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二章 老友相聚 文 / 憂鬱的冰
9月16ri早上8點，一艘中等規模的民用飛碟悄然駛入月球基地，從飛碟上走下來的赫然是龍無涯和東方秀秀夫婦。
未有絲毫心理準備的輕雲、鮑爾默、米樹都是吃了一驚，龍總指揮現在不是應該主持戰後盟國的重建工作嗎？怎麼會有時間來月球基地呢？但此時已容不得他們多想，三人急忙出去迎接。
「龍總指揮，您來為什麼不通知一聲啊？我們也好有所準備。」鮑爾默邊握著龍無涯的手，邊微笑著說。
龍無涯帶著無奈笑道，「我這次純屬以私人身份來訪，你們不必太在意。唉，內人說什麼都非得來，還非得讓我陪著，真是沒辦法啊，現在盟國內的事這麼多，真是」
東方秀秀白了龍無涯一眼，嗔道，「就你忙？不就是幾個小時嗎？何況你就不想見見阿風和小月嗎？」
龍無涯辯解，「當然想，不過公事與私事之間當然得先公後私了，是不？」
輕雲哈哈笑了，「義父，來都已經來了，就權當是來月球基地考察慰問我們軍部吧。呵呵，我爸媽剛才還在計劃要回地球來看望您二位呢，沒想到你們就先來了。義父義母我們走吧，先去軍部，我馬上通知爸媽。」
龍無涯夫婦含笑答應，腳步間已露出些許匆忙和急促，能與失散多年的老友再次重逢，怎能不讓他們心情激盪啊？輕雲當然亦是非常高興，陪著兩人邊走邊說說笑笑，鮑爾默與米樹此刻既然已知道這是個私人家庭聚會，當然便藉故離開了。才走了幾步，輕雲忽然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生硬起來，神情也變得不太自然，不過幸好他掩飾得很好，而處於興奮中的龍無涯和東方秀秀也沒有引起注意，氣氛依然維持得很好。但輕雲卻有點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想到了飛雪，該怎麼樣把這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義父義母呢？真是個讓人開心不起來的問題啊。
基地1區，軍部總司令辦公室內，龍無涯、東方秀秀與龍風、白月在失散近十年之後終於再次得以重逢，相見的一剎那，四人都是激動得誰也說不出話來，只有喜悅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凝視片刻後，四人才含著熱淚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如同小孩子般得又哭又笑，真情流露的感人場面，讓輕雲亦是忍不住眼睛有點濕潤。
接下來的事已不必細說，龍無涯與龍風，東方秀秀與白月各自敘說著別後之情，經歷之事。期間的酸甜苦辣，風風雨雨，種種危險，種種歡樂，種種出人意料的變故都讓對方唏噓不已，感慨萬千，此時此刻，輕雲倒反而像是個局外人，被冷落在了一邊，無所事事，他只能暗自苦笑。
近十年的時間跨度，這其間大事、小事、家事、國事一時間又怎能盡數講完，不知不覺已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熱烈的氣氛未有絲毫減退，只是此時辦公室內的聲音主要是龍無涯和龍風的了，東方秀秀與白月之間的講話變得十分輕微而不可聞，簡單點說就是頭碰頭在竊竊私語。
「無涯兄，有句話我不說出來實在難受，憋得發慌。」
「哦？如果是感謝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沒必要，也沒有意思。」
「不，我一定要說，這些年輕雲多虧有你和秀秀的悉心照顧，否則我真不敢想像他現在會變成什麼樣了，所以，謝謝這兩個字我一定要說出來，謝謝無涯兄和大嫂！」
「呵呵，阿風，你說出來可以，但我不接受。要知道現在輕雲可是我和秀秀的義子，照顧關懷自己的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吧？況且，當初如果你我易地而處，你會怎麼做呢？如今你會接受我的感謝嗎？」
「呃」龍風語塞。
龍無涯擺擺手接著說道，「所以這個就不要再提了，再提這個我們兄弟就顯得生份了。話說回來，可能你做夢都想不到輕雲那遠超常人的天賦會是在軍事方面吧？」
「那是當然，」龍風搖頭感歎，「那時候誰會想到呢？誰又能想到呢？幾千年都未有軍事方面的天才出現過了，我又怎麼可能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是軍事天賦極高的天才呢？」
