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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 文 / 離子木

    重華自知不是獨孤紅雪的對手,又吃不了硬,冒著眼睛失明的危險,便要將頭上的斗笠摘下來。

    誰知未動手卻被獨孤紅雪一手抓進了胸口……

    比起老太婆似乎更快了一點!

    將那串鑰匙拿在手裡,獨孤紅雪眼眸一睜,「是她!」

    重華冷汗連連,剛才,若那女人有心傷他,恐怕……從他胸口處拿出的,便不只是鑰匙,而是心臟了!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這印,除了師傅,便只有她結得出來。」獨孤紅雪退後了幾步,「她竟沒死,竟是沒死,沒死……」

    頭一個沒死是詫異與憎恨並存的,第二個沒死,卻是說的帶了幾分喜悅,到了第三個,反到是什麼感情都有幾分了。

    「也對,也對。」獨孤紅雪自言自已道,「我即是沒死,她也然可以不死!」

    重華莫名其妙地看了獨孤紅雪一眼,放軟了口氣,「把鑰匙還我。」

    「你是梁傾容什麼人?」一個旋身,獨孤紅雪將重華的手給背到了身後,「說。」

    重華吃疼,叫了一聲,整個身子往那徹玉雕金的地板上倒去,那一身鳳凰金衣,更將那地板襯的多了幾分華麗。

    「什麼梁傾容,我哪知道啊。」邊說著,便想去揭那斗笠,第一次不在意,可這第二次後,獨孤紅雪雖不知道斗笠之下有什麼,但也明白那裡面定有什麼玄機,哪裡還容得重華去揭。

    重華的手撲了空,這才不甘心地說道,「梁傾容什麼勞子的與我無關,這鑰匙是老太婆給我的。印也是她結的,她是我師傅,有什麼你去問她,若是找不到,我帶你去就是了。」

    重華此刻盤算著,叫她去找老太婆,到時候。他們師徒二人連手,無論這女人再強,也不可能不輸在他們手裡。

    歎了一口氣,慢慢將重華放開,獨孤紅雪的語氣異常悲涼,「那麼……這些年來,他們竟是在一起了。」

    離燁心下一顫,突然憶起了這屋子裡焚的香了。

    雖叫不上名字,但離燁記得。這是國舅梁沫向來喜歡的味道,梁沫府上,十幾年來,從未斷過此香,難怪會覺得那麼熟悉,原來。便是在那裡聞過的……

    那麼,看著這淺青深青的色澤。

    離燁何等心性,這下……也是全部明白了。

    「沒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離燁快速說道,「一直在國舅爺身邊的,只有九個孩子!」

    獨孤紅雪聽到此處,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那話語問的小心,讓人不覺的也要心疼幾分。

    「真的!」卻是簾子之後的緋顏說話,「你若想知道,早些年我便可以告訴你,是你自已不想聽的。」

    聽著那聲音,讓人感覺似乎有股桃香傳來。

    「我今天招了傲天堡的郁涯入帳。」透過青紗。只能看見到緋顏的側影,「他是傲天堡主三十九年前最疼愛的女兒郁錦的表弟,郁錦也沒死。而是成了那人的手下,九童子之中的阿四,算起來,這三十八年來,便只有她是真正呆在那人身邊的人吧,只可惜,她的代價卻是……永遠成為八歲孩童!」

    許久沒有說話,緋顏也沉聲,再不言語。

    「郁錦……」獨孤紅雪喉頭發緊,「是她……」

    「奶奶。」離燁扯了扯獨孤紅雪的衣服,對著她輕輕地笑笑。

    一股溫暖從獨孤紅雪心口溢出。

    將鑰匙還給重華,獨孤紅雪看著重華,「說起來,我該是你師叔。」

    「也許,我與她……都不是贏家,誰也不是。」帶著些蒼涼,以及在歲月之中沉澱下來的蒼桑,「她得了心,卻無法相守,於彼此,無非是共同的折磨。而我於他,卻是誰也取代不了的……師姐……的位置,而那人,什麼也沒有,卻得與長伴於他身前,終是上天弄人而已……」

    搖了搖頭,收回傷感的表情,「我與她也是師姐妹一場。」

    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二環,一環拿給離燁,一環拿給重華,「閉關四十年……才把這條命以那一身內力給撈了回來,這個……你們且拿著,以後,空錫樓便由你二人打理。」

    「我不要!」

    「我……」

    重華與離燁皆是一臉的不情願,但離燁礙於獨孤紅雪於的身份,終於還是收了那東西。

    重華卻不一樣,「老太婆和我就夠了,管你空錫樓還是媚殺閣,即是與老太婆有仇,我可不願出力。」

    「她倒有個好徒兒。」笑了笑,獨孤紅雪道,「看著吧,你總會收下的。」

    「切」了一聲,「有你這句話,我可絕對不要。」

    擺了擺手,獨孤紅雪看著離燁,「燁兒,你去吧,奶奶有事再找你。」

    看著離燁與重華離去,獨孤紅雪一把掀開被子問道,「我這空錫樓多少江湖人想從中得到一絲辦點的好處,倒你們三娃竟一口一個不要,你倒起來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角的桃花,緋顏沒有回話,而是淡淡道,「幽影,去把那小和尚叫來。」

