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衝突（1） 文 / 鍾壅
第二十八章衝突
張魁的轉醒在此時此刻對清醒著的兩人而言都是一劑強心劑，且不論他現在處於不死不活的無戰鬥力狀態，但他對現在的情況聽起來比他們深知得多。
洛晃見他仍閉著眼，額頭冒著虛汗，想就算將人放下也是癱在地上，所以就著現在背人的姿勢，轉頭喚他：「醒了？怎麼樣？你快些清醒，我們現在要怎麼做？衝出去還是呆在原地？它們現在快完全現形了。」為了以防再次處於不利之地，他未敢輕易帶他們衝上石階。若是路途短些，衝過去還有些勝算，但百米有餘的距離，即便能躲過前十幾米或是幾十米的怪物，但也很難避開之後幾十米的進攻。到時候可就是前後夾擊，叫天叫地不靈不應了。
張魁眉頭皺起、放鬆、再皺起，再放鬆，反覆著，眼睛終於稍稍睜開，無神地看著地面，然後再閉上，神情痛苦地說：「醒了，累，你們看到的都是什麼樣子的東西？以前遇見它們時，它們都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恐怖的？」
梁晏覺得當家不愧是當家的，一開口就穩定人心，然後以最快的語速描繪了他們與那些怪面鬼接觸的全過程，著重強調自己不是出於害怕而是因為噁心而不願看見那些東西。
等他說完，洛晃接著說起緣何自己看見的一群群兇惡的大型犬科動物原因，直白的闡述讓梁晏對他深表同情。
張魁掙脫落地，靠著洛晃站立起身，用力擠壓著眉心，指著兩人簡單地跟自己重複著重點，說：「梁晏是因為怕鬼，最近見到的對你來說最恐怖的就是這些怪物，它們的攻擊方式是上手傷人；洛晃因為先前剛被黃牛咬到過弱點，所以對狗有了忌憚，看到的就是鬼的模樣。它們傷人，無外乎就是上嘴咬了。」說著，呼出口氣，接著向他們闡明目前的情況：「我估計，這些應該是地下鬼的一種。只不過因為被人控制利用奴役，生出了地下鬼不應有的能力，就是像夢境中經常會出現你所懼怕的事物一樣，它們會根據你們心中所懼怕的在你們嚴重變化成形，算是障眼法的一種。」
一聽障眼法，梁晏開心了，「這麼說它們只是看著嚇人實際卻是沒有危險的？那我們閉著眼睛往上跑，豈不是可以沒有任何損傷？」
張魁搖頭，「它們跟障眼法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管它們原來是什麼樣子。一旦在你們眼中形成了實體，那麼它們便可以脫離鬼魂無體狀態，實體後還同時具有你們懼怕的攻擊力。再簡單地說，現在你不管是往前跑還是往回跑，它們都會跟著來，而且會攻擊人。我之所以不急是因為我們若是現在就上到石階，它們便會馬上行動。好聽點說，我是在延長我們活命的時間。」說到後來。他恢復了些往常欠抽的語調。
「沿著原路往回跑起碼它們跟上來的的速度會忙吧？」梁晏問。
「或許，你可以試試。然後我們就可以證明是不是了。」
梁晏轉身，「那是什麼……不會吧……」
洛晃聞言，果斷地緊握鏃頭，緊繃肌肉跟著回頭看。就在他們進入洞穴的入口，一個人形矗立在那裡，說其是人，因為它有人類的四肢，雙腿、雙臂、頭部、臀部俱全。說它是人形是因為它明顯不同於正常人的狀態，肩膀、頭部被跳動的火焰包住，時不時地發出辟里啪啦的燒焦聲。它走路不穩，一走一晃，每晃一次，都要甩動著雙臂，利用雙臂帶動著上半身，恰好不會讓僅與下半身連著一片皮肉的上半身完全脫離。發黑的腐肉中，森白的脊骨斷裂橫刺而出，掛著一節像尾巴似的噹啷在臀部。
正是借助著它身上的火光。梁晏看清了來者，「它不是塊石頭……嗎？怎麼活了？！」退路被堵，堵路的還是與他們結過樑子的石頭雕像，只不過，現在，它變成了活人，或是形容它為活死人比較貼切，一個人若是傷成它那種支離破碎的樣子，不死絕對是異性變異。
「那是什麼東西？」張魁剛甦醒，視力尚未恢復，看不清遠處。
洛晃負責解釋。
梁晏建議，「反正它都快碎了，不如讓我們幫它圓滿，弄碎了，總不會再有危險性了吧。」
「勸你別試，按你們的所見，這人可能在被困住前就染了蠱，化成石像，或許是一種肉質變異，摸著像是石頭，實則是種堅硬變色的狀態。那些蠱蟲導致它的假死，現在大部分體內的蟲子被你們弄死了，它也算是被解放，只不過已不成人形。你現在過去砍它，行不行它到時四處橫飛的肉末中帶著蟲卵，以後你也會像它一樣冷暖不知死活不明。」張魁恐嚇。
「現在真的是騎虎難下。我們往上跑，起碼這邊離出口還近些。」洛晃抓起張魁，快速地踏上了石階，梁晏想出聲阻止都來不及，只得白著小臉看了眼自己被蟲子咬破割肉刮骨的傷口，晃晃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像身體中有一粒粒的蟲卵游來游去，撈起黃牛，怕它在慌亂中被劫走，緊跟著洛晃他們往上衝去。
一百多階，幾個男人長腿每次上跨四五個石階，上衝了十來米，沒等開始氣喘，兩側石壁前的影子徑直地向他們圍上來。梁晏一手夾著狗，一手持著點燃的鏃尾揮舞，逼退圍上來的扭曲的臉，洛晃則是一手架著張魁，一手用鏃頭驅趕著紛紛撲上來的狗群。
雙拳漸漸難敵群毆，幾人臉、手臂、胸前、背部、腿都掛了彩，往出口沖的速度減慢，拼了半個鐘頭，不過才逃到中途，而且四周壓過來的對手數量越來越多。梁晏有些招架不住，慌忙間他發現，圍毆自己的怪臉鬼數量明顯多過洛晃，洛晃也發現瘋狂進攻自己的瘋狗數量有所減少，減少的部分都奔到的梁晏周圍。
眼見著梁晏被層層包圍，時不時地再發出聲慘叫和咒罵，被幾隻惡犬牽制住的洛晃急迫卻無能為力。漸漸地慘叫聲變弱，就在快要消失在狂吠中時，洛晃眼中所有的惡犬都停止了動作，盯著石階之下，下一個瞬間，所有的狗全部變成了一隻隻黑色的大腹飛蟲，往下衝去。幾秒鐘後，石階下跟著他們上來的活死人被黑蟲抱的嚴嚴實實，洛晃第一次聽見它的嚎叫，嘶啞的嗓音吼出的鬼哭狼嚎，這是洛晃聽到後，唯一也是最後的印象。他趁機左右一邊一個架起張魁和梁晏，往上衝，一閃而過的同情被他扔進了百米深的地下。
出口是一個群山間幾位普通的洞穴。
哈，哈，呼著新鮮的空氣，張魁已經可以自己搖晃著走路，洛晃將梁晏拖至離洞口很遠的安全處，無力地癱倒在地。緊張的找人、逃命中，尚不感到餓，現在終於安全了，肚子裡空的沒有維持清醒的力氣。
「他們在這裡！」
頭頂的喊聲驚得他霍地睜開眼睛，見是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懸空寺廟的小和尚，他又陷入了黑暗中。(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