「嗯，確是如此，若非機緣湊巧，或許他自己都無法發現自己的天賦在哪個方面呢。哎，說到這裡，阿風，我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掌控著這一切，你看啊，你這次從異空間逃出回到月球基地，這個時機就非常湊巧，實在太湊巧了！」
「怎麼講？」
「在你們從異空間出來之前，水藍帝國的入侵艦隊已經在地球全球展開了大規模的搜索行動，目的就是找到進入我們地心盟國的通道，從而徹底消滅地球上的人類，毀滅地球文明。而後來他們也確實找到了，此時除了與入侵敵人決一死戰外別無他法，但我地球聯軍的實力當時又明顯弱於對方，一旦硬拚勝算渺茫。恰在此前後，你們以及『升龍』計劃重新回來，使得地球聯軍整體實力出現了一個質的飛躍，從而一舉擊潰了敵人。你仔細想想，你們失蹤9年多，卻在此關鍵時刻帶著『升龍』突然得以逃出異空間，不覺得很巧嗎？」
「巧倒是有點巧了，不過我們為此也作了很多準備工作，如果沒有這些準備，即使出現了大裂縫我們也是沒有機會逃離的！」
「那是當然，機會總是給有準備之人的嘛，但不管你們作何種準備，反正就是在這關鍵時刻出來了，對吧？你再把輕雲的軍事天賦一事，水藍星的無端突然現身太陽系等等奇怪巧合之事串聯在一起看，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龍風忽然無端打了個冷顫，臉色大變道，「不，不可能，誰有這種經天緯地的能力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龍無涯歎氣，「的確不可思議，但是如果再想想1萬年前我們地心盟國從地表搬入地下時的神秘預言，或許更加能說明一些問題，不是嗎？」
龍風的臉色又是一變，剛想說話，在總司令辦公室角落裡被冷落已久的輕雲再也無法保持沉默，挺直腰板朗聲說道，「義父，我覺得您是在杞人憂天，世上巧合之事何其多，難道每個巧合都是有人或什麼其他的東西在操縱的？有這種可能嗎？退一步講，假如真是有人在操縱的，那他或他們是誰呢？誰才有這個能力完成這一切操縱呢？上帝嗎？您信嗎義父？」
「輕雲，你這想法很正常，」龍無涯沒有生氣，仍舊微笑著說，「其實我也覺得我這個由來已久的想法很瘋狂，很異想天開，但種種事情擺在一起，讓我不得不產生這樣的想法，亦或許是我真的多慮了吧。呵呵，阿風，你也不要多想了，反正想了也沒用，不可能得到證實的！」
龍風默然點頭，沒有說話，從他那專注的眼神中看出，他仍在深深地思考著。
「對了義父，此次盟國內的損失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統計出來了？」
龍無涯立時黯然，沉聲說道，「房屋建築、道路橋樑被毀無數，這些倒是可以花時間重建，死亡人數初步統計已有2千多萬，受傷人數更是不計其數，而且隨著救援清理工作的逐步展開，估計的這個數字還會上升。」
輕雲大驚，顯然他沒有料到損失會這麼嚴重，「怎麼這麼多啊？！」
「自從地表轉移進地心盟國內幾十億人後，實際上整個地心盟國內人口密度已太高了，單純生活休息一段時間尚問題不大，但遇上入侵敵人的血腥屠殺就嚴重了，炮火之下到處都是人，躲無可躲。如果部隊再晚來解救一會，死傷人數還會大幅度地增加。」龍無涯大為感慨。
輕雲憤怒地猛一拍桌子，把兩位正竊竊私語的母親也嚇了一跳，連聲追問除了什麼事。龍風只能微笑解釋，「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聊，輕雲只是有點激動。」
「這幫土匪！哼！一定要打到水藍星去給點顏色他們瞧瞧，絕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輕雲咬牙切齒地道。
龍無涯輕輕地「嗯」了一聲，「現在盟國內已經開始進行恢復重建，暫時由總指的風一帆和福勒兩人在指揮，但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元氣的，生產戰艦武器的工廠也毀了不少，可能對軍隊的幫助會很少，不知道現在你們艦隊的情況怎麼樣？」
說到聯軍的艦隊，輕雲傲然一笑，「東南西北及天翔艦隊、duli預備大隊現在都是基本滿員，不過歷次戰役下來，原本基地內數量龐大的戰機儲存也已基本耗盡。但這沒關係，現在我軍的實力已遠強於敵人，況且他們的主力入侵艦隊剛被我們全殲，元氣大傷，又怎麼會是我們的對手？兼之我聯軍全軍指揮員現在士氣高昂，哼，也該是讓他們付出點代價的時候了。」
