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念力改造 文 / 棄人
迷失森林的東頭流淌著一條小河,由北向東長流不息。其源頭雖然無從考究,但有心人士發現,大陸三大秘地或多或少都與它有所牽連,此河名為北渡。
軒轅轄區獵人公會第一關的暫留地就建立在北渡河旁的沙灘上,沿著小河彎彎曲曲搭建了近百座帳篷。
靈渡首先在接待處交出板牌登記,然後照公會安排住進了個小帳篷裡。
還有一整天才到指定的時間,靈渡問過接待員得知,目前取得板牌並交出登記的選手只有三十多位,大部份選手將在黃昏前趕到。
帳內設施還算齊全,除卻無處更衣沐浴外他大致滿意。因為帳篷不多,登記過板牌的選手兩人一帳。可能是那人還沒來的原因,靈渡帳內目前只是他一人。
梳洗一番後,靈渡半臥在床等候之前交待的飯食。不多時一個小伙子推個小車來到他面前,他急不可待地掀開餐蓋,裡面擺有幾道熟食,香噴噴地冒著白色霧氣。
他不禁猛嚥口水,在森林裡轉悠了十多天,不是咬乾糧就是吃毫無味道可言的燒烤。
小伙子麻利地端出菜盤放到靈渡桌前,完了轉身推著小車便走了。
美食在前,他哪還顧其他,開懷猛嚼起來,反正賴狐也從不吃東西。風捲殘雲過後,他舒服地打著飽嗝,揩掉嘴角的油水,悠閒地躺在床上,回想這半個月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首先便是遇見兩個奇怪的人——修澤和阿茵,他們之間關係竟還密切,而且還有一位神秘人物殷螟。跟著是阿茵的不告而別與賴狐這囂張的傢伙的相隨。再接著自己搞定了卡利。
想到自己終於為公會出了份力,靈渡樂上心頭地笑了起來。
嗯!這時歐來寶正把人帶回公會總部吧。唉,爺爺神秘的搞失蹤,副會長西特要在這裡組織大賽,只有肯盾在總部坐陣。
「大叔應該會有辦法的。」靈渡暗自想著,面對古陵針對公會的陰謀,只有等肯盾審完卡利再做進一步的對策了。
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嘈雜,靈渡凝耳傾聽,聲音變得清晰起來。
「唉!已經是第十五個了。」
「是啊,這些人究竟想幹什麼,搶這麼多板牌有什麼用?」
「好了,好了,我們管這許多幹嘛,趕快把傷者抬到療傷篷去。」
……
聲音漸漸遠去,靈渡忽然想起隱藏搶牌的那九人,這事肯定是他們做的。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長久以來選手之間相鬥的事情時有發生,雖然這種性質惡劣的聚眾而奪很少見,但也不是第一次。
他把心神轉回,自己能早先一步把隱藏的那些人看清楚,可見眼睛比起以前銳利許多。
「嗯,我應該實力不錯了吧。」靈渡得意地想著。
倏地,修澤那上位者般淡淡的微笑在靈渡腦中一閃而過。唉!他不禁暗歎一聲,明白與修澤相比自己還差得太遠。無論是那強大的念力還是飄忽不定的身法,都是他達及不到的。
「把念力運至其他地方會怎樣呢?」想到修澤,靈渡突然冒出個大膽想法:「眼睛經過改造變得銳利了,那如果雙腳被改造了,速度會否變快呢?」
這個理念與外發煉大相衝突,外發煉中的輕浮術是利用念力的外發產生反衝力來移動的。靈渡不能外發煉力,如果這個方法可行的話,念力的運用又將多了層變化,他也將正式邁入百強高手之境。
想到便做,他猛地一翻身朝帳外奔去。趁時間尚早,找個安靜的地方才是。
※※※
暫留基地人群湧動,隨處可見神情委靡的受傷者與取得板牌的通過者,更多的則是失意的淘汰者。靈渡邁開步子遠離人群,渡過河後一片雄偉景色,峰山連綿,層巒疊嶂。
與迷失森林的地勢平坦、林木緊密不同,此地丘壑滿佈,洞石遍處。
靈渡四處轉悠,尋至一僻靜山洞。在洞外略施佈置後,進入洞內找了塊平整岩石盤腿坐下。有了名字的小怪獸賴狐識趣的躍下肩頭,趴在一個角落裡,閉上了眼。
一切妥當後,靈渡集中精神冥思起來。
當時自己是在面臨死亡的威脅下,無奈卡利超快的速度,一心想要把他看得更清楚,然後那股暖流便出現了,這麼說來,是不是當自己全身心想改變某處時,那股暖流便會出現,並做出與之相應的行為?
