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八十四章不一定就沒有機會 文 / 冷月柔情
女孩子在一旁冷冷的說:
「它救了我、們。」
小個子默然無語。
過了一會兒,大個子湊近馬林,問:
「文水怎麼樣了?」
馬林歎了口氣: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覺得他正在慢慢走向死亡。」
大個子一愣,他沒想到會這樣,剛才沒看見我受傷呀。大家這時都圍了過來,一臉焦急。
女孩子問:
「怎麼會這樣?他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嗎?」
「因為他中了毒。」
一個聲音響起在眾人耳邊。大家全都吃驚的向聲音的來源往去。一個人穿著白色衣袍的年輕人的站在那裡,他手裡正抱著我,身材瘦高,黑髮披肩,臉色有些蒼白,黑色的雙眸深如潭水,挺直的鼻樑,缺少血色的嘴唇,單看外表還是很英俊的一個少年。他就是路西法。
這個人現在正滿臉笑容的看著大家,令人感到他的笑容令人感到是那麼真摯,那麼誠懇,那麼親切,雖然他出現的很突兀,但大家一見此人不知道為什麼,一點敵對、懷疑的負面感覺都泛不起來,只是覺得,這一定是一個好人。只聽此人正在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到:
「大家早上好!我叫路西法。」
熊執法緊接著奇怪的問:
「你們為什麼要坐在一堆屍體中呢?」
是呀,眾人這才發現,剛才戰鬥結束後大家都跟有病似的各幹各的,而且聽馬林說不要亂動,居然連稍稍換個地方歇歇都沒人想到,就老老實實的泡在血泊中等著馬林回來。
眾人有些尷尬,看見熊執法那塊地方還不錯,於是大家挪了個地
方和熊執法一起坐下。剛剛坐穩,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路西法又指著遍地的屍首問:
「這些都是什麼人?」
啊?什麼人?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覷。剛才雖說受到威脅,可先動手的是本方,居然連對方是誰都沒問,就殺了個血流成河,現在想想。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女孩子犯了大小姐脾氣,噘了噘嘴,氣呼呼的說:
「管他是誰,反正他們要殺我們,我們自然不能客氣,然後就這樣了。」不知道她在生什麼氣,反正美女士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的,實在找不到借口,就氣鼓鼓的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
小個子覺得不對勁。眼前這個傢伙像鬼似的不知從哪冒了出來,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應該是我們詰問他才對呀,怎麼老被他問個瞠目結舌的?
小個子反問:
「你是幹什麼的?怎麼知道我們的同伴中了毒?」
這正是大家想知道的問題,於是都齊刷刷的瞪著路西法。
路西法好整以暇的看著小個子,說:
「這位兄弟問得好可是你為什麼在**波的流血呀?」
「啊!」小個子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剛才的戰鬥其實就小個子掛了彩,烏七八糟的經過了這麼些事,他自己都稀里糊塗的。根本沒注意,現在經熊執法提醒,才發現自己的幾條較深的傷口在偷偷的流血,小個子第一次上陣負傷,心裡更是緊張,覺得一陣頭暈,
「我失血過多,我要死了,啊」
馬林剛才的心思全撲在我身上了。根本沒注意其他人,心裡十分愧疚,此時趕緊湊過來給小個子治傷。其他人也都關切的看著小個子。
大個子看了看,覺得情況根本沒有小個子說的那麼嚴重,忍不住出言譏諷:「你怎麼像個
女人似的?受點小傷就像殺豬似的嚎叫?」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個石頭打在大個子的頭盔上,大個子頓時一陣暈眩,耳邊聽到那個女孩子的河東獅吼:
「女人怎麼啦?你瞧不起女人是不是?我看小個子你可勇敢多了,至少他沒
有像你一樣跟烏龜似的縮在殼裡!」
大個子意識到自己犯了巨大的錯誤,連忙點頭哈腰:
「是是是。對對對。」
小個子得到美女誇讚,心花怒放,頭也不暈了,覺得今天挨這幾下簡直太值了,心中恨不得再多挨幾刀,說不定還能
等大家鬧完了,馬林回到剛才的思路,問正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的熊執法:「多謝提醒,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眾人也馬上安靜下來,靜靜的看著路西法。
路西法的臉色沉了下來,深邃的眼眸裡浮起了一絲陰雲。
眾人立時覺得天一下子充滿了陰霾,周圍的空氣也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不禁頭皮發麻,緊張了起來。
路西法用低低的聲音,神秘的說:「你們知道他是誰?」
是誰?眾人聚精會神。
「他就是前秦王!」
卡嚓一個大霹靂炸響在眾人心頭,大家呆若木雞。
前秦王!響徹全大陸的名字,不敗的勇士,轉世的戰神,不朽的神話,這些十幾歲的年輕人類男子!但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合適,這是這位勇士應得的。大陸上的人都一致公認,寒若軒,天下無敵!
