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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阿哥移宮 文 / 悅婷雪

    她這邊剛把信送出去,那邊胤祚又嘟著嘴回來了,後面跟著一臉無奈的胤禛,兩個人依著規矩施了禮,落坐之後還是一個不高興一個無奈。

    「是誰又惹咱們六阿哥不高興了?」秀兒捏了捏他的鼻子。

    「大哥嘲笑我是小孩子,還在額娘懷裡吃奶呢。」

    「大阿哥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我不幹,我要搬出去!我也要跟四哥一樣住乾西五所!」胤祚原是捨不得額娘的,可瞧著那麼多兄弟都住乾西五所,甚至比自己小的七弟都要挪出去了,顯得自己跟沒長大的幼童一般,自然覺得丟臉。

    秀兒瞧了一眼胤禛,胤禛也是一臉的無奈,「兒子已經勸過六弟了,他就是不肯再在永和宮裡住了。」這就是所謂的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秀兒歎了口氣,「你若是長大了,你的那個小毯子也該換了……」

    「不換!」胤祚有個小毯子,不管在哪裡住,是一定要摟著小毯子睡覺的,如今到了七歲仍然不改。

    「你如今已經要挪到乾西五所了,不怕兄長們知道了你抱著小毯子才能睡覺,笑話你?」

    「不怕!」胤祚對小毯子執著得很。

    秀兒想了想,七歲的孩子已經有很強的自尊心了,如今他還住在永和宮,確實是不像話,「好吧,明個兒我稟明了你皇阿瑪,他若是准了,你就移宮。」

    胤祚樂得跳了起來,打了個千兒,「兒子謝額娘。」

    「你這個猴兒,是不是覺著額娘煩了?」秀兒扯了扯他的小辮子。

    「不煩不煩。額娘不煩,額娘跟兒子一起搬去乾西五所吧。」胤祚抱著秀兒的大腿說道。

    「剛說長大了,又做小兒女狀。」秀兒彈了彈他的額頭,胤禛瞧著胤祚抱著秀兒的大腿撒嬌,隱隱有些羨慕,額娘對自己一樣的疼愛。可若是讓他像是胤祚一樣不顧體面的撒嬌……

    誰知額娘竟手臂一伸。把自己也摟到了懷裡,親了親自己的光腦門,「小六搬出去了,你這個做哥哥的要對他多加照管。」

    「嗯。」胤禛紅著臉說道。

    康熙是個好學的皇帝。跟湯若望學習多年的西洋算學,可惜宮裡沒人懂他就算是學了,也只不過是跟湯若望一起切磋罷了。難得的瓜爾佳墨雲懂一點,今日他為了考瓜爾佳墨雲會多少,特意在紙上畫了勾股定理。瓜爾佳墨雲就算成績一般,考上得是二流本科,自從意識到自己到了古代之後很多「有用」的東西,她都是拚命努力回憶,半點不敢落下,自也不會被這種初中級別的數學題難住,佯裝思索了一會兒。在紙下寫下答案,康熙看後哈哈大笑。「你果然是個聰明的,你這些本事是跟誰學的?」

    「奴婢在寧古塔的時候遇上過一個發配過來的先生……」這個借口是現成的,她確實跟一個發配寧古塔的先生學過幾天文章算學,不算撒謊,寧古塔在清朝是流放之地,雖說苦寒,可卻有不少的能人異士。

    康熙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姓氏名誰?長什麼樣?」

    「我阿瑪不讓我問他的姓名,只是對他很恭敬,他約麼五十多歲的樣子,鬍子花白人瘦得厲害,身子不好,一到冬天就咳喘教了我幾年就沒了。」

    康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能遇上這樣的老師,也是你的機緣,他還教了你別的沒有?」

    墨雲想了想,那個老師教她的東西不多,不過好像真的是很有才華在朝中原來很有地位的樣子,阿瑪只不過是以請他做老師的名義,讓他住到自己家裡,主要是教哥哥們,「他是教我哥哥們的,我和妹妹不過是隨堂聽課,因見我在算學上有些天份,這才指點了我幾句。」這話也是真的,但是這個時代的數學知識自然不如現代,她不過是利用那個老師複習而已。

    康熙手轉了轉身上的念珠,再不說別的,「德妃這兩日身子如何?」

    「德小主身子一向強健,每日除了往寧壽宮、慈寧宮請安之外,還要禮佛一個時辰,奴婢瞧著她實在忙碌得緊。」

    「嗯,倒沒聽她說她信佛了。」康熙點了點頭,「她那身子是看著強健,也是虛得很。」

    「這個奴婢倒是不知了。」

    「她一向剛強,不難受到一定份上是不會說的。」

    墨雲佯裝不懂的笑笑,其實一個人喜不喜歡另一個人,看眼神就知道,比如眼前的種馬康熙,雖說是跟另一個女人以上床為目的在聊天,可提起德妃的時候眼神立刻就柔化了,表情軟得跟一汪水一般,他何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別人?甚至是在床上的時候?

    偏偏這樣的男人,給了女人想要的一切,卻給不了她專寵,德妃如果真像是自己猜的一樣是從現代穿來的,她對康熙會是什麼樣的感情?她一直到現在都未曾為了爭寵而傷人,必定是……她竟有些可憐康熙了,不過他既然能愛上一個人,難道不會再愛上別人?

