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首次搏擊 文 / 錯失
對於雪國的公主，林楓雖然有些興趣，因為這個名字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很久以前的了，不過他卻不能夠肯定。是以此時想了許久卻想不出這個名動九州的女子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於是索性就懶得去想，靜靜地躺在馬棚裡面默然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喜兒和昭陽都來到了馬棚，看著極為平靜的林楓，昭陽微愣了下心想林楓受如此大的委屈居然不哭不鬧還真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想著冷笑了下，心裡又開始盤算起來於是大聲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林楓手撫摸著身旁的病馬，沒有在意兩人，平靜地道：「林楓。」說話的同時，林楓心下暗道：「我會讓所有人都記住這個名字的。」一切如他所想，多年之後，和雪國的公主平分天下之時，林楓這個名字也隨之深入人心。
「林楓。」昭陽輕念了一遍，接著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這匹馬你給本公主照看好，馬料就在隔壁，這可是一匹千金難買的神駒。」
聽到這裡身旁的喜兒忍不住嬉笑了下，但接著有緘口不言。昭陽白了一眼喜兒，接著道：「如果它有個三長兩短，唯你命是問，好了，本公主今天要去講武堂，你就給本公主看好本公主的神駒，哦，對了，此處極為隱蔽，沒人能夠知道你在這裡，所以，你最好給本公主老實點，如果你膽敢到處走動，要是傳到本公主耳裡，決不輕饒。」說著帶著喜兒轉身而去。
在兩人走遠之後，林楓聽得喜兒興奮的聲音：「公主，這明明是一匹病馬，馬糧都不吃的，還天天臥槽，這不是明顯在戲弄他嗎？」
昭陽一聲冷哼，說道：「你沒看見他那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氣嗎，本公主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說著一陣嬉笑。
林楓聽在耳裡，不自覺地搖了下，轉眼看著身後的病馬說道：「喂，我的性命都已經交在你的手上了，看來這個天下只有我們能夠相依為命，你可要好好珍惜自己，知道嗎？賴活總比過好死。」說著摸了一下馬的額頭。
馬似乎聽懂了林楓的話，頭稍微地向上揚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著林楓。
突然，林楓晃了下眼神，因為在那馬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他似乎看到看自己的不是馬，而是一個人。
但當林楓稍微回神之時，馬還是馬，沒有什麼變化，林楓看得不覺微笑了下，然後站了起來，心想此時也該餓了，於是出去為馬準備馬料。
隔壁的一個房間裡放著大堆的雞蛋和黃豆粉，林楓不懂得怎麼餵馬，一時站著為難。
突然，外面傳來一連竄的腳步聲，林楓身子一閃，躲到角落裡面。
一個小廝匆匆忙忙地跑來，闖進了房間。
這個小廝一直都是負責餵馬的，今天昭陽去講武堂之時，忘記告訴他以後不用他來喂，所以此時他如同往常一樣餵馬。
小廝匆匆忙忙地衝了進來，也不注意向四周觀看，所以就沒有發覺林楓的存在。
看著小廝將雞蛋打碎後將裡面的蛋清和著蛋黃混合著黃豆粉攪拌，林楓心想原來馬料是這麼來的。
突然，林楓的眉頭微愣了下，眼睛直直地看著小廝的舉動，因為此時小廝從懷中掏出一個紙袋子，然後看著紙袋子邪笑了下。
林楓看得心裡不自覺一寒，心想你到底想要幹嘛？正想著，小廝卻自言自語起來：「我就不信邪了，吃了那麼多的『斷腸散』你都還不死，看你頂得住『鶴頂紅』不，哼……」說著將粉末都摻進了剛攪拌好的馬料裡面。
林楓臉色一變，他終於知道小廝是要將馬毒死，心想難怪這馬一直都像是病馬，但此時他又陷入了疑惑，心中一直梗塞，心想：「到底是什麼人要毒死一匹馬呢？不過就一畜生，他不招誰惹誰，為何別人就這般容不下它呢？」想著暗自搖了下，同時想起了自己，冷笑了下，自己何嘗不是沒招誰惹誰一樣被人下陰陽咒，收押拷打呢？
「實在是太過分了。」林楓想著牙關一咬，手緊緊地握了一下，眼放寒光，直逼小廝而去。
舉頭三尺有神明，當一個人做壞事的時候都總感覺有雙眼睛在身後盯著自己，是以此時小廝亦是同樣的感覺，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不過他卻不在意，因為這種情形對他來說已是見怪不怪的了，所以肆無忌憚地攪拌著馬料。
然而，這一次小廝卻估計錯誤，這不是錯覺，而是真真實實的有人在盯著他看，所以他那些醜態都全在林楓眼裡暴露無疑。
「如果這些東西你吃了會怎麼樣？」林楓實在控制不住自己，說了走了出去。
小廝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個攪拌著馬料回答著：「當場斃命，這可是最……」本想說出「最毒的鶴頂紅」，然而話還沒說完，小廝已反應過來，手一鬆，攪拌馬料的棍子一下掉了下去，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
林楓亂蓬蓬的頭髮在小廝的眼裡如同野人一般，只是林楓站在他身前，一動不動又如同天神一般，所以一時將他難住了。
