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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文 / 離子木

    「既然這幾幅畫不是真跡,那麼……真跡在哪?」景楓瞇著眼睛,他那一身龍袍,哪怕沒有刻意地表現,然而,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卻叫空氣凝重了幾分。

    一般情況下,景楓很少會表現出這樣的神態,可是,對於一切與北冥玉有關的東西,景楓便無法克制地會重視,「歐陽先生……真跡是不是在淳於傾歌手上?」

    歐陽逸仙聳了聳肩膀,眼睛盯著手上的錢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錢袋裡面的銀子說道,「在下哪會知道……春夏秋冬,在下畫了整整一年,等四幅畫完成以後,在下回到守皇,原本想將圖交給大師的,然而,傾歌卻告訴在下,燈燼大師已經離開守皇大半年了,故而,在下便將這畫收了起來,等到三年後,燈燼大師才又一次來到守皇向在下索取那畫……這而幾幅贗品,便是這三年裡夢娜繪出來的。」

    說了許久,歐陽逸仙顯然有些口渴,不過吞了吞口水,梅月便知趣地給歐陽逸仙遞上了一杯熱茶。

    「謝謝啊!」歐陽逸仙笑了笑,將茶水一口飲盡,末了,還不忘稱讚道,「這可是上好的老君眉啊,你……你,你怎麼就這麼泡了,糟蹋啊,糟蹋!」

    聽著這話,夏櫻覺得怪耳熟的,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再看歐陽逸仙有些肉疼的表情時,夏櫻唇邊不自覺地便溢出了一個淡笑,每當她與梅月就這麼用開水沖和著茶葉衝到茶杯裡的時候,百里鳳燁那雙狹長帶紅鳳目之中也會露出幾分心酸,不過,他也從來沒敢說出來,只是……不知不覺裡,她們這昆華宮中的茶水幾乎全是百里鳳燁泡的。

    初時沒覺著怎樣。夏櫻也喝不出來差別,然而,時間久了。她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是百里鳳燁泡出來的茶水味道會更好一些。入口之中的回甘也更悠長一些,而她和梅月泡出來的茶水,經常會有一種難言的澀味……只是,也不知道百里鳳燁究竟去哪了,似乎,與夏櫻一同來到華褚之後,百里鳳燁還從來沒有在夏櫻面前消失這麼長的時間呢。

    正想著。歐陽逸仙又喝了好幾杯茶,接著說道,「當時夢娜覺得,她臨摹的已經很像了。幾乎與真品一模一樣,於是,夢娜便逞著在下不注意的時候,將四幅畫中的其中三幅換成了她自己的仿品……」說到這裡,歐陽逸仙微微地笑了笑。不時地搖了搖頭,彷彿看到了一個正在胡鬧惡作劇的孩子,可見,這淳於家的兩個女兒,都是調皮搗蛋的主。「當時在下也沒有想到夢娜會那麼大膽,便沒細看,只把錦盒全都交到了燈燼大師後上。」

    稍微回憶了一下,歐陽逸仙又接著說道,「拿了到畫後,大師便離開,夢娜也一直不曾告訴過在下,她換了畫,又過了半年,燈燼大師再次找到在下,告訴在下,這其三幅都是假的……」

    那是六年前的一個秋天……

    歐陽逸仙正在淳於傾歌床前,看著那熟悉的屋子,不時地歎息幾聲,當時,他還守皇皇宮的宮廷畫師……

    哪怕已經到了秋天,若是在宮外,那麼,到處都可以看見落葉,風一吹,漫天的枯葉便會飄起來,不停地打著轉,像是一隻又一隻金色的蝴蝶,等風小了,那些金色的落便又漸漸地落到地上,週而復始,往往反反!

    曾經……淳於傾歌最喜歡的便是那風中的枯葉,相對於淳於夢娜,淳於傾歌顯得安靜多了,那個女子,曾經到了宮外,便是為了看上一整天的落葉,那個時候,歸海溪黎還是個惹人頭疼的孩子,她和淳於夢娜天生不對頭,兩個經常湊在一起吵架,吵著吵著,便能打起來,這種時候,無論是誰都沒辦法將歸海溪黎和淳於夢娜拉開,除了她……除了淳於傾歌!

    苦笑著,在歐陽逸仙的記憶裡,唯有那個秋天是他怎麼也忘記不掉的,因為……那一年,她沒有叫他陪著她去宮外,看盡漫山的落葉飛舞!

    淳於傾歌,便是死在那一年的!

    那個秋天,守皇的皇宮裡,到處都開著花,各色各樣,歐陽逸仙叫不出名來,但是,他知道……守皇的皇宮裡面,四季都會有花開著,哪怕秋天本該萬物凋零,然而……那一年秋天,守皇的花卻開得比春天還要美麗。

    那個秋季裡,淳於傾歌死了,而淳於夢娜第一次成婚……嫁給了顏衛。

    同年的冬季,歸海溪黎在一夜之間便長大了,抱著那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弟弟與華褚和親了……

    次年春暖再開花,而故人早已不在!

