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回 陰煞屍焰炮 文 / 暫無此人
黑袍男子以屍焰困住宕冥之後,調頭向勢成孤軍的謝晴空望去,目光閃爍,似yu出手夾攻。
此刻,謝晴空剛硬接下矮人的怒劍,被那股排山倒海的巨力震到五臟六腑一起發抖,險些噴出血來。
「怎麼可能!這矮子明明一點內力也沒有,居然僅憑肌肉力量就把我震到內傷?」
大感驚駭的不止是她,矮人同樣狠狠吃了一驚,自己變身後一劍劈下,不僅沒能將對面的女娃連胳膊帶腦袋一起斬開,反而被一股大力擊退,好像剛剛自己那一劍是斬在一張超級彈簧牆上似的。
雙方各退三步,方才緩過勁來。謝晴空勝在有內力護體,真氣運轉,把險些離位的內臟撥亂反正,吐出一口淤血,慘淡的臉色重現紅潤。矮人的情況恰恰相反,一開始老臉脹得血紅,如同飲飽了烈酒,鬍子都被逼得根根豎起,待立穩樁後,臉色開始由紅轉青,繼而一陣發白。直到這時,受反彈力所激,一直高高舉在頭上的巨劍才無力地垂落下來,砸在地上,大半個劍身哧溜一下沒入了土裡。
鬆開劍柄,矮人活動了一下胳膊,眼角餘光瞥見黑袍男子的表情,當即一皺眉,粗聲道:「墨脫爾,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黑袍男子的目光從謝晴空後心轉移到矮人臉上,停頓了片刻,無聲地點了點頭,慢慢又把手收回袖中。
謝晴空卻無法安心,因為她發現黑袍男子墨脫爾的視線已經轉移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連忙移動腳步向謝月靠攏。
這時,矮人重新舉起巨劍,大喝一聲,向著前方劈了下去。
依然是毫無花巧的一招,就像使用者的性格一樣,但威力卻大得出乎意料,尤其是當白色的劍芒澎湃而出,化為一股勢不可擋的波濤。所過之處,大地為之龜裂,狂風為之嘶吼,附近所有的植物都在剎那間發黃枯萎、化作飛灰。
謝晴空臉色大變。一開始見矮人隔空發招,她並沒有太在意,沒有深厚的內力,僅憑肌肉的力量,就算能製造出「真空斬」一類的飛行道具,威力也大不到哪兒去。可讓她沒想到的是,矮人的巨劍裡竟藏有小型重粒子發生器,會隨劍勢形成如此霸烈的劍芒。
「太卑鄙了!」眼看著重粒子劍芒迫近眉睫,謝晴空再怎麼氣憤填膺,也不得不止住腳步,嚴陣以待。
重粒子劍芒看似光束武器,其實是依靠重質量的粒子流在高速運動過程中產生的動能來破壞物體。因此,使用光線偏導類的招數無法做到有效防禦。一般人往往會因為搞不清其中的區別,在面對重粒子波束攻擊時採取錯誤的方法和道具進行防守,結果落得一個盾破人亡的下場。
謝晴空卻沒有這方面的問題,憑藉機械臂內置的高精密測析儀之助,幾乎在重粒子劍芒成形的瞬間,她就知道了對方用來攻擊自己的是什麼東西。
「開!」就在劍芒襲至的那一刻,她悍然揚臂迎擊,拳頭上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劃破大氣並勢如疾電地將重粒子劍芒硬生生破開。這一下她竟然既不是格擋,更不是卸開,而是乾淨利落地將矮人那蓄勢已久,含恨而發的全力一擊徹底擊破、撕裂!
