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5.舊日之痛8 文 / 笑和尚
不過就是延遲更新時間而已，就會掉收藏麼……
嗚啊，忽然覺得讀者們都好可怕……於是明日開始依舊八點左右更新……不過如果因為吃飯什麼的稍微延遲一下也是有可能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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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準備好了麼？」
雖然地點已經改變，但是薩爾的帳篷依舊如那天斯卡特所看到的那樣，簡約，清潔，順便還有一些來自於薩滿教義的神秘氣息。
而與那天的會面所不同的是，薩爾的身上並沒有穿著如往常一般的鋼鐵戰甲。似乎是為了這一次儀式所做的準備，獸人酋長，同時也是目前最強大的薩滿身上穿著一套簡單的布衣，頸間則是帶著一串棕黃色的念珠，較比於平常的大酋長，此刻的薩滿看起來更有了一絲恬淡平和的意味，而少了許多作為領袖的威嚴與銳氣。
「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薩爾酋長。」
斯卡特的身上也沒有穿往日裡的銀色輕甲，在薩爾的指點下，他僅僅穿了一件普通的皮衣，乍一看去，倒是有了幾分當日在赤脊山的小服務生的感覺。
「那好，現在，閉上雙眼，放鬆你的心靈……」
在薩爾的指引下，斯卡特閉上了雙眼，同時盡量將注意力分散開來。
初時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就如同平日裡閉目小憩一般，但是很快的，一片黑暗的世界中出現了一縷青煙，同時鼻間也有了一絲香味縈繞。
「這是異種香……」
斯卡特自然能夠分辨出這前幾日才聞過的香氣，不過就在他的腦海中轉過異種香的名字的同時，原本僅僅只有一縷飄渺形狀的青煙忽然間擴散開來，一下子充滿了整個黑暗的世界。緊接著就在下一刻，斯卡特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失重感襲來，遮蔽了整個世界的青煙彷彿忽然間化作了撲面而來的帷幕，而斯卡特則成為了那個向著帷幕撞上去的傻瓜。
「轟！」
一陣足以讓人失去意識的轟鳴聲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中響起，就算是斯卡特努力維持住自己的心神，也不禁失神了一小會兒。而當他重新找回自己的神智，抬頭望向眼前的世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一個被水所充滿的世界。
「這是……湖底？」
注意到了身後的岩床與腳下柔軟的泥土，斯卡特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自己所處的位置。而四周環境的忽然變化也讓斯卡特瞭解到，顯然靈魂的旅途已經成功，現在的斯卡特所在的，應該是那個不知名的半神的靈魂世界。
「跟現實的湖底很像啊，除了不會窒息，也沒有水底的那種壓迫感。」
看著這片並不陌生的世界，斯卡特忽然玩心大起。就見他先是將湖底的水草打成了一個蝴蝶結，而後又把一個路過的長尾魚趕到了一個大號的貝殼中，又模仿著一大群魚的動作跟隨著游了很久，進而再將一隻路過小烏龜嚇得縮進了殼子裡，而後拿著那只可憐的烏龜放在了一個柱形的湖底岩石上，維持在一個最為平衡的狀態……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裡，斯卡特已經化身為最為可惡的搗蛋鬼，將井然有序的湖底世界攪了個亂七八糟，一時間水生生物無不視斯卡特如惡魔，紛紛見之即退，不敢直面鋒芒。
不過斯卡特的玩心來得也快，去得也快。畢竟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在湖底扮演了一會大魔王的斯卡特在某一個瞬間忽然想起來了自己前來這個世界所需要負擔的責任，當下就沒了半點玩鬧的心思，也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被斯卡特折騰的要死要活的水生生物也隨著斯卡特的醒悟而集體消失，突兀的就彷彿被設計師擦去的圖紙，好像從剛剛開始這些東西就不存在於這裡一般。
注意到這一切的斯卡特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應當是那個半神的手筆，剛剛忽然間童心大起恐怕也有那個半神的手段在裡面……不過，那個半神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斯卡特一邊想著，一邊放鬆了自己的身體，任由水流將自己帶到新的方向。不一時，水底的景色再一次發生了變化。就見一片平靜的湖水中，忽然有了一絲具有方向的波動，而後這波動逐漸強壯為明顯的水流，而這股水流則輕易地擊破了剛剛帶著斯卡特來到這裡的那一股，將漂浮著的斯卡特引領到了新的方向。
瞭解到這是半神手段的斯卡特並沒有掙扎，或者說，即使他掙扎了，也無法改變自己被水流帶走的事實。於是斯卡特所幸放棄了無謂的舉動，靜靜地注視著這個半神的行動，順便在猜想這個半神想要做什麼。