幾年的征戰,寒若軒取勝重大戰役六次,統一了六國。又到了異世救了那裡的人類,愛情生活也及其的浪漫。和幾個男生大婚,而且找到了生子藥,讓幾妃一同的懷孕,又娶了天上的仙女做老婆!敢和鬼王征戰!……
當聽到身邊這個貌美驚人的瘦弱少年,朝夕相處的同伴,就是那個應該只在傳說中才應出現的人時,怎能不叫眾人震驚?
路西法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有這樣,他的心靈魔法才能發揮出最好的功效。剛才他的表演,先是為了騙取信任,然後是造勢,接著是用言語動搖眾人的心神,等的這一時刻。
他就在眾人大驚失色、心神失守的時候使出了心靈魔法——催眠術。於是近皆大家中招,失去了意識,保持呆若木雞狀,一動不動。路西法就是這樣的人。在戰鬥還沒有開始時,就已經勝了。他現在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昏迷中的我,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只覺得一股熱流從左手傳入,流經八脈,貫穿百骸。熱流所到之處。立時與我自己的功力水乳交融,合二為一,不分彼此而又相輔相成。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對這種感覺,我再熟悉不過了,自我有了功力以來,就天天陪伴著這種感覺,形影不離。
神、魔兩族在漫長的戰爭中留下了一些了充滿了神奇魔力的武器,大部分都已損毀,只
有極少的還能使用。但就是這屈指可數的幾件,卻足以改變大陸的命運。
神劍「火龍劍」就是其中的一件,乃用天外隕星打造,重達三十斤,劍身長三尺一寸五,寬兩寸,微彎,兩面各開血槽。可雙手握,也可單手握。整個劍樸實無華,僅在刀柄上刻有「火龍」二字。這柄劍若在一般人手裡只不過是一
把鋒利無比的兵器而已,但在神族的神功灌注下,能激發出此刀所蘊含的無名力量,除了有著無堅不摧的能力,更有移山填海的無盡力量,當然,後一種力量一直沒有被神族真正研究出來。此劍彷彿是造物主專為神族所送。所以被神族供為三大神器之一。
我在數天前的戰鬥中由於受傷過重且跌落山崖而失去了這把劍,一直覺得像是斷了一臂,對自己是否還能天下無敵也產生了懷疑,那時他才領悟到,自己以前太依賴於這把劍了。
剛才的一擊,自己絕對是拚死一搏,其實心裡也沒有把握,雖然成功了,卻被體內「滅神」之毒反噬,幾乎送了性命。不過。由此我也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已經進階「凡鐵」了,至於為什麼會突然進階,焚風卻也搞不明白。
不管怎麼說,現在在「火龍劍」的幫助下,「滅神」被成功壓制,回到了它原來的地方。我醒了過來,坐起,看著手裡的連鞘長劍。劍鞘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劍鞘了,劍柄上被纏上了布,遮住了原來的字,但我不用抽出來也知道這就是他的愛刀「火龍」。
我環顧了周圍正用驚喜的目光看著他的幾個人。我環顧了周圍正用驚喜的目光看著他的幾個人。
馬林高興的說: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沒有回答他,卻問:「我手裡的劍是怎麼來的?」
馬林撓了撓腦袋,疑惑的說:「你不是一直就拿著這把劍嗎?」
我一愣,不可能呀,他又看了看別的人,他們又換了一種關心而同情的目光。
雪晴關切的問:「文大哥,你、你沒事吧?」
女孩子說:「你們看他是不是摔壞了腦子?」
眾人做恍然大悟狀。
我啼笑皆非。我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剛才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也知道,眼前的這幾個人沒有說謊,因為就憑他們這幾個雛兒,想騙焚我這樣的老江湖是不可能的。
那麼,哪裡出了問題呢?
