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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文 / 離子木

    「宮宸!」梁傾容抹了抹臉上的汗水,「你怎麼來了。」

    「師叔。」池宮宸抱著白貓,慢悠悠地走到床邊,「我聞到沈子夜的味道。」

    梁傾容將真氣從離燁身上收回,有些疲備地從床上走下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水,似乎將它們都當成了果汁,梁傾容一口氣便喝了兩大瓶。

    「宮宸,你鼻子可好。」梁傾容輕笑了一聲,看了離燁一眼,「還真給他找到了沈子夜,估計……再來三天便可以讓他醒來了。」

    池宮宸坐到梁傾容身邊,騰出一隻手來替梁傾容順了順氣,「師叔,你這樣做會消耗太多內力的。」

    「……」梁傾容聽了,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也許……那樣會更好。」

    池宮宸雖無法看見梁傾容的表情,但是卻也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那種哀傷雖淡卻冷,更多的……是寒。

    又笑了一聲,梁傾容又喝了一口手中的梅花酒,「我倒更希望自已武功盡失,那樣,或許……我們就可以什麼都不顧了,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池宮宸啞然。

    梁傾容的哀傷轉瞬即逝,恢復常態之後,她一揚青衫,用力將空酒壺丟到地上,「宮宸,你想說什麼?」

    淡淡地笑了笑,碧衣將池宮宸的臉襯的更加脫俗,「我有法子讓師叔不必再費內力。」

    梁傾容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好久之後才道,「宮宸,你的醫術究竟達到了怎樣的地步?」

    很是不滿地癟了癟嘴,「再過幾年,我都要望塵莫及了,師傅還說我有天分,若他遇見你,可不是要氣的從墳裡爬出來。」

    「……」

    「什麼法子,說來聽聽。」梁傾容埋怨歸埋怨。倒底是對新醫術有些興趣的。

    「沈子夜之所以珍貴,不但因為它的材料難求,更多的原因是無道前輩。」頓了頓,將白貓從懷裡放了下去,池宮宸摸索著來到離燁身邊,「無道前輩以百毒蟾蜍而聞名……宮宸七歲那年有幸見過前輩,他告訴我,沈子夜其實……是活的!」

    梁傾容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他不是二十年前就死了嗎?」

    「……」想了一會,梁傾容搖了搖頭。「真是一群怪人。」

    拿著沈子夜左看右看。左聞又聞。甚至用指甲摳了幾下,「活的?怎麼可能是活的?」

    「沈子夜是用百毒蟾蜍的卵練成的。」邊說著,邊將自已的手給割了開來,「只要用毒血和藥血就能喚醒沈子夜。」

    梁傾容聽著。大笑了起來,一拍大腿道,「我師傅天機老祖一輩子和無道前輩相比,甚至死了都認為是自已高他一籌,若讓他知道,不過是無道讓他,可不又得活過來跟他一較高下嘛……」說到這裡,梁傾容似是想通了什麼一樣,一聲罵起。「好個老頭子,竟然耍我,當年……他肯定沒死!害我流了那麼多淚。」

    眼轉一轉,怒從心生,「好啊。連你也在騙我!」

    梁傾容臉色駭人,「姓梁的,你不得好死。」

    罵了一會,梁傾容的臉色又變了,剛才的怒氣似乎從來沒有在臉上出現過。

    她這樣的性格,倒是與梁沫有異曲同工之處啊。

    笑呤呤地看著池宮宸,「宮宸,別理我,你繼續……繼續。」

    「師祖與無道前輩的後人,便出了藥人與毒人。」池宮宸執起離燁的手腕開始把脈,「聽說藥人有九,我便是其一,毒人共六,具體是誰,除了毒人本身,這世間恐怕沒人知道,不過……喚醒沈子夜,只要集其九大毒物,取其毒汁便夠了。」