不過讓斯卡特覺得有些無聊的是，這一次的水流竟是如此的穩定而頑固，大約過了有三刻鐘的時間，斯卡特用盡了各種方法也沒有辦法從這水流當中找到任何的改變，雖然被水流攜帶著前進的斯卡特本身省了不少力氣，但是這樣無意義的向前又會帶來什麼結果呢？
就在斯卡特開始懷疑半神這麼做的意義的時候，水流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礁石。在那塊礁石面前，原本穩定而頑固的水流竟然無視了現實世界中的規律，彷彿一個勇者一般直直撞了上去，然而這樣大膽的挑戰並沒有換來什麼好的結果。強壯的水流在礁石的面前撞了個支離破碎，而被水流所攜帶著的斯卡特自然也碰了個頭昏腦脹，就算是穿過心靈障壁時候的震動都沒有此時眩暈來的誇張，故而因為長久的順利路途而有些倦怠的斯卡特毫不意外地被突如其來的撞擊打亂了前進的方向，就連五感都因此而變得有些模糊了。
隨之而來的則是肆虐於整個湖底的亂流，當斯卡特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則是被亂流攪的一片模糊的水域，而被亂流捲在正當中的斯卡特自然也無法輕易地掙脫出去，只能被各種各樣的亂流帶的到處轉換。而更加糟糕的是，從剛剛開始就毫無壓力的湖水開始有了逐漸增強的壓迫感，原本並不受湖水所阻礙的肺部也開始有了氣悶的感覺。即使斯卡特知道這裡是半神的靈魂世界，他也不由得開始擔憂起自己會不會在這亂流中窒息而死。
無法接受束手待斃的斯卡特開始尋找掙脫亂流的方法，但是猝然之間哪裡能有好的方法掙脫強力的水流，在不斷的掙扎下，斯卡特不僅沒有掙脫這些將自己拖入湖底的亂流，反而還因為喪失了大量的體力而開始抽筋。
「咳……」
一不小心嗆了一口水的斯卡特不由得在心中苦笑。難不成自己的靈魂還能在另外一個靈魂的世界裡淹死不成？可是如今眷顧於自己的聖光之力不知為何絲毫無法驅動，精疲力盡的自己更是無法反抗這強壯的水流，即使想要掙扎，在這樣嚴酷的情況下也只是杯水車薪，說不準反而會加速自己沉入湖底的速度……
「咳咳……」
再一次嗆了一大口水，因為長時間的缺氧加上周圍湖水的擠壓，斯卡特的眼前已經開始變得模糊，鼻間也有了一絲來自於肺部的血腥氣息，胸前也好似掛了一大塊的鉛一樣，只不過逐漸模糊的感官已經讓斯卡特無暇注意到肺部被壓迫的痛苦，讓他少受了些折磨。
「這種死法，真是糟透了。」
斯卡特的心中自嘲著說了一句話，而後用盡了最後的力氣向著半空伸出了自己的手。雖然在水底這隻手無法抓住什麼，但是斯卡特依舊選擇了這樣做。
於是，他的手，被人抓住了。
燦爛的光芒在一瞬間將湖底的黑暗打碎，凌亂的水流也在光芒的照耀下歸於平靜。向著湖面伸出手的斯卡特雖然失去了意識，但是那保持著伸手動作的身軀在這光芒的指引下逐漸開始向著湖面浮了上去，雖然速度緩慢，卻是無可阻擋。
漸漸地，斯卡特的身軀消失在了強光之中，而被這光芒所籠罩的湖底，也逐漸在斯卡特的身軀消失之後回歸了黑暗與平靜。
「……」
「你醒過來了……」
剛剛溺水的痛苦感似乎還在腦袋中，但是眼前這一副鳥語花香的樣子似乎又不是虛幻。
「啊，還以為這回死定了……」
強迫自己不去多想什麼，斯卡特直接坐起身來。而後，就在眼前不遠的地方，斯卡特看到了一隻頗為龐大的烏龜。
「你似乎並不為我的存在而感到驚歎，」烏龜看著斯卡特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失望，「這可和以前見到我的人不大一樣。」
「如果你想讓死過兩次的人對於發育過度的烏龜發表什麼驚歎，」斯卡特摸了摸自己還有些濕漉漉的頭髮，很沒好氣地說道，「那還不如祈禱聖光忽然變成小女孩找上門來，那樣的概率至少還高一些。」
「相比於這些，還是兩次從死亡的境地中脫離出來才更為讓我好奇，」烏龜並沒有因為斯卡特的話語而生氣，他的聲音一如平常般厚重而富有滄桑感，「你的樣子有些陌生，嗯，看起來也不像是德魯伊，可見是通過外力才到達了這個地方。」
「的確如您所說，」斯卡特的整理工作已經到達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過他意外地發現，雖然自己的頭髮變得濕漉漉的，但是身上的衣服卻是意外地乾爽，「我是在一個薩滿的幫助下才能到達這裡。」
「哦，那還真是令人驚歎的勇氣，」烏龜似乎是感到了些驚訝，「畢竟薩滿的靈魂法術都不太靠譜。」
「……好了半神，」斯卡特暗暗在心裡罵了薩爾一下，而後抬頭道，「我可不是來這裡和你嘮嗑的，現在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
「真是急性子的小孩子，」烏龜晃了晃腦袋，而後用一副長輩的語氣道，「作為一個半神，我所知道的東西可是遠超你的想像，小孩子，嗯……不過，既然你這麼心急，我們便說正題好了。」
「那就多謝您了。」斯卡特做了個捶胸禮，「不知道您可不可以給予我們這些外來人一個機會，幫助我們與此地的原住民建立一個交流的通道呢？」
「沒問題，」烏龜外貌的半神直接答應了斯卡特的請求，「不過，這並不是我所說的正題所在。」
而後就在斯卡特驚訝的目光中，烏龜半神開口道：
「那麼，人類的小孩子啊，在剛剛的那段經歷中，你是否有了一些……自我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