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73.硬幣的兩面3 文 / 笑和尚

    為雅安祈福，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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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瑟夫的墮落只在一瞬之間。

    明明在上一刻，作為尖刀小隊的主導者，這個強大的戰士還在向著那個死亡騎士揮動著刀劍，然而幾乎就是在一道閃光之後，他卻忽然轉過身來，向著護衛著自己的小隊成員揚起了自己的長劍。

    「隊長，為什麼……」

    或許是墮落所帶來的力量，也許是突然的反戈導致的猝不及防，就在那原本斬殺了無數亡靈傀儡的長劍畫出了一道圓弧之後，那些跟隨著他突入亡靈軍陣的精銳士兵們就紛紛軟倒在地，再也沒有了聲息。

    不過，這也僅僅是噩夢的開始而已。

    纏繞在黑色霧氣當中的約瑟夫低著頭站在那裡，似乎是為了自己忽然的背叛而感到後悔一般，然而，當這個曾經勇敢的戰士抬起頭來的那一刻，那雙燃燒著紅色火焰的雙眼，顯然已經否定了他作為人的事實。

    「呼……呼……」

    約瑟夫沉重地呼吸著，就彷彿一個經過了長跑的普通人，只不過，他所呼出的氣體並不是普通的空氣，而是那種縈繞在他的身邊的黑色霧氣。借助著呼吸的勢頭，這些霧氣開始沿著地面逐漸地擴散開來，直到緩慢地將那些屍體全部都籠罩在內。

    「卡……卡……喀喇喀喇……」

    本應該死去的軀體獲得了新的「生命」，不甘於離開這個世界的幽魂重新回到了他們過去的身軀當中，卻沒有辦法找回曾經的如臂指使，只能僵硬地適應著彷彿是陌生工具一樣的身軀。幽藍色的靈魂火焰在他們的雙目中開始點燃，眼球的組織幾乎在瞬間就化作了灰燼，但是卻沒有引發任何疼痛的感覺。

    力量，變大了，武器，變輕了，疲累，消失了……曾經的思維已經猶如泛黃的老相片一樣模糊不清，而刻骨銘心的情感，已經變成了如今這迫切的渴望——對於鮮血的渴望。

    尖刀小隊重新開始了他們的行動，然而這一次，他們卻已經變成了天災的爪牙。達維的繼承者，達隆郡的守衛者雷德帕斯，如今卻為了他的敵人揮動了手中的刀劍。

    「隊，隊長，你怎麼了？啊！」

    有人上前想要與墮落的戰士進行交流，贏來的卻是毫不猶豫的斬殺，有人想要組織抵抗，但是卻被瞭解防線佈置的雷德帕斯輕易撕碎盾牌，有人想要轉身逃跑，但是來自於背後的投槍無情地刺穿了他們的胸膛。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因為雷德帕斯的叛變而瞬間就變得比紙還要脆弱的防線，黑衣馬杜克發出了暢快的笑聲。就是這樣，愚蠢的生者們啊，當真正的生死危機降臨到他們的身上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夠如達維一般選擇捨生取義呢？

    獅子所帶領的綿羊或許可以化身為強大的力量，但是當那領頭的獅子被殺死之後，綿羊依舊只會是綿羊，而不會變身成獅子。在此之前，無數的人類聚居點已經證明了這個理論，而如今的達隆郡，也不過就是向這份早已經得到驗證的理論提供了新的證據而已。

    勝負已定，當雷德帕斯被馬杜克利用通靈法術強行扭曲了靈魂的那一剎那，達隆郡就已經無法逃避那陷落的結局了。作為此戰的領導者，黑衣馬杜克自然也可以憑借這一次的戰功獲得更高的地位。

    只是……仍有一絲瑕疵。

    馬杜克本來所期盼的，是一個完美的勝利。然而到了最後他卻不得不親自出手，才能保證這本應該唾手可得的結局，甚至還付出了掠奪者霍古斯這樣的代價。

    輕輕地用符文劍挑起了那依舊還在發出茲茲響聲的頭顱，馬杜克不由得冷笑一聲。

    區區一個傀儡，本不應該讓他如此大為光火。霍古斯的名聲雖大，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經過了改造的食屍鬼而已——這樣的炮灰，現在的天災軍團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上百個。但一切的關鍵，都在這枚頭顱之上。

    就在馬杜克的注視之下，原本屬於亡靈傀儡的腐壞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化作了青煙，來自於達維的聖光力量雖然已經進入了強弩之末，但是淨化這些已經毫無活力的爛肉倒還不至於力有未逮。於是就在那些醜陋難聞的材料消失之後，一個慘白色的水晶頭骨出現在了馬杜克的手裡。

