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 04 章 秦晟的探索 文 / 顏良文丑
「秦晟，過來。」
在校門口的時候，秦晟和他的父母遇見了他的班主任。
「誒∼」秦晟趕緊應了一聲，擠了過去。
「五天以後來學校對答案，估分填志願，記住了嗎？還有，畢業了嘛，大家準備到時候全班同學一起去什麼地方爬爬山，有興趣的話做點準備。這次考的怎麼樣？」
「馬馬虎虎了。」秦晟吞吞吐吐的說。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說我考的很好，班主任信你才怪呢。
「沒事，考的不好不要緊，再補習一年考個大專以後也可以專升本，你還是很聰明的，好了，就這樣。」
「誒，謝謝老師。」
班主任看著秦晟離去的背影，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在她的心裡，秦晟就算再補習一年，考上大專的希望也是比較渺茫的，不過鼓勵的話還是要說，誰叫他是自己的學生呢。雖然這個學生長的醜了點，但是性格並不像他的長相那樣兇惡，反而相對於他的長相來說有些軟弱。她覺得秦晟挺可憐的，相貌太醜對他的性格影響很大，平時也沒有什麼同學願意接近他，一些年輕的老師對他更是不聞不問，導致了他現在的這個樣子。
回家的路上，秦晟跟老爸老媽說了班主任和他說的事情。
「那你要不要去？」秦晟知道他老媽指的是要不要去參加爬山活動。
「嗯，我想去。」考的不錯，秦晟也覺得自己應該出去玩玩。
「唉，你看你的痘，又多了。我還想這兩個月把你關在家裡好好的治一下呢，大熱天出去，你會更上火的我跟你講。」
「沒關係啦，都這麼多了，我無所謂啦。」秦晟對老媽揭自己的瘡疤感到很煩。
「什麼無所謂，將來要是討不到老婆怎麼辦？」
「切，就我長這樣，誰肯嫁我。」秦晟紅了臉大叫，臉上全是自嘲的不屑，心裡卻有了一些悶悶的難受彷徨不去。
「亂說什麼呢。老秦，把車開到藥店去，我買一些去痘的藥給小秦抹抹看，這麼多青春痘不治不行啊。」孫琴拍了拍開車的秦榮。
「嗯。秦晟啊，不要去擠知道嗎？擠了以後就一個坑一個坑的。你爸爸以前就是……」秦爸邊騎車邊教訓著兒子。
秦晟隨口嗯嗯著，思緒不知飛到了哪裡去。
「這種去痘產品好，對您的兒子肯定有效。要不然您看一下這種的……」
「哎呀，這個太貴了，這個哪裡生產的……」
秦晟無奈的聽著老媽和售貨員挑三揀四，他對於能治好自己滿臉的青春痘早就不抱信心了，治了又不止一次，中藥都吃過了，還不就那個樣子。等孫琴挑了半天，交到秦晟手上的也不過是一罐小小瓶的某去痘產品，估計也貴不到哪裡去。
這種情況秦晟早就習慣了，反正老媽買著他就抹著，有效沒效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就算他臉上的青春痘全都沒了，頂多看上去少噁心一點，丑絕對還是一如既往的醜，沒差。
放口袋裡磕的慌，秦晟乾脆把「去痘靈」抓在手上，一家三口上了老爸的摩托車，開到了李記牛肉館。
「嗯？到這裡幹什麼？」秦晟奇怪的問。
「今天在這吃。」秦榮說。
雖然在飯店裡點著菜，一家子像是一幅慶祝的樣子，但秦晟還是覺得很不自在，只是在手上把玩著那個小瓶子，不發一語，等著那些話的到來。
點完菜，秦榮點起了一根煙，慢悠悠的說：「秦晟啊，這次考的怎麼樣？」
秦晟眉毛一挑，心裡說道：來了。
「考的很不錯，超水平發揮。」秦晟說著謊話，心裡卻在說：哪裡是超水平發揮啊，簡直就是超水平作弊，嘿嘿。臉上也不知不覺的出現了一絲怪怪的笑容。
「哦？」秦晟的老爸老媽對視了一眼，交流了一個眼神。
「那還不錯，說明這幾天的自習你有用心，呵呵。不過你的心裡也清楚，本科應該是沒有希望了，怎麼樣？看看大專有沒有希望還是要……」
「估分以後再說嘛。」秦晟對於老爸看低自己也沒有什麼意見，畢竟他要是沒有了現在他內褲裡的那個眼鏡，現在估計他也只能臭著一張臉完全茫然了。
「不是啊，我是說我也給你找了一些出路，你看要不要參軍？要是你想的話，咱們去做手術治近視，然後參軍。」秦爸盡量擺出最和藹的臉，殊不知這讓秦晟更加的不自在了。
「參軍我還不如復讀呢。」秦晟知道自己身高體格都是參軍的料，憑自己的長相在軍隊裡反而會吃的開。如果他沒有把握考上本科，說不定這下子就答應了他老爸，但是他現在有把握應該可以考上一個本科的時候，他是不會去當兵的。
「你想復讀嗎？實話說，我對你不是很抱希望。」秦爸直言。
