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你有愧疚 文 / 無理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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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真沒有想到花蔭會問出這個問題,臉上原本是沒有什麼表情的,頓時加上了一層冷意,淡淡的道,「還想著那原本在你的床上,可後來又不知道跑哪兒去的男人?」
花蔭蹙眉,知道他這說的是季夜,並不想繼續和他扯這個話題。
慕容真見她不開口,面上的冷意越加濃重了,「明日我們成親,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作為慕容家的人,你是絕對不可以還想著別的男人的。」
花蔭沒工夫和他扯這個,因為她根本就不想要嫁給他,微微愣神,她嬉笑道,「慕容大俠,你對我有愧疚?」這是肯定的,她在對他下套。
慕容真面上的冷意收斂了一些,只是看著她,也不回答她。
花蔭笑,即便她知道這個時候笑起來會很疼,也很醜,「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答案,你就是有愧於我,慕容大俠,既然這樣,你幫我一個忙吧,將我送到洪都。」她擔心爹娘的安危,她想要回去看他們一眼,很迫切的想。
慕容真的神色頓住了,他看著她的神色充滿了不可置信,半響,方才道,「明天我們成親,後天吧。」
花蔭詫異的看了慕容真一眼,不解的道,「慕容大俠,你幹嘛這麼急著娶我,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回洪都,不是成親,你懂嗎?」花蔭看著慕容真的眼神瞬間是變得詫異的不能再詫異了。
慕容真面色怔住,他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去洪都,認識她的那會兒。她告訴他,她的家就在洪都,那會兒,他確實是答應了要將她給送回去的,不想,後來,知道了她是木琳琅的女兒之後,再想想她曾經對她說過的話語,慕容真的心裡是越加的氣惱她了,因為。她欺騙了他。
「你為什麼要回洪都,你的家並不在哪兒?」他終究是問了出來。
花蔭瞪了慕容真一眼,有些討厭他的聒噪了。懶懶的撿了一個可以應付他的答案,「因為,那裡有我*的人。」
慕容真愣住,他看著她,半響都沒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實在太過詭異,他冷聲讓她先休息,便一個人離開了。
花蔭在她的身後吼著,可他就如同沒有看見一般,一溜煙的從她的面前消失了。
花蔭嘗試著起身,全身又酸又麻。想來是很久沒用動彈的原因,如果,真的就這麼走了。她的心裡還真的是有些不甘心的,那個慕容夫人竟就這麼將她的整張臉給毀了,這說來,若是不報仇,她的心裡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嘗試著出門。卻在門處的石桌上看見了木琳琅,木琳琅是一個不好相與的女人。花蔭決定退回屋子,她不知道先前木琳琅有沒有聽見她和慕容真的話語,若是有聽見,自己就一定走不了,正擔心之餘,木琳琅已經起身,向著她走來。
她的臉上依舊是再平靜不過的神色,可那妖嬈的摸樣,讓花蔭十足的閃了閃眼睛,回神之時,木琳琅已經走到她的面前了,她拉著花蔭往一片的石凳走去,花蔭不好拒絕,也不知道木琳琅此時的心裡有著什麼想法,只好不說話,乖乖的跟著木琳琅走去。
「那女人已經被我關在石牢裡去了。」一邊走,木琳琅一遍開口。
花蔭意識到木琳琅話語中的那個女人應該指的是慕容夫人,心裡一跳,頓覺得安然不少,那個女人毀掉了木琳琅的女兒的臉,木琳琅又怎麼可能放的過那個女人!只是自己這張臉
花蔭不知道該怪誰,只是垂著頭。
「放心吧,渺兒,娘有辦法治你這臉的,你不可能就這麼下去的。」木琳琅將花蔭拉坐了下來。
花蔭聽了木琳琅的話語,心裡突然一驚,她想起了晏憬對她說過的那個詞,『換皮』。
沒有來由的,她的心裡猝然一冷,她感覺木琳琅的意思是想要讓她換皮的,一定是!
