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 03 章 永別了高考 文 / 顏良文丑
秦晟坐在椅子上，電風扇呼啦啦的吹著他的背心和頭髮。探究手上這支標準型練字筆和這個銀白色眼鏡來歷的**不停的糾纏著他，但是他不想或者說不敢這麼做，他怕自己把它們的來歷搞清楚的時候也就是自己失去它們的時候。要探究，也要等對他來說最關鍵的高考過了以後再說。
一天又一天的時間或長或短的悄然過去，秦晟的父母秦榮和孫琴有點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一天的認真做題，並且似乎在學習上也取得了一些突破。秦晟的老媽偷偷的看過他的各種模擬練習卷，上面密密麻麻寫著答案，這讓老夫妻倆不由也對秦晟的高考偷偷的抱了一絲幻想，這幾天來對秦晟的態也溫和了許多。
不過怨懟總還是有的：「要是以前也這麼努力學習，早就……」這類的想法和歎息不停的在他們每晚的枕邊談話中出現。他們卻不知道，給他們兒子帶來改變的東西被秦晟藏的很好，每當他要走出自己房間的時候，都會把眼鏡和筆藏在一個他老媽孫琴從來沒翻過的地方，十分安全。而秦晟每次在房間裡使用眼鏡和筆的時候，都會很小心的把房門反鎖上，把窗簾拉上，保證絕對的安全。
十天的自習結束，高考，來臨了！
早上起床，用溫水沖了一個涼，把自己弄清醒。看著鏡子裡滿臉青春痘，相貌兇惡的自己，秦晟笑了一笑，卻連自己都覺得很像電影裡的奸人。不過他卻不是很在意，看了自己十幾年，再對自己的長相不滿意，也該適應了。
秦晟在早上吃乾飯的經歷還真沒多少，不過為了在高考中避免跑廁所，秦母還是蒸了干飯。食畢，回房收拾上戰場的武器，趁老媽不在的時候，快速的把銀白色眼鏡放進了自己的內褲裡，而標準型練字筆就混在其他筆裡一起帶上了。2b鉛筆，答題尺，橡皮，准考證，一樣都不能少。
高考的日子，太陽也跟來湊熱鬧，把火一樣的熱量投向了這座城市，烤的每個考生和家長都焦躁不安。拿著礦泉水瓶和透明文件袋，秦晟告別了故意表現出笑容滿面的老爸老媽，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大步邁向了學校的……廁所……
站在廁所裡，緊張到尿不出來的考生們突然看到了一個滿臉兇惡的醜漢站到了自己旁邊，都不由的一驚，紛紛挪動著身體，給對方讓出了一個如廁的位置。秦晟慢悠悠的拉著拉鏈，一邊左看右看，嚇得他身邊的人尿完抖都沒抖，趕緊收起工具，盡快的逃離了他的身邊。再看了看，見沒人盯著自己，秦晟飛快的從褲襠裡掏出了……眼鏡。
呼，嘟著嘴仔細的吹去了落在眼鏡上的一根彎彎曲曲的毛，秦晟莊重的把帶著體溫的眼鏡戴了起來，放鬆的開始尿尿。同時在他的眼睛裡出現了他尿液的流量和速，小弟弟的長寬半徑……
在走向考場的途中，秦晟差點止不住自己的呵呵笑聲，因為一路上女同學們精確到毫米的三圍資料全都出現在了他的眼睛裡。這個眼鏡的作用還真是豐富啊。秦晟的淺淺恐怖微笑讓他的周圍沒有幾個人敢靠近，倒也免了他擁擠只苦。
排隊進入考場，每個同學都要把手上的東西交給監考老師查看，輪到秦晟的時候，監考老師也頗是為秦晟兇惡的相貌小嚇一跳，差點以為是哪個來鬧事的社會人員。但是他在看到了秦晟手裡拿著的袋子後，心中的「正義感」就越發的強烈了。
其實在看到秦晟的相貌以後，監考老師的心裡就認定這個面貌兇惡的學生肯定不是什麼好學生，估計等會作弊的嫌疑會非常大，必須從他身上找點毛病給他一個下馬威，才能讓他老實。所以他特地萬分仔細的檢查了秦晟的袋子和礦泉水瓶。
文件袋和礦泉水瓶都沒問題，監考老師仍不甘心，突然看見秦晟不耐煩的臉上還戴著一個看起來很貴的銀白眼鏡，當即就要秦晟把眼鏡脫下來檢查。
「幹嘛？眼鏡也要檢查啊！」秦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前所未有的跳的好快，他萬萬沒想到監考老師要檢查他的眼鏡。
「快點啊，檢查一下。」監考老師催促道。
「前面的人都沒檢查，為什麼我的要檢查？」秦晟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這個8.36厘米高，76.42公斤體重的中年男人一拳打飛，這是哪裡飛來的橫禍啊。
