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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七十五章 文 / 冷月柔情

    頓了頓,見他凝神思索鈺昊的話,鈺昊滿意的笑了,繼續說道,「而我長於謀略。若由我和昌太達聯手,以我的機謀善斷,加上他的勇猛擅戰,何愁寶應不手到擒來?」

    那人臉上陰晴不定,顯然是在認真權衡利弊得失,漸漸的,他的臉色穆緩下來,微笑著,那人告訴鈺昊,「我承認你分析得都很對,但,我就是不要你去。」

    「你!」鈺昊為之氣結。

    握住鈺昊的手,與鈺昊十指交纏,那人笑得皮皮的,「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不讓你再上戰場涉險。」

    鈺昊憤怒的甩開他的手,無奈那人把鈺昊握得太牢了,根本掙不開。見掙扎無效,也只得由他去了。鈺昊氣惱的說道,「不讓鈺昊去,鈺昊就不去好了!也不知道鈺昊是在為了誰的江山如此辛勞?他既不管他的戰事,那鈺昊還操什麼心?」

    「是啊,我都不擔心了,你還瞎忙什麼?」那人笑咪咪的說道,「反正我就是不要你出征。」

    鈺昊冷哼一聲,「我告訴你,你不要我去,昌太達獨討寶應,必敗無疑!「

    那人斜鈺昊一眼,對鈺昊的話表示懷疑,「你就這麼肯定?」

    鈺昊斬釘截鐵的回道,「你若派昌太達討寶應,沒有我同上戰場,你派再多的將士去也沒用!」

    「哼,年三十逮了隻兔子,沒了它就真過不了年?」

    「絕對是!你若不信,咱們來打個賭吧!」

    「賭什麼?」

    「就賭昌太達能不能打敗寶應。如果他真贏了,那自然一切都不必再說。如果他不能,你就得讓我上戰場。」

    那人摸著下巴想了一會,方問,「嗯……賭注是什麼?」

    「笨!當然是我能不能上戰場啊!」

    他搖頭,「我是說,若昌太獲勝,那。我有什麼好處?」

    「你有什麼好處?嘿,你的江山更安穩,再加上我死心絕不再上戰場。這就是你得的好處!」

    「嗯,這不成。」他的頭搖得似撥浪鼓,「他贏了。你當然不必上戰場。這還用得著賭?」

    「那你說賭注吧。」

    那人笑得奸奸的,「我贏了,以後,房事上,你就得在下面,任我為所欲為。」

    「哼!」我從鼻子中哼出鈺昊對他的不屑,有必要賭這個嗎?真不知這人的腦袋中是不是都裝著豆腐渣由鈺昊來主導,有什麼不好?

    「如何?」那人笑得賊忒兮兮,「賭不賭?還是說。你怕了?」

    鈺昊冷笑,「我會怕?怎麼可能?」

    「哦,」那人點頭,瞥了鈺昊一眼,閒閒問道,「賭不賭?」

    鈺昊一咬牙,「賭了!」

    於是,他們三擊掌為盟。訂下賭約。

    天意四年十二月,丙申日。

    天意帝大赦天下,詔昌太達進軍度嶺,取建安,以討寶應。並詔益州剌史余孝頃督會稽、臨海、永嘉諸軍自東道會之。

    趁昌太達頓於建安討寶應之機,周迪復出東興,鎮軍東興的宣城二皇子錢肅因懼周迪往日威勢,故向賊人投降。吳州剌史詳出兵取周迪,詳兵大敗。留二皇子張遂等人戰死。迪眾復振,聲勢一如從前。

    南豫州剌史周敷兵至定川,與迪對壘。周敷周迪暮年曾聯手大破王琳、熊曇朗,交情素來不淺。後因政見不合而疏遠。此次周敷討周迪,周迪寫信告訴周敷,「吾昔與弟戮力同心,豈規相害?今願伏罪還朝,同弟披露心腑。先乞挺身共盟。」

    周敷念著舊情,遂許之。卻在登壇結盟時,為周迪所害。

    於是周迪軍聲勢更盛。

    天意帝遂傳令程靈洗討周迪。

    寶應則據建安、晉安二郡。以水陸二路為柵,力拒昌太達。鈺昊軍與寶應軍屢次交戰,屢次失敗。

    消息傳至京城時,鈺昊和他對望一眼,彼此都明白,到鈺昊上戰場的時候了。

    那賭約雖是鈺昊贏了,鈺昊卻毫無喜悅之情此番平亂,鈺昊軍戰事不利,屢戰屢敗,哪裡高興得起來?

    定了出征日程,很快的,鈺昊即將踏上征途。

    夜裡,他躺在鈺昊的膝上,由得鈺昊把玩他一頭青絲,神態慵懶得就似一隻貓般。

    「嗯?」

    「再過幾天,你就要出征了。」

    「嗯。」

    「這一回,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嗯。」

    「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

    鈺昊輕曬,「政嚴,上戰場後,是很難讓人不受傷的。」見他張口欲言,鈺昊忙補上一句話,「鈺昊答應你,鈺昊不會讓自己再讓重傷!一定會好好回來見你!」心裡偷偷道:鈺昊只承諾了保證不受重傷而已,受些小傷,那可就不能怪鈺昊啦。畢竟一上戰場,哪裡可能真正做到毫髮無傷?