「嗯，我也不想復讀。我覺得我考的不差。」秦晟被問的煩了，不自覺間就把實話說了出來，但是秦爸秦媽顯然不信。
「呵呵，兒子啊，沒關係，現在都到這種地步了，就不要嘴硬了，咱們現在重要的是認真探討一下，這是你的人生轉折點，咱們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香噴噴的牛肉被端了上來，打斷了秦爸即將開始的長篇大論。這樣的陣仗秦晟經歷過不少，秦爸以前在部隊裡面是指導員，做起士兵的心理工作那是一套一套的，復原以後教育起兒子也是一套一套的，但是很顯然秦晟不是他手下的兵，被疲勞轟炸了n年，早就練就了一幅過濾型鐵耳。不過能不聽則不聽，秦爸的大論被打斷秦晟也是挺高興的。
秦家三口的晚飯開動了，秦晟也不好拂了老爸老媽的好意，想想自己的成績終究還是要被他們知道的，還不如現在交些底，也免得他們去找參軍的路子，找復讀補習班什麼的白累一場。在飯桌上他就委婉的講起來考試題目是什麼什麼，他怎麼怎麼做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並不是那麼草包，他的高考成績還是值得小小期待一下的。
但是秦晟觀察秦爸親媽的表情，無不是強作感興趣，其實不以為然，他也只好在心裡歎口氣，繼續講，總不能讓今晚的晚餐變的不愉快。他滔滔不絕的「自吹自擂」好歹也讓整個氣氛看上去像是個慶祝晚宴，而不是剛剛高考完就商量著參軍好還是復讀好的沉重座談會。
或許是秦爸憂愁在心頭，秦晟也是長久以來被高考壓的憋的慌，兩個人竟然叫了幾瓶啤酒喝了起來，你一杯我一杯的。酒氣上湧，秦晟醜陋的紅臉讓他看起來更不像個十歲的學生了，和秦爸坐在一起就像兩個機關的同事在喝酒。
「結賬。」秦爸叫道。
「唉，唉，總共是……86元，您給85。」胖胖的老闆笑著說。
「什麼？這麼貴？」秦晟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有些大聲的叫了一聲。他其實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但是沒想到聲音大了，聽起來像是在責備。
胖胖的牛肉店老闆看著秦晟惡形惡狀的樣子，吃了一驚，以為這個人是哪裡的大混混頭，不禁心裡有些忐忑。
「啊，大哥你看這是……不然，不然我打個折好了，您給70，70好了。大哥，我們做生意也不容易啊∼」老闆看秦晟喝的醉醺醺的，怕他暴起鬧事，到時候眾夥計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打的過這麼兇惡的人，還惹了麻煩，不如給點折扣息事寧人算了。
「嗯……爸快點，我想睡覺。」秦晟在酒勁之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秦爸和秦媽對視了一眼，估計心情頗為複雜。付了70，一家三口上車回家。牛肉店的老闆登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位老大還是個孝子？和爸媽出來吃飯的？
秦爸秦媽卻有了更深一層的擔心：自己的這個兒子憑這幅長相將來當流氓還真是一塊料……希望他將來不會變成流氓才好。
秦晟回到家以後吐了一輪，清醒了一些，喝了些水，撒了兩泡尿，然後坐在書桌前不知道要幹什麼。不想出去和爸媽待著看電視，只是靜靜的看著桌上書架上一堆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的書和本子，突然他的心裡有些空虛，也覺得這一切有點滑稽。
想起十天前開始發生的一切，直到現在秦晟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這麼簡單的在不知哪裡來的眼鏡和筆的幫助下過了高考。要說這兩樣東西真是好東西啊，怎麼就這麼容易的就出現在自己的手上了呢。秦晟被酒精微微麻痺的腦子裡開始放任思緒亂飛。
嗯？對啊，它們怎麼都是突然出現在自己手上的呢？為什麼不是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而非是手上呢？醉酒的茫茫間，秦晟突然有了這樣的疑問。
還有，我原先的筆不見了，原來的舊眼鏡也不見了，它們去哪裡了呢？難道是被拿來交換了嗎？可是為什麼是它們被拿來交換呢？為什麼不是本子，被子之類的東西，它們也接觸到自己的手啊。