「這女娃兒!?」這一拼的結果使矮人大吃一驚,就連靜立一旁的墨脫爾眼神也出現了片刻的動搖。「怎……怎麼可能?這女娃兒怎麼如此輕易的就接下我的絕招?!」矮人本來認為這突擊的一劍,雖然未必能夠制謝晴空死命,但是應該可以使她付出一定程度的代價;至不濟也可以使她防線崩潰,空門盡露。豈料,少女竟然舉重若輕地將這一劍給破去,甚至有餘力用嘴角抖落出一個輕蔑的冷笑。於是,在短暫的愕然過後,自尊心受挫的矮人爆發了更勝火山噴發的怒火。
「可惡!快給我去死吧!」
在怒喝的同時,巨大化的矮人已掠過近十公尺的距離,巨劍幻化成一股鋼鐵風暴,疾捲向謝晴空。誓要將這個傷害到自己戰友與尊嚴的人類,用這股鋼鐵風暴絞成肉泥。相對地,謝晴空心中卻在暗暗叫苦,剛才她那一擊看似輕鬆,實際上是利用機械臂內置屏障發生器在拳頭周圍製造了一個專門用來俘獲重粒子的波紋力場,進入這個力場內的重粒子速度會被削弱到無法產生威脅的地步,但其能夠容納的重粒子數量是有限的。如果不是有輔腦系統幫助分析,加上武術思想的指導,選取了一個最佳角度對劍芒能量結構最脆弱的一點下手,她根本不可能用如此弱小的一個力場抵擋並破壞這麼強大的一股重粒子流。
便是佔了這麼多便宜,重粒子劍芒的巨大衝擊力還是對她身體造成了傷害。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機械臂與身體的神經連線已經斷掉三分之二,剩下的神經只能用來控制機械臂做出一些簡單的大動作,例如抬手、彎臂、出拳等。那些需要手指配合的比較精密一些的動作則完全不能諧調,機械臂內置的各種儀器也多有損壞,雖說只要花點時間等待,納米機器人就可以把損壞的地方都修理好。但現在的關鍵就是沒時間等啊,敵人的劍鋒都快要招呼到腦袋上了!
失去了輔腦系統的協助,謝晴空眼睛幾乎跟不上矮人劍勢的動向,只能憑著聽風辨器的功夫,把鈦合金製作的左臂當成一件武器揮動起來,自上而下連擋了矮人一百四十四劍,單薄的身體被劍上巨力震撼得東搖西晃,便如狂風中的一株弱竹,雖被風力壓得枝葉低垂,卻始終不肯徹底折服。
金鐵相擊之音,宛如油中爆豆,間隔奇短,連綿不絕,若是遠處聽來,就好似一聲悠長的龍鳴。矮人最後一劍擊下,再次被謝晴空橫臂擋住,金鐵交鳴之聲宛如霹靂,聲傳十里,矮人藉著劍上反彈之力,猛地向後翻了一個空心跟頭,大腳在空中拉出一道彎刀似的弧線,自下而上,向少女俏麗的下巴削去。
波——!!
謝晴空左手半廢,右手可也不是擺設。秀氣的拳頭結結實實地轟中矮人的腳板心,把他打得如箭般橫飛出去。即將撞上地面時,矮人突然一個翻身,穩穩地站住,並未如預想中那般狼狽跌倒。
謝晴空微微一愣,心想自己的內力雖不如新人類那般深厚jing蘊,可也不至於一失去機械臂的增幅,就變得這麼沒威力。可那矮人吃了八成功力的一拳,落地之後,竟只是跺了跺腳,之後便一副行若無事的樣子。使她驚疑不定。
對手精神出現漏洞,矮人卻一反常態,沒有乘勢搶攻。若是謝晴空實戰經驗豐富,就會發現這點蹊蹺之處,可她一直以來都是以虛擬機為對手,結果白白放過了奪回主動權的機會,給了矮人喘息之機。只是,以謝晴空的心態,就算知道了,也不太可能主動衝上前去。因為還有一個全身散發著邪惡與陰險氣息的墨脫爾在旁邊虎視眈眈。這種情況下,她無論如何也不敢離開謝月太遠。
雖然在矮人的警告下,墨脫爾一直沒有對謝晴空出手。但他的陰冷目光,一直在謝月身上轉來轉去。對一個關心妹妹的姐姐來說,這討厭的目光有如芒刺在背,總是讓她心神不寧。這個一身黑的傢伙既然能壓制住宕冥那等級的新人類強者,沒有裝甲傍身的謝月在他眼中還不是小菜一碟,如果他突然發起攻擊,不要說謝月,就是謝晴空又如何能抵擋的了?
