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3 露妮之羽 文 / 地獄戰風
被卓洛抱著的露妮，如同親暱一般地將一隻手貼在卓洛的胸口，而此時這隻手上，一瞬間就蕩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來，化為一道利劍，刺穿了卓洛的胸膛。借助反作用力，露妮小巧的身子像是蝴蝶一般向後飄出很遠之後，才輕輕地站在了地上。看著卓洛被洞穿的身體，眼神複雜。
卓洛的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震驚，血色漸漸退去，反而有一種如同聖光一般的金黃，神聖的死亡？
不！在最自然的精靈森林中，天地靈氣瘋狂地湧動了起來，露妮震驚地看著周圍那發狂的力量，小小的身子，在靈氣的流動中，甚至有站不穩的趨勢。額同時著落跑也變換了原本已經空洞而茫然的眼神，犀利的眼神，彷彿可以直達露妮的心底。
「你居然沒事？」露妮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
「這應該是我的問題吧？這怎麼可能？連人都換了，精神力居然沒有一點改變？」卓洛緊緊地盯著露妮的眼睛以求找出真相。就在之前他抱起露妮的瞬間，感覺到了懷裡的危險，卻無從發現危險究竟來自哪裡。以精神力探測的結果，露妮仍舊是露妮，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這個問題……你帶著下地獄去吧！」露妮的臉上出現一絲令人陌生的冷笑，手中洋溢出金色的光芒，慢慢地延伸，最後成為一柄光之長劍，足足有露妮一人高，握在手中，感覺很是好笑——只可惜事實並不好笑。
動手？不動手？究竟發生了什麼？究竟是巴比倫……還是露妮？躲過了露妮揮來的長劍，卓洛有些苦惱。要不然，先制住她？只是看現在這個樣子，和剛才自己明明有所防備還是差點栽了的力量……這種只有「神」才應該有的威能，究竟是怎麼出現在露妮的體內的？
尤其是，就算是出現了，也不曾有人發現，也不曾有所懷疑。雖然交流不多，但是即便是威迪斯站在這裡，恐怕也只能說一聲「怎麼可能」了。露妮仍舊是那個露妮，連精神力波動都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又是為什麼從一個善良的精靈，變成了一個陰謀者？
卓洛還在震驚，但是露妮的攻勢已經一波一波地越來越緊逼，略顯稚嫩的劍法，已經開始慢慢地流暢了起來。巴比倫不會劍法？這是不可能的。根據蘭洛絲和蘇菲的描述，巴比倫在各方面的實力，都可以用「全能」兩個字來描述。那麼這裡的確實是露妮？
「卓洛哥哥……就幫我這一次吧！只要你死了，那麼一切都會清淨了！一切都會回到過去！」露妮的眼神中，閃爍著善良和純真的光芒，甚至給人立刻答應她的請求的想法。
而只有這個時候，卓洛才看得出來，眼前的人，似乎確實有露妮的影子。
「為什麼要殺我？」面對來勢洶洶的長劍，卓洛問道。
「為什麼？」露妮似乎被刺激到了，碧綠的瞳孔中，泛起一絲漣漪和殺意，「我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而已！我只是想要一對溫柔的父母！我想要我應得的關愛！我想要屬於我的完美愛情，這樣都不可以麼？這樣都不可以麼？這些我都沒有！全都沒有！但是為什麼要這樣刺激我！為什麼那個明明被你寵溺的厲害的艾芙蘿！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剝奪我為數不多的幸福？憑什麼？殺了你……只要殺了你，你就只屬於我了！」
這是什麼理由？難道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露妮？即便是震驚，卓洛仍然沒有停手束以待斃。畢竟從露妮口中那詞不達意的斷斷續續的表述，卓洛已經瞭解到露妮究竟想要說些什麼了。
…………
天界，美艷的巴比倫搖了搖手中如血的杯酒，臉上似笑非笑：「看來果然沒有任何問題呢……事情，總算是開始朝著我希望的方向發展了……哼，卓洛麼。雖然是個變數，但是終究逃不出我所制定的定數！只是我如論如何都想不通，在露妮的心中，為什麼會對你殺意最重的？你比威迪斯還要重要麼？沒有關係了，反正是要死的人了，這種事情不必在意……從我附身於耶魯身上的神魂見到你們所有人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改變我的計劃了……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哦……可愛，而又可憐的青年。」
頭一次有如此令人鬱結的戰鬥……卓洛感覺到，越打，自己的心就越沉重幾分。不僅僅是因為露妮越來越瘋狂，進攻越來越不要命，更是因為從她口中得來的信息。
任何一個孩子，都希望有一個完整而溫暖的家。這一點，前世經歷種種的卓洛很清楚。但是注定的，露妮的家不會完整。雖然之前就已經猜到，但是此時看到露妮身後終於伸展開來的，屬於天使的羽翼之後，卓洛才完全地確定了。露妮，就是巴比倫口中，要接走的女兒……
任何一個孩子，都想要父母的關愛。但是露妮得不到來自父親的關愛，就連威迪斯，也沒有能夠成為一個稱職的母親。或許她是關心露妮的，給她一切能給她的……除了屬於母親的關心。因為威迪斯看到露妮身上光系的力量的時候，就無法對露妮保持溫柔。與其說是母女，兩人不如說是偶爾見面的路人。在露妮的心中，威迪斯永遠是冷淡而威嚴的——尤其是對自己——那是精靈族大祭司的感覺，而完全沒有任何作為母親的感覺。
