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願望與故人 文 / 吊死在你家門前

    黑巖的這個英靈，最強大的技能便是它的寶具——了。雖然設定中只是一個大型魔法，並不算作固有結界，還有一天之內只能用一次這樣的制約，但是這並不影響它強大的威力。想到它原本就十分強大的能力，黑巖來到大殿的中央，想要試一試這個新得到的技能。不過就在此時，伊籐誠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的入口處。

    「準備好了嗎，黑巖君？」

    「啊，好了好了。」黑巖抓了抓頭，「只是想試一試新的技能而已。」

    「進入任務之後，在實戰中嘗試吧。打空氣的話，到底也只能看看樣子罷了。」

    「那我們開始任務吧。其他人呢？」

    「他們那邊也有溝通，沒有問題的話，可以準備開始了。」

    既然伊籐誠已經來了，黑巖倒也沒有堅持。「那麼，怎麼開始呢？」

    「倒也沒有什麼要做的，我去下面做最後的準備，你只要等著被召喚就行了。這次任務本身只是個形式而已，只要按照約定，想要完成任務很簡單。在這之外，想要得到聖盃的話，就請自己努力吧。」

    「啊……總之謝謝啦。」

    伊籐誠點了點頭，又想了想，才斟酌著，「最近你和香草君好像鬧得挺僵的……」

    果然提到這事了麼。黑巖默默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啦，這次任務裡不會和她主動衝突的。」

    伊籐誠搖了搖頭，「我也不是說這個。畢竟這次任務裡，即使死去，也只是回歸聖盃而已。跟你說這些倒不是要求你做什麼事，只是有些在意，你們有什麼不能調和的嫌隙嗎？」

    「實在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伊籐誠說著，搖了搖頭，從門口走了出去。畢竟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黑巖為什麼非要殺掉香草，就連莉啞也搞不清。一方面香草畢竟是同伴，他不能對黑巖莫名其妙就要殺了香草而坐視不理；另一方面，黑巖在第一次團體任務裡，也算是在幾乎全軍覆沒的情況下救了所有人，去而復回這件事雖然處處透著疑點，內幕不能亂說也是主神親自確認過的。如果黑巖真的有什麼理由的話，他們也不好出手阻撓。伊籐誠本身是個好人，在這種情況下，也就只能說說而已了。

    黑巖看著伊籐誠離開的門，有些捉急的抓了抓頭。

    那扇門變成了一面光屏，就和莉啞向自己展示她的世界的那面光幕一樣，模糊的畫面逐漸清晰了起來。

    因為拔起了一把劍而莫名其妙地成了國王，勇敢的少女開始了她的傳奇。被她的光輝所吸引，無數騎士聚集於她的麾下，成立了圓桌騎士團。她南征北戰，最後一統英格蘭，建立了空前強大的帝國。從拿起那把天選之劍之後，她便擔負起了這個國家的命運。

    偉大的帝國如日中天。

    然而，世界上沒有長盛的帝國。有盛就有衰，這幾乎是恆古不變的定理。這一切的轉折，就是那個聖盃的出現。

    在一次圓桌騎士團開會的時候，圓桌的上方卻莫名出現了聖盃。聖盃的出現，讓所有騎士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或自願，或受王的委託，圓桌騎士們紛紛踏上了尋找聖盃的旅途，很多都再也無法回來了。王國雖然依然強大，但是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繁榮。騎士的圓桌，也再也沒有坐滿過。雖然他們的王依然年輕，但是這個強盛的帝國，卻也慢慢出現了垂暮的徵兆。

    之後，號稱第一騎士的蘭斯洛特與王后格尼薇兒的戀情，成為了這個帝國覆滅最後的導火索。蘭斯洛特和格尼薇兒在幽會的時候被撞見，亞瑟王十分震怒，要對格尼薇兒實行火刑來檢測她的忠誠，火刑當天，格尼薇兒卻被蘭斯洛特劫走。亞瑟王率軍前往討伐蘭斯洛特，莫德雷德卻乘機造反，蠱惑留守的騎士們叛變了亞瑟王的統治，並在劍欄和亞瑟王決戰。無數騎士隕落在了那次決戰中，亞瑟王刺死了莫德雷德，自己也被重創。臨死前，她和世界意志簽下條約，成為了罕見的生者英靈，跨越時空來到了千年之後，想通過聖盃來改變歷史。

    再後來，便是兩次聖盃戰爭的情節了。實際上，早已被污染的聖盃，已經失去了實現願望的能力。兩次親手擊碎聖盃，亞瑟王終究沒能實現自己的願望。但是在光幕中，黑巖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歷史。來到千年之前的第四次聖盃戰爭後，亞瑟王遇到了改變了她命運的御主——衛宮切嗣。擁有超人的謀略和實力，兩人聯手之後，輕易地擊敗了其他御主和英靈。為了能夠實現亞瑟王的願望，兩人做了很多的準備，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祛除聖盃中的『世間一切之惡』。

    然而，黑泥的強大出乎了他們預料。身為英靈的亞瑟王，最終還是被黑泥侵蝕，變成了怪物。雖然最後被衛宮切嗣擊敗，但是她已經被黑泥污染，再也無法接觸到聖盃了。最後的時刻，衛宮切嗣向她許諾，「你的願望，就由我幫你實現吧。」