馬林看見我不說話,有點著急了:
「你還認識我們幾個嗎?」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知道,偷屍狂。」
馬林有些訕訕,不說話了。
小個子此時發問:
「你剛才怎麼會昏倒了?」
我不想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說:
「哦,沒事,一夜沒休息,一下子脫了力。」
小個子道:
「嘿!你這一下子還真厲害,真是看不出來,你恐怕得是個武士吧。」
我仍是淡淡的說:
「也沒什麼,湊巧罷了。哦,對了,帕特裡大叔呢?」
馬林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但他沒有提到路西法的出現。書中暗表,他們已經被路西法洗了腦,抹去了關於他的記憶,並讓這幾個人覺得那把劍就是我一直帶在身邊的。
我的目光落在了屍體堆中已經斷成了兩截的鐵鍬,沒有說話。一定有問題,自己的記
憶沒有錯。那是怎麼回事呢?
我隱隱覺得此事跟路西法有關,但又不敢肯定。
馬林此時回來了。看到了我,欣慰的一笑,旋即收斂了笑容,沉聲道:「營地遇襲,主帥他們下落不明。我們先趕快離開這裡。」
眾人一驚,但馬林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領頭向林外走去。在林中
敵人的埋伏也許很多,到了大路上,這裡已經離巴裡不太遠了,白天路人不少,敵人該不會太猖狂了吧。眾人連忙緊隨其後。
慼慼也跟在後面,如果他會說話,一定會告訴我剛才的真相的。
馬林可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從早上的那一招裡知道我的身手絕對高明,只怕是個勇士級的人物。他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對傭兵團裡多年來患難與共的戰友的關心蓋過了他的好奇心,他最終還是什麼也沒問我。
馬林在隊伍走到林邊的時候想好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我雖然已經甦醒過來,但身體條件還不是很好,走路還需要由馬林攙扶著,慼慼也不能在大路上晃悠,所以。馬林讓他倆加上雪晴、慼慼、小個子和小女孩子一組,就留在大路邊上的休息,慼慼躲在旁邊的林中。他們這一組人數最多,因為危險性比較大,敵人可能還就在附近搜索,雖說在人來人往的大路邊上敵人也許不敢太猖狂,但誰知道敵人心狠手辣到什麼程度呢?
小個子和馬爾一組,迅速趕往昨晚的小鎮呂肖,就說商隊和傭兵團受到襲擊。看看能不能請到鎮的自衛隊來這裡支援。無論請得到請不到都要在天黑以前趕回來。至於自己,再到受襲的營地區看看,尋求進一步的線索,也在天黑之前趕回來。最後,馬林說:
「無論如何,過了今晚,我如果還沒有回來,你們就不用等了,去巴裡吧,到了那裡在打探消息和找援手。千萬別自己去林中。敵人的實力可非同小可,你們不要孤身犯險。」
小個子的眼圈一下子紅了,他以前從沒有見過這美少年耍搶弄棒,今天突然發
現他還頗有兩下子,但還是很擔心,走過去拉住馬林的手,聲音不由得有些哽咽:「要小心」
馬林呵呵的笑了:「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們,要注意林中的敵人,如果敵人過於強大,就撤往呂肖。」說完,與眾人揮手告別。