耳旁再次傳來木琳琅的聲音,「那個女人最後的結局會很慘,娘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花蔭一愣,說實話,雖然木琳琅是一個恐怖的女人,可在對待她的女兒之時卻是充滿了*意,花蔭想,那個真正的木渺渺其實也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慘,因為,她有一個這麼疼*她的娘親。
木琳琅見花蔭不說話,也不逼著花蔭,她知道,花蔭現在心裡一定是很難受的,遠處,慕容雲走來,帶著怒氣的道,「琳琅,我已經將那些庸醫給趕走了,你別生氣,我會趕在武林大會之前,召集各類名醫,定時要治好渺渺的臉。」
木琳琅微微抬眸看了慕容雲一眼,沒有表情的道,「我想單獨和渺兒待一會兒。」
慕容雲微微一愣,終究是邁著步子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花蔭看錯了,花蔭竟覺得慕容雲的步伐中多了一抹頹然,對,是頹然。
木琳琅嘗試著和花蔭交流,花蔭不想換皮,更不想繼續呆在這裡,為了不讓木琳琅起疑,她嘗試著開口,「娘,你將慕容夫人關在石牢裡,慕容老爺就不管嗎,還有慕容真?」
木琳琅冷哼一聲,將茶水點心推到花蔭面前,「吃點東西,在慕容府,我做事兒還容不得別人插口,慕容雲是沒有阻止,至於他兒子,或許還根本就不知道。」
花蔭微微詫異,聽木琳琅這口氣,好似對慕容家很是熟悉,而且,一點兒都沒有做客的感覺,總讓花蔭產生了這裡就是黑顏教的感覺。
有些問題不該問,花蔭是知道的,因為,即便她問出來了,木林琳琅也不一定會回答她,遲疑了一會兒,花蔭再次開口。「娘,上次,我在慕容家的一個小屋子裡看到了很多畫像,上面的女子竟全是一個人,而且那人和娘長得很像。」
花蔭嘗試著查看木琳琅的神色,不想,木琳琅的神色竟鎮定的很,「還有呢?」
「還有」花蔭不知道在自己說這會不會讓木琳琅一下心情不好了,那她就吃虧了,但遲疑了一會兒。瞧著木琳琅的眼神還在她的身上,她只得開口,「還有。還有就是在畫像的寫有慕容琳琅這四個字,娘,你認識她嗎?」花蔭總覺得慕容琳琅和木琳琅應該是一個人才對。
木琳琅沉下了眸光,端起了茶杯兀自的品茶,花蔭知道木琳琅是不準備回她的了。心下微微失望。
「渺兒,其餘的事情你不用管那麼多,只要你往後能夠好好的幫著娘守好黑顏教便好。」
花蔭沒有回答,暗暗的想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遲早都是要離開的,可是。感覺到木琳琅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她又急忙的點頭,不想要木琳琅懷疑。
接下來。木琳琅沒怎麼說話了,花蔭也坐的很是艱辛,當木琳琅說讓她自己回房休息之時,花蔭如臨重釋,不跌的點頭。
說來也奇怪。花蔭躺在陌生的床上竟然很快地就睡了過去,而且還睡得很是熟。待她想來之時,耳旁竟全是枯燥的車輪轉動聲,花蔭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馬車之上!
開始的時候,她竟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急忙的掀開了車簾一看,待對上了慕容真的臉頰之時,她方才是安下心來。
「你醒了?」慕容真也察覺了她已然醒來,花蔭微微點頭,看了看馬車兩側快速劃過的景色,詫異的問他,「我怎麼在這兒,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穿上睡覺來著,不想,這番醒來卻是在馬車之上。
「給,吃點。」一如第一次見面那次一般,慕容真遞了一大包乾糧還有一個水袋給花蔭,花蔭微微遲疑,便接了過去,耳旁,慕容真的聲音再次傳來,「昨日你說要先回一次洪都,那就聽你的意思,先去一趟,待你看了那人一眼,我們就回來成親。」
花蔭打開了乾糧上包著的紙包,隨意的拿了一快餅往自己的嘴裡送,意識到慕容真好似將她想要見的人給誤會了,她竟然突然起了打趣他的心思,低低的笑道,「對啊,確實是要見他的,不過,見了他還回不回來跟你成親,那就不一定了。」
慕容真的背對著花蔭的脊背一僵,揮動著馬鞭的手也是忘記了揮,半響,方才是悶悶的道,「放心吧,見了他,我們還是必須得回來,因為,他可能已經不認識你了,更別提心裡有你。」
他說的話語很是委婉,可花蔭還是明白他的意思,花蔭突然想到了晏憬,再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頓時,她心裡很是不舒服。
「不認識就不認識了,你還沒見過我死皮賴臉的功夫,我就纏上他了,就往他床上躺著,就不信他還真是見我一次摔我一次!」花蔭這話絕對是負氣才說的,因為,她根本不可能真的去晏憬的床上粘他。
可這話傳到了慕容真的耳朵裡卻是另外一番景象,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句「姦夫淫婦!」便轉身,用力的拍打起了馬屁股。
花蔭明顯的感覺到了慕容真拍打馬屁股的力道比先前大了很多,頓時,她想要大笑,因為害怕扯動著臉上的傷口,只能忍著,變成了一副憋笑的摸樣。
笑夠了,她方才問他,「喂,木琳琅知道我走了不?」
沒有意料到她會直接稱呼自己的娘親韋木琳琅,慕容真愣了半響,最後,終究是衝她搖頭,那順帶著望向她的眼神是充滿了鄙夷之色。
花蔭點頭,想來也是,若是木琳琅知道了她的行蹤,她又如何可能會讓她離開?
轉而又問慕容真,「那,那你走的時候為什麼不叫醒我,我還以為我遇到採花大盜了。」
慕容真的目光放在了花蔭的臉上,這時候花蔭剛傷了臉,本就是敏感的很的,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說她張這個樣子是不可能會遇到採花大盜,心裡不舒服,將手裡的車簾刷拉一聲給揮了下去,她乾脆不去理他。
他這擺明了就是想要奚落她。他明明就知道,她在躲避!