有了這層顧忌,無形之中,謝晴空的活動空間和行動選擇權等如被限死,因機械臂故障而銳減三成的戰鬥力又降了兩分,新一輪戰鬥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處於下風。
一股股冷汗和熱汗,在謝晴空脊背上交錯流淌。面對這種危局,她腦子轉得有如風車一般,卻怎麼也想不出能保全姐妹兩人的好辦法。惟今之計,只有犧牲自己來換取妹妹的平安了。
就在謝晴空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矮人終於擺脫了足部的麻痺感,抖擻精神,發動了新一波凌厲強悍的攻擊。長劍切斷大氣,猶如雄獅的利爪般往謝晴空的頭顱直砍而下,但是謝晴空面不改色,反而主動以極快的速度閃進矮人的懷裡,躲進了矮人那斬擊的破綻中貼身攻擊。她猜測矮人是因為有這套連體鎧甲保護之故而沒有受傷,但是就算這身鎧甲的設計再怎麼天衣無縫也好,還是有眼睛這樣的脆弱部位遮護不住。低喝一聲「著!」她一招「雙龍搶珠」使出,右手食中二指插向矮人雙目。矮人隨即作出反應,以使人難以想像的力量和速度,將本來是難以停止的斬擊轉向,揮動劍柄往謝晴空的後腦招呼而去。
聽到腦後風聲,謝晴空在腦中閃電般計算後,並不對矮人那強猛的反擊作出防禦或躲避。在旁邊觀戰的墨脫爾和謝月只見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了矮人的胸膛上,二指以一往無前的堅定氣勢,狠狠插進矮人眼窩,血花濺起,回擊的劍柄也觸到了她後腦的髮絲。
矮人只覺眼中一痛,全身神經收縮,手上的動作為之一頓,謝晴空抓住了這僅僅只有0.1秒的空隙,從矮人懷內游魚般滑出。就在她的手指從矮人血淋淋的眼眶中抽出的那一瞬間,在空中短暫停頓的劍柄再度運動起來,以無堅不摧的氣勢狠狠搗中矮人鼻樑下方的人中穴,刺穿皮膚、擊碎牙床、撕裂神經、血管和口輪肌,一直到把大腦下部的小腦橋腦和更深的延髓也給破壞掉後,才停頓下來。
這時,矮人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晃了兩晃便向後栽倒。
謝晴空還沒來得及為自己的勝利感到喜悅,一股陰冷的氣息已從身後襲來!
蓄勢已久的墨脫爾終於動了!
一出手,就是收買人命的殺手鑭——
陰煞屍焰炮!!
一團團火球如蝗激射,裹挾著濃濃毒煙撲噬向謝家姐妹!!!
意想不到墨脫爾竟然會做全面進攻,這已使謝晴空反應不及;而且墨脫爾的攻勢,每一個火球的飛行軌道與角度,儼然是經過精心計算。或單或雙,或快或慢,或弧行,或直射,各形各態,不一而足。完全封死了謝家姐妹的逃生之路,就算兩姐妹中的某人想要獨自逃跑,也找不到任何機會。
而且從數量上來看,就算謝晴空願意犧牲自己掩護妹妹,如此眾多的火球爆發的疊加威力,足以將她們一起化為灰燼。
謝晴空情急生智,以左腳跟為軸,右腳尖劃大半個圓形,身體跟著旋轉起來,兩手舞動不停,帶起陣陣罡風,把逼近自身的火球捲開,恰好撞在那些朝謝月方向飛去的另一些火球上。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那些相撞的火球,並未相互抵銷,反而融匯成另一個更大火球,威力倍增,繼續向謝月撲去!