    這個衛宮切嗣，就是伊籐誠在某次任務裡的身份。因為這個約定，他數次支付高昂積分，回到這個世界。功夫不負有心人，最終，他得到了足以拼湊完整世界鑰匙的碎片，將這個世界整個納入了他的名下。並在主神的幫助下，扭轉了時間和因果。之後，他帶著最初的聖盃，來到了千年前的不列顛。

    和煦的晨風中，伊籐誠出現在了中世紀的街道上。堆著茅草的石牆邊落著不知名的飛鳥，因為是清晨，四下的行人並不多。一個執勤的騎士帶著兩個巡邏士兵看到了衣著怪異的伊籐誠，向他走了過來。

    「我來自東方的國度，有要事見你們的王。」

    為首的騎士一愣，「陌生人是不能見王的，況且我們也沒有這個權利，必須請示凱大人……」

    「不，不是叫你們去帶路，」伊籐誠說道，「只要幫忙去通報一聲就好了。」

    才剛說完，他的身影就憑空消失在了大街上。三人大驚，連忙往巡邏兵的總部跑去。十分鐘後，負責警戒的騎士和另外一個負責的文官匆匆趕到了王宮，向正在議事廳的亞瑟王和圓桌騎士們通報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入侵者。

    「這人必定是刺客！」說完之後，騎士建議道，「請吾王下令戒備全城，臣要親自率隊捉拿這個傢伙！」

    正在桌邊開會的騎士們議論紛紛，有的驚訝，有的懷疑，有的憂慮，不過很快，他們便安靜了下來，將目光集中在了和他們同坐於圓桌邊的一個少年身上。金髮金冠的少年，雖然並沒有坐在高人一等的王座上，卻絲毫不礙其他人尊敬的目光。看她站起來，其他人便自覺地停下了話語，將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作為不列顛的國王，亞瑟王雖然只是個少女，但是此刻的她，卻完全沒有絲毫少女的樣子，而儘管沒有形式上的尊卑，在座的近百騎士，無一不是發自內心地以她為王的。只有那根呆毛，依然和千年後一樣，迎風直立在她的頭頂上。

    「他沒有說他是誰嗎？」

    「他……說了！」騎士連忙上前一步，說道，「他自稱是來自東方的國度，說有事想見吾王。」

    「那麼請他進來吧。」

    「可是……」

    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而且也沒有說他去哪裡了啊！

    騎士還沒說完，卻見前方圓桌上的幾個騎士突然拔出劍，站起了身來。順著他們的目光，騎士轉過頭，赫然發現了已經在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黑衣男人。黃色皮膚，面龐雖然不顯英俊，卻莫名地給人一種挺拔的感覺。

    不過，他可來不及欣賞這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身邊的傢伙了。條件反射一般，他拔出佩劍，便一劍砍了過去。黑衣男子步伐詭異，後退一步之後，極其不合理地前進了一步，在年輕的騎士恐懼的目光中，輕描淡寫地在他胸口輕輕一推，將他推到在了地上。

    鴉雀無聲。

    在場的騎士，都是有兩把刷子的，雖然要他們擊敗那個執勤的騎士並不是難事，否則他們也不會坐在圓桌邊和亞瑟王開會了；但是要以剛才那樣的方式擊敗那個執勤騎士，他們也沒有那個把握。剛才伊籐誠那一推雖然簡單，在他們眼裡卻是大有文章。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恰好避過那一劍固然可怕，恰如其分地在小騎士步伐紊亂的一剎那將他推倒在地堪稱神來之筆。換做是他們，哪怕對小騎士的攻擊路數更加熟悉，卻也沒有把握在一招之內擊敗而不傷到他。

    亞瑟王的時代，正是騎士精神發源的時代。即使伊籐誠身份不明，衛兵和騎士也沒有一擁而上，在他們看來，即使是刺客，只要順眼，他們也樂於和對方進行公平的決鬥。失敗後的小騎士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沒有繼續攻擊。坐在圓桌邊的幾個騎士有意上前，卻被亞瑟王制止了。

    「閣下就是那位客人嗎？」

    「沒錯，亞瑟王。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亞瑟王反問，「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不，我們以前並沒有見過，我們的相遇，應該是在遙遠的未來。」伊籐誠微微欠身，「終於又見到你了，吾王。」

    那麼多前塵往事，亞瑟王自然是搞不清的。莫名其妙地看了伊籐誠一眼，年輕的王者皺起了眉，「你有什麼事？要加入圓桌騎士團嗎？」

    「我來自東方的國度，我有自己必須面對的歸宿。我來這裡，只為能看吾王一眼，了卻某個故人之願。」

    「故人？我認識嗎？」亞瑟王問道，「什麼願望？」

    「這位故人的樣子，恐怕您已經不認識了，不提也罷。她願望的對於現在的您來說，也是無足輕重的。」伊籐誠沒有理會周圍騎士們疑惑的目光，繼續說道，「我來這裡，是有三件禮物，要獻給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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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比較忙……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