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地震上 文 / 靜夜寄思

    第一百六十三章大地震(上）

    白文奇原本以為自己心中的不安是一種錯覺，可是，他沒想到的是，正當他放鬆心情準備享受生活時，一場災難突然就降臨到了他的頭上，而且讓他避無可避，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一天，柳微、喬玲、蘇雨寧和孫玉蘭四個人在打麻將，而白文奇則在一邊負責端茶倒水。雖然四女都認同和接受了對方的存在，這並不代表她們四個人就打算輕易放過白文奇，所以她們聯合起來，總是讓白文奇吃癟。關於四女的陰謀，白文奇自然是看在眼中，心裡也十分明了，不過他樂得沉醉其中。

    「砰」地一聲，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了，把屋子裡的五個人同時嚇了一大跳，白文奇惱怒地回頭看去，卻發現是爺爺的隨身侍從阿彪，白文奇的右眼突然猛地跳了幾下。

    阿彪看到屋子裡面眾人的反應，他知道自己有點情緒失控了，強力抑制住內心的悲慟，他走到白文奇的面前，「文奇，老爺子叫你過去一趟。」

    白文奇訝異地看了阿彪一眼，意識到似乎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朝阿彪點了點頭。

    「你們繼續玩，我到爺爺那邊去一趟。」扔下這句話，白文奇就跟著阿彪出去了。

    「彪叔，發生什麼事情了？」上車後，白文奇擔心的問道，從阿彪的表情他看得出，肯定是爺爺出什麼問題了。

    「老爺子他……他不行了。」阿彪哽咽著說道。

    車子裡一時陷入了沉默，一股悲涼的氛圍在車子裡面蔓延。白文奇想起爺爺這一年來對自己的種種好處，眼角慢慢地濕潤了。而阿彪則是回味著白建軍地種種英雄事跡，臉頰淚跡斑斑。

    他們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益華醫院。

    當白文奇再次看到爺爺時，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兩眼渾濁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爺爺，要知道，以前爺爺的眼光非常犀利的，自己最害怕的就是他的眼神。

    「爺爺……」白文奇握著爺爺的冰涼的手，泣不成聲地喊道。

    可惜的是，此時地白建軍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白文奇的到來，他地兩眼一動不動地瞪著天花板。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少爺，你不要太激動。這是病房，老爺子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的環境。」阿彪在一邊安慰道。「其實老爺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原本估計他去年就要倒下的，可是他硬是挺過了一年，按老爺的意思是，他賺了，從老天地手中奪得了一年的生命，所以你也不用太傷心了。」

    聽到阿彪的話。白文奇停止了哭泣，但是淚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個小時後，白文奇基本上穩定了自己的情緒，他也知道，爺爺坐輪椅這麼多年了，在政壇上也操心了這麼多年。現在能夠躺在床上安靜地休息，反而是一種解脫。只是，白文奇沒料到爺爺的病情會如此的嚴重而已。

    「等下你出去時千萬別要克制住自己地情緒。不能讓外面的那些人從你的臉上看出端倪。」看到白文奇情緒穩定了，阿彪在一邊提示道。

    白文奇疑惑地看著阿彪。

    「老爺子一生剛正不阿，脾氣又有點大，所以他得罪地人比較多，現在外面的那些人之所以會這麼熱心地來看老爺子，是畏懼老爺子手中的權利，要是他們知道老爺子這個樣子，難保他們不會有別的想法。」

    白文奇聞言皺了皺眉頭，剛開始他看到外面那麼多人站在病房外面時，心裡對那些人還特別地感激，同時還納悶怎麼阿彪不讓那些人進來，聽阿彪這麼一說，白文奇心裡對那些人就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那些人難道都是爺爺的政敵？」想想外面人山人海的，要不是有著嚴密的警衛守護，肯定早就被他們擠進了病房。這時白文奇有點擔心了，要是真的爺爺有那麼多的政敵，那麼爺爺一去世，父親的仕途注定沒前途了，而且自己的生意也要受到極大的影響。

    「其實那些人也不全是，官場上的事情很難說得清楚的，都是以利益為重，他們今天可以和你同一個陣營，難保他們明天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轉入另外一個陣營……」

    聽完阿彪的話，白文奇感覺到自己的頭都大了，原來官場上的事情這麼複雜，還好自己沒有從政，不過仔細想想，官場和商場還真就有相似之處，不同的是，商場上的鬥爭都看得到，摸得著，而不像官場上這樣暗流湧動，根本就讓人無法從中判斷方向。