謝晴空弄巧成拙,一顆心幾乎沖喉而出!
眼睜睜地看著火球連環落下,碧se火柱沖天而起,吞沒了妹妹的身影,她花容慘變,彷彿被抽掉了脊柱一樣,無力地癱軟在地。
墨脫爾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劃了半圈,那道筆直如劍的火柱忽地彎了過來,自上而下,如落雷般轟向謝晴空天靈。
此刻的謝晴空失魂落魄,全然沒有半點抵抗之意,眼見就要喪生在雷焰的轟擊下時,身體猛地一震,像被人踢了一腳似的,向左手方向飛跌出去,落地後身體彈了幾下,又滾出了七八米才停住。
墨脫爾眼力過人,觀察入微,就在謝晴空身體飛起的那一瞬間,看到一隻小腳縮進了虛空。心下冷笑,臉上卻沒有半分表情變化,只是手上法訣變幻,控制住火柱落地不潰,如鑽頭般破土而入,在地底翻了個身,又朝地面鑽去,仍是瞄準了謝晴空所在的位置。
謝晴空仍然沒從失神狀態中恢復,逃進空間斷層的謝月不得不再度出手相助。但這一次謝晴空是臥伏在地上,不方便下腳,只得伸手出去想把她給拖開。可是之前才使出一次爆發力,此刻手足酸軟,一拽之下,只把謝晴空上身拉高了些,人沒拖動不說,**的直接接觸刺激了謝晴空的防衛本能,不假思索地反手擒拿,竟把謝月從空間斷層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兩姐妹摔成一團。
驚見謝月無恙,謝晴空先是一愣,繼而欣喜若狂!這時地面劇震,兩人根本站不起身來,只覺得一縷縷陰寒之氣從土中滲出,粘在身上,皮膚如同針扎般的疼痛。
只聽地底轟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謝家姐妹的身體卻彷彿被數千根無形的長針穿透、釘在地面上一樣,動彈不得。
死神步步逼近,謝晴空心情愈發焦灼,腦子急轉不休,yu謀脫身之術。謝月卻表現的異常安靜,在試著掙扎起身未果後,她便放棄了努力,轉動視線朝身邊的姐姐看去。
注意到妹妹視線的謝晴空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別怕,姐姐一定會救你的!」這樣安慰著妹妹的她,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嘴唇在微微抽搐,而且滲出了一縷血絲。
謝月的眼角閃起了淚光,奮力伸出左手,握住了謝晴空的右手,輕聲說:「對不起,姐姐。都怪我當初太任性……」說著,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今天能和姐姐死在一起,我很開心。」
謝月的話激起了謝晴空對自己無力無能的痛恨。而墨脫爾加諸在她身上的禁制正好給謝晴空宣洩的機會,將滿腔的激烈情緒發洩出來。「喝啊!」謝晴空把變形的鐵臂用力搗進地面,豁盡所能,急劇地吸聚地下蘊藏的鐵、梯、鈦、銅、金、銀、鑽等礦物質元素,在機械裝置的輔助下轉化為強大堅厚的能量盾,寸土不讓地硬拚襲來的陰煞屍焰,為生存展開最後的拚搏。
似是沒料到謝晴空居然還有一搏之力,墨脫爾古井無波的臉上掠過一絲訝色,法訣一分,被能量盾攔在地底的yin焰如花瓣般綻開,順著盾面游動,終於還是破土而出!那情景,猶如無數籐蔓在魔法的力量下瘋狂生長,扭著勁打著旋在空中交織成網,瞬間變成一座磷光閃閃的詭異牢籠,把謝家姐妹重新困住。
到了這一步,謝晴空也無力再做些什麼,眼底流出一抹絕望之色,墨脫爾看在眼裡,爽在心裡,輕輕抽動了一下嘴角,突然問道:「想死?想活?」
謝晴空怔了一下,反問道:「你想怎麼樣?」