    來不及傷感,歐陽逸仙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地啟唇,輕訴著那個秋天的一切。

    燈燼大師是在淳於傾歌死後的第五天來的,她死的時候,還來不及穿上她那個比任何人都要懶的妹妹繡出來的衣服,誰都知道淳於夢娜的繡功了得,然而,淳於傾歌卻從來沒有見過她握針超過一個時辰……

    隨著時間流逝,淳於家的姑娘也到了應該成親的時候了,從一出生起,淳於傾歌便與顏有了婚約,眼看著姐姐與那王爺的婚期越來越近了,淳於夢娜好不容易答應給自己和姐姐繡出兩條喜服來,可惜……她捧著喜服出現的時候,淳於傾歌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死人怎麼可能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可是,歐陽逸仙知道,她是那麼渴望穿上妹妹祝福,所以,歐陽逸仙便拿了畫筆,在那件大紅色的繡服上作了一幅畫,畫的是大雪之中的落葉,生生將所有的紅色蓋盡,在淳於夢娜繡這件喜服的時候,她肯定想不到……喜服變喪服,的姐姐會穿著那件變了色的繡服長埋地下!

    「他又來了!」那是淳於傾歌下葬的第五天,淳於夢娜抱著一隻白貓,臉上已經很久不見微笑,她將姐姐的房門打開,衝著歐陽逸仙說道,「你去看看。他來了。」

    歐陽逸仙並不知道淳於夢娜中的那個他是誰,那時的他,對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整日裡便呆在淳於傾歌的房間裡,連畫也不作了。呆滯地如同一個癡兒。

    「喵……」

    淳於夢娜手中的白貓尖叫了一聲,一下子從她的懷裡跳了出去,許是被主人不一樣的氣勢嚇到了,白貓立刻躲到歐陽逸仙的身後,用尖細的牙齒咬著歐陽逸仙的褲腿。

    臉上傳來火辣辣地疼意,淳於夢娜衝著他大罵,「死的是我姐姐。我都沒有哭,你嚎什麼!」

    歐陽逸仙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裡反駁著,他什麼時候嚎了。他明明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直到現在,恐怕也不會有人明白歐陽逸仙當時的心情。

    淳於夢娜掐著歐陽逸仙的肩膀,「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沒有。」

    那只白貓顯然不明白主人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那麼可怕,一直衝著淳於夢娜喵喵地直叫。把淳於夢娜叫煩了,她便一把提起貓背上的皮,直把白貓往屋外丟去。

    嘩——地一聲,想是那白貓已經落到了屋外的小池子裡。

    這到這一刻,歐陽逸仙才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你瘋了,你淹死了西米花怎麼辦?」

    淳於夢娜冷笑著,「你還會說話啊,我以為你也跟著姐姐一起死了。」

    那只白貓叫西米花,然而,淳於夢娜卻從來不叫它的名字,只喚它小貓……那只是貓原本是一隻野貓,有一天想是餓極了,不知是怎麼繞過了宮中的待衛,居然就到了淳於夢娜的宸宮,當時,淳於夢娜正坐在窗前看書,聽見貓叫,又恰好有宮女送了她一些食物,她沒吃完,便全都餵了那只白貓了,之後的每一天,這隻貓都會到她的窗前繞上兩圈,一來二去,淳於夢娜便把它養了起來。

    最開始的時候,這隻貓除了淳於夢娜,見誰都怕,後來,時間長了,也與淳於傾歌有了感情……

    在淳於傾歌生前,少有的可以稱之為喜歡的東西便包含了這隻貓,歐陽逸仙給她們姐妹兩畫的人像之中,十幅中最少也有八幅含著這貓……

    誰都知道貓怕水,歐陽逸仙聽見水聲便跟著出門跳下水中……將貓給撈了起來。

    當他抱著白貓濕漉漉地站到岸上的時候,入耳第一句話便是,「阿彌陀佛!」

    「大師!」將白貓交給了侍衛,又吩咐他不許將貓交到淳於傾歌手上,歐陽逸仙這才收起了悲傷與燈燼大師聊了起來。

    「貧僧聽聞傾歌施主已登極樂,還望歐陽施主節哀順變。」燈燼大師的臉上帶著一種看淡任何事情的微笑,無端的便叫歐陽逸仙平靜了下來,「傾歌施主是貧僧見過少有的智者,可惜,早慧傷身,傾歌施主看得太透,又有大多的無能力,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未必不是好事!傾歌施主與貧僧有緣,三年前,她也對貧僧說過些心事,施主若真心對她好,便請好好保重身體,貧僧料想,這應該是傾歌施主生前最大的願望!」

