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零貳三章解惑 文 / 李俞增
放手後退，方恆抱拳道：
「不好意思，城哥，小弟僥倖勝出。(：隨夢,最快更新)」
方遠清神情呆滯，他想過方城會輸，但又豈料會輸得這麼慘？一攻一防，一個回合就束手被擒。
方遠山一臉驚訝，他覺得方恆那一手火焰刀已經足夠震撼，卻不料這一手星火步更是舉重若輕，輕描淡寫，不帶絲毫煙火氣。
方遠圖神采飛揚，嘿嘿，終於又看到這小子露了一手。
方遠華心中大歎，果然，既能悄無聲息吸收轉化六品丹藥，其他方面也不可能弱。嗯，豈能用一個不弱形容，應是彪悍變態才對——就奇了怪了，他表面上就區區一品境界，表現出來的修為怎的如此強悍？
方城摸摸脖子，臉上驚懼之色尚未消退。就在脖頸被抓住的剎那，他強烈感覺到死亡的降臨——那瞬間，那隻手的力量是如此強悍詭異，既冰寒徹骨，又炙熱如焚，他都以為這次絕對活不下去了。
一抬頭，方恆謙恭有禮的神情映入眼簾，方城心中不禁有些恍惚，莫非，那是幻覺？苦澀點頭道：
「你贏了，你厲害……」
方恆肅然道：
「城哥，我從不以為能勝過你，能在家族後輩中稱雄有多厲害。遠山城才多大的地方，方家又有多大實力？兩代加起來不過十來人罷了，這點力量，落在遠山城數千修士中間，連朵浪花都翻不起來，更不要說在此次地火節匯聚周邊方圓萬里世家大族散修中人中能佔什麼便宜了。世人尊稱我們為煉丹方家，只是看中我們會煉幾個丹藥，為人處世還算寬厚，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罷了。若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世族子弟，那怕是連破敗衰落也不遠了。何況，我真不以為城哥你能在此次地火節中討得了好，就算我，能保命就算不錯了。當然，這也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具體如何，還需看家主大伯他們怎樣決定……」
方遠山志得意滿，哈哈笑道：
「大哥，你以為如何？說起來，地火節固然是機遇，但危險也確實更高。上一次，若非我們兄弟齊心，大概也早沒什麼煉丹方家了。不過有一點方恆說錯了，我們方家還真是世家傳承，世族子弟，根基還是相當深厚的。若不然，又憑什麼以區區十數人立足遠山城，並成為四大家族之一？」
方恆正自詫異間，方遠清長身而起，抬腳便走：
「你們決定，我去閉關，地火節前再見。方城，你也閉關吧……」
這當兒，方城倒是有了幾分禮貌，抱拳道：
「家主，三叔，四叔，方城告退……」
看著方遠清消失的背影，方遠山知道，所謂家主之位不穩的謠言，從今天起俱都成為浮雲。煉丹方家，還在他方遠山掌控之中。方遠山目光掃過今天給了他若干驚喜的方恆，點頭道：
「走吧，去看看你那只地火鼠，順便認主。」
「二哥且慢。」方遠華適時笑道：「我找方恆有點事，一會會兒就好……」
看老四笑瞇瞇的模樣，方恆就知道怎麼回事，掏出兩個玉盒道：
「暫時先這麼多，下個月應該更好些，也更多些。」
方遠華接過打開一看，一盒三品清火丹，共三十粒；一盒三品回春丸，也是三十粒。眉頭微皺，說道：
「小恆，這與我想像中的差距有點大啊，我以為會跟你修為一樣讓我驚艷無比呢，卻不料就這點東西。呃，連數量都一樣多，你不是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還是說你就隨便煉了點東西應付差事？」
方恆一怔，隨即笑道：
「四叔你厲害，這都料到了。這兩盒丹藥我還真是煉製出來應付您老人家的，誰讓你威脅要收回二品地火的。不過我保證下月會有驚喜，關鍵是我在煉丹上還有些問題沒想通……」
雖然方恆對自己煉丹上的水準不太滿意，卻不代表他就不會煉丹，只是沒能把冰火真氣以及濃縮之能應用到這上面而已。所以當一月之期臨近，就隨便煉製了些丹藥應付。這算是吃老本，都是前任就會的，他只是照搬罷了，沒一點自己的發揮。
方遠山聽到這話來了興趣，問道：
「什麼問題，說來聽聽……」若說方家有煉丹天才的話，方遠山絕對是其中翹楚，他在五品境界就能煉製六品丹藥，遠山城他是獨一份，堪稱煉丹大家也不為過。