    「說定了?」

    「嗯,說定了。」

    「真的很不想讓你再上戰場你上戰場,我哪裡放得下心來?雖然,我也知道你的能力,可是,卻仍忍不住為你擔心啊,我……」

    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親吻,鈺昊低低說道,「政嚴,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生擒寶應,送到玉國來。」

    「好吧,」他點頭,「我相信你。」

    都沒有再說話,靜靜的,他們享受著臨別前這溫馨時光。

    黑暗中,他開口喚鈺昊,「…………」

    「嗯?」

    「明天,他們放一天假,暫且不理國事,咱們到外面走走。」

    「為什麼?」

    抬起頭來,他笑了,「他們到廟子裡去。」

    「啊?」

    「他們到棲霞寺去吧。那裡據說是有求必驗。我要去為你祈福,讓你毫髮無傷。」

    「呵,」鈺昊笑了,「政嚴,我從來不信這世間有所謂神靈。更不信有會保護世人的神靈,鈺昊才不要去鈺昊命由鈺昊不由天!」

    「不!你要去!」他深深看著鈺昊,眼中帶著懇求,那神情是極為渴盼的,「你會去的。是不是?」好看的鳳目中儘是祈求,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更透露出他的不安。

    鈺昊心裡一痛,政嚴,讓你,為鈺昊擔心了!

    看著他,那個「不」字哪裡還說得出來?捧起他的臉,輕輕吻上他的眼睛,鈺昊柔聲說道,「好。他們明天就去。」

    次日一早,換了便裝,只帶著伍三、王林兩個心腹侍衛,他們便往目的地出發。

    棲霞寺離京城約十里,位於群山環抱之中。

    他們就沿著曲曲折折的山路往上行去。

    打量著沿途風景,鈺昊才發現,這棲霞寺附近的景色真的非常不錯。層巒疊嶂,林莽蒼鬱。那沿著林間淙淙而下的清泉。歡快奔騰得就像現在鈺昊快活的心情。

    嘿嘿,在風景這麼優美的地方吃吃齋菜,也不錯,權當是和他一起外出遊山玩水嘛。反正他們還沒怎麼一起出來玩過。於是就這樣一邊走著,一邊愉快的聽他告訴鈺昊玉國掌故。

    依政嚴的意思,是要廣為佈施後令寺裡眾僧為鈺昊大作法事祈福,不欲這般麻煩費事,鈺昊堅定的拒絕了。那人拗不過鈺昊,只得無奈依從。

    用過齋飯。他們開始參拜了。

    那人拜在釋尊腳下,口唇微啟,似在喃喃念著什麼。神情是虔誠到了十二萬分。

    這人哪……

    除了拜祭天地,這人幾曾下過跪?而如今,卻為了鈺昊,在神前為鈺昊祈求……

    政嚴,你啊……

    說不出翻騰在心中的到底是什麼感受,鈺昊只能看著那人為了鈺昊,在一個又一個神靈腳下跪下……在拜完寺中所有神佛後,他們往回路走去。

    下山的時候。他們與一欲下山的遊方僧結伴同行。

    那僧人名喚明空,面目儒雅,氣質高雅,令人見而忘俗。

    一路走一路閒談,說到他們為何上山時,政嚴說,「他要上戰場了,鈺昊怕他會有什麼意外,所以特地到這棲霞靈寺來為他祈福,望他能安穩無傷。」在這陌生人面前,他毫不掩飾的表現了對鈺昊的擔憂。鈺昊二人都是不畏世言的人,對他們之間的愛情,向來不會刻意隱瞞。更何況與明空同行的這一路上,他們那親呢默契的神態舉止,早已經說明他們的關係,自然,更用不著遮掩什麼。

    明空僧微笑,「施主為大福之人,自有天人保護,實在不需再另行祈福。」

    「真的假的?」那人來了興趣,「真有什麼天人神人保護他?」

    明空僧說,「施主自幼即屢次犯險,卻總能全身而退,」看定了鈺昊,他問,「可是?」

    鈺昊點點頭。

    政嚴好奇的問道,「大師如何得知?」

    明空僧低首道,「自施主的面相、形於外的氣,即可得知。」那人嘿笑道,「那大師不如也給鈺昊看看相,如何?」

    明空僧笑了,「您是貴人。命數為九五,可是?」

    從古至今,命數為九五之人,只會是天下至尊皇帝。政嚴身居禁宮之深,尋常人難得一見,他是如何得知?今日,這和尚出現得未免也太巧了些!而且,尋常人見了皇帝,誰不是三叩九拜,哪裡有人會如明空僧這樣隨口說出,漫不經心?這明空……

    鈺昊心中殺機陡現,卻見明空泰然自若,安詳的看了鈺昊一眼,平和的說道,「君王命繫於天,天子之氣鈺昊蒸霞蔚,貧僧又怎會不識?施主莫要疑些有的沒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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