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太子妃 文 / 賊眉鼠眼
100029429第二百八十一章太子妃
方錚不斷擦拭著冷汗,朝前殿正中端坐的一名女子強笑著,笑聲很乾澀,連他自弓聽起來都覺得像在鋸木頭,「嘎吱,嘎吱」
他對這次抄太子府的莽撞行為隱隱感到有些後悔。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蕭懷遠,把那個給他出餿主意的狗東西揪出來,朵成狗肉之醬。
後悔來源於面前這位白衣素裙的女子,傳說中的太子妃,如果她老公不造反的話,不出一個月,她也許就是華朝的皇后,一國之母。
都說褪毛的鳳凰不如雞,可方錚面前這隻鳳凰哪怕褪得跟白皮豬似的,他也覺得遠遠比雞威風多了。
無可否認。太子妃是個美女,據說她娘家的祖上還是某位開國國公,世襲的爵位,深得皇上敬重,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位太子妃娘娘實在太過清冷。她沒有方錚想像中的頤指氣使,不可一世,對城防軍士兵衝進府來抄家的行為也沒有感到絲毫懼怕,從方錚跨進前殿的第一眼,他便看見太子妃端坐上位,手中不停轉動佛珠,不知在念著哪篇心經。
她的表情很漠然,漠然得好像就算拿刀殺了她,她也不會覺得你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人該有的喜怒哀樂的情緒。在她身上彷彿統統消失了,檀口張合間,只聽到低低的誦經聲,除此再無其他。
方錚和溫森從跨進殿門,一直站到現在。她都一直未曾睜開過眼,也沒有理過他們。
正因為如此,方錚趕緊命令外面正在打砸搶的士兵們統統住手,在前殿前的庭院內列隊集合,不許妄動。在這樣出塵脫俗的女子面前,任何不文雅的動作和言語,彷彿都是對她的一種褻瀆,方錚不敢在她面前造次。望著她臉上一片寧靜湛然之色。心中竟隱隱有種頂禮膜拜的衝動。他絕對沒想到。太子娶的正妻居然是位」宗教人士?
實在是罪過…搶劫是不對滴。
「哎。你說她是不是在唸經咒咱們啊?」站得久了,方錚開始無聊起來,輕輕捅了捅身旁的溫森,說起了悄悄話。
溫森皺眉:「不會吧?佛經不都是普渡眾生的嗎?有咒人的佛經嗎?」
方錚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沒文化了吧?佛經裡不是有那超度亡魂,的《地藏經》《無量壽經》什麼的嗎?你說她要是對著咱們兩個大活人念超度經,晦不晦氣?」
溫森無語:
方錚歎了口氣,喃喃道:「太子這是在造孽呀!你說他怎麼會這麼狠心?把老婆扔家裡不管,自己跑到城外屁顛兒屁顛兒造反去了,做男人都不夠資格,以後他若當了皇帝,老百姓豈不是更遭殃?」
溫森陪笑道:「大人,請恕屬下直言,太子之所以放心的把家眷留在京城,是因為他太過自信,以為此戰必勝,等他回京之日,便是他登基為帝之時,他很篤定,在城外局勢未見分曉時,沒人敢為難他的家眷。」
方錚哼道:「你這說的什麼話?誰說沒人敢?我今兒不就堂堂正正帶兵進了太子府嗎?」
溫森趕緊大拍馬屁:「所以太子深深的低估了大人的無恥,,咳咳,出奇制勝。出奇制勝
方錚大悅。
前殿的誦經聲忽然停了下來,太子妃忽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在方錚身上打量片刻,隨即淡淡開口道:「這位,莫非便是名滿京師的方大
聲音清脆。可帶著一股深入骨子裡的清冷。
方錚急忙肅容拱手道:「下官方錚,見過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抬了抬眼,又垂下眼瞼,淡然道:「大人莫要如此稱呼,貧尼擔當不起。」
