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初來乍到(12)賭徒的想法 文 / 九牛一虎
這時,被魯成所叫的夥計已奔了過來。向舒福德、魯成先後分別唱了個喏,「舒公子,魯二哥。」他倒是連魯成也認識。不過這是這些看場子的必須功課,再說魯成也算是常客,到現在是不知也知了。只聽他接著向魯成問道,「魯二哥,可有甚麼吩咐?」
「我說哥們,今天你們可是失職了。」魯成道。
「啊?……「夥計心說你們不是還沒打起來嘛。
可還沒等他分辯卻又聽得魯成說道,「你們怎麼到現在連個茶水也不上,你看這位舒公子幹得都上火了。」
夥計一聽,心說原來是自己理解錯了。只是往常是看在你哥的身份才給你上個茶,這一般賭客是不上茶的,也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不過今兒卻是真的忘了這個優待,誰讓你們這兩個愛賭的異類碰在了一起,我們光顧著想你們今天是什麼個結果、看你們龍虎鬥卻忘了這個事。
他連忙說道,「恕罪,恕罪,這就給二位爺上茶。」
他卻是你們不打起來就不管,也沒多理聞言臉色正鐵青的舒福德,只當是魯成真要茶水,就又去倒水了。
舒福德這下看清了魯成也是個賭館常客,而且還是個有點身份的賭客。但就夥計先給他唱喏來說,魯成卻又沒自己顯赫。只是他有點疑惑魯成這要茶水的排場,可知他舒福德自從鹹魚翻身後還沒一個賭場夥計主動來給自己上過茶水。他卻不知魯成是以前習慣了茶水服務,現在沒有是會叫的,叫過一次,下次夥計就懂得給他主動上一個。而他舒福德以前是躲著那些打手走的,沒那習慣。
不過舒福德這時也冷靜了下來,不管怎麼說,不管這人是誰,這裡是賭館,並不方便現在就出手,否則就是和開賭館的人過不去。這倒和魯成一個想法,賭館是來玩的,不是來踢的。
再說,此人到底是誰還可以去打聽。舒福德向其中一跟班使了下眼色,那跟班就去了。
對此魯成不管,他只在那清點了一下紙鈔就全塞進了自己懷裡,倒是厚厚的一大疊。
一會,茶水也送了過來,一人一杯。「請吧,輸(舒)……公子,喝點茶壓壓火。」魯成含笑說著,然後端起來喝了一口。
舒福德則帶氣的端上喝了一大口。這時,那個跟班也回來了,他在舒福德耳旁低聲說了幾句。
「呵呵,那就這樣吧,這桌台、骰子錢等會我付,你我就各忙各的吧。」魯成喝過茶後就笑著對舒福德說道。
「等等,」舒福德見魯成要站起來就連忙說道。
「哦,還有事?」魯成又坐下問道。
「我們再來一把,就以你身上的所有錢為準。」舒福德恨聲說道。
「還來啊?你先前說是一把,現在已兩把了,這不太好吧?」魯成說道。
「不行,必需得再來一把,你不能贏了錢就走吧?還是你在怕輸?」舒福德說道,這時,他的兩跟班也堵上了魯成。
魯成見此就不想走了,心說你要繼續輸就成全你,我也不怕有什麼麻煩,再說麻煩實際已來了,再讓你出點血也不壞。「那行,不過這次要說死,一不過三,這是最後一把,不管輸贏我們都兩不相干,否則我要叫此館經理出來說理了。」
「好,就最後一把,不過我身上錢不夠,我要讓人回去拿,得等一會。」舒福德說道。
「也行,那我就等著。」魯成心說你不就是想拖延時間叫人嗎?可這又能怎樣?
半個時辰,舒福德的一個跟班就去而復回,真的帶來一堆紙鈔。魯成有點奇怪,心說這人不會是真想翻本吧?難道他看不出那個多一個點不是偶然?或者是他怕自己起疑心和很有把握在門外堵住自己拿回他的錢?
