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四十八章 宿命的昇華 文 / ※哭泣※
李噬昊和欺凌風的又一次碰撞自然比激烈，近乎狂暴的因子在他們周邊大量衍生，瞬間爆破都很稀鬆平常，可最先感受到這份震撼的卻不是他們自己，而是此刻身處聖壇附近且法進入巔峰戰場的每一個聖族族民，需細細觀察，隨便哪雙獅目之中都帶著不敢置信，這樣的結果已經法用言語來形容，只因一時間冒出了太多的意外，甚至有不少都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故而沉默是此刻最好的表達方式。
「喝！」李噬昊的雙臂之上開始反覆疊加一層層的金色顆粒，尚未延伸而出，只是在點綴他雙臂的剛毅，相比欺凌風的麒麟真身，這般個頭當屬渺小，可就是相對纖細的臂膀將他的力量再一次昇華，令他在動進攻之後繼續催自身力量的上限，如此嫻熟的控制能力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
「吼！」欺凌風確實能夠俯視李噬昊，但如今他巨大的身軀也只是在抗衡著一股勁爆的攻擊，麒麟真身擁有的每一處肌肉與骨骼可謂是千錘百煉，以剛克剛的最真實體現便是如今的畫面，哪怕以數千堵牆壁取代他的位置，怕是也會被李噬昊一穿而過，可他始終沒有退卻半步。
隨著李噬昊和欺凌風的攻防以最為單一的方式攀升，整個巔峰戰場都開始顫動起來，當然這一陣顫動的源泉是靠近中心的兩處符文，一處代表著黎族，一處代表著聖族，兩者平凡跳動，似乎要打破外力的束縛，其中蘊藏的浩瀚之力，難以估量是怎樣一個級別。
「咚……咚……咚……」代表著黎族的那道符文以劇烈的抨擊傳出震天的鼓聲，一通接著一通，連續九陣之後又開始重複相同的音調，只是這會即便聽上去相同，氣勢卻成數倍翻滾而來。
「嘟……嘟……嘟……」與此同時，代表著聖族的那道符文並不似黎族那般劇烈，沉穩之中將抨擊內斂，綿長的號角聲與陣陣鼓聲相對，一浮一沉，同樣九陣之後成為一個循環，只是演化得更加渾厚。
「破！」李噬昊身上的鱗片開始呈現極強的跳動，因為法包裹全身，此刻他的模樣早就失去那份俊朗，若說凶神惡煞也未嘗不可，側露的左臂正在竭力向外擺動，引動偏擺的力量只為了增加一股不可回頭的衝擊，宛若魚入大海，暢遊蔚藍之下亦甚阻礙。
「吼！」欺凌風緩緩收回雙掌，那股衝擊即便是他也法迅做出回應，任由身軀這般直立，堅實的防禦已經給予他反身撲出的機會，當頭壓去的力道再也沒有顧忌，驟然林立的棕黃正在以絕對的量向李噬昊示威。
面對越強大的逼迫，李噬昊的戰意只會更濃，但有些因素是法抗拒的，在衝擊達到一個頂點之後就注定會產生下滑，而欺凌風正是借助這個時機將雙掌一併探出，巨大的身軀為一切力量的支柱，雙掌則是索引，哪怕擊中分毫，當足以扭轉乾坤，可為此並非不用承擔風險，反而這個風險極大，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
「五階的攻擊對上五階的防禦，這般評價似乎有些時間沒有看到了，畢竟是宿命之戰啊……」殷紅巨獸仰視著，完全是自肺腑的感歎。
「或許還不止吧……」水晶巨獸和青綠巨獸對望一眼後便將注意力集中在巔峰戰場之上，這樣的場面只能說是似曾相識。
「有些事情已經出我們的能力之外，或許這是在推卸責任，可我們別選擇，但願這一次還能創造奇跡吧……」殷紅巨獸已經不止一次這樣擔心過，可越是目睹這等景象，越是會感覺到陣陣後怕。
「那小子最後一次來聖界時說過的話，你們應該都沒有忘記吧？」水晶巨獸一邊關注著李噬昊和欺凌風之間角逐，一邊將自己的思緒延展開去。
「當然」青綠巨獸的獅目稍微停滯，片刻後又極為確定地應道。
「照辦吧……」殷紅巨獸將那陣莫名的恐懼感收斂，再也沒有偏離軌跡的目光浮現，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不願停息的咆哮。
「吼！」殷紅巨獸的咆哮剛起，水晶巨獸與青綠巨獸自是一併跟上，隨後在這陣鼓舞的氣勢之下，整個聖壇又開始充斥著專屬於聖族的驕傲，當然這份驕傲並非值只傳遞給了欺凌風，李噬昊同樣有份。