    康熙瞧著她有些怔愣,「你這是怎麼了?」

    「奴婢想著皇上這般惦記德小主,若是幾日不見奴婢,不知會不會惦記著奴婢。」她的眼神如泣如訴,帶著三分的幽怨,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朕自然是會惦記著你的。」康熙拉住她的手說道,對女子他現來柔情。

    墨雲柔弱無骨地依在他的懷裡,「皇上的這句話,奴婢來日就算是發搖齒落,也會記著。」

    乾西五所是一排的房舍格局有點像現代的聯排別墅,一間一間的小院整齊劃一,分派給胤祚的院子就在胤禛院子的隔壁,彼此只有一牆之隔,胤祚既然說了要搬回來住,秀兒請示過康熙。康熙猶豫了一下也首肯了,胤祚畢竟也已經是七歲的男孩子了,總住在後宮不好。

    秀兒親自過來查看了佈置,又叮囑了張嬤嬤一番,瞧著張嬤嬤張羅著屋裡屋外的佈置,忽然想到了完顏嬤嬤。那也是個一等一的精細人。「全嬤嬤,我曾答應過完顏嬤嬤,若是胤祚離了永和宮住到乾西五所就把她的兒子召進宮做哈哈珠子,不知她兒子如何了?」

    全嬤嬤想到完顏嬤嬤難免有些傷感。「小主您若是惦記著那孩子,不妨譴奴婢去看看。」

    「好。」秀兒點了點頭,「孫總管。咱們宮裡誰知道完顏嬤嬤家住在哪裡?」

    孫國安想了想,「回小主的話,奴才隱約知道完顏嬤嬤家住哪裡。奴才願帶著全嬤嬤去查看。」

    完顏家本住在西城,是一間不大的四合小院,門臉整齊乾淨,從外面看是齊整人家,完顏家的老太太是個乾淨整齊整日叨著大煙袋,耳朵上戴著金耳墜,頭梳得光滑油亮得蒼蠅站不住腳的小兩把頭。戴著個碧玉的扁簪,非常典型的旗人家老太太的形象。

    坐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叨著漢白玉煙嘴烏木煙桿玉石煙袋抽著旱煙。旁邊的小桌上擺著茶水點心,雖說瞧著都不像是極值錢的東西,可這也是在民間一等等富貴逍遙的老太太。

    「這裡可是完顏家?」門外傳來叫門聲,「老大媳婦,開門。」

    在廚房裡忙碌的旗人婦人應了一聲,用圍裙擦了擦手,「誰啊?」一邊問一邊到了門邊開了門,見來的人一個穿著藏藍的太監服,一個穿著深色的旗裝梳著兩把頭,手腕子上的白玉手鐲乍眼得很,又看看停在街邊的馬車和車旁邊的兩個太監,心知這怕是宮裡來的人,「您是……」

    「我是永和宮的全嬤嬤,這位是孫總管,我家小主惦著完顏嬤嬤家裡的人,特意譴我們來瞧一瞧。

    婦人愣了一下,「快,快請。」她又搶前走了一步在前面引路,「老太太,永和宮德小主派人來瞧弟妹家裡的人了。」

    完顏老太太也是一愣,當初老二媳婦是因六阿哥落了水,一時情急也跟著跳了下去,這才送了性命的,宮裡給了燒埋銀子德小主又包了一百兩的銀子,他們以為此事就了結了呢,人家宮裡不但不怪罪她看護不周,反而給了銀子,已經是寬大了,誰知竟有人來查看了。

    全嬤嬤打量著這間小院,這是最典型的兩進四合小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老太太看來是住正間堂屋,兒子們住在廂房抱廈等,北京人住院子講得是四四方方磨磚對縫,又要住得乾淨,院子裡要一根草棍都沒有,才稱得上是正經人家,她又瞧了一眼老太太原先坐得籐木躺椅,看來這是一戶殷實的人家。

    完顏老太太腦子一時就有些發蒙,起身讓客人進了堂屋,一番的寒暄過後,聽全嬤嬤問到完顏嬤嬤留下的孩子,這才清醒了些,「唉,我那大孫子命苦,自從掉了胎包只吃了兩個月的奶,我媳婦就被內務府選了去,再不叫喂自己的孩子了,日日照著內務府的食單進食,奶寧可擠了扔了也不讓我孫子碰一下,後來又進了宮裡,幾年不曾見面,再見面就是……」完顏太太說到這裡哭了起來。

    全嬤嬤也是成婚不久就再進宮的人,也跟著陪著掉了幾滴淚,「我家小主原先跟完顏嬤嬤說過,若是六阿哥進了學,就招她兒子進宮做哈哈珠子,誰知她沒了,六阿哥又生了場病,皇上憐惜他病弱,未曾讓他移宮,如今七歲了,孩子自己長大了,不樂意了,這才移出了永和宮,小主就想起完顏嬤嬤了,不知她的兒子可還在。」

    完顏老太太剛想應答,忽然站在一旁的婦人咳了一聲,「三哥兒自然是在的,只是在學裡唸書,此刻並不在家,若是德小主想要替六阿哥找哈哈珠子,三哥兒自然是能去的,兩位若是等不急,我立時就打發人去學裡接他。」

    「那倒不必了,孩子學業要緊,既然人還在,身子骨也強健,明日你們就帶著他到內務府去一趟,把名兒登上,過幾日自有人來接他。」全嬤嬤見這婆媳兩個似有什麼話要說,站起身告了辭,把心裡的疑問默默的記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阿哥移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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