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章 文 / 冷月柔情
鈺昊拿了一個燒麥遞過去：「先生也吃吧。還熱著呢。」
他一笑，接過去，剛要張口咬，忽然外面有人說道：「穆先，狂劍大俠，酒飯已備，請你們用飯吧。」
穆先應了一聲：「他們在房裡用，把飯端進來，酒就不必。」
外頭應了一聲。過不多時，果然有人推門來送飯菜。好幾個托盤，裡面有雞有肉十分豐盛。那些人對鈺昊不是不好奇，但是看了一眼也就沒有再注意。
穆先吃的不多，扎客大概是剛才被鈺昊說過，不再像以前那麼拘謹。鈺昊用肉湯泡了米飯，吃了大半碗，胃口也很好。
飯後穆先開了張藥方，來接方子不知道是那子的什麼人，父親還是兄弟伯之類吧，感激的眼圈發紅。雖然他激動的話也不會說，捧著張方子手不停的抖，可鈺昊看他覺得比宮裡那些人親切坦誠的多了。
他走過之後，鈺昊想起來問：「穆先，咱們要在這裡停多久？」
穆先想了一想說道：「公子，原是想回南邊莊子上去的。不過昨天得的消息，有舊日的仇家可能正等在那裡想滋事尋釁。這裡也算安靜，一般武林人物並不會過來，這寨裡人也不會輕易洩露他們行蹤。鈺昊的意思是，先在這山上住些日子，等公子身體大好了，再把過去的功夫整一整練起來，能夠自保，他們再回去。」
鈺昊眨眨眼：「我過去會武功麼？」
穆先點點頭：「公子過去的武功是很不錯的，扎客那點功夫還是公子閒時點撥他的。不過公子受過重傷，內力全失。但是經脈未損，再練起來，也並非不能。」
鈺昊大喜過望，激動萬分：「鈺昊過去有沒有綽號？鈺昊的功夫厲害不厲害？」
穆先臉上有淡淡的笑意：「有是……有的，不過武林中英傑迭出，公子當年又不好虛名，所以傲雪公子的名頭沒多少人知道。功夫麼？算是十分的厲害了。公子當年用的劍叫做傲雪劍，因此得號。劍法練了好幾路的。最強一套是傾寒。劍譜鈺昊還收著呢，等回來公子大好了，就開始再練，好麼？」
鈺昊忙不迭點頭：「好好，就這麼說定了！鈺昊一定要做高手高手高高手！誰也不能欺負鈺昊！」
穆先道：「那自然。我一定盡力幫助公子。」
還有個疑問：「穆先。你這麼厲害，什麼都懂都會，當年鈺昊怎麼會救了你的？」
他愣了一下，沒有立時說話。
「那時候我還沒有現在的超然……」穆先的口氣依舊是淡漠的：「聖手秀士云云，不過是這幾年的虛名。跟隨公子之前，鈺昊連名字也沒有。鈺昊原是漢人，被苗人撫養長大，學了他們的毒術和一些醫術。後來苗疆興起一個天雲教，鈺昊的義父也是教眾之一。漢人不容苗人的教派坐大。指誣他們是歪門斜道，行事詭秘，妄圖染指中原武林，所以糾結了許多的人，對天雲教進行剿殺。鈺昊當時學藝未成，本也難逃一死。是鈺昊師傅臨死喊著，鈺昊是漢人，不過是他撿來的。那人才猶豫下放鈺昊一條小命，但也要打斷鈺昊雙腿雙手，說鈺昊被異族養大，其心一定堪究。那時有人出來阻攔，說鈺昊年紀也不大，壞不到哪裡去，慢慢教能變回來。」
鈺昊聽的緊張萬分。
中原武林這麼不講理麼？人家又沒幹什麼，至於這麼趕盡殺絕。
「後來呢？那個人是誰啊？」
穆先又停了一下才說：「那人是名門正派的首腦人物。鈺昊撿了一條命，他替鈺昊治了傷。教鈺昊武藝，還請人授鈺昊正經的醫道藥經……」
鈺昊想了想：「那救你的人不是我啊！你幹嘛說是我救你。」
他笑一笑：「公子別急。聽鈺昊往下說。鈺昊待在那個人身旁，像是僕人，也像是隨從。他有各式各樣自己不方便親手去做的事，便由鈺昊去辦。辦好無賞，辦不好則是重罰。後來他的兒子去別處學藝，又差鈺昊去保護服侍。」
鈺昊嚇一跳，趕緊搖手：「他兒子是鈺昊嗎？」
「不是。他的兒子倒是個很不錯的人，比鈺昊小著幾歲，性情很好人品也好。他離家後第二年。這個收留鈺昊的正派人物，就被不明不白的暗殺了，滿門幾十口加上弟子僕人，一個沒剩。只有他兒子和鈺昊身在別處逃過一難。但是那股勢力並不放鬆，一意要斬草除根，四處暗地裡追殺鈺昊和他兩個人——後來，鈺昊遇到了公子，那會兒還是小子。是公子從那些殺手手裡救的鈺昊，讓人替鈺昊治傷，取名。鈺昊本覺得這一切都和上一次是一樣的。想不到鈺昊傷好之後，公子給鈺昊盤纏武器，送鈺昊上路離開。」
鈺昊拍拍胸口，長長鬆口氣：「哎呀，幸好幸好，我以前不是壞人。要是也挾恩向你示惠，讓你幹這幹那，真叫丟人了。」
