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七十三章 文 / 冷月柔情
「皇后若無其它吩咐，微臣先行告退。」
鈺昊無奈的點頭。
看他的身影出了內殿的門，心裡緊一緊，又鬆下去，只覺得空。
白石，鈺昊並不想聽到你和鈺昊說這樣話。
他們應該是……
應該是……
很要好的朋友，曾經相依相扶走過的時光，鐫刻在鈺昊心底裡，永遠也不能淡忘。
是吧，白石？
在這個人人都戴著面具生存的深宮裡，唯一一個想真心相托的朋友……也不能夠。
胸中激盪難以自以，鈺昊忽然大步向外追去。
「白石——」不理會旁人的目光，高聲喊著他的名字。
白石已經在雪地中走出老遠，藏青的斗篷在北風中翻捲。他聞聲身形一震，扭回頭來看鈺昊。
赤腳踩在外殿地下的大理石磚地上，寒意象冷厲的刀鋒割膚生疼。
鈺昊緊跑了幾步，眼看赤著的腳就要踩進雪裡，白石轉身跑了回來，一把托住鈺昊。
「皇后……」
鈺昊笑著看他：「你見過赤腳亂跑的皇后？鈺昊才不是什麼皇后，鈺昊就是鈺昊。別人怎麼看怎麼說，鈺昊都不管。白石，他們是好朋友，不是麼？」
他歎息著，眉宇間的苦惱之色很眼熟。
一如從前每一次，他拿鈺昊的胡鬧無計可施的時候，一般無二。
「白石，鈺昊不會因為這個位置而改變自己。你也不要改變……」鈺昊固執的說，執起他手：「就算他們保持遙遠的距離，難道以前發生過的事，就不會被人翻找出來當做話柄了？」
他的皺眉只維持了短短的時間，便笑了出來。
「對。反正已經是有污跡的了，不在乎再多些？」
小樂把鈺昊的鞋子袍子捧出來，鈺昊一邊穿鞋一邊披衣：「進來坐會兒。鈺昊有好些話和你說。」
白石笑一笑，忽然抬頭：「只怕不成，下次吧。」
鈺昊不解，不過下一刻就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茫茫飛雪中，一頂黃綾頂蓋緩緩的移來。
皇帝……回來了。
回來的真是時候！
白石說道：「以後再說。有事的話給我傳一聲過來。」
他攏一攏斗篷，轉身踏進雪中。
鈺昊站在廊下，看著他從角門出去。
同一時間，皇帝從正門進來。
鈺昊仰起頭，紛紛細雪灑在身上發上臉上。
鈺昊一定要活下去，離開這個地方，去尋找一片自由的，無憂的天空。
遠遠已經看到皇帝在步輦上端坐。好麼，這麼冷的天。他也不換暖轎。
不知道是忙忘了還是內府的人都在偷懶，明天一定得交待一下，皇帝要是病了，打個噴嚏只怕這三宮六院要一起跟著哆嗦。
一隊人腳踏的雪咯吱咯吱響，皇帝沒下地已經皺起眉頭：「做什麼穿這麼少站外頭——宮例也沒說皇后得迎出滴水簷，快進去。」
鈺昊抿嘴笑笑，也沒解釋說鈺昊不是來迎他，而是來送人。
皇帝看看一院的雪白。說道：「雪也沒清……下面的人都在偷懶吧？」
鈺昊這次是真的笑了：「皇上和鈺昊都沒正經幹活，下面的人偷偷懶有什麼關係？再說，鈺昊也喜歡這雪景，不掃還好。」
晚膳多是熱湯熱菜，鈺昊覺得一道蘑菇肉湯很是鮮美，多喝了幾口，皇帝乾脆讓人把整個湯盆端到鈺昊面前來。
鈺昊品了品：「嗯，是干蘑菇泡的水吧？可惜，要是鮮的。更爽口香滑。」
皇帝挑挑眉毛：「這會兒的天，哪裡有鮮的蘑菇？」
鈺昊含含糊糊說：「怎麼沒有？弄點木頭自己養唄。」
皇帝手裡的湯勺噹一聲砸進碗裡。
鈺昊看看他，又看看的勺。
啊，好像又說了……讓皇帝接受不了的話了。
於是，當晚的話題，變成了如何人工養殖珍菌和蘑菇……
這個，這個，鈺昊在現代可不是學農業培育的啊！連說帶比劃，把腦子裡的基本常識都掏光光，一面說一面腹誹……難道皇帝鑽進錢眼兒裡了？居然對養殖蘑菇這麼感興趣。難道他想當蘑菇養殖專業戶啊？
晚上換池子沐浴，一大池的熱水，不知道是怎麼燒了灌進來的，這種細枝末節鈺昊沒精力再問，痛痛快快泡一回，皇帝後來也下池子裡來，在水煙裊裊裡看他，覺得這皇帝長的是真不錯，當然，皇帝的媽，太后皇上就是個美女，雖然現在已經變成徐娘，但還是有美女的輪廓影子在，堪稱美徐娘。想必皇帝他死了老爹長的也不錯。
皇帝一定也經常練武強身，身上肌理分明。
咳，玉面肌肉男。
看看自己，胳臂腿都偏細一些，膚色也有點蒼白。
估計是老窩在屋子裡的關係。