    歐陽逸仙讓冷風吹了一整晚,想著燈燼大師的話,頓覺自己實在辜負了淳於傾歌,這才從悲傷中走了出來,也是從那一天起,歐陽逸仙的畫技在一夜之間突飛猛進,又躍了一個層次,只是……也從那天起,他燒光了之前所有繪過了人像,從此,只畫山水江山,再不畫任何一個人的俏像,故而,歐陽逸仙宮廷畫師的身份也走到頭了。

    「不知大師此來所為何事?」歐陽逸仙將燈燼大師引進了淳於傾歌生前的宸宮,「大師請。」

    燈燼大師坐下,小心的從僧袍裡將三幅畫拿了出來,歐陽逸仙拼開一看,正是自已半年前交給燈燼大師的,「這……這是?」

    歐陽逸仙不解其意,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可是在下哪裡畫的不好?

    「歐陽施主請再好好看看。」燈燼大師替他將那畫卷給拼了開來,看了好一會,歐陽逸仙這才發現……那的確不是他的筆跡,「這……這丫頭,大師請勿見怪,夢娜頑劣,實在……實在……」

    「無事!」燈燼大師淡淡地搖了搖頭。「一切自有因果,若非夢娜施主沒有換了畫,在下也來不及去送傾歌施主最後一程!」

    歐陽逸仙心中一抖。眼神黯然,「大師……見過傾歌!」

    「貧僧來到守皇的時候。正好看見傾歌施主的遺體被送上皇陵,貧僧不好熱鬧,便在所有人都走後,送了施主一程。」

    「也好,也好!」歐陽逸仙的聲音有些哽咽,「傾歌生前,最為敬佩大師。她若在天有靈,必會高興的。」

    「阿彌陀佛!」燈燼大師念了一句佛號,「不瞞歐陽施主,您的畫對貧僧很重要。可否請歐陽施主將另外三幅真跡賜與貧僧?」

    「自然,自然!」歐陽逸仙當時便站起了身子,然而又是一楞,這才問道,「夢娜極其喜歡這四幅圖。在大師沒有取走畫的三年間,夢娜臨摹了百幅有餘,這其中三幅,更是臨得惟妙惟肖,若非仔細分辨。連在下也無法認出,敢問大師是如何分辨出來!」

    燈燼大師略略一笑,「不可說,不可說。」頓了頓,燈燼大師又唸了一聲佛號,這才道,「歐陽施主若真想明白,大可去大夏尋問靖安王爺,她自會告訴施主一切的因果!」

    「那麼,大師可否告訴在下,大師認出這三幅是仿品,可否與傾歌所改有關?」

    「自然是有的!」燈燼大師沒有一分猶豫地便點了點頭。

    歐陽逸仙很快便將淳於夢娜叫了過來,此刻,淳於夢娜已經在幫西米花擦著身上的水漬了,彷彿知道歐陽逸仙要她來是幹什麼的,淳於夢娜二話不話便將那其中三幅畫放到了桌子上,「好了,我拿來還你了……」

    燈燼大師打開畫卷看了一好會,點了點頭,「多謝施主。」

    淳於夢娜不似淳於傾歌,對於燈燼大師,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多少的尊敬,當下便白了燈燼大師一眼,「和尚可拿好了,我可不如姐姐,你一個出家人老往人家的宮裡跑,也不怕玷污了姑娘的名聲。」

    「夢娜!」歐陽逸仙喝斥了一聲,「你怎麼跟大師說話的?」

    淳於夢娜白了歐陽逸仙一眼,伸手指著歐陽逸仙,「我怎麼說話要你管,你一個畫師,充其量不過是教我畫畫的老師,你惹了我不高興,我照樣這麼跟你說話。」

    彷彿覺得不夠,淳於夢娜又加了幾句,「姐姐就是太好了,才會死的……我可不想當第二個她!」

    歐陽逸仙氣極,只覺得頭疼,眼看著淳於夢娜抱著白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燈燼大師突然叫住了她,「夢娜施主,請留步。」

    淳於傾歌冷笑回頭,「和尚有什麼話要說?」

    「施主,放下既是得到,往事已如煙,施主何必執著?」

    淳於夢娜冷笑了兩聲,連連搖頭,「和尚說的什麼昏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這些話,您還是留著去地底下與我那可憐的姐姐說去,她就吃這一套了!」

    燈燼大師,歎息一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歐陽逸仙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迷,只一個勁地衝著燈燼大師道歉,好在燈燼大師並沒有與淳於夢娜計較。

    「即得了畫,歐陽施主,貧僧這便回去了。」燈燼大師拂了拂僧袍,便要離去。

    當時天色已經晚了,歐陽逸仙一再挽留大師,燈燼大師終是留了下來,就住在了淳於傾歌易水屋的隔壁!