「那個……那你為什麼帶兩個眼鏡？」被秦晟瞪住的監考老師也有點怕，自己鬼迷了心竅，這個人滿臉青春痘，相貌兇惡，肯定是個混混，自己現在被他盯上了，自己說不定會被報復。但是想想自己又不是教這個學校的，監考完人一走，估計他也找不到自己，而且現在他也騎虎難下了。
「我帶兩個眼鏡關你什麼事啊？我樂意。要不這個眼鏡你拿走！」秦晟趕緊掏出文件袋裡新配的眼鏡要遞給監考老師。
「不行。你臉上的那幅眼鏡我一定要檢查。」秦晟堅決不讓他檢查的態讓監考老師起了疑心，認為秦晟臉上的眼鏡肯定有問題，精神馬上就上來了，伸手就去抓他臉上的眼鏡。
秦晟沒想到自己一個來不及反應，臉上的眼鏡就突然間離自己而去了。剎那間他渾身僵硬，腦袋裡一片空白，臉上血色褪盡。眼睜睜的看著監考老師把他的眼鏡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其實監考老師也不是很確定秦晟的眼鏡有沒有問題，他仔細的看了看這幅眼鏡，沒有發現什麼電子產品依附在上面，再戴上去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只是一幅普通的近視眼鏡罷了。偷眼看了一下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那個丑學生，只覺得背上湧起一陣涼意。一時間，他以為自己「得罪」了這個「混混」，不由有些懊惱。趕緊把眼鏡放到了對方的手裡，揮了揮手讓他進去，自己檢查起下一個人來。
原來還在心裡天人交戰要把這個老師打倒搶了眼鏡跑路不考試呢，還是要忍辱吞聲等事態進一步發展的秦晟吃驚的看著這個監考老師神色如常的把銀白眼鏡放回了自己手上，馬上迫不及待的把它戴了起來。咦，還正常啊，功能都還在，怎麼那個老師……難道別人戴這個眼鏡看不到？
哇哈哈哈，秦晟在肚子裡狂笑，為自己的白擔心一場感到好笑。越想越奇妙，他不禁回頭對著那個門口的監考老師笑了一笑。他卻沒想到的是，這個監考老師在看到他的笑容以後，嚇得在監考結束後找了十幾個男老師一起走，只怕自己被他這個「混混」報復。
輕鬆的坐在了椅子上，秦晟興奮的左看右看，別人不能用他的眼鏡讓他的心情大好。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醜惡的相貌、壯碩的身軀給了他四周的考生多大的壓力，都紛紛避開了秦晟的視線，只怕對方要自己幫他作弊，不知道到時候是要告訴老師呢還是裝可憐過關。
「喂，你哪個學校的？」心情很好的秦晟拍了拍前座的男生。
戴著眼鏡，個子不高，身材瘦弱的男生轉過頭，討好的對秦晟笑了笑，其實心裡怕的要死，但還是要假裝熱情的回答秦晟的問題，不然在考試的時候被人家從後面踹兩腳他還考什麼試。
「xx中的，哎呀，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平時都沒讀書，估計這次會很慘啊。語文都不知道怎麼考……」
「哈哈哈，不就是語文嘛，好好做一定會……」
「不要交頭接耳！」秦晟剛要和這個同學攀談起來，就聽見了女監考老師的聲音。一個戴著眼鏡身體發福的中年婦女見秦晟的視線向她射來，趕緊把頭擺到了一邊去，好像那話不是她說的一樣。讓秦晟暗笑，長的醜有時候還是有一點點好處的。
考場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一系列的考試流程下來，秦晟的手上拿到了語文試卷和答題卡，認真的填了名字，等著九點開考。
「鈴鈴鈴∼∼∼∼」
秦晟拿出了標準型練字筆，做了一個深呼吸，全身心投入了考試。考場裡很快就只剩下了寫字的刷刷聲，監考老師也嗒啦嗒啦的行走在過道裡，看著每個人的動作。要說高考四科裡監考最輕鬆的就要算語文了，因為除了選擇題，沒有什麼標準答案可以參考，考生抄襲作弊的**最低。
女監考老師走了幾圈，無所事事，無意間看見了那個戴著漂亮眼鏡，長相卻醜的驚人的學生，不由感興趣的多看了兩眼，和男監考老師輕聲的交談了起來。
「這樣的學生一看就是混混。」
「就是啊，等下他一定會作弊，咱們要盯緊點。」
「哼，抓倒不用特地抓，但一定要敲打敲打他。」
「沒錯。我過去看看。」
「好。」
中年婦女和中年男人悄悄話完畢，慢慢的踱到了秦晟的後面，悄悄的伸頭看向他的試卷。一看之下中年婦女的臉上表情從不屑變成了難以置信。怎麼回事？已經在做最後面幾題啦，這麼快？咦，他的字很不錯嘛……