本來覺得皇帝早出晚歸，一定也挺累。
結果他居然還有精力……咳，向鈺昊展示他身上某個很像蘑菇的部位。
嗯嗯，也許皇帝對冬天養殖蘑菇有興趣……自來有因……
唔，熱……
也許冬天，這個研究培育蘑菇的事情有，有助取暖……
昏昏沉沉的時候鈺昊想到，皇帝還算不錯。雖然一面顧著自己行事，一面也沒忘照顧鈺昊的……
皇帝……好像很久沒去其他女人那裡了吧……
那天偶爾翻到內房局子的記檔本，這麼久以來要麼是獨寢，要麼就是小注的字樣「宣德」。
鈺昊長相只是平平，這個鈺昊有自知之明……再說，無論皇帝怎麼賣力，鈺昊也不可能生出子來……
難道朝上的御史什麼的人都不說話的嗎……
皇帝這樣可不利於血脈延續……
他的動作重重一頓，鈺昊叫出聲來：「唔……皇上……」
他說：「叫我名字。」
「龍……唔，輕一點……」
鈺昊承認，追求快感是每個人的本能。
忘記抗拒和矜持，皇帝把鈺昊的腿抬起來的時候。鈺昊的腰沉了一下，他低下頭，輕聲問：「還怕麼？」
鈺昊眨眨眼，放鬆了身體。
還是有不能忽略的漲痛感。
鈺昊努力吸氣，擴展放鬆身體。試圖將他納入的更多。
幾次不算愉快的經驗告訴鈺昊，這個時候卻僵硬緊繃，越是不舒服。後來他讓鈺昊這麼做，鈺昊跟著照辦，果然好受很多。
皇帝溫柔的親鈺昊一下，笑語：「孺子可教。」
唔，鈺昊不知道旁人在……這個的時候，是不是也有細細碎碎的交談，和言語。
也許旁人這個時候只顧著唉唉叫。
皇帝明顯是很游刃有餘的。速度力道控制的一等一的准。
當然……他有這麼多老婆，怎麼也練出來了。
唔……想不了其他太多了，血液都朝某個部位湧去，可供思考的能力……變弱，變小……變不見……
雲正濃，雨方展。
時間過的飛快，小時候寫作文愛用一句開篇，學期總結學年總結都愛用：光陰似箭。日用如梭。
一轉眼，鈺昊滿月了……
咳，說錯話了。
是鈺昊當皇后已經滿一月了。
太后不在，後宮鈺昊最大，不用再給任何人點頭哈腰——當然龍成天除外。
本月大事記，人事問題，鈺昊做小處，龍成天做大處，基本整頓完畢。
本月小事記。龍成天還是沒去過別人那裡過夜。從一方面說，鈺昊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保證了這個……這個，安全性。誰知道這時代有沒花柳病？
他們的……某方面的交流，不算頻繁……扳手指算算，大約一周兩三次，比較符合健康養生標準。
從另一方面說，後宮裡那些女人都成了烏眼雞，恨不能把鈺昊咬碎吃了。
皇子生病兩次，皇女潑茶燙傷乳母一次。砸壞瓷器古玩數件，把貓兒丟進結了冰的湖裡，還踢傷了狗，但反被狗追了好半天，從東梁宮一直追到前六宮。
這些看似小事的事導致了一個後果，就是龍成天把這個令後宮所有教養女官頭痛的小妖女，塞到了鈺昊的手裡來，說鈺昊辦法多多，勸教他聽話一定不是問題。
鈺昊看看那個一臉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兒。
太嬌慣了，本來應該是挺聰慧的子，看那靈活的眼珠就知道。
可惜生為皇長女，被寵成這般無法無天的樣子。
鈺昊本來是不介意禮節的一個人，可是看著他硬著脖子站那裡，一點兒沒有要拜鈺昊這個正宮皇后的意思，身體裡沉寂已久的惡搞因子就都冒了出來。
叫來劉童吩咐幾句，然後讓人端點心來請公主吃，鈺昊則在一邊繼續看鈺昊的簿記和各處來的稟事貼子，當他是純空氣。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鈺昊早風聞過長公主吃飯的派頭，三四個人追著喂，還吃不到半碗。飯盛好了擺上，太監躬身說：「公主請用膳。」
公主坐在那裡哼一聲，別過頭不理。
太監也不多話，躬身退下。鈺昊過去，盛了碗飯，開吃，末了還添了一碗湯。
咳，這次不是蘑菇湯……
自從和龍成天就蘑菇的話題進行過深入細緻全面的討論研究之後……鈺昊對吃蘑菇這件事，退避三舍。
長公主跳下椅子，這裡摸摸那裡看看，臉上一副無趣狀。鈺昊這屋裡與那些女妃的屋子不大一樣，沒那麼多精緻擺設裝飾，也沒有玩物錦繡。(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