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篇 她叫夏菲兒 文 / 雨飛霜
劇烈的疼痛襲上大腦,我已顧不得抓她的手,也不管手推哪裡,只是想把她推開,可是她的嘴死死的咬住我的下唇,我一推就連帶嘴唇被拉長,反而更痛,況且他發覺我在推她,雙手又沒了制約,更是緊緊的抱住我好叫我推她不開!
只一眨眼的工夫,我覺得嘴唇失去知覺,我是再也顧不得她是男是女,右手使勁掐著她的腮幫,絲毫不留餘力。
她吃痛鬆了口,我的舌尖頓時嘗到一股甜甜的味道,同時一股熱體迅速充溢著我的舌下凹槽,我知道那是血,想來傷口很深,我輕輕翻起嘴唇,紅紅的一片看不見傷口,合上嘴用舌頭舔舔,頓感陣陣刺痛,所幸傷口不深,只是很寬罷了。
我不停地吞血,一邊看著那個女人,她正揉著腮幫,同樣地看著我,眼中泛著淚光,看來我那一下捏得她非常痛。
唉~~要說男人見了女人哭,能有幾個不心軟的,更何況是這種淚珠子滴溜溜地在眼眶裡打轉的,我剛剛升上來的火就這麼被撲滅了。
不過我覺得不應該再和她糾纏下去,更何況天色已晚,我又覺得累了,說了聲「對不起」站起來就要離開這裡。
她並沒有攔我,可是我人剛走出亭子,她就輕聲哭泣起來,我不禁回頭看去,她正擦拭著淚水,似乎很想止住哭聲,卻又忍不住而抽濞,我不禁歎了口氣,心中感歎人的內心為何如此脆弱,總是禁不起外來的打擊。
我默默的離開了,可是我走得越遠,她哭得就越大聲,我還沒走出花園,她已是放聲大哭,有如哭喪,我真是慶幸我跑得快,不然惹這麼大麻煩上身,真是衰到家了。
嚇!忘記拿本子了!這才想到我的筆記本放在亭子石凳上,怎麼辦?去不去拿呢?想到裡面有十來篇未錄入電腦的隨筆,不得不硬著頭皮走過去呀。
意外的是她的哭聲降了下來,等我到了亭子外面,她只是在抽泣,用口呼吸著,時而斷一下吞嚥口水,鼻孔也被鼻水塞住,時不時的發出豬叫般的哼聲。
而此時的花園裡,風在嘶吼著,縱然我這麼耐冷的人,也受不住如刀的冷風,更何況是出過一身大汗的小女子,她雙手抱著肩膀,雙腿也緊閉著,呼吸都打著顫音,想來她非常的冷,我本是拿起本子想要走,這時也不知起了什麼心,緊挨著她坐下,解開身上的毛毯,連頭帶屁股加半條腿,把我們兩人嚴嚴實實地裹在毛毯裡,只露著半張臉和半條腿。
她沒有反抗,我想是她覺得溫暖不願拒絕,這時我才發現,她穿得很單薄,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帶帽子的毛衣,裡面穿著白色衫衣,下身穿的是一件牛仔褲,腳上穿著長筒靴,但這在零下的天氣根本不足以御寒,我猜想她是跟男朋友吵架吵得太凶,生氣跑出來的,所以才會穿這麼少。
我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她低著頭輕輕啜泣,漸漸沒了聲音,我發覺她在看著我,但我假裝沒發現,過一會兒她也把頭仰了起來,看了一會兒,她問我「你在看什麼?」
我回答說「星星。」
她又問「星星有什麼好看的?」
我反問「帥哥有什麼好看的?」
她沒有回答,而是低下了頭,隔了一會兒好似在自言自語地說「帥哥都是壞蛋,都是se胚,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
我聽了不已為然,仍然看著星星,說「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看星星嗎?」
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又仰起了頭看著天空。
我就說「第一,因為我得不到星星。」
「幼稚!」她在一旁嘀咕了一聲,我沒有在意,繼續說「第二,這個天空,就是我的腦海。」
「自大狂!」她又嘀咕了一聲,腦袋卻沒有放下來,我斜眼看了她一下,發現她嘟著嘴,似乎看得很有興致,儘管臉上的黑漬被淚水糊得亂七八糟成了花臉貓,卻也掩不住那一臉的天真。
本來我是不想再做多餘的解釋,此時也不禁開了口「你告訴我,當你望向星空,你最喜歡哪顆星星?」