當看清林楓的樣子之後，小廝忖度了下，心想林楓應該不是公主的人之時膽子一下子變大了起來，聲音也同樣有力了不少，看著林楓乾咳了聲說道：「你什麼人？竟敢混入公主禁地，看來你是活得不賴了。」
林楓面色冰冷，毫無表情，其實就算他有什麼樣的表情，此時已沒人能夠看得出，所以他有什麼想法都一樣沒人知道。林楓嘴角輕撇了下，看著小廝說道：「我想知道是誰要你殺這匹馬的？為什麼要殺他？」
小廝臉色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因為從林楓的神態來看，可以肯定林楓不少盞省油的燈，至少應該是公主的人，要不說話絕不可能有此氣概。所以當下一愣，心想，如果林楓真實公主的人這事傳到公主耳裡，只怕自己不死也得是個殘廢，掂量一番之後頓起殺心。意念剛起，直向林楓衝了過來。
林楓早就意料到會有此一出，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看著直向自己衝來的小廝，林楓腳步一擺，形成一個立正姿勢，將身子站正。
小廝的拳頭落在林楓的胸上，響起一聲砰的響聲，然而林楓身子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
林楓武功雖然廢去，但一般搏鬥戰技這些招式並沒有因為武力的被廢而忘記，只是行動沒有以前靈活，出手不具備一擊必殺之威，但對付一般的小嘍囉應該還是可要做到。
小廝看得心下一驚，拳頭一變直向林楓小腹而來。林楓左手肘向下一沉，格擋住小廝的直來的拳頭，然後右手直拳出擊，直襲小廝的胸部。
林楓的拳頭被小廝側臂格擋住，收回，變換了位置直向小廝面門而去，然後又是格擋，這樣一來一去兩人在窄小的房間裡來回相互拆了百招有餘，果真是棋逢敵手，一時難論輸贏。
百招過後，兩人都有些鼻青臉腫，但此時林楓聽得小廝的呼吸開始急喘了起來，於是心下一喜加快了速度猛攻。
這是林楓從小到大第一次和人真正的對決，小時候師傅只教自己戰技和武力，從來沒教怎麼去和人廝殺拚命，師傅說了學武只是為了強身健體，所以林楓從來沒有將武道應用到和人廝殺上面。
經過一番來回搏擊之後，林楓漸漸地摸懂了一些竅門，明白了師傅說是的戰技是死的，人才是活的道理，於是在相互的拆招中尋找著對手的空門之處，然後再此位置大下「殺手」。
由於掌握了對方的空門，所以林楓的每一拳都是在小廝的意料之外，而且都是在小廝的致命之處，因為林楓從小從學戰技每一招一試的攻擊點都是人體的死穴位置。再是幾拳過後，小廝的身子已經是奄奄一息，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
林楓此時正摸透一些廝殺搏擊的竅門，所以一時敲打得興奮，忘記了小廝此時的處境。當林楓發覺小廝不再有任何反應之時，方才一驚，停了下來，乍看之下，小廝已經毫無氣息，面如死灰，靜靜地靠在牆壁上面。
林楓這一驚非同小可，要知道對於一個從來沒殺過人的人來說，殺人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如果心理承受能力不夠的話還會落下一輩子的陰影。此時林楓正是這樣的人，眼睛直直地看著毫無氣息的小廝，心裡一陣說不出的害怕，起伏不定，似乎隨時都要跳了出來一般。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林楓的腦子裡面一下如同雪崩一樣，瞬間一片空白，身子一步步地向後退去。
突然，林楓瞬間醒悟過來，在這亂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有活下去的勇氣。所以林楓在稍微的一陣六神無主之後，就決定將屍體藏了起來。
經過一番處理之後，小廝的屍體算是暫時的隱藏起來了，但是林楓的心裡卻一直開心不起來，心裡像是被什麼堵塞了一般，悶悶不樂的躺在馬棚裡面。
由於昨天晚上一晚沒睡，所以今天林楓在悶悶不快中很快的睡去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一到晚上，那麼病馬就開始變得不安分起來，好像害怕黑夜一般，將身子捲縮在林楓的身旁。
此時林楓剛剛睡醒，雖然精力倒是恢復了不少，但白天殺人時的恐怖陰影還未散去，所以眼睛無神地盯著凌亂的馬棚上方。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要忍受一晚上的飢餓了，林楓想著，過去自己不就是一直過來的嗎？所以就算肚子裡面開始有些反應，他也沒去在意。
夜深，林楓已然未睡，但卻在閉目養神。
突然，林楓的身子瞬間繃緊起來，身旁的那匹病馬已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的參天古樹下面，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一樣。
林楓將全身的注意都集中起來，仔細聆聽著身旁到底有什麼變動。然而聆聽了許久除了耳邊有冷風在吹之外再無什麼變動。
林楓腦裡閃過一個念頭，心想，如果我先讓它入侵到我腦海裡面，我再集中精力豈不是可以窺見一斑了嗎？想著點了下故意將注意分散開去，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身旁那匹戰戰兢兢的病馬上面。
就在此時，林楓的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陣寒意直逼全身，瞬間將投在病馬上的注意力全都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