沒有任何支撐的情況下，盡數懸空的景象倒是顯得蹊蹺。
「等等」李噬昊本打算繼續靠近，只見一道身影虛晃而過攔在面前，正是那青年，唯獨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
「這又是在唱哪一出？」李噬昊將雙手負於身後，所有額外的想法也暫時停止。
「在有限的時間裡，奉勸你還是不要做這麼謂的事情比較好，那麼丁點黎族的血脈注定你的壽命不會很長的……」青年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出於關心還是其他目的，只是他很明白該做什麼，又不該做什麼。
「還奉勸呢？我好怕！我好怕啊……」李噬昊極為誇張地詮釋著一種不上心的恐懼。
「冥頑不化！」青年的雙眸靜若秋波，可囊括其中的卻是百般蠢動。
「怎麼……想阻止我？」李噬昊嘴角稍稍翹起，似乎他想要的結果已經在逐步靠近。
「你想怎樣認為就怎樣認為吧……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青年邊說邊退到一旁，看在眼裡的僅是李噬昊和坤元。
「多此一舉」李噬昊蔑笑一陣便繼續向坤元靠攏，只是走得更近之後，一種自上而下的力量便均勻落在他的身上，彷彿瞬間背負起一座大山，笑容也隨之收斂，皺起的眉頭在證實著那股力量的強悍程度，嘴巴少許的張合只做細碎念叨「該死的！什麼東西？」
「咎由自取！」青年在一側淡淡說道，確有諷刺的意味，但同時也融入了其他的情緒。
「開玩笑呢？」李噬昊將元力盡數催動，霸氣如泉水般傾瀉而出，可是這種感覺卻和往昔有著太大的不同，霸氣包裹的度實在是太過緩慢了。
「竟然能夠催動這等程度的黎之戰氣！可他的血脈又是怎麼回事？」青年有著吃驚也有著疑惑，一種莫名的信任化作最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聽不清說了些什麼，然而卻能夠感應到其中的含義。
「小菜一碟！」待到霸氣完全包裹，那種強悍的力量似乎是被削減了一部分，李噬昊總算是可以抬起頭向正前方看去。
沒等李噬昊完全立直身體，綿延不斷的「簌簌」聲又一次衝擊著他的神經，聽上去薄弱的聲響居然變得比暴躁，陣陣的碾壓在李噬昊的臉頰上呈現出明顯的凹痕，此刻即便打算說話，都變得格外困難，誰也法想像將這等碾壓傳入身體內部時會出現怎樣的現象。
「別太高估自己了……」青年喃喃著，當所有思緒被強行壓制在一塊的時候便是摸不清、猜不透，更說不出。
「怕了？」李噬昊咧嘴一笑，青年不明白的事情，似乎他明白了。
「隨便你」青年最後做出的選擇只是觀望，一切只待李噬昊繼續表現。
「我已經來到你的面前，趕快現出你原來的面貌！」李噬昊將散落的目光悉數收回，如同是在對坤元出命令。
坤元就像是活物一般，應當是聽明白了李噬昊的意思，隨即以自己為中心晃動起來，棕黃的光芒並不如何耀眼，流淌在空氣之中的是渾濁的黃，滲透出的每一絲都是碾碎的顆粒，或上升或下沉，唯有最中間一條窄縫能夠清晰可見，不明不暗中帶動的是一種駁斥的力量，顯然是要將李噬昊給強行震開，化作最實質的表現則是連續點綴的「轟隆」聲。
追隨岩石崩裂的節奏，就像是有什麼銳利穿透空間而來，時隱時現的「咻咻」聲，已然過警告的範疇，盡然直接化作形劍芒掃向李噬昊，任憑其中一道揮中，都不是開玩笑的。
「殘雲湧！」李噬昊的雙手宛若行雲，看似極為緩慢，卻在演繹最絢麗的流動，雙腳也隨之左右擺動，看不到一絲剛勁。
「嘩啦啦……」待到李噬昊的武技展開，週遭的岩石似乎被驚動了，或許是興奮，也有可能是憤怒，總之還是如同語言的表述最為直白。
「還在玩這麼幼稚的障眼法！當我三歲孩童啊！」李噬昊縱身躍起，每一步踏出都像是有所依托，這與五行者能夠凌空踏步簡直是如出一撤。
正當李噬昊滿心得意之際，迎頭便是「匡當」一聲，地表塌方也不過如此而已，可在分析過李噬昊所處的位置之後，一切便解釋的通了，其週遭正好有陣陣石塊落下，來勢不小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彼此間的縫隙越來越窄，幾乎從網格狀分佈向塊狀粘合，而且李噬昊選擇了最為極端的爭鋒相對。