「貧尼?」方錚和溫森驚聲齊呼。
太子妃從容一笑,然後合十為禮道:「太子妃已死,現在在你們面前的,是佛座下的比丘尼,法號慧光。」
方錚目光一凝,板著臉道:「太子妃什麼時候死的?自殺還是他殺?跟你有關係嗎?你不是太子妃幹嘛坐這裡?」
太子妃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溫森滿頭黑線,急忙扯了扯方錚的袖子。悄聲道:「大人,大人!您搞錯了!這就是太子妃,哎呀!遁入空門的人,對俗家的一切都仿如昨日之死,大人,您誤會了」
方錚恍然。急忙乾笑道:「啊?原來您真是太子妃啊,嘎嘎,早說呀,還說什麼已死,娘娘真愛開玩笑,慧光慧光的」慧光是誰給你取的外號?太沒禮貌了
溫森有種想哭的**,越來越強烈:「大人」慧光是法號,不是外號」
有個如此天真爛漫的上司,真是他三生修來的福分呀。
方錚也滿臉尷尬,媽的!一錯再錯,真丟臉。話說慧光這個法號也不怎麼地,哪有我「玉面飛龍」的外號來得威風,
「呵呵。下官明白了,太子妃是空,尼姑也是空,生也是空,死也是空。反正甭管什麼東西,一個字就能解釋,那就是「空」對吧?太子妃。呃。慧」光大師。」方大人亡羊補牢。急忙賣弄他僅知的一點點機鋒。
太子妃微微一笑:「原來方大人也頗有慧根,倒是與我佛門有緣沁
方錚大驚。趕緊搖頭:「沒緣沒緣,大師別誤會,我可沒空去當和尚,紅塵萬丈。還有許多人等待我去拯救,」
特別是良家婦女。
「大人今日此來,是要查抄太子府?」太子妃神情淡然的轉動著手上的佛珠。輕聲問道。
「呃」方錚被問了個,大紅臉,原本他還真想把太子府抄個底朝天來著,可沒想到太子的老婆不但是個方外之人,而且還如此出塵脫俗,在她面前幹著打劫抄家的行徑,方錚覺得有點抹不開面子,他不怕別人打,不怕別人罵,就怕別人無動於衷,冷眼相看,這會讓他產生一種自己是個跳樑小丑的自卑感。
「不是不是」嘿嘿,我今天帶兵巡街小見到太子府如此富麗堂皇,就忍不住進來參觀一下,以表達我對太子的崇敬之情」對吧?」
「對對對。我們只走進來參觀」溫森在一旁急忙附和。
太子妃幽幽歎了口氣,道:「他在城外,,兵敗了麼?」
他?太子?
太子妃掃了二人一眼,淡淡道:「二位其實不必客氣,貧尼是方外之人,早已不管這紅塵之事。貧尼其實早知道,幾年以前,他就忙著密謀佈置。昨日他與皇上出城祭天,想必便是決戰之時了吧?」
方錚眨眨眼,道:「你既然早知道他密謀造反。為何不勸他?」
太子妃苦笑道:「貧尼勸過無數次,所謂種善因,得善果。反之亦然,可他不聽我勸,醉心權位,一意孤行,貧尼心灰意冷之下,遂遁入空門,不理俗事。」
方錚恍然。他一直在疑惑,不知太子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逼得他老婆出家當了尼姑,原來如此。
「今日大人領兵登門,想必此時,他在城外已然兵敗了吧?」太子妃古井不波的臉上,泛起幾分幽幽的複雜神色。
「還沒敗,不過快了,」方錚老老實實道。
太子妃歎息道:「既種孽因,當收孽果,這都是他的命」
說著太子妃站起身,表情一片空洞:「一切已成空,還留著這華宅金銀做什麼?大人想做什麼儘管去做吧,不必顧忌貧尼,只盼大人莫要在這府內造殺孽,貧尼便感激不盡了。」
「太子妃娘娘,下官還有一事相求。」
「大人請講。」
「請娘娘隨下官上北城樓,太子的敗軍或許會到城下,請娘娘屆時勸降太子。莫再讓雙方的士兵白白送命了。」
太子妃點點頭:「好,貧尼答應你。方大人挽救生靈,正是積福之舉,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方錚急忙客氣道:「不敢不敢,一起善哉,一起善哉
媽的。若不是怕國庫撫恤的銀兩不夠,皇上說不定會打我腰包的主意,他們打生打死,關我屁事!