    「……」贊同的點了點頭,梁傾容打了個哈欠,「這九大毒物雖是難尋,但在你我這裡,也還能尋來。」

    「再配與天山雪蓮,沈子夜必能將所有毒素都吸收,而雪蓮正好能清洗身體,喚醒癱瘓的器官。」

    「這樣也能說得通,但是……畢竟沒人試過,會不會出什麼事?」梁傾容疑惑皺眉,「試試吧,總不會更差。」

    「此法雖然麻煩,但卻比師叔失去幾年內力要好的多。」池宮宸已經將沈子夜泡到了自已的血水裡,「而且……他醒之後,沈子夜雖失去活性,但本身的劇毒還在。」

    「你不是想……」梁傾容一下子驚跳了起來,「不行,我絕不同意。」

    「師叔。」池宮宸很平靜的笑了一笑,將自已的手伸到梁傾容面前,「你看,以前無論什麼傷,無論傷的多深,只要我心裡想著癒合,傷口便會自然而然的消失,可是現在……」

    池宮宸剛才取血的手還有著一條淡淡地粉色傷痕,似是到了極限,已經無法癒合了一般。

    「因為夜兒嗎?」梁傾容拉過池宮宸的手,「可是,就算這樣,你也沒有必要啊。」

    「不。」池宮宸的眼睛在黑暗中幻化出一個少年的影子,紫衣溫潤,淺笑迎風。

    溫柔的笑了笑,伸手在面前的空氣中摸了摸,似是在輕扶誰的臉龐,「師叔,體內好幾次地翻新,我的血已經漸漸失去了最初的作用了,功效越來越差,我只有用毒物將體內的藥效重新引發出來了。」

    「那樣做,你的壽命會減短。」梁傾容不敢去看池宮宸臉上的笑意,她怕……那樣子,也許自已就會答應。

    「可是師叔……」池宮宸將臉迎著梁傾容,「師叔常說,短短一世,隨性才最重要,宮宸也想那樣子而活。」

    兩人都沒說話,一會後,梁傾容很煩悶地又喝了幾口酒,不耐煩地將臉轉往一邊,「隨你,隨你,我不管了。」

    說著,便起身去給池宮宸抓那九種毒物——午夜紫蟻,七步蛇,九彩蜘蛛,景紋蠍子,打角草,蓉阡花。錄切蠶,啊烤蚯蚓,精易蜈蚣。

    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巨毒無比,卻也價值連城,換作一般醫師,恐怕……一輩子都難以集全此種毒物。

    而梁傾容不同,她不但能拿得出來,而且……拿出來的,還全是母的!要知道。在最毒的毒物裡。母蟲的毒性一定都比公蟲要強。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裡。這些毒蟲都被拿了過來。

    碗裡的沈子夜,從最初的白色開始變化……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都變過之後,重新恢復成了白色。唯一不同的便是多出了四隻腳和一條尾巴,碗裡的血液和毒汁,最終能將沈子夜給淹沒了,自那腳長出了之後,一眨眼的功夫便將碗裡的液體吸收的乾乾淨淨。

    離燁的手腕上的經脈被挑了開來,血流速度極快。

    梁傾容將沈子夜放到了離燁腕上,血流立刻止住了……

    吸毒的過程是漫長的。

    池宮宸和梁傾容一刻不離地守在一邊,旁邊早已準備好了用天山雪蓮泡好的洗澡水,正泡著騰騰地熱氣。

    沈子夜從離燁手腕上脫離下來時。白色已變成了黑色。

    躺了好幾個月的離燁第一次睜開了眼睛,看著身邊的那兩個莫生的女人,「我哥呢?」

    太久沒有動,不但身體反應變的遲頓,就連說話也變的困難起來。剛想從床上起來,離燁整個人便摔了下去。

    梁傾容哼了一聲,走去一把將離燁扛起來,不由分說地丟進了泡滿了天山雪蓮的浴桶中,「真是的,他那人有哪裡好,值得你這麼不要命?才睜開眼睛就想著他。」

    離燁看著眼前那個青衫女子,露出了比水晶還要耀眼的笑容,「你看我沒死成就知道哥哥哪裡好了。」

    梁傾容啞然,往離燁頭上便是一敲,「那是我救的你好不好,別算到他頭上。」

    「真好。」深吸了一口氣,離燁很配合地將自已整個人沉到了浴桶之中。

    「……」又往浴桶中灑了幾味藥材,梁傾容看著離燁說道,「你啊……與你那自大的奶奶獨孤紅雪,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大概是前世壞事做多了,不然怎麼會有你這麼傻孫子?」

    頓了頓,梁傾容又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你哥寫給你的,他稱帝了,離仁死了,這信裡有你爺爺和娘親的下落。」

    離燁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變化!

    不想讓離燁沉浸在失去父親的痛苦裡,雖然……離仁跟本不能算是父親。

    梁傾容岔開了話題,「你哥去了夢華,你現在是青羽的攝政王了,跟皇帝沒什麼兩樣,恐怕……你就是要皇位,他也會給你的。」

    小心地拿著那封信,離燁沒有讓浴桶裡的水滴一滴在信上。

    「哥心裡,有我!」

    歎了一口氣,梁傾容問道,「你沒什麼不舒服吧?」

    「沒有。」離燁搖了搖頭,眼睛彎彎瞇起,「謝謝你們,我很好。」

    「那就運功看看,將毒素都清理乾淨。」

    梁傾容親眼看著池宮宸將那顆全部黑了的沈子夜吞下肚裡!

    這世間……最後一顆沈子夜沒了!