嗯,應該是這樣的吧。
又沉思了半晌,他覺得只能是這個原因。於是,他全身心地呼喚起來。開始在腦內不斷呼喚改變雙腳,照理這會自有一股暖流徘徊運至雙腳,可不知為何此時卻一絲反應都沒有。
往下不成,靈渡換著方式,心神放在之前成功過的雙眼處,奇怪的是那股暖流依然沒出現。
「怎麼回事,以前都能成的地方,現在怎麼不行了?」他回過神來,一手托著下巴,迷惑地思索起來。
「難道我忘了什麼重要的細節嗎?」他努力回憶當時的情形。倏地他身軀一震,他知道忘掉什麼了。暗龍!之前出現暖流時,他手裡持有暗龍。
明白後,靈渡忙扯出暗龍平擺在膝蓋處,雙手輕拈暗龍兩端冥思起來。果然,沒過多久暖流出現了。
靈渡心內一動,現今失去死亡威脅、身心放鬆下,他想看看這股暖流到底是怎麼回事。先從熟悉的眼部開始,隨著那道暖流順往眼部,頓時一絲清涼在眼眶處遊蕩。
這感覺是如此的舒服,令他自發的進入到內視狀態,感知念力的思維。他驚奇地發現,這股暖流竟是他體內跳動的可愛念力。
「你們在幹什麼?」靈渡問。
「沒幹什麼呀。」
「那你們怎麼與平時不一樣了,能在體內流動了?」
「不知道啊,有股推力在後面,我們只是順著這力在打轉。」
靈渡大喜,以前千辛萬苦試遍一切能想出的方法都實現不了的事情,這次卻有了如此大的突破。他歡喜地問這股推力從哪來的,可念力們卻模模糊糊地說不上來。
雖然仍然不能外發煉力,也不清楚發生了何事,但總歸來說,這變化對他有莫大益處。
告別糊塗的念力,靈渡準備按原打算改造雙腳。以防萬一,改造雙腳之前,他心想還是先拿同樣是頭部的耳朵試試。
於是,靈渡放鬆身體,忘了認證,忘了古陵,忘了自己身處何處,只一心暗念著讓自己耳朵變得聰慧。
不知過了多久,微風透過洞口吹進,撫過靈渡臉龐,念力形成的暖流流往耳部,不停盤旋環繞。
靈渡並不知道,這個過程其實相當危險,如果這時有人打擾他的話,哪怕只是輕微的一碰,他都會由於念力暴竄而亡。
天漸漸暗了起來,他終於睜開眼,眼神已和從前大不相同,轉動間充滿了沉浮人世的智能和近乎魔異的魅力。
這段時間裡,他不但暢通了雙耳,還完善了眼部的改造。靈渡不知道念力們是如何進行的,也不清楚為何以前萬般苦試中使用過卻從沒達到預期效果的集中精力的方法,如今卻仿有神效,隱約中他覺得這一切跟上回與暗龍相融大有關係,或許真如歐來寶所說,暗龍是把絕世寶劍。
想不明白緣由沒關係,只要能具體實施就成。
接下來,靈渡準備計劃好的改造雙腳。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他猜想這回想要念力運轉應該不難,只是擔心改造過後,不知是否有猜想的效果。
暗一冥思,一道暖流在雙腳處徘徊流轉。
時間緩緩流走,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次雙腿的改造沒耗費太多時間。靈渡緩緩睜開眼站起身,在洞內隨意走了幾步。可只覺腳上似乎比以前有勁了點,除此以外沒什麼特別。
好在總算沒什壞處,他打算等獵人認證完,有時間讓念力在全身範圍內改造一下。
雙腿改造完畢,他準備回去了,盤算著在路上試試奔跑起來有什麼不同。
剛至洞口,剛經改造的耳邊忽傳來腳步聲,似是有人在山野間急速奔襲。他聽出腳步一重一輕,來人應該是個瘸子。
聲音越來越近,那人竟是朝自己這邊跑來。他忙在洞口添置了雜草、籐枝,使洞口更加隱蔽。