「還不避開？」青年有些按耐不住，雙拳攥握著又鬆開，似乎是打算出手。
「給我破！」李噬昊大嚷一聲，接著又是兩步踏出，只要給他一分腳踏實地的感覺，他便要去化腐朽為神奇。
「瘋子！」青年將雙手直接收回，只是再次給出一個他認為最適合李噬昊的評價，非這回的感覺稍顯偏擺罷了。
直到李噬昊的拳頭與幾乎粘合的石塊相碰時，那陣陣的「彭彭」聲代表了他要洩的力量，可即便他使出過半的力量都沒能阻止一切繼續的節奏，反而石塊徹底融為一體，形成一個遮天的蓋頭，黑壓壓地撲來，幾乎封鎖了他所有的退路，再法將之打破，結果將會變得十分糟糕。
「還在考驗我的耐性，那麼是該為此付出點代價了！」李噬昊脫離腳下不知道真實存在還是刻意衍生的落腳點，任由自己豎直落下，原本身下該有的平坦早就化作凹陷，深邃的溝壑就像是為他特意準備，究竟是埋葬還是吞食，一切尚在進行中。
「這點微弱的血脈終究是法面對嗎？可為什麼被選中的偏偏是你？」青年猶豫著，他在揣測李噬昊的想法，這一刻除此之外，他能為力。
「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下落中的李噬昊將自己融入那等厚重的力量當中，順著逆向而來的勁風，霸氣都因此收斂，可越是如此，壓迫感越淡薄，這時候有一個極其簡單卻暫時被遮掩的答案在他心頭萌生，眼下的一切並非完全真實，其本質可能如同幻境一般，這也算是他在罪惡之城的幾年當中練就的一種能力，可惜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偶爾一兩次突的靈感總是比準確。
當李噬昊下落一陣之後，深邃的表現方式開始單一起來，主體為綿延不斷的黑暗，散落的斑點也不是隨處可見，只有那「噌噌」的響動可以做出一部分提示，在沒有盡頭的延伸當中，這也是唯一能夠作伴的，或許是充斥了太久的平淡，真正屬於李噬昊本能的一股不耐煩將之悉數抹除，看不見的黑但可以創造看得見的白，而李噬昊便是斑點盡除之後的白。
「吼！」就在李噬昊與黑暗相對的時候，雙腳重新找到了充實感，早就藏匿的吼聲將所有的深邃帶回，而下落的假象已經消失，底部是可以看見的一處斷崖。
「跟我玩捉迷藏……嫩了！」李噬昊重重踏在斷崖最前端，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有所閃失，這般魯莽倒是此刻最好的震懾。
「恭喜你已經具備參加考驗的資格」一陣厚實的聲音響起，比對之前的棕色巨獸，當是一模一樣。
「兜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拿我尋開心是吧？」李噬昊霸氣全開，這會沒有任何束縛，彰顯的疑是他最傲慢的姿態。
「是與不是，待你通過考驗便會知曉，之後的事情就不會再有我的參與了，就讓我用最後的時間來欣賞一下這一幕吧！」棕色巨獸的聲音如波紋向四處擴散，每一圈的顫動都比凝實，那是只有在反覆疊加之後才有的密集感。
擴撒的波紋似乎沒有終點，放眼望去，盡在掌控，直到李噬昊的面前浮現出一團棕色光球，一種好比時間倒流的感受喚醒了他最初的視覺和記憶，眼前的一切不再朦朧，只是相比遠觀時威儀許多，也寬大許多，分明就是一尊四足方鼎，通體暗黃，四面之上各有奇異紋路，細細觀察當不難現紋路表達的意義。
正面氣勢洶湧，是盡燃燒的火焰，背面陰冷濕寒，是凝聚孤寂的水滴，西面鋒利比，是帶動光澤的礦藏，背面柔和雅致，是襯托蒼白的蔥綠。
此時此刻，四足方鼎就像是被一種盤繞而上的力量給烘托而起，像極了銀蟒舞動，滑膩而不濁一絲煞氣，其身盡數盤繞完畢方才停止，這層灰質隆起的高度直逼十丈，隨後一頭棕色巨獸的幻影從底端一直盤旋而上，完全是踏著銀蟒的後背，直到留下一道土黃的鱗片，最終四足方鼎上浮現出兩個暗沉有力的大字「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