馬林再次來到營地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夏日的陽光鋪灑在這片林中空地上。一些人在營地裡翻著什麼,這些都是路過的旅人,正在趁火打劫。一些屍體的衣服和鞋子已經被扒走了,半裸著橫七豎八的躺在異國的草地上,雖然也有陽光照耀在他們身上,但他們已經再也無法從這孕育了大陸上生命的陽光裡找回失去的東西了,等待他們的只有冥界的黑暗。
馬林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但幾年以來,他追隨著人們離開了血雨腥風的戰場而在一個小的傭兵團裡幹活,傭兵團平時也只接一些不太危險的小活,遍地死屍的場面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今天看著這一地朝夕相處的夥伴,帕特裡心中不由一陣酸苦,久違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幹這一行的最終都是這樣的下場吧。
他走到營地中間,環顧四周,數了一下,約有三十多名傭兵和六十多名商人的屍體,也就是說,這次襲擊,已經使血鷲傭兵團失去了一半以上的人員,而商隊幾乎全滅。地上黑衣人的屍體卻都不見了蹤影,估計已經被敵人在清掃戰場的時候搬走了。這更證明了這不是一般山賊襲擊,山賊是不會有這樣的心情和閒工夫的。是誰幹的又為了什麼呢?真是莫名其妙的戰鬥,就連永眠在這裡的戰友也死的不明不白吧。過了好一會兒,馬林才收拾情懷,向著上一次看好的本方退卻的方向走去。
他並不知道,灌木叢的後面,正有人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鬼王冷冷的觀察著馬林,這不是一般的路過的旅人,從他的表情和行動可以看出,此人和商隊肯定有莫大的關係。但他不是鬼王要找的人,他沒有那樣的功夫。
「抓活的。」鬼王下令。
小頭目立刻明白了,點了點頭。帶了十個人走了。
周圍的人都在打盹,忙活了一夜,剛剛又經歷了一場激戰,這些沒什麼戰鬥經驗的年輕人都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東倒西歪的在我旁邊進入了夢鄉。
我卻沒什麼睡意。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雖然「滅神」之毒暫時被鎮住了,但這種劇毒給肌體帶來的損害卻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除的,我現在的渾身上下就疼得要死。早上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敵人襲擊,再加上莫名其妙的找回「火龍「,我真的很困擾,我的心情能好才怪呢!
我已經意識到「滅神」的威力比他先前所以為的要厲害的多。這不是單憑內力就可以制服的毒藥,自己的光系魔法也不行,也沒有解藥。是啊,連「神」都可以滅。更遑論人了。我倒不怕解毒要付出多大的努力,這我不在乎,以我心性之堅忍,多大的困苦磨礪都可以承受,但像現在對於解毒之道完全沒有方向,沒有先例可以借鑒,沒有能對症下藥的手段,我不禁有幾分灰心。這個毒解不了。自己憑什麼去挑戰鬼王?而且,「火龍」的失而復得,
多半鬼王也逃脫不了干係,那麼,他要幹什麼?為什麼又要害自己,還要救自己?這裡面有什麼陰謀?這就是鬼王的可怕之處,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幹什麼,而他總是能出人意料,通常他的敵人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還有二皇子他們現在都還好嗎?熊執法的性子急。現在找不到我一定是急壞了吧,還有司春,剛剛成了人婦就沒了丈夫!
