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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七章 婆婆來了(下) 文 / 一塊白抹布

    「莉莉,你咋不吃飯···光喝水哩?」母親大口嚼著飯菜,一臉好奇地問道。

    「媽,您吃吧?不用管我···我今晚胃有點兒不舒服。」她訕笑道。

    「怎麼!?你胃不舒服嗎?」哥們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緊張地對她問道。

    「嗯,只有那麼一點點啦!我喝點熱水就好了,你不用擔心的。」莉莉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說道。

    「噢噢,莉莉她···喝點兒熱乎水就好了!娘,你不用管她!娘···你負責清出這個菜來,俺把這盤兒菜給消滅了!」我變成了莉莉的幫兇。

    哥們兒把桌上的飯菜,二一添作五——我們母子各自為戰——這頓吃啊!莉莉後來實在是看不下眼了,回房間看「網絡小說」去了。

    到最後,母親首先敗下陣來。母親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中午在飯店時:嫌這嫌那,動起筷兒來,如蜻蜓點水;可這飯菜一拿回家來,其手中的筷子——猶如一副鐵耙!

    「鐵蛋兒啊,娘是吃飽了!你也別吃太多,再撐個好歹?我看···這剩下的菜啊——明個也就夠了!」母親把筷子一放說道。

    其實,哥們兒之所以這麼「大吃特吃」——就是怕她說這句話。這樣一來,莉莉豈不是明晚還得「以水充飢」嘛!她身體受不了不說,若再瘦個「一兩斤」——那哥們兒該怎麼辦呀!?再一個:母親是個極為勤儉節約的人,這種觀念早已深深嵌入了她的骨髓!

    必須吃!而且全都得吃掉!哥們兒下定決心後——甩開腮幫子,玩命地吃起來······

    母親都看傻了眼,不時勸阻我「別再吃了——再撐著」!我一邊憨笑著,一邊張開被菜塞滿的嘴,對她含糊不清的說道:

    「娘,見你一來···你兒···吃飯···特別滴···香!」

    母親聽完,呵呵笑了起來。說我,還和小時候兒一個模樣!之後,她就不再管我——到客廳看電視去了。這台電視機,到現在才終於體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

    她走後,哥們兒更覺得難以下嚥了!可能是,她在這坐著我還有些「動力」吧?我腦瓜兒一轉——計從心來!我端起兩盤兒菜,偷偷溜進廚房就想要倒掉——真巧,這一幕被折回的母親看到!她不以為然的問道:

    「咋了?你不吃了?你到客廳看電視去吧···娘來收拾。」

    「蛤!?哦···俺還沒吃完呢,這菜沒啥滋味···俺是來倒點醬油滴!呵呵······」幸虧哥們兒反應夠快!我抓起醬油瓶,挨盤兒都倒了些。本來是想「倒點兒」的,結果手一哆嗦就「倒多了」。母親搖搖頭,又去了客廳。

    這菜不但沒倒成,反而還變鹹了!沒想到我付自強——竟在這「飯桌」之上,體會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覺!終於——全都「底兒朝天」了!

    我覺得自己的嗓子,簡直渴得要冒煙!但哥們兒我又不能去喝水,不是家裡沒水喝——是現在的肚子實在是「沒地兒」嘍!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進臥室。莉莉見我這幅模樣,感到很是詫異!還笑話哥們兒是個「貪吃鬼」!我也不願和她做過多解釋。我打著飽嗝問她「餓不餓」,她說本來是不餓的,但聽到我的「飽嗝」之後——就有些餓了。

    「老公,咱家裡···還有什麼可以吃的嗎?」莉莉賊頭賊腦地對我問道。

    「誒···好像真沒有什麼了。」我很遺憾地告訴她。

    「老公,你再好好想想···冰箱裡還有什麼?」她果真有股不放棄的勁頭。

    「這個···呵呵,還真是誒!」我不敢太激動,生怕噴飯出來!

    「你快說!快說啊?!」她現在如同一個考生,想要知道自己的考試成績那般急切。

    「冰箱裡應該···還有兩個雞蛋和一包泡麵。」我一股腦兒告訴她,以此滿足她這種迫切的心情。

    「太棒了!老公你真好!」她歡呼雀躍說道。

    看樣子,哥們兒還真得感謝「雞蛋」和「泡麵」啦!如此平常無奇的東西,竟換來了莉莉對我的讚美!以後——一定在冰箱多備些嘍!

