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歡愛舞台 文 / 劉長壽

    第十二章

    1，歡愛舞台

    郭曉明有點為難，畢恭畢敬對他媽，算得上是孝子。玉蘭第一次到家來就受到王秀英的冷語挑剔，讓他真的有點不好以怨報德偏向誰——現在一邊是他相愛的女人，一邊是他慈愛的母親，他說啥呢？

    在這種情況說誰都不好使。

    「玉蘭，我們回屋吧！」

    「嗯——。」玉蘭跟著曉明回到屋裡，看見他媽還是扭著臉，老縐紋和苦澀把她包裹著。

    「媽，是我不好。」

    玉蘭心裡又尷尬又矛盾，還要裝笑陪樂，好在放得下突然叫一聲媽讓她高興起來，這也是她大方處事的性格。雖然她不滿意曉明他媽的作法，為了曉明她還是做出了委屈求全，主動叫媽給一個台階下。

    「媽，人家玉蘭叫你了，哪裡去找這樣好的兒媳婦。」曉明給王秀英說好話，給她消氣，孝敬她老人家。

    「哎，好閨女。別生我的氣啊，是媽不好。媽是老封建。」王秀英把玉蘭拉在懷裡，看著她的俏臉。

    「哪有姑娘還沒過門像審查下崽的母豬，怪羞人的。」玉蘭儘管這樣說，還是有點陌生距離，沒有在自已家裡隨心所欲，自由自在。

    「是媽不對。我年青時進郭家大門脫光衣服檢查，**大不大，屁股圓不圓，下面掛不掛紅，哪時也和你一樣怕羞，跑到一邊痛哭委屈。」王秀英邊說邊笑，縐紋變成笑紋。

    「怪不得，你把郭家的老封建搬來審我。媽，現在是新社會，誰還信過去哪些爛芝麻陳谷子的事。」玉蘭找話找樂，演戲捧歡不竊場。

    「新社會就不要老祖宗規矩？女人一輩子徒的是啥，伺候好自己的男人，生兒育女，孩子生下有奶吃。看你**雖然不文明是為你好，不產崽的母豬不是白養。」王秀英的話雖然粗魯，仔細作模還是有一定道理。

    「媽，羞不羞啊！」……。

    曉明這次主動站出來，打住了他媽哪些老祖宗啦，老規矩啦、講起來沒完沒了的話。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從屋裡跑出來，周玉蘭把他抱在懷裡，不時在可愛的小臉蛋上吻了又吻：「叫阿姨。」

    軍軍眼睛圓圓的，小臉蛋像他媽的模樣，看著玉蘭有點怕差。

    「軍軍，下來舅舅抱，周阿姨累了。」郭曉明抱著軍軍：「媽媽來了嗎？」

    「媽媽早就來了，正在做飯。」軍軍邊說用他的小手指著廚房。

    「姐姐——」郭曉明在姐姐面前很隨便，除了高興就是滿足。郭曉琴對他弟弟的個人問題超心比曉明還著急，曾經也找了幾個姑娘見過面，緣份不到見一面就分道楊鑣各奔東西。

    「她人怎樣？」郭曉琴悄悄地問。

    「不好說——感覺還行。」曉明對玉蘭的評價降了溫，因為最權威的是他姐——郭曉琴。

    「她同意了？」郭曉琴很謹慎。

    「就算吧！」曉明回答。

    「就算是啥意思？就算她愛你，還是就算是你愛她。」郭曉琴很嚴肅。

    「都一樣。」曉明有點麻木，一時難講清楚。

    「媽媽，周阿姨來了。」軍軍先跑進屋，活潑可愛的拉著媽媽的衣服。

    「姐——」玉蘭跟著曉明喊姐，和同年齡段的人在一起沒有距離，放得開走的近。

    「哎——難怪我弟弟喜歡你，頒配、有緣份、一對夫妻像。」郭曉琴有感覺，還會看面相。

    「姐，夫妻像是啥意思？」玉蘭好奇的問。

    「就是給人一種感覺，是潛意視感覺——上帝早就安排好了的。」郭曉琴用這種方式解釋，也不知道對不對。

    「潛意視，感覺！」

    然而，這次玉蘭覺得輕鬆多了，看著身體有點發胖的郭曉琴。這就是結了婚的女人和不結婚女人的區別，在這種年齡段是女人變化最大的時候，或者說是女人堆積脂肪的週期。她想到自己和曉明結了婚，產了子身體也會變型，也會像郭曉琴一樣發胖，全身堆積著厚厚的脂肪。太可怕了，玉蘭在心裡不時寒磣，不時一霎驚詫。

    郭曉琴二十七八，白淨的皮膚，圓圓的臉，身材不是很胖，也不瘦，在郭家算是一朵漂亮的嬌花。

    她結了婚，生了孩子，這對大多女人是一種長久精神的依托，而她現在打扮起來和當年少女時代沒多大變化，青春的美感沒有消失。她從美院畢業後算是交了好運，正碰上落實知識分子政策，在一夜之間突然變成市美術社經理。

    郭曉琴周圍大多數是女工作人員。美術社的經理不知道女人的心理，工作是做不好的，就是做好了也會出現一些問題。再說郭曉明長期在外地工作，她為他的調動和個人問題費了很多神，母親也給她談過多次，但事情辦到中途又黃了。

    美術社的經理怎麼樣，辦一件事照樣很吃力，一舉一動還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於是郭曉明的調動就一拖再拖，到現在也沒得到解決。現在倒好，郭曉明的個人問題給她談過，時間不長，就在前天，談的過程並不十分詳細。他只是說他在最近交上了朋友，需要她出面調整調整他們的感情。是呀，感情怎麼調整，還不是給她做工作，介紹情況，促進和縮短相互瞭解的時間差，這樣使雙方感情達到成熟。當然，要仔細瞭解這些情況還得是她出面唱這場主台戲。

    郭曉琴是過來人，對於女人的一般規律和心理特點這完全和她的職業有關。

    作為搞美術的人，是十分清楚這些的；因為她本人有過這樣一段的經歷。狂熱的愛在少女的時候有過，她瘋狂地追求過那種歡愛的幸福，那種青春的夢——甜蜜美好，愛情的熱流她經歷過。

    那個時期給她的太多，太自由，好像是天上飛的鳥那麼愉快，那麼活潑，在藍天白雲中自由自在。回想那個時候雖然是少女，是少女的狂熱期，但在少女心靈裡必然還有不成熟時候。這個時期可以說很短暫，在人的一生中又很快彷彿就是一瞬間，同時也可以說這個時期很天真，賦予幻想，很使人懷念。

    現在想起那些一件件往事，差不多在人的心裡留下了一點難忘的影子。人一生的經歷總會在你的記憶中留點什麼，然而，就像一艘小舟行駛在茫茫大海中，正找不著方向的時候感到驚嚇膽怯，突然在前面發現一個小島。哪是一座求生希望的島，沒過多久不知是風向原因，或者是航行誤差，或者說得更準確是海霧在海面上堆起一座閃著藍光的島；這座滑動的小島越來越遠，再後來好像沉沒了，在她面前什麼也看不見。眼前是平靜地大海閃著藍光，露出悲慼的面孔……十多年過去了，坐在身邊的周玉蘭又好像是她那個時候的影子，把她推進狂熱的歡愛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