太子妃猶豫了一下,自袖中掏出一個薄薄的本子,遞給方錚,道:「這是他走前交給貧尼,囑托貧尼妥善保管的,或許這本東西對他很重要」
太子妃隨即歎了口氣,道:「如今看來。他用不著了,何苦何必
方錚接過本子,翻開與溫森湊頭一看,不由大驚:「江南七府」
兩人非常有默契的同時閉嘴,互相對望一眼。方錚趕緊將本子收入懷中,拱手正色道:「這本東西確實很重要。下官謝過太子妃娘娘深明大義!」
然後方錚叫了一隊士兵過來,吩咐備轎。送太子妃上城樓。
太子妃起身款款向府外走去,她的神情有些黯然,身後方錚和溫森不算太小聲的竊竊低語傳入她的耳中。
「哎。你說她是真尼姑還是假尼姑?」
「大人,她肯定是真尼姑。
「我看未必,真尼姑都是光頭,她不是。」
「人家那是帶髮修行」
「你怎麼知道?沒準她嘴裡念著阿彌陀佛,背地裡卻躲著悄悄吃肉,你見過不吃肉的人臉上的皮膚還這麼光滑的嗎?」
「嘶有道理!大人果然法眼如炬,觀察入微」
款款而行的太子妃臉上頓時有些發青,攏在袖中的手狠狠捏緊了佛珠,心中不住默念:「阿彌陀佛,不可犯嗔念,不可犯嗔念,罪過,罪過
「旭小」
佛珠斷了。
神烈山頂。禁軍統領手舞利劍,正帶領著麾下將士與叛軍進行殊死的拚殺。
由於傷亡過大,禁軍的防線已被衝垮,叛軍們攻上了山頂,禁軍將士此時各自為戰,天壇前的廣場上血流成河。雙方陣亡的將士屍體堆積如山,而且屍體仍在不斷的增加,戰鬥異常殘酷慘烈。
禁軍的兵力已不足一千,其中兩百人死死守住了皇上和大臣們下讓。的山道,不使叛軍越過一步,其餘的人則在廣場上與如潮水般不斷湧上來的叛軍們激烈廝殺。
統領死死咬著牙,他渾身浴滿鮮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臉上從額頭到下巴被發出一道猙獰恐怖的刀痕,滿臉鮮血直冒,使得他看起來就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嗜血魔王,令人顫慄驚悚。
利劍刺出,一名叛軍士兵哀嚎倒地,統領擦了一把臉上不斷冒出來的血,掃視著捉對廝殺的廣場,臉上泛起幾分絕望和壯烈之色。
五千餘禁軍將士,現在只剩這麼一點了,其他人都已戰死,活著的兄弟,還能活多久?
皇上」想必已經安全了吧?馮將軍的士兵也許已經順利將他迎進了龍武軍的後軍大營,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嗎?
「兄弟們,加把勁兒!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咱們就賺了!」統領豪邁大笑,如同死前最後留下遺言。
「殺!」
儘管身心疲憊得快到下去了,可禁軍的將士仍然士氣如虹。
名身著暗紅色鎧甲的叛軍將領掛刀站在高處。望著廣場上激烈拚殺的雙方將士,他眼中充滿了驚懼和擔憂。
這場攻防之戰進行得異常艱苦,禁軍以不到他們四分之一的兵力,守住了小頂廣場整整一個時辰,以擊殺皇帝為任務的這支奇兵,如今卻連這小小的五千禁軍都未殲滅。皇帝和大臣們早已不知去向,這個不利的情況令將領心裡有些絕望。
皇帝若不死,他的這支奇兵還有什麼意義?如何向太子殿下交代?這場奪權之戰還有什麼勝望?
他現在最疑惑的,就是這支五千人的禁軍彷彿對他的偷襲早有所備,當他看到山頂廣場上禁軍將士們面向他們森然列出的一字長蛇陣時,他的心當時便涼了半截,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偷襲已經完全失敗了,對方早已列好陣勢,好整以暇的在等著他們。
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會有這場偷襲的?這個問題令他到現在都困惑不已。
「傳令。分兵五千,誅殺守住山道的那兩百名禁軍,其餘將士全力殲滅廣場上的殘軍。」叛軍將領冷冷的下令。
他看出了關鍵,皇帝和大臣們肯定是沿著那條山道逃下山去了,只要誅殺了守住山道」員;,將十們路盜雜討去。也許他環有希望將皇帝擊殺吧※
「咚咚咚」
戰鼓擂響。令旗揮舞下,叛軍將士像發了瘋似的,瞪著血紅的眼睛,向殘餘的禁軍發起了最為猛烈的進攻。
「來吧!***!你們就算把老子全殺光了,你們也輸定了!你們的算盤落空了!哈哈哈哈!」禁軍鏡,領身形踉蹌,口中暴烈大笑。
「弟兄們。殺身成仁,為皇上盡忠的時候到了!」
「盡忠!盡忠!」禁軍士兵的大吼迴盪在山谷。聲震九宵,壯懷激烈。
叛軍將領袖色驚懼,揮舞著長刀厲聲咆哮:「殺了他們!全部殺
彷彿在嘲笑他的氣急敗壞,正在這時,山頂北面,叛軍攻上來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響箭的厲嘯聲。
叛軍將領一楞,急忙回頭看去,卻見一桿紅底黑字的大旗,在層疊起伏的山嵐上亮出,襯映著鬱鬱蔥蔥的山林綠葉,顯得那麼的刺眼,奪目。
大旗上書三個大家「夏州,董」
所有在廣場上激烈廝殺的人都楞住了。他們神色各異,有的滿臉恐懼,有的卻滿臉驚喜。
禁軍統領一楞之下,接著很快反應過來。仰天長笑,笑聲打破了廣場上短暫的寧靜。
「來了!援軍來了!哈哈!夏州邊軍,方大人秘調的夏州邊軍終於來了!***。你們死定了!哈哈哈哈,」
彷彿在回應他的笑聲,漫山遍野次第亮出了軍旗,緊接著,身著灰色邊軍服飾的將士們在蔥鬱的山林中一個一個顯出身形,人影越來越多,直至最後。翠綠的山嵐全部變成了灰色的人海。
「咚咚咚」
聲震雲天的戰鼓擂響,喊殺聲如山崩海嘯般,灰色的人海迅速移動,匯成一股酒天的大浪,無情而激烈的向廣場席捲而去。
「殺!」
激昂的大吼,驚起一群正在山林棲息的鳥兒,撲扇著翅膀,向天邊
叛軍將領臉色慘白,眼中已是一片絕望的死灰之色。
完了。太子殿下,一切都完了!