方恆心中一動，也是，眼前都是煉丹高手，這種問題不向他們請教，自己慢慢試驗，猴年馬月才是個頭？便道：
「嗯，邊走邊說吧……我知道幾品丹藥就需要幾品藥材，那有沒可能低品藥材煉製高品丹藥？」
方遠山一笑道：「你當知君臣佐使四字訣。君藥，也就是主材，一定要同品階；臣藥也當如此，至於佐使兩藥，則可稍差一些。問題是一旦藥材品相低了，煉丹成功率就會降低；就算能成功，成丹量也會大減；就算數量足了，丹藥藥力就可能不足。所以，根本問題還在於藥力夠不夠，一般情況下，也就沒人妄圖去用低品藥材煉製高品丹藥，得不償失。」
方恆若有所思道：「那有沒可能全用低品藥材，最終煉成高品階丹藥。這樣的丹藥，那怕只得一顆，也是大賺的……」
方遠山失笑道：「你也說了，哪怕只成一顆，關鍵問題是能成得了一顆麼？如此煉丹，百不存一，我是說一百爐丹藥都成不了一顆。而一般情況下，一爐丹藥總會有五六顆，好的能到七八顆，你再算算投入產出，划算不？」
方恆凝神道：「還是藥力原因？不是因為量不夠，而是質達不到，也就是說純度不足？」
方遠山讚賞道：「不錯。藥材本就是按照藥力強弱不同才分的低品高品，按理來說十株低品可抵得上一株高品，問題是，如何將這些低品藥力統一提純到一顆丹藥中。其間藥性衝突，融合分化，地火強弱，時間長短……任何一點，只要稍有瑕疵就全部完蛋。所以，想要低品藥材煉製高品丹藥，這只是鏡花水月，幾無可能。」
方恆微微一笑，換了個話題道：
「藥材的藥性提純是在煉丹爐中自發進行的，但到底如何提純，又有多高的純度，事實上我們一點也不清楚，只是憑感覺去掌握火候罷了。那有沒可能在煉丹之前就將各種藥材提純了，那在煉丹時不還省了很多事，而且成功率更高，也更容易為我們所掌控。」
方遠山不禁一怔，繼而笑道：
「你小子倒會胡思亂想。呵呵，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問題是，正如我們不知道藥材在煉丹爐如何融化提純的，那你在沒有對照的情況下事先提純，你又怎知道該提純到什麼程度？不夠的時候會壞事，但純度超標，也未必就是好事，因為你沒辦法將所有藥材都統一在一個純度上，煉丹時純度低的跟純度高的就難以完美融合，還是會壞事。如此，就算你的想法可行，這也需要大量實驗，重新配伍丹方，呵呵，我方家可沒這個實力幹這事。」微微一頓，方遠山又道：
「不過，你這想法不錯，值得讚揚。我們煉丹師啊，有時就需要這樣發散性的思維，否則就只能原地踏步，永遠得不到提高。另外，據我所知，有些傳說中的高品階丹藥，在煉製前所有藥材都需先一步提純，然後才可煉製。呵呵，希望你有站到那等境界的一天……」
方恆恍然，不是自己想法太離奇，而是他們境界不夠，還達不到那個高度。不過聽這話，想要把煉丹事業發展成流水化作業還是相當困難的，光是一個純度標準問題，就需要無數實驗，根本不是區區一人之力可以搞定的。
方恆一笑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丹藥一旦出爐，是否就徹底成形再無法加工了？」
方遠山一愣，詫異道：「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明白？」
「呃，我是說，有沒可能直接將數顆低品丹藥合成一顆高品的？」
方遠山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同行的方遠華方遠圖也終忍不住大笑起來……
恢復平衡後方遠山無奈搖頭：
「你這都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古怪念頭？簡直異想天開啊，從沒聽說過成形後的丹藥還能再加工的。之前聽你那些問題還有點靠譜，但這事，絕無可能……」
呃，這麼孤陋寡聞，沒聽過砸寶石的故事麼……方恆也便微笑不語。
說著間，一行人已經來到方家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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