「彭！」的一聲將所的暴躁修飾到極致，衝擊的極限便是炸裂，雖然不見一絲五行本源之力，但這對沖的威力絲毫不弱，巔峰戰場給出的評價便是鐵證，僅僅這個量級，以往只有在得到五行本源之力認可後方能達到，至少虹晶大6到目前為止還一直在沿用這個標準。
哪怕退一萬步來說是巔峰戰場的評價出現了失誤，可如此多的獅目仍舊可以做出應有的判斷，何況大多數的事實是不可逆的，巔峰戰場代表的是曾經屹立於這片大6最為頂端的四個種族之間的約定，其公正性如同四族族祖親臨。
衝擊既已產生，哪怕是形貌巨變的李噬昊或是化身麒麟的欺凌風都法抵禦，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飛倒退，最初幾乎是貼著巔峰戰場那法直視的底面滑過，可就在倒飛一陣之後，兩者給出的反應依舊是驚人的相似，唯一的不同只與他們自身的外形有關，一個平伸雙手雙腳，另一個則是四掌平攤，而後同時捨棄防禦下壓，盡可能增大受力面積的情況下，再以自己的軀體和巔峰戰場的地面相互碰觸來減緩那等不可思議的衝擊，若說造就了那等衝擊已經是一個奇跡，那麼能夠以這種不計代價的方式承受住更是逆天比。
堪比五行使者的碰撞，其力道卻由虹晶天階的身體來承受，可以想像那是怎樣一個概念，欺凌風本就擅長防禦，但被轟飛之後卻也顯得勉強，畢竟修為實打實擺在那裡，不以元力輔助，任憑他的麒麟真身如何逆天也還是法完全承受這等熱力，需仔細查看，便能現他的身體表面已經出現些許色澤的變化，就好比有一個火爐始終黏在身下，溫度只升不降。
相對而言，李噬昊的情況顯然要更加糟糕，哪怕他的**強度乎尋常，卻未曾強到硬接這般衝擊的程度，附著於身上的金色鱗片在摩擦的高溫之下片片剝離，本該噴濺的血液若不是被在高溫灼燒後以焦黑所取代，這會光是流血過多都能令他在短時間內斃命。
先後傳來「邦邦」兩聲，一重一輕，一猛一沉，隨後便是兩個疲憊的身軀悄然落下，任誰都法想像，兩個虹晶天階的存在，只是一陣對沖便各自反了數千丈開外，倘若不是被巔峰戰場給阻擋，這個距離怕是更加誇張。
「咳……」欺凌風巨大的身軀經過這般磨損，受傷程度也不難想像，雖然比李噬昊的情況要好，但也難以遮掩一陣輕咳。
「哈……咳……」李噬昊的傷勢原本足夠令他昏迷好幾次，可他哪怕是在雙眸力的情況下仍要出心中最徹底的呼喚，只可惜剛出了半口氣又不得不中斷。
相隔萬丈的距離不能算遠，卻也不近，至少這等距離之下要看清遠處的事物還是極為困難的，可受傷中的李噬昊和欺凌風偏偏都能做到，他們似乎已經不是在用眼睛觀察著對方，可謂昇華到了心的層次，一生之中能夠遇到這樣一個對手，對於始終享有「妖孽」之名的他們是何等的不易，哪怕知道這一切都是宿命，他們也願意為之讓步，戰至遍體鱗傷仍怨悔。
若假設一切回到原點，論人類或是妖獸，只是存在於那個合稱為生靈的時代，一切力量都有著評估的標準，顯然李噬昊和欺凌風用自己的表現證明了他們已經打破了這個標準，不管從前是否有過類似的情景，沒有什麼比獲得這樣的榮耀更加興奮。
「怎樣？還起得來嗎？黎族的瘋子！」欺凌風仰天一陣咆哮，他的吼聲竟然隨意傳到萬丈之外，只是這等底氣的爆，誰能想像他的傷勢根本不允許他站立，更何況是這般肆意。
「廢話！揍得就是你！聖族的笨狗！」李噬昊的眸子看似黯淡，卻有凶光浮動，即便撐到傷口破裂也將身體繃得筆直。
「那就來吧！」或許該把這最後的宣戰稱為默契，李噬昊和欺凌風都選擇在沉默一陣之後竭力衝出，不同的步調以及不同的頻率卻讓兩者的距離在以相同度逼近，或許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擊，但不出意外，堅持不敗就是他們衝向中心的勇氣。
當李噬昊和欺凌風越靠近中心位置，他們身上的波動也越來越劇烈，一個逐漸被金光籠罩，一個則略顯暗淡，拳與掌的交接，帶動的是兩股向週遭碾壓的磅礡，直至他們完全沒入其中，巔峰戰場也隨之染上兩種相近卻又不同的色澤，這一刻，他們的宿命正在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