太子坐在華貴窮奢的御輦上,掀開御輦的珠簾,望著身後這群不足一萬人的殘兵,心中蕭然。
儘管率殘部逃竄,他還是捨不得這套華貴的御輦儀仗,這是他唯一能證明自己還是華朝太子的東西了。
韓大石的龍襄軍在他身後窮追不捨,眼看已快到長江北岸,那時若再無神烈山頂那支奇兵的戰報,太子就不得不掉轉身去,換個。方向繼續逃跑,直到賭局最後揭曉結果,輸或贏,如此而已。
望著不遠處雲霎繚繞的神烈山,太子悠悠歎了口氣。不知為何,此玄他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又算錯了什麼,」
如同證實他的預感一般,范瑞自後隊跌跌撞撞奔來,攔在御輦前,悲聲大呼道:「殿下,殿下,大事不好!」
太子的心徒然一提,掀開珠簾,急聲問道:「怎麼了?」
平素冷靜睿智的范瑞,此時滿臉淚痕,神色絕望。
「殿下」網傳來軍報,皇上和大臣已順利進了龍武軍大營,還有,奇襲神烈山的那支奇兵」已經全軍覆沒了!」范瑞手扶車轅,放聲大哭。
結局揭曉,他賭輸了,夫子也賭輸了。
贏家正在他們身後緊追不捨,要傘回他們贏來的賭注。
賭注是輸家的性命。
太子木然站在車轅上,臉色變得灰白,如同死人一般,身形不停搖晃,顫抖。
切都完了!皇圖霸業,天下共主,做了十幾年的美夢,在他以為即將成真的時候,卻忽然崩塌,原來,這一切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他的結局,在他起兵謀反的那一刻,早已注定了。
太子慘然一笑,失敗的滋味,竟然如此苦澀。這是他生平的第一次失敗,也是最後一次。
范瑞大驚。急忙爬上御輦,扶住太子即將栽倒的身軀。
「殿下保重身子,咱們還有希望,只要渡過長江,一直往北,直到幽州,咱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范瑞寬慰道。
「不,不。孤絕不過長江!孤寧可一死,也不做那喪家之犬!」太子嘴唇哆嗦,仍死咬著牙道。
「殿下!殿下何苦一意孤行」范瑞流淚不止,他的身家性命,也全部押在了太子身上,如今看來,他已血本無歸。
太子神色怔怪半晌,忽然精神一振,臉上的灰敗絕望之色迅速消失,他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興奮得像個輸得精光的賭徒又找到了能夠翻本的賭資。
「不。先生,我們回京城!先生,我們還有機會!」太子用力抓著范瑞的肩膀。臉色漲得通紅,興奮的道:「我們還有機會!先生難道忘了京城的城防軍?還有秦重?我們手中還有五萬兵馬,完全可以再搏一次,先生以為然否?」
范瑞神情頹喪,沉沉的歎了口氣。
昨日交戰開始,一直到現在,太子和他的一舉一動彷彿都落入了皇上的算計之中。京城在皇上心中佔著非常重要的個置。難道他會沒有安排麼?他將方錚留守京城,想必不僅僅是守城將軍那麼簡單吧。
看似前途光明,實則已走投無路,太子殿下。你為何遲遲不肯認輸?
「傳令。後隊改前隊,全軍向西急行軍,繞過追兵。然後轉向南,朝京城開拔!」
太子站在車轅上興奮的下了軍令,表情像個失去了理智的瘋子。」一小
昨天那不是艷遇,真的不是,,
在滿車廂人望著色狼般的鄙夷目光下,艱難而昂然的走下車,保持著我最後一點風度和自尊,這種千夫所指的滋味。你們誰試過?
所以,我很確定,我遇上的是一件倒霉事,儘管那嫩白的酥胸確實很那啥。不過它依然是件倒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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