不過魯成疑惑歸疑惑,但沒道理有錢不要,而舒福德也果真和魯成來了第三把。十四對十五,魯成又是以高出一點進帳了四千五百貫,這是魯成把身上的錢都掏出押上的結果。
舒福德前後輸了七千五百貫紙鈔,這都快趕上他的家底了,不過他完後就乾脆利落的走人,只是回頭看向魯成的一眼卻有點意味深長。
舒福德一走出賭館大門,他就向一個跟班問道,「人都叫來了嗎?」
「稟公子,都叫來了,三十位,一個不拉都帶著傢伙來了。」
「好,魯成,魯達魯提轄的兄弟,這次看你怎麼把錢帶走,我不但要拿回所有的錢,還要把你的錢拿走,並廢了你的一個手。」舒福德恨聲說道。
他原來在知道魯成是魯達兄弟後,怕魯成也武藝了得,把能叫來的人都叫了來,心想三十個人是萬無一失。他卻不知魯成剛來就干翻了三五十軍士。
不過另一個跟班卻有點擔心的說道,「公子,這魯提轄怕是不好惹啊。那可是也是個殺星。」
「嘿嘿,這魯提轄雖然厲害,且還是小種經略使手下紅人,可論官職卻是和我姐夫差得太遠,而且我姐夫雖也要聽命於小種經略使,但我姐夫畢竟是朝廷直接所派命官,小種經略使也得要讓上三分顏面。他魯達還能怎樣?」舒福德卻不以為意的說道。
「可,可就怕引起都指揮使和經略大人的矛盾,到時候都指揮使會怪罪公子或者不肯來為公子作主。」
「嗯,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最後一把是白賭的嗎?告訴你,我最後一把是有用意的,他魯成若是識相,最後認輸,那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可他現今共贏了俺七千五百貫,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是我姐夫自己又有多少個七千五百貫?所以,就是為了這個七千五百貫,我姐夫就不得不出面來為我出頭。」舒福德說道。
賭徒果然有賭徒的想法。魯達官小可畢竟是經略府內的,經略使卻又壓過了都指揮使一頭。而且他舒福德也只是都指揮使一個小妾的弟弟,所以舒福德就擔心都指揮使不願意為他出頭。可他自己是絕對不甘心輸了三千貫,所以他就加大籌碼,要大到都指揮使也要因肉疼錢而為他出頭。他其實是在賭,賭都指揮使不得不來處理這七千五百貫引起的糾紛。
不過這一切卻又都是做過了魯成的事以後的應對,是為了應對魯達的報復而做的準備。舒福德在街面上混了這麼多年確實是沒白混,打架要先想清楚如何應對對方的後台。
再說還在賭館內的魯成,不管魯成傻不傻,但他以前打架的記憶總有點留存,卻也知道打架不但要知道小的,還要知道背後有沒有老的。如今他贏了這麼多錢,他就知道等會出門等著他的板磚不會小,而且有錢就是有勢,說不定要牽出一些老的,所以他也在打聽舒福德的情況,要判斷一下是避開還是迎頭趕上。
他把剛才那夥計又叫了過來,塞上幾貫紙鈔,「哥們,我打聽一個事,剛才那位舒福德是什麼來頭?」
開賭館的其實很不歡迎魯成、舒福德這類人過來,就怕這些人仗著有後台來拆賭館的台。他們賭館雖然也有跟底,可麻煩還是越少越好,因為有麻煩就意味著要花錢。不過這兩人倒還都乖巧,不來找賭館的麻煩,因此也由著他們出入。而在這些夥計看場人的心目中,這魯成卻又要比舒福德更受歡迎。
說實話,舒福德的鹹魚翻身,不管是看不起他的過去也好,還是嫉妒他的現在也好,這一點就不會讓夥計們對他有多大的好感。加上他雖不找賭館麻煩,但那種強迫賭客和巧取豪奪卻也總有點影響賭館生意,也是在挖賭館牆角,賭館的人雖然看在劉都指揮使面上忍了,可心中必定是不舒服。而魯成卻是完全是以一個普通賭客面目來的,憑本事贏錢,技術高超,為人和氣豪爽。就憑那一聲哥們稱呼,及給點小費的習慣,夥計們想改換門庭跟了他的心思都有。
今日,這兩人的相遇,一開始就成了這些知道內情的夥計們的注意,當他們看到魯成一而三的連下三城,贏了舒福德大把的錢更是暗暗高興,吐了一口往日惡氣。當然,他們也有點遺憾沒看到全武打,他們可是早準備著拉偏架來著。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事還沒完,畢竟這次賭的數目太大,舒福德絕對嚥不下這口氣。所以就算魯成不問,這些夥計也是要去和他說說的。
現在這夥計接過紙鈔一看,是十貫,就更是歡喜的把舒福德的情況背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哎,你說說清楚這都指揮使是幹什麼的,經略使又是什麼東西,還有我哥的提轄是什麼勾當。」魯成混亂的記憶想不明白這些稱謂都是些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