龍無涯反應平淡，微微點頭道，「話是沒錯，但畢竟我們對水藍帝國還不是非常瞭解，還是小心謹慎一點好，以防萬一。那麼你們軍部有什麼打算沒有？」
「那是當然，雖然剛獲全勝，但我們還不至於尾巴翹到天上去，這點自律我們還是有的。至於計劃麼，非常簡單，8個字，防止偷襲，直搗黃龍！」
「防止偷襲，直搗黃龍？」
「對，以部分兵力駐守地球附近，防備敵人從黑洞中取捷徑前來偷襲我大後方，以聯軍艦隊主力強行突破穿越kirkwoods通道，併力爭殲滅防守通道外口之敵，隨後直奔敵大本營水藍星，在這個卑鄙的星球上克隆在我們地心盟國所發生過的一切！」
「嗯，那時間呢？」
「待全體戰艦休整幾天，補充完能量給養，即刻行動！哼，不能給予敵人喘息之機，否則就是姑息養奸，後患無窮！」
龍無涯和龍風兩人忽然都怔怔地看著輕雲，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尤其是龍無涯，更感詫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輕雲彷彿已變了個人似的，果敢的決策，堅定的決心，還有一股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軍人的傲氣和霸氣，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他進入軍隊後才發生的，而且必須瞭解的是他還只有20歲而已，難道輕雲真的就是為了軍隊而生的嗎？
輕雲被兩人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慚笑道，「爸，義父，有什麼不對嗎？」
「不，很好，只是你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成熟和決心與你的年齡有點不大相稱，我頗感意外。」龍無涯笑著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一股長者的欣慰和喜悅。龍風亦是微笑點頭，剛才由於輕雲和龍無涯談的都是有關地球安危之大事，他也插不上嘴，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但有子若此，已足以讓他慰懷了。
龍無涯忽然很隨意地問道，「輕雲，飛雪出了什麼事？」
輕雲，龍風同時一呆，東方秀秀和白月也停下了話語，看著輕雲。
龍無涯歎了口氣，「上次通話問到飛雪情況時你期期艾艾，雖說無事但神情慌張，我難道看不出來嗎？況且此次我和秀秀來月球基地已有2個小時左右，如果飛雪沒出什麼事的話，早該和方晴來了。輕雲，實話說吧，飛雪到底怎麼了？」言下頗有滄桑之味。
東方秀秀更是忍不住驚呼起來，「不是說很好嗎？輕雲，難道你飛雪姐姐真的出事了嗎？快說啊。」說到後來，東方秀秀已是快哭了出來，此時白月只是輕輕地摟住了她，不住地安慰著。
輕雲沉默半晌，終於抬起頭聲音低沉地說道：「義父義母，你們不要急，飛雪姐沒有生命危險，目前身體狀況都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她還處於昏睡狀態。」
「昏睡？」龍無涯皺眉，「從出事到現在一直昏睡嗎？那個方晴小姑娘沒事吧？」
輕雲點頭，「是啊，據醫療研究所莎麗所長判斷，應該是飛雪姐當初腦部神經細胞和組織結構受創嚴重，現在她的身體尚處於自我修復中，而在深睡眠狀態下，沒有外界干擾，修復速度是最快的，所以這也是人體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她也無法下定論。方晴傷勢較輕，已經恢復了，這幾天就是她和我媽在輪流陪著飛雪姐的。」
聽到飛雪沒有生命危險，東方秀秀才臉色稍好，但飛雪依然昏睡卻又是愁眉不展，以如今地心盟國的醫療科技，仍不能將飛雪從沉睡中喚醒，足以說明當初飛雪受傷之重了。
龍無涯緩緩地站了起來，低聲道，「秀秀，走吧，我們去看看女兒，待回你就不要會會盟國了，就在這裡陪著女兒吧，說不定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唉，這任性的孩子，這次沒丟掉性命已算是十分幸運了。」
隨後，龍無涯、東方秀秀、龍風、白月、輕雲一行人均沉默著走出總司令辦公室，向著醫療大樓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