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一章老衲法號如來 文 / 白色木槿
「《大洞玉經》有雲，心有七竅神名丕曰法垣，曰朱霄，曰丹皇，運珠，曰神慧，曰洞源，洞明。第三竅緊跟著第四竅穴，可以說第四運珠竅穴是第五竅穴神慧的瓶頸。開第一竅，法垣，可觸摸到法的門檻。開第二竅，朱宵，可溝通天地，觸摸到天地法則的門檻，第三竅丹皇，可以凝自身精氣神為丹，這個時候已經可以觸摸到道的層次了。第四竅，運珠，可以利用道，第五可以自身合道，謂之神慧，第六，創道，第七大道圓滿。你能一念生，天地之間雨停雨落，念頭通達，已經有自身合道的跡象了，你自己卻在我面前弄虛作假，你是不是太無恥了？」夕惕若似笑非笑的看著秦川。
秦川微微搖了搖頭，「你不是熟讀逍遙游麼，那麼《莊子?應帝王》有這樣一句，『人皆有七竅，以食、聽、視、息。』每個人都能食、聽、視、息，七竅皆開，哪有你說的那麼高深莫測？道家修煉，分四步走，煉精化氣，煉氣分神，煉神反虛，煉虛合道，《壽世傳真》有言『耳乃精竅，目乃神竅，口鼻乃氣竅。』這就是說，修道不過是用耳朵明辨，用眼睛感悟，用口鼻呼吸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玄妙？要是都像你說的那樣，修道的人還修什麼道？全部變成老夫子去研究古文。」
夕惕若一愣，她早就知道秦川有料，但是卻不知道，秦川這麼能說。但不得不說，秦川說的很有條理，但是秦川說的同樣很玄虛，修煉就是簡單的呼吸吃飯觀察麼？要真是這麼簡單，這個世界上修煉的人豈不是太多？可實際上，整個江州修煉的人還沒有普通人的百分之一。
「你對上古先賢的文章似乎懂得很多。」
「你讀書能讀到什麼天人合一，什麼凝神靜氣，我讀了很多，就不知道這一些東西。讀書破萬卷有什麼做什麼？逞逞口舌之利而已。」秦川不在意的說道，「若是你有什麼文章之類的東西不懂，我倒是可以把原文給你看看。」秦川淡淡說道，「不過你一個公主出現在一個還沒有娶妻的黃花大閨男的房間，這可能說不過去。你不顧臉面，我還要臉呢。」
「秦川，你還算哪門子的黃花大閨男，你不是被言小七強姦了麼？」夕惕若一臉古怪的看著秦川。秦川現在只想吐血，他知道自己不是被偷窺了，只是人家會算計，可是下一刻，秦川下一刻又納悶起來了，我說你一天算什麼不好，偏偏算計我的的私事？
可是秦川不知道的是，夕惕若懷疑秦川就是那一個賣丹方，賣功法的傢伙，推算過，可是卻發現，秦川有一些奇怪，有一些事可以推算，有一些事卻怎麼都推算不了，於是，夕惕若就推算出秦川這一件事了。
「好，我們重新談論一下交易。你把孔聖人的真跡給我，我把一份靈魂金液給你。」夕惕若說道，「那一天拍賣的那一份『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我要真跡。」
「真跡？這一句話，你決定給多少？」秦川收起了自己的尷尬，淡淡的說道。
「一份，也就是一瓶。」
「一瓶？至少三瓶。你不賣，我就找別人了。」秦川不容置疑的說道，「這東西看起來是你們皇室的標準配備，你拿出一瓶來就想要真跡，你不覺得寒磣麼？」
「可是那真跡本來就是屬於我的，你卻在上面做手腳，這樣是不是太不夠公道了？」夕惕若想到這裡有一些氣憤，幸好已經過去良久了，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到那一刻，那麼秦川早就死了。
「若是你不動什麼壞心思，我也不會動手腳。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我只是一個偏遠山村的小屁孩，你這樣算計我合歡宗，你不覺得掉份兒麼？我這人就這樣，雖然我們還不熟，但是我不介意給自己的對手透露一點東西，別人對我怎麼樣，我會一百倍的還回去，好的，壞的，都是這樣。」秦川瞇起了眼睛看著夕惕若，眼神精光大閃。
「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對手。目前而言。」
「能得到你真心的認同，我真應該感到開心。不過，你還是不在我心上，你自以為沒人察覺的力量，在我面前根本就是無所遁形。你能夠隱匿靈魂，但是卻不意味著，你的靈魂可以躲進混沌空間之中。我想，只要能夠看到你的靈魂，就能制服你。」
「很不湊巧的告訴你，儒家善養氣，修煉到一定層次的時候，我可以望氣。」
秦川臉色一變，眼睛一縮。
「這麼說，你現在是來殺我的麼？」
秦川如何聽不出來？夕惕若已經看得見自己了，這樣，自己的底牌就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了。本來陰魂最怕的就是天地之間的浩然正氣，有了洛水河圖還是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夕惕若要秦川死，真是分分鐘的事情。夕惕若現在出手，秦川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