「嗯?——」她舉著手遲疑著,拿不定主意,我問道「你是不是想找一個最大最亮的星星?」
她驚訝地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我嘿嘿笑了兩下,「天下哪個女人不喜歡大顆的鑽石,你說呢?」
「那倒也是。」很意外她沒有反駁,而是勇於承認,不禁對她有了一點好感,我指著東方那顆最大最亮的啟明星說「你覺得那顆怎麼樣?」
她望向那邊,看了許久才說「真漂亮。」
我滿意的仰起頭繼續看著滿天繁星,輕聲說著「天上有很多星星,而我有很多想法,就像那些忽明忽暗的星星,還有很多回憶,是那些亮度不變的星群,所以我看著它們,就好像面對我的腦海一樣,在我思考的時候,我就看著那些忽明忽暗的星星,你可能不相信,每當我快思考出結果時,那些暗淡的星星一閃一閃地變亮,那時候,滿天都是閃亮的星星,別提多麼美麗、耀眼。而在我回憶的時候,那些不明暗的星星漸漸消失,只留下明亮的星星,那個時候,映著星星的光輝,我看到了遺忘很久的寶貴回憶,無論那是悲傷的、開心的,它們構成了很美麗的畫面……思考的結果成為一個回憶,它的繁衍過程就是化為一顆流星,有這樣一個說法,如果你這一天過了很有意義,當你仰望星空的時候,就會有一顆流星飛向啟明星,與它融匯,所以你看到的啟明星越明亮,就代表你的人生充滿意義。」
耳旁的風聲忽然變得凌厲,好像在對我吹噓,我不得不低下頭避風,發現她正看著我,眼神怪怪的,不是鄙視就是懷疑,持續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你到底用這招騙了多少女人上床?」
我聽了差點跌倒,枉我有如此興致來安慰她,她居然認為我想跟她上床,我的思維方式立刻回到常態,言語又變得冷淡簡潔刻薄,「上床!?也不看看你那鬼樣?貞子都比你好看。」
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說她醜,她騰地坐直,放聲罵道「放你的狗臭屁,我可是超級大美女,你瞎了你的狗眼,你敢說我醜!?」她的手不停地亂動,想來是要抽出來打我耳光,好在我把我們包得很緊,想從毯子裡面拿出手來並不是很容易,結果大腿就慘遭她的毒手,被她兩根手指掐住狠狠地擰了一圈,真是超級痛,眼淚差點噴出來。
我本是右手握著毯子,這時換成左手,右手抓住她的手丟甩開去,搓揉著傷痛處,看著她得意的鬼臉,我不禁一陣苦笑,待痛楚減小時說「你有沒有帶鏡子?」
「有啊?」她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面小圓鏡伸出毯子外面,問「用來幹嘛?」
我拿出最後一隻螢光棒,使其發光,放在她與鏡子之間,說「你照照鏡子。」
就聽一聲極其高吭的尖叫,她抱著我哭嚷「鬼呀——有鬼呀——好恐怖的鬼呀——」鏡子都被她拋得遠遠的,啪地一聲摔碎了。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我了,即使我無聲的笑也笑得快喘不上氣來,身體不停地顫抖,這一點很快被她察覺,惱羞成怒地對我吼道「笑什麼笑!沒見過人害怕啊!?」
我止住笑說「你見的鬼是不是一個長髮女人的臉,臉綠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亂糟糟不知畫的是什麼東西?」
「嗯嗯!」她猛點頭,我把螢光棒放在她的臉旁說「綠綠的,就是它啦,鬼臉上的東西。」我用大拇指在她臉上的黑漬上抿了抿,然後舉在她的眼前說「就是這個啦。」
她見狀驚慌的摸了下臉,發覺手上的黑漬後再也不敢抬頭看我,雙手在身上亂摸,沒兩下拿出一小包濕巾,在臉上狂擦,而我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唉~~有些人哪,長得比鬼都難看還想出來勾引男人上床,真是不知道她有沒有照過鏡子,啊!我想沒有,不然先死的不就是她嗎?」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了,大吼一聲「有完沒完!」雙手就來掐我大腿,好在我有準備,右手拿住一隻手塞給左手,再拿住另一隻,我這時才發覺,她的手很冰,好像冰箱裡的豬蹄,想不到過了這麼久她還沒有暖和過來,想必在外面呆了很久。