秦晟專心的做著題目，眼鏡給他帶來的分析讓他飛快的做完了前面的題目，正在眾多的綠色字體中找尋最合題的答案，然後把它們填進最後的題目中。很快的，他就做完了全部的題目，快速的檢查了一遍，然後開始填答題卡。專心的秦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背後還站著一個目瞪口呆的監考老師。
中年婦女在觀看了秦晟的答題過程後，吃驚於他答題的速和輕鬆，不由在心裡對這個丑學生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秦晟刷刷刷的把答題卡填完了以後，卻發現作文試卷都還沒發下來，這時從答題的專注中走出來的秦晟突然發現自己的背後有人，回頭一看，女監考老師正站在他的身後。
「老師，能不能發作文試卷？」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教室的眼光刷刷刷的看向了秦晟，又刷刷刷的收了回去做自己的卷子。在所有人的眼裡，估計是那個「壞」學生前面題目做不下去了，乾脆寫作文的緣故。可是中年婦女卻不這麼想，她認真的問道：
「如果你要做作文的話，我必須把你的卷子先收走的，你確定要做作文了嗎？不多檢查一下？」
「不用了，沒事。給你。」秦晟有自己的打算，前面的題目眼鏡還可以給他建議，但是後面的作文就只能靠自己了，時間多一點寫作文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他隨手就把卷子全遞給了監考老師。
女監考老師把秦晟的卷子拿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中年男人，悄悄的跟他說：「你看看。」自己拿了一份作文試卷交給了秦晟，又回到了上面和男監考老師一起看起了秦晟的試卷。
「這做的很不錯啊，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對啊，你看這字，又大又很工整，卷面上也幾乎沒有塗改。」
「看樣子這份卷子的分數應該不低。」
「沒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我剛才還以為人家是……」
「不一定，我跟你說，他肯定是個混混，這種人我見過。我以前有個學生，書法比賽全國都得獎的人，還不是高中不能畢業去當混混，所以說啊，這種人……他剛才還瞪我呢。」
秦晟根本不知道台上的兩個老師在對他進行有分歧的評價，他的精神全部投入了作文之中，好在他平時喜歡看書，寫起文章來還算順手。時間悄悄的流逝……
「鈴鈴鈴∼∼∼」考試時間到了，考場裡馬上混亂了起來，沒寫完作文的同學嚇得尿都快飆出來，其他的同學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而秦晟早就輕鬆的坐著喝礦泉水了。聽著監考老師放下筆，快放下筆的吼聲，秦晟施施然的走出了考場。
去廁所把眼鏡藏回內褲，再等卷子收齊，沒有任何人找他搭話，周圍兩米沒有人的秦晟搖頭晃腦的向校門口走去。這種志得意滿的感覺實在讓他覺得很痛快。
「走，回家。」老爸老媽裝出的滿臉笑容讓秦晟有些彆扭，不過無所謂了，自己考個本科再說。老爸老媽本來就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東西幫助，對自己沒信心也是當然的。
接下來的數學給秦晟帶來了一些打擊。雖然他可以保證選擇填空絕對全部正確，但是大量計算題的空白還是讓他的信心受挫了。後來被逼無奈之下，秦晟也只好依葫蘆畫瓢，把眼鏡給出的解題過程照抄進去，希望改卷老師能給個一兩分也好。
不過第二天的理科綜合和英語就讓秦晟從頭爽到了尾，那種難題迎刃而解的感覺實在令人著迷。特別是英語，平時讓秦晟萬分頭疼的英語在眼鏡的作用下簡直變成了小學生的語文題目，這樣還考不出一百四十分以上的話，秦晟覺得自己應該去跳樓算了。
走出英語考試的考場，秦晟發現原來等待高考才是最難熬的，當高考完了以後，不管考好考差，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當然，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