觀來人奔跑的速度,輕浮術的造詣絕對不弱,換句話說來人是個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從來不喜歡惹麻煩。
靈渡把頭向外探出,沿聲望去,一個黑色瘦小身影一瘸一拐由遠及近。這時,那人忽然停了下來,似有所悟地看向他這邊。嚇得他趕緊把頭縮回:「丫的,不會這麼厲害吧,看他幾眼都能察覺得到?」
很不幸,也許被他猜中了,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朝他越走越近,他甚至聽到來人粗重的呼吸聲。他心想還是主動出去的好,反正自己對他沒惡意,如是被他拎出來,場面就尷尬了。
於是靈渡撥開洞口的遮掩物,赫然跳出。
那人突然吃驚般全身一震,翻身朝後躍退,哧的從腰中扯出一把軟劍,對著靈渡怒目而視。
這邊他也大吃一驚,因為來人不是別人,竟是……耶莉亞?
「是你?」耶莉亞也很吃驚,原本她只想找個山洞處理傷口,沒想到這裡竟有人,而且還是不算太陌生的人。
緣份這種東西真說不清道不明。
「怎麼受傷了?快進來治療一下。」靈渡見她左腳傷勢頗重,因為不停運動,凝固的鮮血重又被新的覆蓋。
耶莉亞因失血過多而顯蒼白的臉上稍微有了變化,可舉步沒走兩步,疼痛使她皺起了眉。此刻她冰冷的臉上多了幾分憔悴,使得靈渡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揪心,也許傷病中的女人最是惹人憐愛吧。
靈渡上前幾步,想好心扶持她一下,沒想耶莉亞臉色突冷,眼中光芒一掃。想起她面對雪狼時的詭異目光,靈渡不禁打個冷顫,伸出的雙手尷尬地縮回,臉上的表情有如小男孩做了壞事般,有點不知所措。
耶莉亞見他窘狀,躊躇了半會,忽然輕歎一聲,把手伸出。
他大喜上前,一手輕握耶莉亞的纖纖玉指,一手攙扶玉臂。指尖相觸時,一道冷涼的舒服感流遍全身,靈渡仿如電擊。
聞著一旁散發的淡淡處子幽香,手裡輕觸柔弱無骨的藕臂,靈渡爽快得差點樂出聲來。
兩人距離洞口也沒多遠,幾步過去便已入洞。雖然不捨,靈渡還是放開雙手,找了塊突起的石板,拍去上面塵屑後脫下外套鋪在上面。
「來,坐這。」
耶莉亞默然無語地緩步而去,脫去身著的黑色長袍,坐下後自顧地從懷中取出幾個小瓶,倒出一些黃黃綠綠的小丸塗倒在左腿傷口上。
這些藥丸與傷口剛一接觸,發出哧啦一聲,冒出陣陣白煙。
「哼!」耶莉亞緊皺眉頭,痛聲冷哼。
靈渡不停地搓著手,想幫忙又不知從何下手。
包紮一番後,耶莉亞忽地轉過臉,他趕緊收拾好表情,正經以對。
「你走吧,追我的人很快就要來了。」
聽她淡淡的口氣好似不是自己的事般,靈渡大急道:「那我們趕緊跑啊。」
「沒用的,他們鼻子很靈。」
「那我們拼了。」靈渡忽然眼露凶光,他本是不喜多事的人,加之明知自身實力不行,竟不想如今卻說出這般話來。
耶莉亞並不領情,勉力站起身,雙眼朝向洞外:「事情與你無關,你還是走吧,留下來只不過多個人送死而已。」
靈渡沒作聲,低頭思考著什麼,倏地抬頭道:「我留下擋他們一陣,讓禰跑,一定行的。」
不知怎麼,跟耶莉亞在一起他變了個人般,全然像個熱血青年,時常掛在嘴上念叨的聰慧過人、智比天高不知跑哪去了。