    我們倆早早就關上了臥室門,靜等著母親一休息——哥們兒就下廚房,給老婆煮麵吃!左等右等,母親卻坐在客廳遲遲不睡(也是吃多了)。不知不覺,我迷迷糊糊睡著了······

    「老公老公,你快醒醒啊?」我迷迷瞪瞪,被莉莉給搖醒了。

    「啊?是早晨了嗎?」我夢囈道。

    「老公你睡傻了吧?現在還是晚上——快十一點啦!」她兩眼冒光說道。

    「哦,我說的嘛。咦,老婆你的眼睛···今晚咋這麼亮啊!?」

    「都是餓得啦!客廳已經關燈了——快點給我煮麵去啦!」

    「噢噢,給我『十分鐘』···馬上給你端過來哦。」

    「謝謝老公!來——啵一個!」

    「嘿嘿···『五分鐘』就端來!」

    哥們兒撚手捻腳地,從臥室裡走出來,先瞧了瞧沙發方向——的確沒人!快速鑽進了廚房。往鍋中倒入熱水——待水沸時,打入兩枚雞蛋,之後再去下面。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標準「五分鐘」搞定!

    我雙手端著麵碗,小心翼翼地朝臥室走去——剛到客廳,從廁所方向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誰!?鐵蛋兒嗎!?」

    毫不誇張地說,哥們兒險些就把那碗麵給啐了!這時,母親把客廳燈打開,望著我一臉錯愕道:

    「兒啊?你這是在幹什麼呀?你今兒個···還沒有吃飽嘛!?」

    「娘!呃!俺···還餓!」我打著飽嗝回道。

    「你這孩兒,現在也多能吃了···趕緊放到茶几上吃吧,娘今晚也吃得有點多——咱娘倆聊聊天兒。」母親說完,一腚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就位」。

    「娘,俺能端屋裡···去吃嗎?」我心存僥倖的問道。

    「那哪行!那兒是吃飯的地方嘛?你不怕把莉莉給吵醒?!快···快坐這兒吧。」她熱情地給我擺好了馬札。

    哥們兒舉步維艱,緩慢地走了過去。看著面前的那碗麵,陡然間有種想哭的感覺。甚至都在責怪自己——為何,還要再打上倆蛋!?

    「吃吧吃吧,趕緊趁熱吃了。」母親和藹的說道。

    「娘···真吃啊!?」我面漏難色說道。

    「你這孩子···說啥胡話!你煮麵不吃···還讓娘吃嘛!?俺可是吃不下嘍。」她應該是我的親娘吧?

    我也甩不開腮幫子了,生生硬挨吃完了這碗麵——然後衝著我娘一揮手,就向臥室方向移動而去·····哥們兒每邁出一步,都會感到那些麵條在嗓子眼兒裡——掙扎著!吶喊著!

    回到臥室後,我發現莉莉背我而臥,假裝睡著了。我知道:她是怪我搶了她「那碗麵」,更是在責怪我媽。一直到下半夜,我們倆都沒有睡著——她是餓得,我則是撐得。

    「老公,我明天一早就走···先去吃早餐,然後就去上班了。」莉莉有氣無力的說道。

    「噢,你走呃——也捎上我···我得假裝和你一塊兒去上班。」我打了嗝囑咐她道。

    「嗯。」她這句話,同樣是有氣無力。

    第二天一早,我和莉莉就和母親「道別」了。等莉莉吃完早餐後,我讓她在「公園」的旁把我放下來。清晨公園裡的空氣格外地清晰,這是哥們兒以前從未感受到的。三三兩兩的晨練的老者,拿著各自的「武器」——朝家返回。

    哎,哥們兒現在是——有家也不能歸啊!我來到一旁的報亭,買了份兒報紙,以此消磨這漫長的一天(莉莉中午加班)。

    沒用太長時間,哥們兒就把報紙逐字不落地看了個遍。就連那——中縫的「小廣告」也都看啦!抬手一看:才上午九點半!

    我又盯了一會兒,見秒針的確還在跑。哎,這一天怎麼熬呀!?

    哥們兒掏出手機,挨個給我那「三個好兄弟」打了一圈電話——想找他們玩去。結果,那「三個混蛋」——上班的上班,有事的有事,沒一個人理睬我。沒辦法,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望著眼前的花草樹木盡情發著呆······

    這時間一久,就感覺陣陣困意襲來,哥們兒索性用報紙遮面,橫躺在長椅上睡了過去——也不知睡了有多久,我昏昏沉沉從夢中醒來。

    當哥們兒睜眼的一剎那,還真誤以為——是自家的「屋頂」不見了呢!?

    我一邊自嘲著,一邊坐起身來。這時才發現:在這張木椅的一頭,竟然放著一枚「一元硬幣」!?

    「我靠!這是誰的啊···是不是把哥們兒當成——『流浪漢』啦!?哎···這錢到底是誰放的呀!?」我喊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施主」。

    看著這枚硬幣,我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想想也罷,看樣子——這是老天爺讓我坐「公交車」回家啊?

    我心中已想好了一個「歸家的理由」,然後快步朝公交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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