    「顏兒!」慢慢放下簾子,獨孤紅雪道,「你大可不必這樣。」

    無悲無喜,緋顏回答道,「我喜歡這樣,僅此……而已。」

    「幹什麼不走了?」離燁回頭看了一眼重華,「你不是很著急嗎?」

    看著自已手中的那一串鑰匙,重華的眼神中閃過片刻的猶豫,許久之後才對離燁說道,「我想折頭回去。」

    皺了皺眉頭,離燁微微一笑,「為什麼?」

    「我怕老太婆有危險。」遙望著青羽的方向,「那個女人好像與老太婆有幾分關係,不怕一萬,總怕萬一,叫她早先知道也是好事……那女人看著就不像好人,功夫怕還在老太婆之上,我不放心。」

    離燁臉上的笑有些微微變樣,再怎麼說,那個女人也是自已的奶奶啊!

    「不會。」沒有將心裡那一份不自在表現出來,離燁看著重華,輕聲問道,「你師傅叫梁傾容?」

    「不知道。」重華不耐煩地搖了搖頭,「總之,老太婆是誰都好,與我無關中,只要她好。」

    想了想,離燁又問道,「你確定那串鑰匙是你師傅結的印。」

    白了離燁一眼,「那還有假不成。」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離燁臉上表情沉了一沉,自語道,「那便不會錯了。」

    一把搶過離燁手中的那個怪異的環,「我會還你的,只不過,先借我給老太婆看看,她或許能看出些許名堂……」

    點了點頭,「那你自已小心。」

    「嗯。」金色的衣袖掃過離燁的酒壺,重燁已經轉身往回跑了,剛跑了兩步,又突然折了過來,「玄霄的事,到時候你得幫我,好說也一起走了這麼幾天。」

    「放心。」

    重華與離燁同時轉身,俱是歸心似箭。

    啪!

    一聲鞭聲響起,直把窗子給打破了,夜琴就坐在窗邊,安靜地看著雲彩,那一聲鞭響過後,窗木的碎屑直朝夜琴臉上劃去。

    好在我反應及時,心驚肉跳地將夜琴扯到懷裡,他倒好,連叫都不叫一聲,眉眼彎彎地勾住我的脖子,「怎麼,嚇到你了?」

    平復心跳後,我捏了捏他的鼻子,「怕了你,要是我沒來得及怎麼辦?要是那不是木屑,是把刀子怎麼辦。」

    「什麼都好。」紫色的衣袖滑過我的肩膀,他的手描上我的眉毛,帶來陣陣溫涼,讓人感到十分舒服,「你在,我便什麼都不怕。」

    「桑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動靜小一點。」白安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傷了人怎麼辦?」

    桑鬼立刻回嘴道,「你少煩,小心本尊抽死你!」

    伴著清脆的笑聲,另一個男子說道,「你活該!」

    聽見這聲音我時候,我心裡一顫。

    終於……無論怎麼,如今倒是可以確定下月的身份了。

    白琴,你究竟是不是月?

    「玨,你怎麼了。」我的緊張被夜琴看了出來,他關切地握住我的手,臉上帶了幾分淡淡地憂慮。

    我心裡又是一陣內疚,但,無論如何,我又是必須去找月的。

    「沒事。」握住他的手,我輕笑道,「我只是有些餓了。」

    聽我這麼說,夜琴淡淡地鬆了一口氣,「我去給我弄些吃的去。」

    轉身出門的那一刻,夜琴將桌上的面具給帶了起來。

    窗子邊跳進了三個人,白安與桑鬼我是認識的,但另一個站在白安旁邊,著了一身七彩華衣的男子倒是我頭一次見。

    還沒開口,那人便對我笑道,「在下洛晨,你是安白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以後行走江湖,有什麼難事儘管找我。」

    短短的答話,以及那一臉陽光的笑意,洛晨給人的感覺,便是那種典型的少年俠客!

    「多謝。」朝著那個叫洛晨的男人抱了抱拳。

    「找安何事?」白安找了椅子坐了下去,又將洛晨扯到腿上坐著,看也不看我一眼,慇勤地給洛晨倒了一杯茶,笑道,「晨,渴了吧,來……喝口水。」

    洛晨望了我一眼,掙扎著從白安腿上起身,卻怎麼也扯不贏白安,只好紅著臉,認命一般的任由白安伺候著,洛晨接過白安遞來的那一杯茶水,淺淺的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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