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八十一章 文 / 冷月柔情

    呼痛的聲音取悅了施加刑法的人，乘勢滑入齒間的舌改為溫柔的吮吻，肆意享受著醉人的甜美。許久，政嚴才戀戀不捨的結束了這個漫長的吻。離去時，還意猶未盡的輕舔了一下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抬起頭，鈺昊毫無意外的看見了這張與「他」有幾分神似的臉。飛揚的劍眉，挺直的鼻樑，完美的薄唇，政嚴無疑是英俊的。但那對暗色的眸子卻洩露了主人的嗜血和殘忍。此刻那眸中卻燃燒著噬人的慾火。略做反抗的雙手被壓制在頭頂，鈺昊皺著形狀美好的眉峰忍受著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粗暴。「那些可惡的人他們都盯著你。父皇，母妃，政嚴，太子，大臣遲早鈺昊要殺了他們。」一路啃咬著，政嚴努力在無暇的肌膚上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三殿下多慮了，臣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雖已接近全裸，鈺昊仍保持著絕對的冷靜。「鈺昊，你會支持我吧。」除去最後一件衣衫，麥色的手分開了鈺昊修長的雙腿。「殿下對自己沒信心嗎啊」沒有任何滋潤的進入，讓鈺昊感到了撕裂般的痛楚。「說你是我的！」忘情的進出著，政嚴沉迷在幾乎令全身焚燒的火熱中。「啊啊」暗紅色的唇不時的逸出呻吟，鈺昊的眼神仍是平靜的。只是冷眼旁觀著身上男人迷醉的表情，精妙的控制著自己身體的反應。

    「啊鈺昊是你的。」用嬌媚的聲音叫著，感到男人攀上了快樂的高峰，鈺昊的眸中仍是一片無光的漆黑。「我我你沒事吧。」柔和的聲音透著焦急，持續不斷的刺激著昏睡的人的聽覺。每晚在夢中出現的溫柔嗓音在耳邊響起，鈺昊直覺的輕喚：

    「鈺昊，太好了，你終於醒了。」總是平和的嗓音透出了掩不住的欣喜，為他的醒來，更為他無意間叫出的那聲久違的「政嚴」。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比陽光更和煦的人。悠如遠山的眉下，是一雙圓潤柔和的明眸，優雅的唇角永遠帶著溫潤的笑容。不若鈺昊那近乎妖異的美，四皇子政嚴帶給他人的永遠是月色般的溫柔醉人。「政嚴，你啊！」突然想起自己為何會昏倒在此地。鈺昊連忙低下頭檢查身上的衣物。還好衣著整齊。在不知道做了幾次後昏厥，沉入黑暗的那一刻，鈺昊記得自己身上是**的。看來政嚴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讓自己就這樣躺在這裡。幸好若是被政嚴看見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算了。「騎馬有些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就這樣睡著了。」強自鎮定下來，鈺昊略嫌慌亂的解釋道。政嚴則體貼的並未追問。重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鈺昊又恢復到淡漠與應對自如：「三殿下，您不是應該正在打獵嗎？怎會在此地啊？」「你不是知道嗎？我一向不喜歡打獵，」見鈺昊又築起了心防。政嚴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我為了抓住這個小東西，一路追過來，就看你躺在這裡。還好你沒事」鈺昊垂下眼，避開那雙比夜色更美的眼眸中的關心，卻看見一團白白的東西在政嚴懷中蠕動。「這是」「它被箭射傷了，應該是因為遊園會吧。」那是一隻紅眼睛，長耳朵。腳上纏著紗布的小兔子，它正驚恐的看著他們。看來，它被嚇壞了。「三殿下，你」又是這樣！鈺昊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我，我知道，你又要說我是婦人之仁，可我真的不喜歡殺戮。我也從來都沒想過要當太子，有大哥和四弟就行了。今天遊園會，四弟又拿了第一。父皇可高興了。這樣，不很好嗎？」「是啊，是很好！」早知他不會改變初衷，鈺昊淡淡的站起身，準備離開，並未改變執行計劃的決心。「鈺昊，你生氣了？」往日淡泊的眼中掠過慌亂。「臣，不敢。」輕柔的語調是對待旁人的敷衍，從鈺昊的眼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政嚴歎息著。讓自己當上太子，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還記得。那是在鈺昊跟隨自己學習朝政的兩年後，他力勸自己爭取太子之位卻被拒絕。他從未見過一向自持的鈺昊如此激動。之後，他便離開了四皇子府回過神，政嚴及時的拉住了要離去的鈺昊，「鈺昊，今天是你的生日，到鈺昊府裡來吧。笙兒也在。」「生日？」鈺昊的眼底閃過茫然，旋即浮上了嘲諷的顏色，「是啊，我的生日」