被制的她抬起頭來看著我,叫我放手,可是我彷彿沒有聽見,因為我實在沒有想到,被髒物遮掩的臉下,竟然是一張令人驚艷的臉,正所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更所謂「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她黑色的披肩長髮毫無雜色,巴掌大的瓜子臉白白嫩嫩,帶著一份嬌羞,修長的細眉附著眉骨,饅頭狀的大眼睛暗送秋波,小巧挺直的鼻子,肉感的小嘴,潔白的牙齒,兩顆突出的小虎牙帶著一份野性,完完全全是我喜歡的那一型。
這一短時間的丟魂,她輕易地抽回手,似乎發現了我的異樣,把臉湊上前來,與我的臉只隔了幾毫米的寬度,她柔聲說「怎麼?現在想跟我上床了嗎?」
如此挑逗不禁令我熱血噴張,卻也只是一晃間,我清醒下來說「還沒想到那裡,只是想到跟你牽牽手親親嘴,做對小情侶。」
「哼!想得美!」她坐回原樣,低頭自言自語說「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見到漂亮的就花言巧語,喜新厭舊,統統都是色狼,統統該死!」
我忍不住插了一嘴說「我還沒舊的,何談喜新?」
「你?」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像你這樣花言巧語的小白臉要是沒人愛,打死我都不信!?」
我冷笑了兩聲,「所以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你長的這麼漂亮,老天就讓你很難遇到你理想中的男人,還有我,長得不是很帥,但找女朋友完全是以貌取人,所以上天就很少安排這樣的機會給我,啊!還有,我不覺得我花言巧語,今天完全算你走運,聽了我一個月所說的話。」
切!理所當然換來她的唾棄,我並不在意,因為我覺得話說盡了,下巴也酸了,神經線好像被拉扯著,感覺很不耐煩,就說「我該回去了。」
誰想她一把摟住我的胳膊不讓我起來,急道「你忍心拋下一個衣衫單薄的弱女子在寒風中受凍嗎?」
「呵呵」我衝她很假地微笑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副困臉說「剛才有人性的我看你出了一身汗,怕你受風寒所以可憐可憐你,現在我沒有人性,所以忍心。」說著我打開了毛毯,突然她飛身橫坐在我的大腿上,雙手抱著我的脖子,神氣地說「哼!看你怎麼走!嗯!?什麼東西?」她的手伸到屁股下面摸索,奇怪的是並沒碰到我的腿,原來是我的本子掉在中間,她拿了出來,在面前翻看,無巧不巧的看到我今夜寫下的隨筆。
我見她看得很認真,就沒有動,怎麼說有人在欣賞我的文章是件開心的事,再說我也想知道她的讀後感,就再次用毛毯把我們圍起,默默的在一旁舉著螢光棒。
這時,我嗅到了她頭髮的香味,是一種帶有薄荷味的清新花香,而她的身上噴撒了香水,我並沒有聞過,那種味道很香甜,但不濃烈,並不會讓人覺得膩,猜想是玫瑰花香,又或是鬱金香,還是中級以上的貨色。
她的身體很輕,但是我的身體告訴我,她的屁股圓得像個球,我開始覺得******有點不老實,趕忙抬頭看星星,但是仍在胡思亂想,最後逼得我去想《活死人黎明》才得以安頓。
不過,納悶的是她看了很久,我想至少有十分鐘……該不會是睡著了吧!我剛要低頭,突然天空劃過一顆流星,無巧不巧的是,流星筆直的朝啟明星飛去,消失在它的光暈裡,見到此景的我的心裡別提是什麼滋味了,貌似我在瞎掰,怎麼會如此巧合。
心想這要是讓懷裡的丫頭看到就好了,沒想到她真的看到,哇地一聲,大叫「流星!」好像她長這麼大沒見過似地。