    這個頭骨，才是霍古斯縱橫瘟疫之地，創下赫赫威名的本質，也是馬杜克之所以會和霍古斯共同作戰的緣由。霍古斯之所以能夠抵抗聖光力量，並且通過吞噬來加強自己，都是憑藉著這個頭骨的素質才能做到的。

    最初是全黑的頭骨，在吸食敵人血液之後，會逐漸向著透明轉化，並且在轉化的同時於其中積蓄強大的異種力量，以保護頭骨本身不受損害，直到完全化作透明模樣之後，便會將積蓄的力量返還給它的主人，重新變回最初的黑色的同時，使它的主人力量大增。

    雖然不知道頭骨的製造者是誰，也不知道這件法器的名字叫什麼，但是通過敵人的血肉加強自己的風格，倒是有些像北邊那些森林巨魔的手筆。

    原本的馬杜克，是想等到霍古斯將這枚法器培育到成熟的時候再來收穫這枚頭骨，從而加強自己的力量，並且在天災軍團當中再上一層樓。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枚頭骨即將迎來完美的培養的那一刻，卻遭到了達維所驅動的大清算，聖光的力量不僅輕鬆地毀滅了頭骨的承載者霍古斯，同時也將這趨近於透明的法器消耗到了如今這幅慘白模樣。

    「你毀了我的計劃，達維。」

    緊緊地握著這個法器，馬杜克咬牙切齒地念著曾經好友的名字。這個頑固而愚蠢的傢伙毀滅了達維的計劃，還差點阻礙了達維的勝利……這是對於死亡騎士的冒犯，是無法原諒的罪過，必須用最為殘酷的方式來懲罰，才能解馬杜克心頭之恨！

    然而，達維臨死前發動了大清算，他的身軀早已經因為那最後的爆發而不知所蹤，經受了如此神力的洗禮，想來這名騎士的靈魂也早已經被聖光接走，不會受到任何的腐化與折磨。

    「你還是如同當初那般狡猾呢，達維……」

    找不到報復方法的馬杜克晃了晃手裡的符文劍，而後手腕一挑，直接將那水晶頭骨從劍尖向回兜了過來，而後一把抓住了那個頭骨。

    「不過，我黑衣馬杜克的怒火，總要有人來承受……」

    被馬杜克握在手中的頭骨開始散發出了紫黑色的光芒，也不過就是眨眼的時間當中，原本好似夾雜了白色雜質的玻璃一般的水晶頭骨已然用極快的速被染成了黑色。與此同時，黑衣馬杜克那原本並不算頗具威勢的身軀也在同時開始了膨脹，數量龐大且無比醇厚的黑暗力量從頭骨上衝入了他的體內，並且開始了對那幅身軀的改造。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已經變成了亡靈天災，黑衣馬杜克依舊被這強大的衝擊力逼迫的慘叫不已，然而在承受著如此龐大且持續的痛苦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是無比的歡欣雀躍。即使痛苦幾乎將要把他的精神就此摧毀，死亡騎士依舊如親眼觀察般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改變。就彷彿是在無數個世界線中尋找到那個最強的自己一樣，馬杜克在水晶頭骨的幫助下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轉變，最終固定成了那個無比強大的自己。

    「啊，力量的感覺……」

    感受到痛苦逐漸退去，馬杜克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恢復了精神的他看著嶄新的自己，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真是太棒了。」

    望著谷地中那天災屠殺的場面，馬杜克舉起了自己的符文劍，將之指向了達維消失的地方。

    「看到了麼，達維，你拼了命也要守護的故鄉與人民，正在被我隨意地蹂躪屠殺著。」死亡騎士緩緩地道，「然而，這並不是結局，無論是雷德帕斯兄弟，還是跟隨著你來到這裡的那些從騎士，又或者是那個蕩婦，以及那個孽種，我會讓他們的軀體與靈魂徹底成為我的奴隸。我將會保留他們意識的清醒，但是又剝奪他們的力量，而後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去折磨他們，並且告訴他們，這就是來自於馬杜克的復仇，同樣，也是對於他們跟隨著你抵抗我的懲罰。」

    說著說著，這個已經掌握著無比強大力量的死亡騎士逐漸露出了一個得意到崩壞了的笑容。

    「我很期待啊，當那些被你拼盡了性命也要保護的人因為我的力量而像我卑躬屈膝，搖尾乞憐的時候，這些傢伙會對你這個恩人露出什麼樣子的表情。」馬杜克陰森森地道，「即使你將自己的靈魂托庇於無上的聖光，那來自於地獄深淵的詛咒與痛斥，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麻煩啊……哼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沒品的笑聲啊……」

    就在死亡騎士陷入了自己的妄想當中的時候，一個冷淡的聲音忽然傳入了他的耳中。

    「所以，可以請你閉嘴嗎？」

    於是，猝然驚醒的馬杜克的面前，閃爍起了斷金裂石的恐怖寒光。

    寒光的主人，名為艾爾莎·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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