任何一個孩子，都想要朋友。露妮也一樣。但是身份擺在那裡，精靈族雖然是最接近自然的高等生命，但是畢竟是高等生命——階級還是存在的。露妮注定了不可能有很多的玩伴，而母親的冷淡，也使得她不會輕易地得到玩伴。而最重要的玩伴——嘉西雅，是被自己搶走的。
究竟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在露妮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在得知了沙爾篋絲愛情樹的傳說後，腦海中所剩下的唯一一個想法：所有的苦難，都來自於威迪斯那並不完美的愛情。所以，露妮心中最深的秘密，就是經常來到沙爾篋絲的旁邊，為自己的愛情祈禱。在親情沒有指望的情況下，或許愛情，是唯一獲得溫暖的出路……
表情猙獰的露妮，再次揮動長劍，在卓洛的身上添上一道血痕——她可以不要命的打法，但是卓洛卻不行：「你出現了……而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的嘉西雅的眼中，只是注視著你，再也沒有我的身影，因為是你，所以我可以忍受。但是為什麼連你也要離開？為什麼連那個會摸著我的腦袋說『笨蛋露妮』的你，有人也想從我這裡奪走？」
露妮的眼中，淚光閃閃，手上的攻擊卻越來越快：「我所期待的白馬王子，將在我最危難的時候，駕著五彩祥雲，帶我脫離所有的苦難……當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輝煌學院的時候，我甚至以為你就是我的白馬王子……同時，我還再次見到了嘉西雅……明明是雙喜臨門的事情，但是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你怎麼可以這樣？不僅僅搶走了嘉西雅，還不給我一絲一毫的機會？」
「我……」卓洛的手已經開始有些發麻，但是現在清楚了，眼前這個人確實是露妮而不是巴比倫，那麼自己怎麼可能下的去手？
「那個艾芙蘿……明明你那麼寵她……就算她故意向我挑釁，你也不會責罵她，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也只是想向她那樣，可以偶爾被你摸摸腦袋，可以偶爾享受一下可以撒撒嬌的溫柔，但是為什麼，連這樣都不可以？」露妮眼神越來越脆弱，手中的長劍卻越來越顯得威力無窮。劍的力量在加強！
「對不起。」卓洛喃喃道。我本以為，自己是足夠灑脫的，但是看來還不是啊，即便是精靈王又如何？就算我摸摸你的腦袋，誇獎你一兩句，也不會有人為了精靈族的尊嚴和我拚命的……但是我卻沒有那麼做。
「對不起？這就是說，你終於決定對不起我了？殺了我？還是永遠地離開？」露妮笑的格外淒慘，「所以我才說……只有殺了你，才能讓你永遠地留在我的身邊！」露妮的臉色再次猙獰了起來，脆弱的眼神，也再次充滿了殺意。
不對！還有哪裡不對！卓洛再次擋住了露妮的進攻，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光明的劍力量又強了！光明的力量？露妮從哪裡得來的這麼強大的光明力量？就算是蘭洛絲和蘇菲，也就是這樣了吧？不要告訴我是天使和精靈的混血優勢！在這個時候，和剛才那個一邊哭訴一邊進攻的露妮完全地不同，雖然都是露妮，但是給人的氣勢和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像是……生活在幻境中的艾芙蘿？兩種不完全一樣的艾芙蘿？
沒有幻境的感覺……那麼，就是像漆黑之夢那樣，在體內！
天地靈氣匯聚在雙眼之中，天地之間立刻無比的清晰了起來，在精靈森林這種靈氣充沛的地方，卓洛從未感覺過，世界在眼中，是那麼的明亮！
是那裡！捕捉到了！卓洛的眼睛，立刻看到了在露妮胸前，一個不自然的力量的影子，彷彿在保護者心臟，但細看又完全不是的，光明力量。
不能用悲慘的永夜！那樣會殺了幾乎全是光明力量的露妮，而且悲慘的永夜也不在自己的手上……所以……
咆哮吧！百龍之怒吼！
畢竟是露妮，只是一個不擅長戰鬥的，善良的精靈，空有千年的年齡，卻沒有相適應的閱歷和戰鬥經驗，比起一直被蘭洛絲的戰鬥刺激的卓洛，完全不在同一個檔次上。只在兩人彼此攻擊的瞬間，就被龍牙劍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撕心裂肺的疼痛……露妮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而所看到的，是手持利劍刺穿了自己的卓洛。
「為什麼……」伸出手去，抓住了卓洛的肩膀，露妮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我……怎麼了？為什麼要殺我？」那滿臉心碎的表情，讓人心痛。露妮……不知道剛才自己發生的事情嗎？
天界，巴比倫從王座上，站了起來：「真是感人的場景啊，不過居然能看穿並打破我兩千年前布下的誘惑種子……我真的應該親自誇獎你一下的……不過我兩千年前就已經做好的手段，怎麼可能就這麼一點點？真是的，我本來還想看一出母女相殘的戲碼呢……不過也好，這樣的我出現在她們面前的話，真是完全沒有之前所寫劇本的震撼呢！」
ps：去醫院陪床，趴床上玩遊戲，燒了筆記本……悲劇的不解釋。