看靈渡信誓旦旦、一臉決然的神情,耶莉亞神情朦朧、若有所思。忽然,她仿如心中做出某個決定般,略帶激動的道:「你幫我引開那些人,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靈渡聞言頓感熱血沸騰,從腦門下到小腹,好似自己已經是個護花功成的牛人,說不出的精神抖擻。而且好好報答,這又是個如何報答法,值得深思。
於是靈渡全然忘了她上回的不告而別,全然忘了指天而發的誓言,正義凜然地大聲道:「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言畢取過耶莉亞脫放一旁的黑色長袍,召喚賴狐一聲,大踏步的走出洞外。
望著靈渡遠去的身影,耶莉亞古井不波的臉上顯出一抹歉意,眼眶微紅,喃喃道:「原諒我。」
跑至洞外,靈渡憨傻的表情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壞笑的嘴臉。
剛才那番表現倒也不是有意裝出,他明白耶莉亞知道一些對公會來講非常重要的情況,他自認狠不下心把她捉住,然後嚴刑逼問。硬的不成只能施軟的,裝傻充愣無疑是最好套近關係的方法。
雖然這樣做等於把自己置於水火之中,但如果能讓耶莉亞心懷感激,他認為還是有冒險的必要。其好處有二:一,自己救過她兩回,到時讓她把在古陵中遇到不便與外人道的經歷說出,她應該不會好意思推托;二個嘛,耶莉亞長得這麼漂亮,雖然待人很冷,但有了恩人這層關係,以後便有更好的相處機會。
靈渡自己也不很清楚到底是哪點推動他更多些,現在他正披著那件黑色長袍四處亂竄,盡量把附之上面的體香散發開來。
不多時,靈渡的努力收到了必然的結果,耳內傳來樹枝折斷髮出的劈啪聲。雖然聲音聽來還很遠,托耳朵好使的福,他聽得很清楚。
暗自盤算了一下,這裡與洞口並不遠,得引他們到更遠處才行,不然他們找人不到,在周圍盤查就不妙了。
於是靈渡模仿瘸子般重一腳輕一腳地遠離洞口而去。
追蹤之法千奇百怪,無窮無盡,但歸根結底無外乎幾個套路,聽風、辨路、聞氣味,如果加之外物幫忙的話,很多追蹤高手都會訓養幾隻蒼鷲或其他同類獸物,利用它們銳利的目光翱翔高空,緊盯獵物。
靈渡甚至還知道,在南邊吉布提轄區的某些地方,有些人能夠飼養卵狀蠱毒,如中了這些小東西,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將被逮住。
好在這些東西他都沒遇上。天空浮雲祥布,在夕陽的映照下散發著有如佛光般淡淡金黃。沒有飛鳥的蹤影,那一點點的微風也是朝著前方吹去。
沒再一瘸一拐,他使出全身力氣在山野間飛快跑著,速度不是他的強項,為了不被追到,他時不時的改變路徑,大方向卻是北渡河那邊。公會的暫留地在那,他猜想追趕者不會大膽的追到那去。
一追一跑糾纏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天已經全黑,雙方的距離在不斷拉近中,偶爾幾聲犬吠驚得靈渡冷汗直冒。
逃至此時,靈渡早已不想招引他們了,早前他便把耶莉亞的黑袍拋在路邊,心想這會逃起來應該容易了吧。可誰知沿路不斷踩斷的樹枝、踏扁的小草,都把他的路線交待得清晰無疑。
身為一個以獵人為奮鬥目標的人,追蹤是不可少的必修課程,他知道的追蹤術也有不少,可反追蹤他腦中卻是蒼白一片。獵人可從來沒被獵物追蹤過。
靈渡的腳已經麻了,如果不是有道在腿間流轉的念力,他連支持到現在的資格都沒有。