墨脫爾的目光在她臉上慢慢游動。謝晴空只覺冷汗從自己全身的每一個毛細血孔裡泉湧而出,對方指尖、嘴唇、以及在微弱抖動著的嘴皮,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看來都像是一條毒蛇在張口吐信,使得她連大氣都不敢喘,胸口說不出憋悶。
「我可以留下你們其中一人的性命。」墨脫爾yin惻惻地說:「誰肯脫光衣服跪下來求我,我就饒了另外一個人。」
「你……」謝晴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你這個傢伙到底在說些什麼……!?」
脫光衣服下跪的人要蒙受巨大的恥辱,卻不能夠活下來!這個男人提出這樣的條件,莫不成是瘋了!?誰會做這種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的蠢——
猛一個激靈,謝晴空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她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這個男人,是想破壞她們姐妹剛剛達成的相互諒解,打碎親情的羈絆,讓她們帶著對親人的失望與憎恨墮入地獄!
他看穿了自己對死已經不抱有任何恐懼感,知道如果提出的獻祭條件是「生命」,不會產生什麼效果!所以才提出這樣一個變態的條件。無論自己是否答應,喪失的都不僅僅只是生命!
如果照他的要求去做,自己作為女人的尊嚴將淪為他腳下的泥土;
但如果拒絕他的要求,姐妹兩人都會死,而且是各自帶著深深的遺憾和失望在黃泉路上分道揚鑣。
這頭變態的畜生,用心好不惡毒!
謝晴空一邊在內心詛咒,一邊掙扎著站起,嘶聲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我給了你一絲希望。」墨脫爾殘忍地笑了起來:「要不要抓住它,選擇權在你的手上。」
聽到這種無賴的回答,謝晴空把牙齒咬得吱吱響,心裡又氣又恨!
對方話裡的潛台詞,是在告訴她——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也沒有選擇,乖乖地跪下來乞求我吧!
謝晴空滿懷屈辱地倒下一條腿,顫抖的右手慢慢向腰帶移去。她不敢去看謝月的臉,這時無論在妹妹臉上看到任何表情,都會讓她意志動搖。可是,她卻不能阻止聲音鑽進耳朵。
「不要這樣,姐姐!他不會放過我們的,你的犧牲是沒有……」
謝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她吐出最後兩個最具破壞力的字眼之前,被謝晴空點了睡穴。
謝晴空收回右手,重新放到腰帶上,眼也不眨著火焰囚籠外的黑衣男子,一字一句地說:「希望你信守承諾,否則我……」
「噓——」墨脫爾豎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不要說些沒有意義的話來觸怒我,用實際行動來打動我吧!」
謝晴空眼角的肌肉跳了跳,右手拇指往下一按,「咯嗒」一聲輕響,帶著「少林」銘記的多功能腰帶應聲脫落,沉重地砸在地上。
墨脫爾冰冷的目光驟然灼熱了幾分,隨著謝晴空手指的移動,滿懷飢渴地向少女逐漸敞開的胸懷深處探去,雙腿間散發出一股久違的熾熱,如同滾開的蒸汽一樣脹滿了他的褲襠,渴望能得到解放。
謝晴空從臉到胸脯都泛起紅潮,手指顫抖的像鋼絲琴弦一樣,怎麼也解不開最後的一粒扣子。半敞的白色絲光襯衫,被高聳的乳房撐起像掛在兩顆蓓蕾上的一幅簾子,透過被汗水的半透明衣料可以看見肉色文胸上的精緻花紋。