「殺了你？你真是說笑了。我不追究你為何把麒麟丹賣給我，我只懷疑，你是不是青楓鎮的一直等待的那個人。是的話，我不能殺你，不是的話，你這麼有趣的人，我殺了那可就相當的無趣了。」
「在涼州有一座龍門，在那裡每一年二月二，都有鯉魚躍龍門。那一些鯉魚以為越過了龍門就能化而為龍，從此翱翔於九天之上，可是那一些鯉魚不知道的是，越過了龍門只是落在岸上，蹦躂幾下。但不得不說，鯉魚躍龍門是一副很不錯的情景不是？」夕惕若看著秦川，微微笑道。
秦川臉色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夕惕若說的秦川就是那蹦躂的鯉魚，一直蹦躂期待某天化而為龍，可惜，最後一切都是徒勞。她在看著自己蹦躂。這樣的挑撥，對秦川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四竅通達的秦川，怎麼可能被這一點事情擊敗？
「夕惕若，我看著你這公主樣子，忽然間就想到，你有一天躺在床上，身上有一個男人，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還是這麼高貴冷艷？」秦川奸笑兩聲，然後打量了一下。
夕惕若臉色微微一紅，然後瞬間恢復平靜。
「嗯，其實你可以想一下，月奴勾那我見猶憐的身體躺在床上，讓一群男人臨幸的時候，她是什麼樣的。」
這反擊太厲害了，秦川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夕惕若，你如果今天不殺了我，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還有，你不要讓我得到機會，我真的很想知道，在床上，你是不是還是這一份高貴冷艷？」
夕惕若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和秦川計較什麼。
「我讓五雷宗那個老頭子突破到渡劫。我看看你怎麼應付。」夕惕若淡淡的說道，然後消失不見。看著夕惕若消失，秦川哈哈笑了起來。
「什麼都不知道就在我面人充大爺？你要能讓那傢伙突破渡劫，我立馬自殺而死。送你麒麟丹又怎麼樣？我是命運之子又怎麼樣？你不殺我，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敗筆。你慢慢出招，我自巋然不動！」秦川說完，就走了出去。
夕惕若太驕傲了，是一個公主，還是智力，武力，威望都超高的那一種人。現在不想殺秦川，但是卻要活生生的玩死秦川。
秦川也知道夕惕若的心思了。現在就是秦川勾引起了這個驕傲的公主的興趣，然後這個公主決定把流楓當做戰場，和秦川好好的鬥法。無論從什麼角說起來，這一場鬥法，都是合歡宗吃虧，因為無論在江州什麼地方，政府的力量都是最強的。秦城主若是出力，李家也好，五雷宗也罷，統統只有歇菜一個下場。
秦川除了拍賣會陰了夕惕若一次，以後都是被動防禦的。都是夕惕若漫不經心的一個小小的推動，就要讓秦川疲於應付。
可是，這一次，夕惕若想通過讓五雷宗渡劫來給秦川找麻煩的路子，卻是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
可是這又不能怪人家夕惕若，夕惕若只是懷疑雷極丹有問題，可是卻始終沒有找到雷極丹有什麼問題。對於沒有見識過興奮劑的傢伙，興奮劑肯定是會被當成好東西的。而他們屬於試藥的第一批，結果不出來之前，誰也不知道這好東西不是好東西。
夕惕若再聰明，也無法看透未來。
「夕惕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夠啊。我就住你一臂之力。」
秦川拿出了煙羅水晶，然後往裡面注入那一句孔子言行的真跡。看著那真跡，秦川只覺得搞笑，「看著別人的字跡，練自己的字，自己的字永遠超不過原作者。不周大荒經把天地不周，大道不周說完了，我能修煉的最後就是感悟整個周天，要想知道後面的東西，就要有自己的東西了。大荒最後一層是空白，那是因為還沒有譜寫。道德經，說盡天下道德，最終只是一紙玄虛。你在看孔子的文字的時候，也學不到什麼，只有看孔子的真跡，然後推演孔子的精氣神，然後凝練自己的精氣神，雖然是對手，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的領悟力真是不錯啊。」
「夕惕若，我喜歡聰明的人，若是你真能從裡面領悟到儒家功法，那算你本事。這也是我坑你，我付出的代價。給你完整的一部分，算是了卻一段因果，靈魂澄澈，身如琉璃。」