想著想著,我煩躁起來,乾脆也不想了,環視四周。一旁大路上稀稀落落過往的行人都以好奇的目光看著這些在光天化日之下路倒於林邊的幾個人。我沒有理他們,只是自顧自的左顧右盼。在某一刻,我的目光落在了雪晴身上。這個還是個孩子的傢伙正甜甜的睡著。我看著他,看著他白皙的面頰,長長的睫毛。秀美的鼻樑,嬌小的身軀
我可是老江湖了,我早就看出了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孩子。一個女孩子,浪跡天涯,其中的辛酸艱難,又有幾人知道呢?我很同情她,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我現在覺得自保都成問題,更別說幫助他人了。
我又歪著腦袋看了看邊上的馬林,這個年輕人,雖然光系魔法其實並不怎麼樣,但對治病救人還是很熱心的。從他身上,我又想到了血鷲傭兵團。雖然沒有相處幾日,但我看得出來,主帥不是尋常人物,不應該在一般的山賊突襲中就敗下陣來。我雖然沒有去營地禦敵的現場,但他可以想像其慘烈之程度,這從馬林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麼,敵人是很強大了,但對付這樣一支商隊,用得著嗎?商隊運送了什麼值錢的東西?或者是衝自己來的?很有可能。
近午時分,大路上走過來一支隊伍,約有一百多人,都身著黑色勁裝,沒有甲冑,各持兵刃,腳步匆匆,向著呂肖方向進發。我此時本來正閉著眼睛,快要睡著了,突然一股強烈的氣勢將我從半夢半醒之間拉回到現實世界中。我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這支隊伍,馬上看見了領頭的那個人。一個像標槍一樣挺拔的人,一個像獵豹一樣迅猛的人,一個像刀鋒一樣銳利的人,雖然他穿著黑色的武士裝,但我知道在那衣服下面,是怎樣的一種強壯,絕對不會有一點贅肉。那個人的腳步,每一步都是四十公分,一點也不多,一點也不少。他腰間別著一把無鞘的長劍,明晃晃的劍峰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映著他那黃金波浪般的頭髮。看著此人如刀劈斧鑿般線條分明的面龐,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我用力握住了「火龍」的
刀柄,這是他每次面對劍聖級高手時就會有的反應。
我雖然每次對敵都是一劍致命,但其實並不意味著在他面前敵人都不堪一擊,那只是他的招式特點——無論敵人強弱,都一刀定勝負。只要敵人比我弱,哪怕只弱一點,我就能將他一劍砍翻,但如果敵人比我強大,焚我就只能拼了,結果就不好說了。所以,我以前很多次勝利,其實就是以命搏命贏過來的。
我心裡很清楚,以現在自己的狀態,縱有神劍「火龍」在手,面對這個人,只有受死的份。
就在我睜眼的瞬間,黑衣劍聖心裡陡然一緊,他立刻迎上了我那如有實質的目光。如醍醐灌頂,劍聖一直從頭頂涼到了腳心,這種目光,好像能看透自己的一切。他覺得很不舒服,彷彿自己被扒光了,像一隻**的羔羊,在豺狼面前無處遁形。黑衣劍聖沒有停下腳步,手卻握在了劍柄上,他盯住了坐在地上的我,卻覺得看不透這個瘦削的黑髮青年。深不可測,黑衣劍聖只能這麼形容我,因為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只是隨隨便便的坐在那裡,隨隨便便的的看著他,隨隨便便的握著劍,臉上掛著隨隨便便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敵意,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黑衣劍聖就是覺得難過,毫無來由。
黑衣劍聖很想會會他,但現在不行,他還有要事在身。況且,他也沒有把握。
黑衣劍聖走過我,沒有回頭。
焚我鬆開了劍柄,看著黑衣劍聖的背影,渾身冷汗。他實在不想在這時碰見這樣的對手,縱然他看出來這一行人的著裝與早上的敵人相同,但他沒有任何出手的想法,我雖然勇猛,卻不魯莽。
這是後來被並稱為「刀神劍魔」的舉世兩大高手的第一次碰面。
然而命運卻在捉弄我,讓我看見了黑衣人隊伍裡被押解的馬林。
我冷冷的看著隊伍消失大路的拐彎處,叫醒了沉睡中的眾人。
我沉聲對大家說:「剛才我看見馬林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
啥?大家剛剛從睡夢裡被叫醒,一是沒明白過來。
我又說了一遍。
大家都是急不可耐,馬上跳起來,大喊:
「我們快去救他!」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領頭的黑衣人很厲害,我們都不是對手。」
小個子問:「你怎麼知道?你和他交過手了?」
我又搖了搖頭。
大家都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我。
我苦笑,我能怎麼說,就說全憑感覺?說出來恐怕也沒人信。但我知道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麼。
他說:「馬林的身手你們都見過了?」
大家點點頭。
我接著說:「那你們覺得連馬林都打不過的敵人,我們能有機會嗎?」小女孩子噘起了嘴,說:「那可不一定,打仗不是算算術,事異時移,我們不一定就沒有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