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邊塞之城 文 / 廉頗

    chun來萬物復生機，夏至百花惹人惜，秋去風來落葉歸，冬回大地萬家閉……四季更替，歲月無情，轉眼八年過去了。

    崑崙山西北數百里處，有座州郡，名曰「甘涼州」，乃「車冀國」三十二州之一，為邊防重鎮。四周城牆高聳，鐵甲兵士層層巡邏。城門半開半合。有民眾進出城內，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此處是通往西域必經之路，又是一座商賈城池，商貿往來十分繁榮。

    在進出城中的人群中，有一輛牛車頗為顯眼。車上坐有一老者，前方一名男子手拽韁繩，正與看守城門的兵士交談。

    「這位兵爺，我爹爹眼睛得了怪病，什麼都看不清。我們一路奔波幾十里，來到甘涼州，就是想請玉神醫治好我爹的眼睛。您就行行好，放我們進去行不？」

    說話者乃是一位年輕男子，二十多歲年紀，身穿白色坎肩，打滿了補丁，身形壯碩，皮膚黝黑，一臉憨厚的樣子。車上老者，與他相同打扮，白髮蒼蒼，臉上的皺紋堆成了褶子。

    那兵士頗不耐煩的樣子，喊道：「去去去，沒有通州文碟，一律不許通過，哪涼快哪呆去，別和本大爺囉嗦！」說著伸掌推向男子，豈料後者竟如鐵柱一般，紋絲不動。

    士兵加勁使力，對方還是一動不動，一時惱怒，拔出腰間佩刀，喝道：「刁民，還敢耍橫？再不讓開，小心老子抓你進大牢！」

    牛車上的老者趕緊招呼道「大力啊，你過來，我有話給你說。」

    那男子一聽老父使喚，趕緊湊到牛車前，說道：「爹，咋了？」

    老者咳嗽一聲，歎道：「沒有通州文碟，咱們進不去的。不要再糾纏了，一旦惹毛了當兵的，小心抓你蹲牢房啊。再說，爹也老了，能活一天算一天，這眼睛治不治都無所謂了。」

    「爹，你咋說這洩氣話呢？既然來到這裡，咱們就不能放棄，您別急，我想想辦法……」

    原來，這一老一少都來自崇州，家住牛家村。男子叫牛大力，母親早早去世，家裡只有一位老父，叫牛洪文。

    這牛大力說來有些傳奇，自幼便力大無窮，是甘涼州出了名的大力士。一人包辦家中所有農活，比其他農家一大幫人還要能幹。

    半年前牛洪文雙眼生疾，疼痛不止。找了村裡大夫醫治，誰知只醫好了眼疼，眼睛卻瞎了。無奈之下，牛大力跑遍崇州，遍訪良醫，始終無人能治。

    一次偶然的機會，牛大力與同村人閒談，得知在甘涼州內，有位玉神醫，醫術神通，能治百病。

    獲悉這一消息，牛大力喜出望外，當即趕著牛車，拖著老爹，一路艱辛，來到甘涼城下。

    牛大力瞅了眼兵士，見對方板著臉孔，心知再去糾纏，定討不了好果子吃。他從懷裡一陣摸索，摸出一串銅錢來，用衣襟遮掩，悄悄踱到那兵士身旁。

    那兵士眼見這外鄉人如此囉嗦，正yu推搡怒罵，誰知此人竟嬉皮笑臉地湊上來，掏出懷裡一串銅錢，笑道：「這位爺，剛才是咱不好，不懂規矩，這個……錢雖不多，終究是番心意，請爺委屈笑納。」說著將銅錢塞到兵士手裡。

    兵士一見銅錢到手，兩眼放光，朝周圍掃了幾眼，見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咳嗽一聲，故作深沉道：「嗯……嗯，看你父子也不像異族奸細，這就乖乖進去，少給爺惹事生非！」

    牛大力一聽，連聲稱讚兵爺體恤百姓，隨即快拉韁繩，牽著牛車進入城內。

    一路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牛大力自討崇州最繁華的路段，也沒有此處一半強。不由得好奇心起，左顧右看。

    路上各色人等穿插而過，牛大力碰著個面善的大娘，忙問玉神醫居堂所在。

    誰知這大娘聽了一臉茫然，說她不知道什麼「玉神醫」，至於「玉觀音」她倒曉得哪裡有賣。

    牛大力眼見這大娘胡攪蠻纏，不再向她詢問。這一路走去，竟沒有人知道玉神醫所在。

    他走過了兩條大街、三個路口，來到一座叫「聚賢樓」的店面前。正yu歇歇腳，卻瞧見五個大漢迎面而來。

    這些漢子全部白巾裹頭，一身黑衫。為首一名大漢滿臉橫肉，一條刀疤從左眼角順到下巴，樣貌醜陋之極。

    這群大漢走路搖搖晃晃，路上行人見了，無不退避三舍，看來這些人飛揚跋扈慣了。

    為首的刀疤臉瞧了眼牛大力，見其相貌普通，並未在意，便移開了目光。快踏進店門時，吐了一口濃痰，與眾人走入酒肆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