墨脫爾喉頭蠕動了幾下,忍不住想要移動腳步上前看得更仔細些。忽然發現謝晴空的動作微微一頓,手指不抖了,耳朵卻支了起來。不由心中一凜,便似滿盆冰水迎頭澆下,一腔慾火瞬間熄滅,手捏法訣,第一時間張開了防護罩。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還是晚了半步,防護罩的靈力還沒有完全凝聚,就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掃個正著,當即土崩瓦解。墨脫爾只覺得背上劇震,彷彿被一根燒紅的巨大鐵棒砸中一樣,悶哼一聲,整個上半身都炸成了碎片,燃燒的殘骸拖著細長的火尾,雨點般灑了一地,下半shen卻像樹樁一樣佇立不倒,傷口中噴出的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綠色的酸液,很快就把剩下的半截屍體腐蝕溶化成了一灘臭水,滲入地底,竟蝕出一個直徑三米、深達六米的大坑。
「好邪門的傢伙。」
謝晴空抽了一口冷氣,不慎吸入少許酸性氣體,只覺鼻腔和喉嚨中好像有千百把小把亂割亂削一樣,好不疼痛,連眼淚都掉了下來。
突然,旁邊伸出一隻大手,托起了她的下巴。同時一個聲音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命令她:「張嘴!」
其實,那聲命令完全是多餘的。因為那隻大手的拇指與食指正好掐住謝晴空的牙關,像鉗子一樣夾開了她的小嘴。隨即一道彷彿經過濃縮的陽光照進了喉嚨,暖洋洋的感覺一直透進心窩,驅散了所有的疼痛和不適。
「好了。」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謝晴空兩邊臉頰上感受到的壓力消失,鼻腔和喉嚨裡只剩下一絲絲酥癢,可以正常地出聲了。「你這傢伙,動作真是粗魯!」
謝晴空帶著發洩的慾望用力踢了宕冥的小腿一下,奇怪地發現對方臉上露出的不是痛苦,而是扭曲的尷尬表情。同時眼睛拚命地往上翻,翻得連一點黑都見不著了,好像在躲避什麼。
「你、你的胸……」
「我的胸?」謝晴空一怔,隨即感到胸前涼絲絲的,低頭一看,一隻渾圓尖挺乳房已經從敞開的襯衣中跳了出來,一點嫣紅就像櫻花的蓓蕾在柔風中顫危危地抖動。
「啊——!」謝晴空發出一聲尖叫,左手掩胸,右手一巴掌朝宕冥臉上扇去。哪知斜刺裡伸出一隻潔白的素手將她擋下,手的主人天娜冷冷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地說:「自己行為不檢,不要遷怒別人。你的衣服,可不是他解開的。」
謝晴空又羞又氣,但卻無從反駁,只得轉過身去,把衣服重新扣好。再回過身時,宕冥已經開始給謝月進行治療,她想上前探視,剛一抬腳,天娜就移動身形,擋住了去路。
「別擋我的道。」謝晴空氣惱地伸手去推天娜。
「你過去只會礙事。」說著,天娜伸出一根尖尖細細、chun蔥般的玉指,朝她肘關節處的曲池穴刺去。「給我老實呆在這兒!」
「你才少礙事!」謝晴空腕子一翻,反掌切向天娜脈門。「讓開!就你現在的模樣,還想攔住我?
依然是女童模樣的天娜眼中閃過一絲冷笑,輕輕吐出兩個字:「膚淺。」素手輕搖,讓過謝晴空的手刀,身體卻紋風不動,任由對方引掌朝胸口斬來。謝晴空一怔,忽然間只覺胸前一寒,七處大穴同時被封,竟沒看清天娜是怎麼擊中自己的。身子晃了晃,一言不發的瞪視著天娜,緩緩坐倒。天娜見她竟不摔倒,心中也自驚訝:「好厲害,苦戰之後神疲力竭,又中了我的『風影刺』,居然還不摔倒!」
回頭看去,越過宕冥肩頭,只見謝月已經睜開眼睛,正好迎上她的視線,微微一笑,以示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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