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瑟瑟清水秋（六） 文 / 洛雲霓

    醫館彷彿能感應到主人的離去，一切變得灰暗而蕭索，時常縈繞的藥香也已不見，煨藥的爐子也已熄滅，少去了這一溫暖的來源，屋子裡也變得陰冷很多。乍一看這裡並沒有什麼值得搜尋的地方，總共就那麼三兩間房屋，來來回回也就看了個透。

    謝孤行在趙乾坤的臥房中，走來走去，他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椅，一個衣櫃，都是極其普通的家什。謝孤行打開衣櫃看了看，裡面統共只有五套衣褲，並沒有當地的衣服，簡單的棉麻質地，已經有些陳舊了，甚至有的都打上了補丁，看來是他在來到這個鎮子之前就隨身帶的衣服，謝孤行隨手撥拉著，一件衣服上有一個奇怪的補丁讓他很是奇怪。那個補丁是補在衣服的內裡，但是從外面看又全然沒有爛的痕跡，在看其他幾件衣服，幾乎在同一個位置都有這麼一個補丁，謝孤行大感奇怪便把所有的衣服都取了出來，打算讓水蘇一同查探。

    在謝孤行剛出了趙乾坤的臥房，便聽見藥房中傳來水蘇的輕呼。等他趕過去的時候，發現藥房中並無水蘇的蹤影，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失蹤了：「夏侯姑娘，發生了什麼？」

    「我在這。」謝孤行應聲而去，發現在一排藥櫃的後方有一個僅能容一人的暗室，水蘇正在其中，謝孤行在門口等候，待水蘇出來的時候，她手上抱著大大小小不易的盒子罐子。

    水蘇擰著眉毛道：「這都是我在那個暗室中找到的，我一直都不知道師父在那裡還有一間暗室。」

    「這都是些什麼？」謝孤行正要伸手去碰，卻被水蘇阻擋了下來。

    「碰不得，這些都是有毒的，師父他居然研究毒藥。」水蘇搖頭道，神情有些許失落，「師父本來是最排斥這些的。」

    謝孤行道：「有些毒藥毒草能治病救人，興許趙老前輩是作此打算，所以才研究這些。」

    水蘇搖頭道：「不是的，肯定不是的。師父他在針法上已爐火純青，在藥學上也是頗有研究，要說他研究毒根本是隨手拈來的事，但是這些毒不是普通的毒，全都是從瘴氣中提煉出來的，這裡面裝的是毒氣！而且……而且還做了改進。」

    謝孤行意外道：「瘴氣？這種毒，作何所用？」

    水蘇道：「瘴氣本來毒性並不大，但是之所以可怕是因為其範圍廣，一入其中，吸收的多了便也就中毒了。瘴氣說白了也就是有毒的空氣，而空氣對人非常重要，所以一入瘴氣的範圍，就非常容易中毒，有些瘴氣更是無色無味讓人防不勝防。我剛才打開的時候吸入了一些，還好及時察覺，吃了師父曾經給我的可以解百毒的解藥，但是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好奇怪，這些毒氣似乎並不是想要致命的，更多的是為了讓人產生一種幻覺。但是剛才我吸入的不多，而且及時察覺解開了，所以那種感覺我還未摸清……但我肯定，這種毒不會致命。」

    謝孤行皺眉擺手道：「夠了，你莫再說，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我不同意太危險了！」

    水蘇臉色有些蒼白，她拿起一個小瓶子搖了搖道：「你看，就這麼一小瓶，是毒藥的話會很了不得，但是它是毒氣，毒性會減弱很多。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謝孤行搖頭道：「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的，你想試藥，要試也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