    「現在的官場一共有幾個派系，他們力量對比如何？」白文奇斟酌了半天，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以前爺爺能動時，對於官場的這些東西他懶得去打聽，而現在卻不得不關心起來。

    阿彪聽到白文奇的話，讚賞地看了他一眼，他覺得白文奇成長得太快了，居然這麼快就從老爺子的重病中聞出了這麼多的味道。清了清嗓子，阿彪說道：「現在官場上有三個派系，他們分別是以老爺子為首的軍政派、還有以孫家為首的經濟派和以龍家為首的中間派。而老爺子這一派因為開過元勳比較多，又都是拿著槍桿子起來的，所以相對來說力量是最強的，以孫家為首的經濟派則是文革後起來的一批人，他們注重科研，強調修養，跟老爺子這一派處處不對頭，但是因為龍家從中調和，也一直沒發生什麼衝突。至於以龍家為首的中間派就很難用一兩句話說得清楚了，他們一個個都是搞政治出生，擅長各種謀略，精通政治上的鬥爭，雖然孫家和老爺子為首的均正派都討厭龍家，但是又都離不開龍家，一個國家的運轉就需要龍家這樣的人來維持……」

    一邊聽著阿彪的話，白文奇一邊用心默記著，他知道，這些話語對於自己來說是非常有用的。阿彪給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大大咧咧的，白文奇沒想到他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對於官場的東西分析得這麼清楚，要是這些東西不是別人教他的，而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話，那麼阿彪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看著爺爺臉上的汗漬，白文奇跟護士要了一盆熱水，輕輕地替爺爺擦了一下臉部和身子，然後才站起身來走出病房，並叮囑護士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爺爺，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其實以白老爺子的身份，白文奇即使不說這句話護士也不敢馬虎，他是關心則亂。

    白文奇走出病房時，立即就被一群人包圍了，看他們衣冠楚楚的樣子，白文奇知道這些肯定都是非富即貴之輩，有些面孔白文奇還依稀有點印象。不過想了想阿彪說的話，知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奔著爺爺的身份而來，並不是真的關心爺爺，所以他也就興趣缺缺了。

    費力地從臉上擠出幾絲笑容，客氣地跟眾人招呼過，白文奇就在阿彪的帶領下擠出了人群。

    「文奇，爺爺怎麼樣了？」白文奇走後，四女就沒有在玩麻將了，從阿彪那失常的動作和不自然的神情中，四女顯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此時看到白文奇回來，都圍了上去，紛紛詢問。

    看到四女一個個急切而關心的眼神，白文奇心裡有點感動，他恨不得把事情的真相跟幾女分享，可是想想阿彪既然有意避過她們，肯定有他的理由，同時白文奇也不想讓四女過分地擔心爺爺的病情，更害怕別人從四女身上查探到什麼。

    想到這裡，白文奇微笑著回答道，「爺爺的身體就那樣啦，老毛病，估計躺幾天就好了。」

    「文奇，要不我去照顧爺爺吧？」柳微說道。跟白文奇生活久了，她慢慢地也融入了白文奇的生活，而且因為她的舉止得體，其他三女也接受了柳微的存在，所以她也跟著白文奇稱呼白建軍為爺爺。

    「文奇，我也要去照顧爺爺！」喬玲一聽爺爺臥病在床，她也嬌聲喊道。

    「是啊，文奇，讓我們都去照顧爺爺吧。」孫玉蘭和蘇雨寧異口同聲道。

    「爺爺有專職護士照顧啦，哪用得著你們去照顧，你們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好好打麻將就是了。」聽到四女紛紛要求要去照顧爺爺，白文奇心裡感動，可是事實上卻不可能讓四女去照顧爺爺，他只好插科打諢道。

    「討厭……」四女同時嬌嗔一聲，對白文奇翻了一個白眼，動作出奇地一致，讓白文奇看得淫心大動。

    不過白文奇也知道現在不是荒淫的時刻，看著四女都對自己不滿了，他慌忙說道：「我說的是真的，爺爺現在正在病房，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修養環境，醫生說要盡量減少跟外人接觸，等以後方便了，我帶你們一起去慰問爺爺吧。」

    只是白文奇沒想到的是，今天已經是他見爺爺的最後一面了，而他的人生，也很快因為他爺爺的去世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