半響,馬車外傳來了慕容真的聲音,「見你睡得那麼好,我不想打擾你。」
花蔭翻了一個白眼,就當做自己根本就沒有聽見一般,耳旁又是一陣一陣的車輪轉動聲,花蔭一抖,一抖的,竟又給睡了過去。
直到車簾被慕容真給掀了開去。他伸手直接去抱她,她才醒了過來,他的眼睛對上她的眼睛之時。兩人都是一愣,一股子的尷尬漸漸的在他們之間擴散,越來越濃,越來越濃。
「我,我以為你睡著了。想將你送到客棧去休息休息。」慕容真率先解釋。
花蔭點了點頭,見他的手慌忙伸了回去,大力的伸了一個懶腰,不管他面上的神色,屋子的跳下了馬車,「好了。我們去吃東西吧。」
慕容真點頭,見花蔭瞧上了一個小茶亭,便牽著馬匹向著那個小茶亭走了過去。安頓好了馬兒,他直直的向著花蔭的那個小桌子走去。
花蔭見他走來,道,「我已經點了吃的,你要是覺得不夠再點些。記得付錢,我分文沒有。」
慕容真的臉色有些發青。也不看她,冷聲道,「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付錢的,我吃的不多,應該不用點。」
花蔭聳了聳肩膀,不在搭理他。
說實話,她臉上的傷疤多多少少都是和慕容真有著關係的,當初,如果不是慕容真點了她的穴道,她就不至於動彈不得,不動彈不得他,她就不至於被慕容夫人毀容。
可是,花蔭就是恨不起慕容真,她知曉這事兒和慕容真是沒有關係的,至於那個罪魁禍首,木琳琅不是已經在讓慕容夫人吃著苦頭了麼,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整日過著和她往日不同的生活,想著這些,花蔭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複雜之感。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快意,但她知道,這快意中還夾雜著什麼。
不多時,小二已經端了一盤饅頭和幾盤酒菜上來了,花蔭食指大動,拿著筷子也不叫慕容真,自己兀自的就吃了起來,慕容真愣了愣神,伸手去替她倒茶水。
「哥哥姐姐,給點吃的吧,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耳旁一陣脆嫩的聲音傳了過來,花蔭剛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個小男孩的笑臉,但那笑臉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在對上花蔭佈滿了傷痕的臉頰之時,那小男孩兒竟被嚇的退後了幾步,整個小身子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花蔭。
花蔭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暗暗的想著,這好似是被她的臉給嚇著了吧。
癟癟嘴,花蔭將那盤饅頭都遞給了那小男孩兒,勁量讓自己笑的開心一些,可她知道,她這笑襯托上她臉上的疤痕,一定是非常恐怖的!
男孩兒沒有接過她遞過去的饅頭的意思,花蔭鬱悶了,有些挫敗的道,「快拿著,這饅頭是我身旁的漂亮哥哥請客的,不是我請的,你怕什麼,不是餓了幾天了嗎,還不拿著,想要餓死嗎?」
花蔭的話語提醒了男孩兒,男孩兒抱著饅頭就開跑,倒是一旁的慕容真,看了看花蔭。又看了看自己桌上的飯菜,道,「再叫些點心吧。」
花蔭打了一個響指,「廢話,這是你付錢,我客氣個什麼勁兒。」
慕容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著花蔭吃東西,其實,他的腦海裡還想著花蔭剛剛話語中的那個詞,『漂亮』。
再看看花蔭佈滿了傷口的臉頰,他心裡清楚,她一定是不好受的,對於一個本就是張的很好看的女人,在忽然面臨著這種情況的時候,一定都是不能接受的,花蔭面上的笑容一定是裝的吧,可她為何要裝,她裝的他很是沉重。
待花蔭吃飽了,抬頭瞧見慕容真沒怎麼動的筷子,她詫異的開口「你不餓嗎?」
「嗯。」慕容真點了點頭也不多話,便去結賬,牽馬。
花蔭跟在他的身後,不想,沒走幾步,竟然又遇到了先前那個男孩兒,那男孩兒的身旁還有幾個和他一般大的幾個孩子,他們在分食著饅頭,其中一個小男兒孩兒問那饅頭是怎麼來的,先前那男孩兒遲疑了半響,卻道,「是一個醜八怪給的。」
然後,所有的孩子都開始考論起了那醜八怪到底是有多麼的醜。
慕容真聽不下去了,他那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好似想要上前去打那些男孩兒,花蔭急忙將慕容真拉了回來,嗔道,「一個大男人去欺負一群孩子,你還要不要臉?」
慕容真的面色微紅,他低聲道,「他們欺負你。」
花蔭癟了癟嘴,拽著他往遠處走去,「他們說的可是實話,我現在確實難看。」
慕容真的身子微微僵硬,終究是一言不發的跟著花蔭往馬車處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