    輕輕地搖了搖頭,梁傾容歎道,「好個綠寒公子,可惜了!」

    離燁環住梁傾容的手,來回擺動,一點也不因為第十八次被打飛而有半絲不滿,「好姐姐,你就讓我走吧。」

    「不行!」梁傾容抖了抖青衫,伸出食指便往離燁額頭上戳去,「內傷沒有復原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好姐姐。」離燁笑瞇瞇地將腰間的酒壺遞給梁傾容,「你嘗嘗吧,這可是上好的梅香酒。」

    梁傾容給了離燁一個白眼,將他的紫金酒壺重新別回腰間,「無福消受,有這回的功夫,不如去調息內力。」

    同樣的對話,在這短短幾天已經重複了不知多少次。

    離燁第二十次逃跑不成之後,便改成懷柔政策了。

    「好姐姐,我都好了,你去看看吧,我收集了露水,你不說要洗澡麼,那水可香了……」

    「好姐姐,你就讓我出去嘛……」

    梁傾容一向不是好脾氣的人,更不是有好耐心的主,雖然她已經龐膝入定,但離燁的聲音還是一遍又一遍地往她的耳朵裡鑽,弄的梁傾容額上青筋暴跳。

    被突然睜開眼睛的梁傾容嚇了一跳。片刻之後,離燁臉上更多的是驚喜,他已經喝了不知道多少酒了,整整三個時辰,梁傾容都是一動不動,這回好不容易張開眼睛,離燁說什麼也要煩的她將自已趕出去。

    很反常地,沒有直接給離燁一拳,不有暴跳如雷,梁傾容看著離燁。很淡定地說道。「我跟你奶奶獨孤紅雪一輩。還有……就算要你叫我一聲娘也說得通,以後說話前,將稱呼給我改了,啊?」

    看著梁傾容的眼睛又一次給閉了回去。離燁瞪在一邊啞口無言,好久之後,離燁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抓起一把紙筆開始蹂躪,看著窗外的日頭又一次沉了下去,離燁瞧著梁傾容很委屈地癟著嘴,「哥哥叫你照顧我,又沒有要你欺負我……我哥要知道我在這裡被囚禁,肯定很難過。」

    「也不知道哥哥最近怎麼樣了……有沒有瘦了。」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白玉笛。卻摸了個空,「哥,你說過要我吹笛給你聽的,哥……你也不來找我。」

    說一句話,喝一口酒。沒多久,那壺裡又空了。

    離燁蹭到梁傾容面前,搖了搖她,「好姐姐,給我一壺酒吧,今晚……我不吵你了。」

    「雖然……我非常不想讓你的經脈阻塞,但是……」看著離燁笑了一笑,梁傾容抬手點穴,「我不得不把你的啞穴給點了。」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拍了拍酒壺,離燁如水晶一般的笑,一刻也沒有從臉上消失。

    七天!

    被點的啞穴在一個時辰後便自行解開了,但是,那之後的七天,離燁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似乎摸清了無論如何,梁傾容都不可能將自已放出去。

    離燁很努力地開始讓自己的身體達到最大程度的復原,酒鬼離燁七天不沾一滴酒,對於離燁來說,那實在太難得了。

    「恢復了五成。」離燁眨著眼睛,「這回……你一定能讓我走了。」

    「你以為我愛看著你?」梁傾容吼了一聲,「你要早這樣不就行了麼,害我當了那麼久的牢頭。」

    離燁吐了吐舌頭,「我還以為五成你都不讓我走的。」

    「切」了一聲,梁傾容將一串鑰匙遞給離燁,「這個你拿著,藏好了……」

    那鑰匙正是重華想要的那串!

    「謝謝你。」離燁看著梁傾容,欲言又止,「你,我……」

    「……」如長者一般慈愛,梁傾容摸了摸離燁的頭,「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錯……我是他母親。」

    如小狗一般地在梁傾容手中蹭了蹭,離燁的眼睛亮如黑耀,「有原因嗎?」

    「有。」毫無疑問地點了點頭,「但我不能告訴你。」

    「好姐姐。」重新將稱呼變了過來,「謝謝你。」

    「你小心一點!」梁傾容的唇邊的笑,有些……詭異。

    推門而出的那一刻,滿天星辰,離燁連一夜也等不下去了,匆匆地朝著夢華的方向跑去,就連皇宮也沒有去。

    管他朝廷變化,管他歲月流遷!

    他只想站到他的身邊,問一問,「哥,我等到了沒有?哥,你心裡有我!」

    人往往這樣,越是著急,越是趕路,速度,反倒是越來越慢。

    離燁歎了一口氣,第幾次了?這幾天內,被那個人追了多少次?