上次是把舊眼鏡放在自己手上睡覺，第二天就變成現在的銀白眼鏡了，不如今晚拿別的東西睡覺，試試看明天會不會變成別的東西。要是真的變成了別的東西，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自己起碼也有了猜測方向。
秦晟強睜著快要合上的眼睛，看了看桌上，抓了幾樣東西，都覺得太大或者太軟容易皺，要麼就是有稜角，最後在口袋裡一摸，發現了老媽買的去痘靈，正好是一個小圓瓶，抓手上正好，就是它了。
電扇嗡嗡的響著，在炎熱黑暗的夏夜裡帶給床上熟睡的醜漢一陣陣涼風，在醜漢的左手上，抓著一個圓圓的東西。就在漫漫長夜中的某個時刻，它瞬間偷偷的變了一個模樣，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自然，那麼的不經意……
第二天早晨。
「啊∼∼∼∼∼∼∼∼」
秦晟的大嘴巴吼出了響亮的哈欠聲。不用早起的日子真是令人愉快啊，可以賴床多久都可以，就算太陽高高昇起，也可以不必理會它。秦晟不由大聲的嘿嘿嘿笑了出來，反正老爸老媽早就出去上班了，家裡沒有其他人，變態一下無傷大雅。
大幅的翻了個身，秦晟的屁股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磕了一下。掀起被單，他看到了一個小瓶子……
「啊∼∼∼∼∼∼∼」這次是秦晟在大聲的驚叫。
昨天那個瓶子不是淡黃色的嗎？現在怎麼變成乳白色的了？秦晟頓時睡意全無，趕緊找出銀白眼鏡，往上面看。
「臉部保養特效乳膏，2045年產……」
撲通，秦晟癡呆的坐在了床上。
2045年……2045年……2045年……
開什麼玩笑，現在才2007年啊，有沒搞錯……
秦晟平靜了一會兒，穿上拖鞋，拿著乳膏走進了衛生間裡。看著鏡子裡自己滿臉的青春痘，他下定決心要親身試驗一下這瓶乳膏。於是他開始擺弄，可是擰了半天，這個2045年的瓶子就是打不開，氣得秦晟差點砸了這個瓶子。
結果又弄了半天，秦晟終於狠狠一拍腦袋，認真的看起瓶身的使用說明來……
「把圓部貼在臉上直接摩擦，乳膏將直接滲入臉部肌膚，治療臉部瑕疵，過程需12至36小時見效，期間面部痛癢屬正常現象。」
秦晟一個字一個字把使用說明讀了一遍，接著按照方法把瓶頭圓圓的地方貼到了自己的臉上，滾動了起來。咦，涼涼的很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滲透進皮膚的感覺。感覺到這個乳膏應該有效的秦晟貪心的把額頭，臉頰，下巴，脖子都塗了個遍，塗完一看瓶身，哇，不知不覺裡面的乳白色物質下降了一半之多……
不知道還要塗幾次的秦晟趕緊把瓶子收了起來，又一想不對，要是老媽回來要自己塗「去痘靈」自己拿不出來怎麼辦？考慮了一下，為了免得麻煩，秦晟還是決定冒著被老媽炮轟的危險說喝醉酒把去痘靈丟了，以掩蓋事實。
想好了說法以後，秦晟又開始研究起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難道是這張床的問題？也不對啊，那支筆就不是因為睡在床上而出現的，並且用眼鏡看那支標準型練字筆也只出現長寬高之類的數據，並沒有顯示是什麼東西，產於多少年的字樣啊。
既然推翻了是床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手的問題了。秦晟不由認真的看起了自己的手，思量著難道自己的手有這種魔力？不知不覺中就可以把現在的東西變成未來的東西，呵呵，瞎扯蛋……
秦晟剛剛為自己的想法失笑，臉色就又慢慢的變的嚴肅起來。
不會是真的！又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手做出這一切的奇事？秦晟覺得大腦有些混亂了。
試驗，試驗一下。拿個東西一直抓在手上，自己保持清醒，絕對不放開，不知道它會不會有變化。如果又變成了超越現在科技的產品，那就一定是自己的手有神奇的能力，並且這些出現的東西就是未來的產物。
思來想去，秦晟把手上的手錶脫了下來，捏在了手上，他倒要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和他想的一樣。秦晟臉上的表情從未有如此的堅定過。
哎喲，臉怎麼又痛又癢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