    歐陽逸仙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一留……便留出了禍事!

    歐陽逸仙與燈燼大師討論佛經,子時過後,燈燼大師這才去了隔壁休息,當時,歐陽逸仙也是累極了,燈燼大師離開後,他很快便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聽到外面有些非常嘈雜的聲音,歐陽逸仙吃力地張開眼睛,然而,印入眼前的便是一片紅,居然有大火燒了起來,

    門外有侍衛在喊,「走水了,走水了!」

    歐陽逸仙吃力地往外跑去,水舌頭幾乎要將歐陽逸仙整個地捲了進去,他怎麼也想不出來,這火是如何燒起來的……

    淳於傾歌的易水閣周圍漫了一整水,從遠處看去,這個地方就好像是被水包起來的,完全如同一個水中的小島,按整說,這個地方是整個守皇王宮,最不容易走水的,可偏偏便是燒了起來。

    有侍衛試圖衝進來將他救出去,但是,火勢大的厲害,竟將人全都阻止在了門外……

    若這火是在沒有燈燼大師來之前燃燒起來的,那麼……歐陽逸仙一定不會掙扎,甚至會隱隱覺得,燒死了也好。可是,現在就不行了,燈燼大師的說對,他不能死,他心中還有太多的疑問,而且……無論是淳於夢娜還是歸海溪黎,這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他哪能就這麼被活活燒死!

    歐陽逸仙大聲地喚著,可是,煙很快嗆進了喉嚨,他不敢再開口,只把桌子上的那些冷茶水倒到了衣袖上,以此來捂著口鼻,就在歐陽逸仙覺得自己快被燒死的時候,他的衣袖居被人拉了一下……

    煙霧之中,他不看不清楚任何東西,可是,他卻聽見了幾聲細微的貓,再接著,衣擺處又被人用力地扯了一下,歐陽逸仙連忙將頭垂了下來,低頭一看,那不是別人,正是淳於夢娜!

    歐陽逸仙怎麼也想不到,淳於夢娜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你怎麼在這!」

    「快!」淳於夢娜仰頭看著他,「你還有心思問我,還不快下來,你真的很想被人燒熟了吃不成!」

    歐陽逸仙這才蹲下身子,往裡面一跳……在易水閣進進出出了那麼多次歐陽逸仙怎麼也想不到,這裡,居然會有一個暗閣!

    「快些走,一會火燒進來,木頭著了,一鬆就很可能掉下來打到人的。」淳於夢娜緊緊地拉著歐陽逸仙的手,她在前面帶路,而這暗閣中已經像是一個蒸籠一般,好像要將人活活烤熟了一般。

    頭頂上不時的有幾聲重重地響聲傳來,想來是大梁被燒著了跌落在木板上的聲音。

    「夢娜,易水閣怎麼會……會有這種東西?」歐陽逸仙一邊跑,一邊不忘記回頭問上幾聲,「怎麼之前沒有聽傾歌提過。」

    「怎麼?」淳於夢娜猛地將歐陽逸仙的手甩了開來,「你不會覺得是我挖的暗閣,是我放的火吧!」

    「你怎麼這麼想!」歐陽逸仙歎息了一聲,「快跑,再過一會,西米花就得變成黑貓了!」

    這會兒,這只白貓的毛色之上,幾乎快要變成全黑的了。

    淳於夢娜頓住,打量了歐陽逸仙好一會,似乎在確定他是否在說慌,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淳於夢娜搖了遙頭,「我知道姐姐是你心上人……這暗閣是我打在,幾年前就打好了,我本來準備嚇姐姐玩的,可後來忘記了,今兒著火後才想來的,還好……還好沒有被封起來。」

    暗閣下已經染上了幾分火光,火光下,那張與淳於傾歌一模一樣的臉卻能讓人一眼便分瓣出她們姐妹二人……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終於跑了出去,見到人來後,侍衛們便放棄救火了,「這火太奇怪了,怎麼可能這麼大,似乎再多的水都澆不滅一般。」

    「咦!你有沒有聞見一股灑味,雖然不明顯,但……但確實就是酒啊!」

    「沒錯,有,果然有酒味!」

    聽著幾個侍衛的閒聊,淳於夢娜掃了歐陽逸仙一眼,「你活著便成了,我去給小貓洗澡去。」

    淳於夢娜擦了擦被火燒出來的汗水,抱著白貓便走到了水橋之上,這麼一會,那張傾城的臉上早已經沾了不少的灰,她本白皙的臉上了黑一條,白一條……

    淳於夢娜逆著火光離開,歐陽逸仙看著她的背影微微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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