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十二(19) 文 / 鐵馬冰

    海藍嚥下最後一口飯，看著碗心裡的雞塊，本已釋然放鬆的心情又變得十分複雜，夾起雞塊似端起品茗的小盅緩慢放入口中，品咂著其中只有她能體會出的味道。

    成才一放下空碗後，海藍立即問著：「再添一碗飯？」

    成才點點頭，海藍拿起碗添滿飯擺回到成才面前。成才反覆做著慢動作回放拖延著時間，一直到第三碗飯下肚後，又端起碟子將裡面的湯汁都喝下，感到五臟五腑已然被胃撐到犄角，呼吸也有些吃力，才不捨地放下筷子。

    海藍看著空空如野乾淨得似被洗刷過的碟子，很是滿意的起身收拾著。成才也站起身跟著收拾，但海藍接過成才手裡的碗碟，又將他按回到座位，說：「我說了，今天你什麼都不用干，我來做。」

    成才順從地坐下，看著海藍收拾碗碟洗涮操持。一直到海藍將所有碗碟洗好放回廚櫃後，走進衛生間，才起身似小跟班一樣也跟著進了衛生間拿起毛巾在旁邊侍立著。

    海藍從衛生間走出來，在客廳中央站定，最後環顧著這個她曾試圖佔領的陣地，眼睛如同照相機一般努力將這裡的一切都牢牢鎖在記憶裡。最後眼神落在電飯煲上，轉頭看著跟在身後的成才，

    很是無所謂地指著說：「所有東西都是我在天津新買的，帶不回去了都留給你吧，電飯煲你先用著，等結婚時新娘子要是不滿意你就扔了，再買新的。好了，我走了。」

    海藍在說「扔」這個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說完非常堅決地徑直走向房門，拉開後邁著來時的步伐下了樓。

    「我送你去機場吧，現在不好打車。」

    成才默默地跟在海藍身後隨著上了樓，又聽從著指揮將行李一一搬下樓在車裡擺好。

    海藍將門鑰匙遞到成才面前，說：「我把你的手機號給房東了，他明天會給你打電話的，該交接的我都辦好了，你只要把鑰匙給他就行了。」

    成才點點頭接過鑰匙放在口袋裡，又為海藍打開車門。成才一坐進車裡，就先給海藍扣上安全帶，汽車啟動後，輕點著油門踏板，平緩地加速開出小區。在過減速帶時，成才更是謹慎地輕抬右腳，任由汽車緩緩滑過。

    成才全神貫注地盯著前方，盡量控制著車速，避過路上所有不易察覺的小坑窪，讓海藍感覺不到顛簸，遇到紅燈時更是早早地輕踩剎車緩慢滑停住。但越是這樣謹慎小心，就越使海藍感到氣氛的沉悶壓抑，似預示著這將是生離死別永不相見一般。

    海藍想讓成才講個笑話活躍一下氣氛，但看著成才專注的樣子，估計到他現在什麼也講不出來，於是打開收音機，不停地搜索著，最後定在一個音樂頻道上。主持人用低沉的聲間播報著「下面這首老歌送給一位老朋友。」

    「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你最愛說你是一顆塵埃，偶爾也會惡作劇地飄進我眼裡，寧願我哭泣，不讓我愛你，你就真的像塵埃消逝在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