我忍不住蔑視著她說「我說你小姐,你沒見過怎麼著?用得著這麼誇張嗎?」說話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睛濕濕的,好像又哭過似的。
她聽我這麼說變得不高興了,把本子捲成圓筒握在手中,哼叨叨地說「我是沒見過!你規定的不許人驚呼啊!?還有還有!你寫的這是什麼玩意兒啊!爛透了,三歲小孩子都比你寫的好!」
我不禁有些氣惱,強忍著怨氣說「那你說說看,怎麼個爛法?」
「嗯……文詞散亂,要說是散文,形散意更散,要說是雜文,更是沒有一點雜味兒!勉強說是隨筆,又叫人看不出你隨的什麼!你說!?是不是爛透了!?」
我全當這些為耳旁風,等她說完,我就問「那你哭什麼?」
她顯得有些尷尬,卻硬撐著解釋道「我哪有!那是風吹的!眼睛裡進沙了!」伸手揉了兩下眼睛,反倒把淚水擠了出來,我本是呆呆的看著而已,誰想她突然大聲說「好啦,我有一點點被感動行了吧,這下你滿意了吧!?討厭!」
呃~~如此可愛的撒嬌激起了我一身地雞皮疙瘩,但是心裡有一種暗藏的焦燥與不耐不停地催促我離開,我無法抗拒,抱著她站了起來,對她說「我該回去了,你也該回家了。」轉身就要把她放在長椅上,她卻緊緊勾住我的脖子,急道「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為什麼?」我把她放在了椅子上,抽取著我的毛毯。
「因為我發覺有一點點喜歡上你了!」
我的小心肝頓時撲通一下,好像玩了一次蹦極,我看著她,她微笑著,兩眼含情脈脈,可我不知為什麼,我就是不太相信,我就對她說「鬼才相信。」同時伸手去掰她的手。
突然我覺得嘴巴一熱,竟然是她主動來吻我!
她的雙唇在我的嘴唇上不停地滑動,輕輕的吮吸著,她還伸出舌尖來舔,讓我覺得風乾的嘴唇變得濕潤,而且味道很甘甜,輕輕而溫暖的鼻息噴撒在我的臉上,如沐春風一般,這份感覺瞬間傳遍到全身,她的每一次輕吮,每一次的呼氣,我的全身就像被人輕輕揉捏,舒服到骨子裡面。
然而我有點不知所措,她只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子,雖然是個美女,可是我不想這麼隨便,可我想推開她,卻又捨不得如此令人陶醉的感覺,左右為難之下,唯有呆呆的任由她擺佈。
我不敢太用力的呼吸,怕粗沉的鼻息擾亂她,漸漸的我因缺氧而頭暈,這時她也停了下來,雙手鬆開我的脖子坐在屁股下面,仰著頭微笑地看著我。
我呆呆地站直,毫無表情地看著她,其實心臟狂跳不已,老實說,我喜歡如此大膽的女生,我一直都很欣賞愛了就去愛的博愛作風。
而隨著心跳的加快,我全身的血液也變得火熱,充斥著大腦令我頭腦發漲、思維混亂,我不禁俯下身跟她面對面,用手輕輕的去擦殘留在她臉上的黑漬,一邊問「你叫什麼名字?」
「夏菲兒,你呢?」她的眼睛好像一個無底洞,似是要把我的靈魂吸進去,我定了定神回答說「勾振聲,你可以叫我勾勾。」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先聲明,我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
她淺然一笑,輕輕的搖著頭,使她的臉與我的手輕輕磨蹭,眼神浪蕩,流波送盼之間媚態縱生,讓人心醉,雙唇輕啟,柔聲說「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一陣暖風撲到我的臉上,我不禁迷茫,當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我已親吻上去,盡情吮吸,也許是太突然,她先是錯愕,隨即雙手勾住我的脖子,張口與我迎合,比我更加激烈,不禁觸痛了我嘴唇上的傷口。
雖然很痛,我並不在意,比起這個,我很開心她沒有推開我,因為證明了她沒有說慌,此時,我感覺天地萬物都不覆存在,唯一存在的,是她那兩片香甜的嘴唇和熾熱的氣息,我已為此著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