他笑了一笑，又把藥丸子掏了出來：「我當時就揚長而去了。扎客那時候就跟在公子身邊的，對鈺昊也挺照顧。後來公子遇難的時候，扎客受傷逃出來找鈺昊，他們又一起尋找公子……喏，就這麼多了。」
鈺昊想了想問：「我遇了什麼難啊？」
穆先停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內情，公子離開家族，身受重傷，內力全無，和扎客也失散了。」
鈺昊歪頭思考。
家族裡的事兒啊，八成是繼承權什麼的，分家產打架了吧。
唉，真是一團亂麻。
看穆先閉口不言的樣子，鈺昊微微笑起來：「行啦，想知道的都知道啦，不知道的鈺昊也不問了。今天挺累的，大家早點休息吧。」
穆先從懷中拿了個布包出來：「這是公子當年給鈺昊的，是公子自己練的內功心法。你您身體經脈都未受損，雖然內功全失，但是身體的根基總是有了，再練起來應該是事半功倍。你不累的時候就翻一翻。穴位在上面有圖示，經脈是紅線描過的。有什麼不懂就問鈺昊。要是想問招式，就問扎客，他內功雖然不太佳，招式還是練的很扎實。」
鈺昊笑瞇瞇接過布包。摸著應該是本書的樣子：「多謝你啦。扎客，趕麼就要麻煩你當我師傅了。」
扎客漲紅了臉，一個勁兒摸頭：「我……」
那個子康復的很慢，穆先說是因為他體質太弱的關係。鈺昊趁這個時間開始學武。說來真的很奇怪。有的時候看電視都覺得內功這個東西是虛構的，實在太過玄了，又說一股真氣上行下循等等的，從小接受唯物主義，總覺得練練太級拳強身有可能，練成電視劇中那樣一拳打出去樹斷牆塌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真的。真的很奇怪。
鈺昊開始看那本教內功的冊子時，開篇說意守丹甲，心抱於一。看得不太懂，問了穆先就是冥想著，把注意力放在那個什麼位置上。鈺昊當時就想著，這個，這個……身體裡上哪去憑空生出一股氣來呢……又不是那個，pp。咳，扯遠了，這個是講經脈，大意鈺昊用現代的腦筋去理解，就是激發先天胎息功能，促進身體什麼什麼內循環的。
可是盤膝在床上坐了會兒，心思漸漸平定，一心想著肚臍下面的位置……
嗯，沒感覺。
再吸氣。再呼氣……慢……在心裡默念那什麼口訣……
還是沒感覺……
再來……
……
忽然覺得小腹那裡慢慢熱起來，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咦？鈺昊沒想去方便啊？也沒有便意……
這個感覺是……
這個感覺是……
哇！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真氣！
鈺昊興奮的幾乎跳起來，發啦發啦鈺昊發啦！
鈺昊居然練出真氣來了！
這麼一分心，那種氣突然就散掉了，一切回復原狀。
唉呀，真是的。
人真是不能得意自滿。看看，不行了吧。
不要緊，鈺昊再接再勵！
吃晚飯的時辰和鈺昊興沖沖提起這事兒，穆先好像也挺意外的，把一把鈺昊的脈說：「公子氣海中似乎有殘餘真氣……這鈺昊倒一開始是沒把出來。想必是這麼久以來身體自己慢慢回復的。不錯不錯，照這樣看，不用三五個月，公子就可以回復當年見鈺昊的時候內力水平了。」
鈺昊極開心的眨巴眼：「鈺昊當年見你的時候是什麼水平？」
他笑：「開山裂碑雖然不大行，不過開桌裂椅是沒問題。」
鈺昊聞言大為喪氣。真是的，穆先居然也會開玩笑，人家就開山裂碑，淨打石頭。啊，那鈺昊就只能打木頭？
不過又一想，開桌裂椅就開桌裂椅，能打木頭也算有成就了。不然像鈺昊從前一副書生樣，也只能開書裂紙。
晚飯沒敢吃太多，穆先也說晚上吃多不好。
有道湯不是他們山寨給做的，是扎客說鈺昊以前愛喝，特地跑去做的。
雞皮筍片酸湯，嗯，是挺開胃的。
不過這個扎客哪，真是……小子一樣那麼直腸子。
這個湯，夏天喝才好吧。
這會天時挺冷，喝酸辣湯還差不多。
下回跟他說說。
但是對著外人的時候，可一點看不出他有什麼與常人不同的地方。穆先也說他就是性子直，腦子不能想太多事情。其實是非裡外他分的極清楚，一點也不會為人所欺。
吃完晚飯，穆先說要看看鈺昊的真氣強弱。於是他們兩坐床前，鈺昊盤腿坐床上，開始鈺昊的練功。(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