「我想，你要有不周大荒經，你很快就是完成你那滄月凌駕九州上的夢想了！」秦川低聲呢喃道。來到這個世界，秦川開始佩服起那一些讀書人了，要知道那一些讀書人可以從看起來莫名其妙的字裡行間學會毀天滅地的大道理。
秦川想了想走了出去，可是剛走到門口，就遇到言小七，言小七告訴秦川，有一個人來找月奴勾了。秦川聽到這，有一些奇怪，怎麼有人來找月奴勾？莫非又是某一個花花公子？
其實宗門的方向，在合歡宗是月青惠安排，然後幾個合歡宗的長老商量一下，在外面就基本上是西門青霜在做。秦川要做什麼，首先就要讓樓琦韻，月奴勾，西門青霜知道，要三個人達成共識。不然以秦川的折騰能力，這合歡宗早就完蛋了。
就像是震懾五雷宗這一件事，也是因為到了不得不震懾的時候，才悍然出手，但事先怎麼樣，卻是妥善安排的。
不得不說，這一次還是挺成功的。
秦川走了出去，看見來人，秦川只覺得眉頭微微一跳。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在拍賣會上和皇室死磕的那一個人。
這個人居然是一個和尚。
看見秦川過來，那一個人抬起頭看了秦川一眼，秦川眉頭微微一皺，那一眼，居然有著迷幻的功能。這和尚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居然能這樣？
「老衲法號如來！」
秦川只覺得嘴皮子抽筋，這名字太聳人聽聞了，難道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喬達摩.悉達多，釋迦摩尼？如果是的話，這個宗教主義頭子，是應該找個機會好好商量一下。
「不知你來找我師父做什麼？莫非我師父和你佛有緣？」誰都能聽出來秦川的話很不友善。自然不會友善，看了秦川一眼，居然就想用眼神迷惑秦川。他站在門口始終不得入門，月奴勾站在秦川之後，秦川也站在門口和如來和尚對峙著。
「月施主花容月貌，堪比淨土飛天，與佛有緣，不過貧僧今日不談緣法，只為解惑而來。」如來似乎沒有在乎自己曾迷幻過秦川，很是自然的說道，「貧僧來自藏州天龍寺，背靠四大雪山，精修密宗佛法，手持金剛印，口誦金剛經，心念金剛佛。」
藏州密宗是不講持戒，吸收大乘小乘佛教的特點，修行時候，講究口密，身密，心密三密，因為修行流派不同，修煉方法不同，因此有大日密，寶瓶密，金剛密等多種密。眼前這一個僧侶這樣說，就是告訴大家，我是一個金剛密。金剛密修行金剛乘，金剛乘代表了密宗的教法如同鑽石一般完美，而且可以摧破一切外道，這不僅是身體上，還表現在靈魂上。秦川不知道眼前這一個人修為到底有多麼的精深。但是無論是那一個佛法裡面都格外注重靈魂的修煉。肉身，在佛教裡面被看成是世的寶筏，主要修行感悟天地之道是靈魂，靈魂通暢是達到彼岸唯一的法門。佛教驅邪這一種說法就是源於此。陰邪之物，大多是鬼物，也就是靈魂，而專修靈魂的佛教則是對付陰邪的好手。密宗雖然注重肉身，但是驅邪之法也是強勁。面對著修習佛法的僧侶還有蓄養浩然正氣的大儒，秦川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不是高僧有什麼疑惑要解釋？」
「雪山之巔產神香天木，佛門五香，天木香排行第一，是侍奉我佛最好的進貢。但由於年代久遠，佛法失傳，天木香焚香之法已經失傳。前幾天，我見施主焚燒天木香，心中豁然開朗，但還有少許疑惑，特來請教。我尋遍藏州無一人得知，卻不知在檀越身上得到答案，秦施主問，你與我佛是否有緣，如果這是緣，那麼，你真與我佛有緣。而且，我在你身上，嗅到了佛的味道。」如來單手結印，看著月奴勾說道，說到最後一句，眼睛中精光大閃。
秦川心裡咯登一下，佛的味道，那就是月奴勾結丹的時候金丹上的二十二紋。秦川是知道二十二紋的重要，對佛教的重要，如果被發現，那就是逆天的因果啊，合歡宗絕對擋不住。
「哈哈，高僧你說笑了，我師父是宗門的少掌門，做不了蓮花女。」
蓮花女就是密宗佛教用來雙修的人的稱呼。
如來一愣，然後笑道：「貧僧只修金剛佛法，不修雙修佛法。一生所求，不過是唸經焚香，侍奉佛祖。不過秦施主對佛家似乎小有研究，改日還可以切磋一下。」
「我師父念頭通達，恍若仙佛，而我一身俗氣，披上袈裟不像佛。若是討教，我可是要甘拜下風了。不過在俗家時候，看過一些佛門雜記，道門手札，是以瞭解一些。焚香之法是宗門所傳，若是前輩想要學習，還需要稟明宗主，讓宗門定奪。」
天木香是什麼東西，秦川知道，那是最接近佛的香。
很顯然，這和尚在說謊。焚香之時，這和尚在場不在場那都沒有關係，關鍵是這香至少已經經手好多次了。這和尚想弄明白的是天木香的具體用法，而不是簡單的焚香。秦川一下就明白了，若是自己不會用這香，說不得，自己已經死了，這和尚又帶著天木香尋找下一個人了。
行香促進解脫，行香幫助入定，行香可得頓悟。
香的用法很重要，不然天底下焚香那還有佛門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