他早前猜測得沒錯,念力的確可以匯聚往下發展,不過卻沒出現如他想像般擁有與輕浮術比肩的效果。經過念力改造過後,他在奔跑的速度上並未有多大提高,只不過使他耐久度長了點而已。也好在多少有點效果,不然他早被追上。
離北渡河還有段不算太遠的距離,正常情況下他十五分鐘便能到那。可他卻停了下來,拖著疼痛的雙腳找塊石頭坐下。
不是不想逃,而是他知道像這樣跑下去,幾分鐘後還是會被追上。與其做那無用功,不如先休息,恢復腳力。至於後面怎樣,就得看老天爺照顧不照顧了。
看著越來越大的四個身影,靈渡暗歎一聲:「咋最近總在生死間搏鬥呢!」
首先看清的是條青黑色長獒,長長的毛髮,人立起來怕比靈渡還要高出一頭。抽出暗龍,他凝神已待獒獸的主人。
一聲長嘯過後,三道人影臨空而降,動作流暢之極。
靈渡輕呼口氣,抬眼打量交戰對手。這一看他不禁大驚,然後又放鬆起來,暗龍回鞘。
三人看到靈渡,明顯的身子也震了震。
「賢侄為何會在這裡出現?」一個表面親切、靈渡聽了卻寒毛直豎的聲音響起。
靈渡無奈地展了個好臉色,朝一臉笑容的西特走去:「會長不是在把持認證大賽嗎?哦!我明白了,你們是在巡邏吧。」
靈渡拍了拍腦袋打著哈哈,雖然對西特向來沒有好感,但他畢竟是公會的副會長,而且他剛才還幫著耶莉亞擺了他一道,很可能也擺了公會一道。
西特臉色突正,微怒道:「別開玩笑,我們是追著一個黑衣女子趕到這的,不知賢侄遇到了沒有?」
靈渡暗道不妙,理智上告訴他不能一錯再錯,耶莉亞很可能做了影響公會的事,得老實供出。可又不知她到底做了什麼惹得西特緊追不捨。西特是不是只是想追問她關於古陵的事呢?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拉近關係的軟辦法也能套問出答案呀,那就不用說出來了吧。
分析到最後,靈渡覺得自己還是非常理智的,於是簡單的說出三個字:「沒見過。」
西特臉色一沉還未答話,身後一人搶先喝道:「靈渡,那人刺殺副會長,不要包庇她,不然後果自己負責。」
這話說得非常不客氣,西特卻沒阻攔,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靈渡。
靈渡微感奇怪,記得以前無論自己怎樣胡鬧,西特總是笑臉相向,長大後每次諷刺他,他也不會生氣。現在手下人如此語氣,他竟毫無反應。
靈渡倒不是覺得這樣有何不好,事實上他並不喜歡別人總看爺爺的面子對他遷就、避讓,他只是沒做好心理準備。
沒細想西特為何會改變態度,他很不禮貌地擺擺手,轉身邊走邊道:「我沒見過什麼黑衣白衣的,我來這是想練腿功,當然要到處跑跑了,跑累了我便休息,現在沒事我回營地了。」
知道耶莉亞是刺殺西特未遂從而逃竄,並不是做了什麼為害公會的事情,儘管不明白為何要刺殺西特,但此時他更加不會供她出來了。
現在靈渡只希望離西特遠點,越遠越好。
盯著靈渡逐漸離去的背影,西特冷哼一聲,怒急敗壞的臉上顯得異常猙獰,好久才告恢復常態。
之前喝話那人恭敬地道:「會長,剛才引開我們的一定是他,即然他好話不聽,不如……」臉上露出凶狠神色。
西特站立著若有所思,半晌後緩緩道:「時機還未到,忍氣吞聲了這麼多年,不能因一時衝動破壞計劃,一切依計劃行事。」
想到偉大的計劃,身後兩人眼中皆露出異樣的光彩。
西特忽然笑道:「走,那邊的好戲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