    停住腳步,離燁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水平,跟本無法將身後的人給甩開。

    「把結印給我!」重華看著離燁,「你既然是老太婆的人,我便不會傷你。但是……」

    「鑰匙我不是給你了嗎?」離燁看著前方漫漫長路,「我哪知道什麼結印啊。」

    重華狐疑地看著離燁,「真的?」

    「真……」

    下一秒,離燁便看到了一雙異常妖異的眼睛。

    金銀重瞳!

    在這個意識閃現出來的時候,離燁整個人便已經混沌了。

    「把結印解開?」

    「……」

    「死老太婆,你倒底想幹什麼?」

    「去夢華,那叫玄霄的姑娘我喜歡……人老了,想抱個孩子,他是不可能了,所以……就由你去了。」

    重華臉上青黑一片,「死老太婆,你給我等著。」

    「……」

    「結印要怎樣解?」

    「我的血能解,但你找不到我。另外……離玨的血也能解結印,所以……你必需去夢華!」

    一想起夢華,想起玄霄,重華整個人便僵住了,玄霄長的漂亮,也是除了老太婆之外,第一個對他好的女人,但是……

    重華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只得懊惱地在一邊抓著頭髮。

    待離燁恢復神志的時候,重華已經重新帶好了斗笠。很冷的白了離燁一眼。雖然……離燁並不能看到。「你要去夢華?」

    「是啊。」離燁飲了一大口酒,「可以讓我走了吧。」

    「我跟你一起去,我速度比你快。」重華很大爺地將離燁的酒給搶了,很不介意地往口中送去那上好的酒。「但是……你得幫我個忙。」

    「只要你別攔著我,我可以自已去的。」離燁笑了笑,「那酒你給我留著點。」

    話音剛落,重華已經將那酒壺給倒叩了下來……一滴都不剩!

    「我必須幫你,你也必須讓我幫。」那一身鳳凰金衣將重華顯的更加強勢了,「在爺爺這,你沒得選擇。」

    抬頭望天,「你說吧。」

    「你幫我把玄霄給綁了丟回木宇,別傷她。」

    離燁不會愚的去問為什麼。那事也不算什麼難事,所以,他無奈地點頭妥協,「那行。」

    「那就走吧!」重華的焦急竟然不比離燁弱。

    兩人朝著夢華走去,這時的離燁和重華還不知道。其實……他們的目的地竟是一處。

    連續趕路八個時辰,無論是離燁還是重華,此刻,都有些疲憊了!

    同時對望了一眼,兩人一前一後,十分默契地同時後跳,直將對方給包圍在了一起。

    趕路九天,那人是第三天出現的,一連四天便遠遠是跟著重華與離燁,即不接近也不動手。

    離燁與重華都算是高手了,可是……無論跑的多快,也都一直沒有甩開身後的那人。

    二人一直摸不出對手的底細,只知……是個高手,再加上離燁此刻,只能達到平時的一半水平,重華雖不是良善之人,卻也沒有拋下離燁的意思,可見……他是的確很煩玄霄!

    那人自知已被圍住,只得從樹後慢慢地站了出來!

    隔著斗笠的黑紗,重華一聲笑起,「竟還有人蒙的比我還嚴實!」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

    不,恐怕已經不能算是衣了,那人整個身上,除了兩隻眼孔處,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甚至連一跟頭髮絲都沒有露在外邊。

    重華話音剛落,身子便已經傾倒了下去……以指為勾,滿眼的殺機,然而……那黑影卻很快避了過去,剛好擦到離燁的紫金酒壺,若是此時離燁出手,雖不得生擒住那黑影,卻也能中傷那人,但是……離燁卻沒有動,再怎麼說,他也是享有賢王稱號的人啊!

    重華白了離燁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念頭——若是此時與自已共同禦敵的是那人,恐怕……那黑影的人頭已經落了下來。

    改殺為勾,重華此時自知這一招已經不能殺了那人,只得退而求其次,想去揭開那人的面紗,食指勾住黑布一角,用力一扯,眼見著那布便要被扯了下來,誰知……那黑影竟然裁了衣角,在重華扯下面紗的那一刻,另一塊黑布已經移到了臉上。

    「你是誰?」離燁站在一邊觀戰,看樣子,並沒有加入戰爭的打算,淺飲了一口壺中的酒,離燁微微瞇起了眼睛,「你跟著我幹什麼?」

    「你哪知道他是跟著你還是跟著小爺啊?」重華一邊與黑影糾纏著,一邊很不服看地喊道。

    黑影咳嗽了一身,很顯然被重華傷到了。

    「你是賢王?」沙啞的聲音自黑布之下傳了過來。

    聽得出來,那是做了手腳的……只聽那聲音,你跟本就不可能知道那黑影究竟是男還是女。

    「千真萬確!」離燁搖了搖酒壺,似乎不滿酒水又快完了,只見他那水晶一般的面容微微皺了一下,提醒道,「小心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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