    月涼如水。鈺昊與政嚴在四皇子府中的花園裡對飲，四皇子政笙則在旁邊一會兒說笑話，一會兒唱小曲兒的逗他們開心。在政嚴的庇護下，今年十三歲的他，恐怕是現下宮中最無憂的人。夜漸漸的深了，政笙也被宮女帶下去休息了，等鈺昊注意到的時候，園中已剩下他和政嚴兩個人。「鈺昊」平日清澈的聲音此刻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聽起來格外讓人迷亂，「你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相遇嗎？」月光下的政嚴俊美猶如神詆，全身籠罩著聖潔的光輝，讓鈺昊再一次的看清自己的污穢。移開目光，忽略早已疼得麻木的心，鈺昊的語氣仍是淡淡的，「那是在鈺昊封官的時候吧」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穿行著，政嚴體會著前所未有的興奮。這是他十九年來第一次偷偷溜出宮。大街上的每一件東西都讓他感到新奇。他卻不知道自己也是他人注意的對象。雖然衣著普通，但那天生的尊貴之氣卻無法遮掩，更別提許多少女少婦都看著他紅了臉。擁擠卻有序的街道忽然在一隅亂成了一團，隱隱還傳出廝打的聲音，政嚴止不住好奇擠進了人群中。被眾人圍著的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和惡霸樣子的男人。「李大爺，請再多寬限兩天吧。我爹一定能把錢還上。」小女孩聲淚俱下，任誰看了都可憐。「憑他？那個將死鬼？十兩銀子啊！給他兩天？就是再給他兩年，他也還不起！」男人凶神惡煞的拖起小女孩就走，卻沒人敢攔。看來是一方的地頭蛇。「求您了！別把我賣去那裡！」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著。清麗的臉蛋上滿是淚水。「哭什麼？不識好歹的東西！到了萬花樓，保你吃香喝辣，到頭來，還要感謝老子！」男人淫笑著，似乎可以預見小女孩以後的命運。政嚴再也看不下去，分開人群，準備制止這場悲劇。一個人卻趕在他前面當在了小女孩面前。一身黑衣黑帽，黑紗帽遮住了臉。但從身材上看，應該是一個少年。男人起先的確嚇了一跳，但待看清楚，只是一個身材纖細的少年，便又重新威風了起來。「你是做什麼的？居然敢管大爺鈺昊的閒事！」「他欠你的錢，我還你。」如冰晶敲擊的聲音，震撼著每個聽者的耳膜，連男人都愣了好一會兒。「我我要人，不要錢」不知為何，男人忽然覺得有些氣短。「那，我跟你走。」毫不在意的說出如晴天霹靂的話，就連小女孩也止住了哭聲，呆住了。「不願意？」對著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撩開了覆面的輕紗。但，只是一瞬，手又放了下去。沒有人看清少年的長相，除了男人和政嚴。全場都聽見了男人抽氣的聲音。即便是見慣了美女的政嚴也有短暫的失神。所謂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吧。政嚴暗想。他是因為正對著少年，又習武練過眼力，才得以看清少年的容貌。就這樣，少年跟著男人走了。政嚴也追了過去，因為他感到不安。等到跟著他們來到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中的時候，他停住了。暗紅色。一片血腥的暗紅色。少年已不見了蹤影，剩下的，只有，男人的屍體和滿地暗紅色的血。

    兩天後「宣——頭甲第一名，鈺昊，上殿——」所有的朝臣們都好奇的朝殿門口張望。據說，今年的狀元只有十四歲，真是英雄出少年。抱著或嫉妒或羨慕的心理，人人都想見到他。修長的身影經過的地方，人們的呼吸無不窒了一窒。連皇帝身邊的近侍，也似乎聽見皇帝失聲喚出二字。而政嚴所驚訝的，又與他人不同。原來，鈺昊，就是那日的少年。後來，鈺昊總以為，在殿上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卻不知道，在更早一點的時候，政嚴已見過他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